一人两鬼分开行动,陆瑜和燕长君继续监视简归逢,而谢昭则是去手刃仇人。

  盈洲最近逃亡来了大批的流民,最近接连不断下诏狱的大臣那么多。

  皇帝终于反应过来,这其中必定有贼人在做手脚。

  把魏晋叫进宫,训斥了一顿,又打了几十大板才放了人。

  皇帝秘密下了指令,让锦衣卫把暗中的人揪出来。

  中秋到来,盈洲因天灾的事,远远没有以往那么热闹。

  一股低沉的气氛,弥漫在盈洲。

  而先前因拒不认罪的沈家,被抄斩。沈欢因和三皇子有婚约,免去了罪责,被一顶小轿从皇子府的侧门抬了进去。

  中秋那一天,沈家人头落地,沈欢新婚。

  不少人唏嘘,从皇子正妃变侧妃,新婚之日又是家中父母的祭日,没有人比她更惨了。

  盈洲一时之间,不勉同情起这位三皇子侧妃来。

  谢昭端坐在院门口,听着百姓的那些探讨声,心中不勉好笑。

  他们同情沈欢,却不知道人家再怎么样也皇子侧妃,玉牌是进了皇家的。

  就算大婚之日是父母的祭日又如何?人家照样该过就过,该吃就吃,面子上做出几分悲伤的情怀来。

  再看看那些百姓呢?天灾接连几个月没下雨,连自身的温饱都是问题。

  还有闲心去同情别人?真是闲情逸致啊。

  谢昭懒得再待在门口,站起身转身转身进了宅院。

  不知何时起,盈洲传言有妖物与大周的江山相冲,所以才会接连干旱没有一滴雨落下。

  无人知道谣言是从哪里传出来,只知道人们口中的那人。

  长了一双勾人的眼睛,据说能摄人心魂,见之一眼,就无法挪动身子。

  那人长的纤弱白皙,喜穿白色衣衫,喜静。

  因这谣言,官府不断地抓人,但凡是穿白衣的,都被抓去了大牢。

  虽没个来由,但上面下了命令,他们就要去做。

  万一如传言的那样呢?抓住了妖物,就不会再干旱了。

  就连家中贫瘠的人,都开始对自己身边的人下手。

  原因无他,天灾没饭吃。只要有人拿白衣人去官府,就能得到钱。

  简直是比天灾的地区,还要乱。

  陆瑜和燕长君急匆匆跑来找谢昭。

  陆瑜神色不好,焦虑地走来走去:“再这样下去,先不提大周怎么样?就连我们自己也自身难保。”

  07系统提醒陆瑜,大周乱,天灾降。

  是因为他们打破了这方天地的平衡,到时候陆瑜怕是又得要受到惩罚。

  陆瑜降临在小世界里,算是神的存在。

  他公然帮助厉鬼,搅乱这天地运行。那他身上背负的东西,三言两语也推脱不开他的罪名。

  谢昭神情怔忡,心里沉了下来:“所以灵使的意思是,这大周如此,真的和我有关吗?”

  为什么?为什么?

  他只是想报仇而已?为什么现在告诉他,做的这一切,要收手?

  那他从未来,杀掉自己,还有什么意义?

  那上苍赠送给他的那把匕首,还有什么意义?

  谢昭并蒂出怨恨和煞气来,周身阴风阵阵。

  他盯着灰沉沉的天空,凄厉地大叫起来:“不甘心,不甘心,我不甘心!”

  彼岸花开,血泪掉落,双眼赤红发丝飞舞。

  陆瑜脸色沉了下来,手中的惊铃鸟急剧响起。

  “谢昭,你给我平静下来!”无数黑蝶包围着谢昭翩翩起舞,他身上的厉鬼气息终于平缓了下来。

  谢昭站在原地,双眼可怜:“灵使,你不是答应了我吗?让我亲手把那些仇人送下森罗地狱。”

  他扬起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可大周如今变成这样,为什么要把这个罪名安在我头上?”

  他口中说着不在意,可不属于他的罪名,他凭什么要背负呢?

  陆瑜叹了口气:“我这人答应别人的话,就不会轻易反悔。”

  “可如今的情况,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并不是我们能承担的。”陆瑜烦躁地抓了抓头。

  想起谢昭身上的那把匕首。

  燕长君抿了下唇,走过去靠近他,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谢昭张了张嘴,轻笑了一声,狠厉道:“想让我放弃复仇,怕是要让灵使失望了。”

  谢昭说完这句话,沉默了下来。

  陆瑜和燕长君对望了一眼,燕长君直勾勾地盯着他:“最近几日我会盯着你,你先放下手中的事情。”

  陆瑜朝他点了下头,身影消失在两只厉鬼的眼前。

  ——

  一切的开端,来自于简归逢。

  陆瑜想在简归逢身上找突破口,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谢昭送给莫易之。

  半道听闻那些传言,加上07系统的提示,陆瑜不能任由谢昭这么下去。

  到时候出了祸端,别提谢昭如何,就他手上的青微琉璃灯等不到主人归来,怕是功亏一篑。

  陆瑜继续在简归逢这里找突破口,燕长君则是开始约束谢昭。

  燕长君的等级比谢昭高,谢昭再是想报仇,也不得不暂时先放下手中的计划。

  只能无所事事地待在宅院里,种种花,写写画画。

  他在等陆瑜的消息,而陆瑜这日终于窥见了一点简归逢身上的秘密。

  楚南明和春浓其他的另外几位,一起来到了简归逢的书房。

  “现在外面传言的那些,说的都是谢昭。我们在暗中策划了这么久,你让人抓走那么多人。”楚南明一脸深沉地望着他。

  “你莫不是对他上了心?想半途放手而让十几年的机会就此打了水漂?”

  简归逢立在桌案旁,被楚南明说中了心思,脸上青黑一片。

  楚南明重重拍了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抖了几抖。

  楚南明气的胸膛起伏,不断呼吸着:“鬼迷心窍!”

  “谢昭是我们一手培养成那副模样的,目的就是为了折辱他,为了让简家倒台。”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个仇人之子,让你心慈手软,简直是妇人之仁!”

  “师傅,我没有!”简归逢沉声反驳道。

  “那你让人暗中抓走那些散播谣言的人,是为什么?”楚南明双眼犀利,毫不留情的质问。

  简归逢张了张嘴,在楚南明面前,他无法找住借口来反驳。

  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儿女情长不能拥有,连自己做决定也不能拥有。

  “回答我。”楚南明锲而不舍的追问:“你既没有对谢昭抱那份心思,那你为何让人暗中抓走散播谣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