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秋的天有些微冷, 萧冰缨的身体因服药的缘故,有些经不住长久的在外面站立。
京城副统领风齐,带人从此处经过, 早先他便听闻萧冰缨有带着一个宫女前往林夕昭所在的大殿内。这会看到萧冰缨一个人站在此处,只朝着殿中看了一眼便猜出了曲笙在里面。
风齐走到萧冰缨的身前行礼, 萧冰缨颔首回礼后便听到风齐道:“明日是陛下的立后大典,赵统领今日不当值, 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冰缨敛眸一瞬, 与风齐对视又看向大殿处。风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道:“赵统领不必担心,这儿由卑职看着,不会出差错的。”
萧冰缨思索了一瞬,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曲笙是不想让人知道才宣她过去陪着过来的。她不放心。
萧冰缨这边短暂的犹豫, 殿中便出来了一个身影。林夕昭朝着这边走来,萧冰缨和风齐同时行礼,林夕昭笑笑道:“今日辛苦赵统领了,接下来这边便交给风副统领吧。”
林夕昭笑的眉眼温柔, 萧冰缨听到林夕昭的话,笑着点头, 看向风齐道:“那便辛苦风副统领了。”
风齐拱手领命, 萧冰缨也笑着和林夕昭行礼后,朝着院外走。
林夕昭看了一眼风齐身边的侍卫, 与风齐点头,没多说什么便回去了。自小风齐便跟着她们, 只一个眼神风齐便是懂得的,无需林夕昭再多言。
曲笙此刻已经睡着了, 这几日忙着立后大典,确实也乏了,在屋内占尽了便宜便睡下了。
明日天亮之前回去便好。
林夕昭坐在床榻前,温柔的轻抚曲笙的眉宇,睡着了的曲笙,确实更加的可爱。
林夕昭低头吻了吻她的薄唇,将她抱在了怀里。
曲笙一早由风齐带回寝殿,那处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她作为皇帝大婚的红色龙袍衮服。
宫女在一旁伺候着曲笙穿衣,外面的人不停的来禀报太宝殿的事宜。
待衣冠正好,曲笙将双臂放下,由着宫女为她整理着衣物。
几刻钟后,内侍官前来禀报吉时,让曲笙前往太宝殿。曲笙乘着龙辇过去,在大殿外,百官分立两侧,仪仗就位,彩旌烈烈,雅乐奏响。
典仪官宣读跪拜之礼,百官跪拜恭贺,曲笙着人下令,让典仪正、副使,康王和隆王前往皇后所在处,行奉迎礼。
曲笙在太宝殿等待,半个时辰后,皇后彩舆随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伴着雅乐徐徐而来。
曲笙站在大殿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乘载着她的皇后的彩舆。
百官站在大殿下面在两侧,头顶的旌旗被风吹的簌簌响动着,目光也都望向彩舆。
彩舆落地,雅乐暂时停歇,女官奏请皇后下彩舆,林夕昭抬手搭在女官手臂上,慢慢起了身。
皇后下轿,由女官带领朝着殿前走去,宫中雅乐继续奏响。
曲笙站在大殿前看着披着红盖头的林夕昭,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朝着自己走来,心中的激动竟是有些压不住,想要快步过去亲自引着她上来。
“陛下稍安,皇后马上便上来了。”一旁内侍官见曲笙挪了步子,立时小声提醒道。
曲笙步子收回,喉咙滚动一瞬,只能立在原地等待着。
林夕昭的步伐不快不慢,皆是按照既定的礼仪速度而来,在她登上大殿的那一刻,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她抬起头看清了曲笙的轮廓。
曲笙伸手,女官便引着林夕昭将手臂递了过去。曲笙在牵到林夕昭手指的那一刻,仿若触电般,握紧时,在掌中摩挲了几瞬。
林夕昭弯唇,回握曲笙,随着曲笙进了大殿之中。
随行女官将皇后宝册递交,曲笙与林夕昭在殿中行拜堂合衾之礼。
典仪官命人燃香烛,由内侍官宣读跪拜礼,向天地祖宗祈求福佑。
“跪。”
曲笙侧目去看林夕昭,贴心的帮着她扶了下婚服,二人站在蒲团前,慢慢跪下,叩首行礼。
而后便是互拜。
曲笙扶着林夕昭起身,两人分开站立,在内侍官的指挥下,行了躬拜之礼。
“拜。”
帝后相对而拜,三拜之后,内侍官宣读:“礼成。”
林夕昭与曲笙行完互拜之礼,正是成为皇后,曲笙将林夕昭凤冠之上的红盖头掀开,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倾国倾城的容颜。
林夕昭柔唇微弯,曲笙看的有些晃眼,唇角不觉翘起,满眼的星光。二人短暂的相视,典仪官便提醒去往祭天高台,行三跪九叩之礼。
着红衣带的侍卫,甩动皮鞭,清脆的贯耳的声响落下,天台底下群狮舞动,乐礼不绝于耳。
曲笙就这样牵着林夕昭朝着祭天台走去。登上祭天台,典仪官命人焚香,帝后将香柱插在四方鼎内,行三跪九叩之礼。
待仪式完成,曲笙牵着林夕昭,面向了底下的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在号角吹起时,跪地伏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曲笙在看向林夕昭时,眼眶处微红。她终于让林夕昭成为了天下人皆知,属于她一个人的妻子。而林夕昭此刻也感受到了曲笙的内心涌动,她抬起手轻轻扶在了她的脸颊处,轻柔的摩挲着,若可以,她想现在便吻一吻她。
皇后册立大典完成,百官在宫中入宴,林夕昭先和曲笙去了后宫之中,与太后见礼。
金云斐瞧着林夕昭今日的模样,美的宛如仙子下凡,那顶流光溢彩的凤冠,更叫人艳羡不已。
二人行礼,金云斐笑着让她们起身,与她们说了会话,曲笙和林夕昭便乘坐在龙辇去了宴席大殿。
林夕昭和曲笙入殿,百官皆起身跪拜,曲笙笑道:“众卿平身吧,今日高兴不拘小节,众卿可开怀畅饮。”
“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曲笙每听到大臣唤林夕昭皇后娘娘,心里的高兴便加上几分。她牵着林夕昭落座,赵嘉虞那边便和曲钰起身与她敬酒。
曲笙来者不拒,不过她喝的都是茶水。祝明岸和金酩意也来了,金酩意近来也是长往宫内跑,与萧冰缨都是混熟了。
乘溪作为海潮公主,又是朝着侍卫统领的夫人,她今日虽是随着萧冰缨过来,但身边却只有曲知睦。
今日官员带家眷进宫,进出人数太多,她不得不调动人手,保证皇宫和皇宫内主人的安全。
待宴席过半时,萧冰缨才姗姗来迟,陪在乘溪的身边。萧冰缨与乘溪一起吃了些宫廷膳食,没一会便又出去了。
宫中喜宴散去,百官送行帝后,在侍卫的带领下有序出宫。
曲笙和林夕昭乘着龙辇回到寝殿,来伺候的宫女,将帝后的婚服脱下。宫女进进出出,伺候着林夕昭洗漱。
曲笙坐在喜榻前,目光一直在盯着林夕昭,直到将林夕昭扶着坐回喜床前,屋内的宫女才退身出去。
曲笙将双手搭在膝头,脑袋低着不敢去看林夕昭。
林夕昭瞧着曲笙害羞的样子,伸手附在了她的手背上,声音温柔,笑道:“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曲笙抬起头与林夕昭对视一眼,迎上她灼灼的目光,垂眼上了床榻。
林夕昭盖好喜庆的红锦被,曲笙平躺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林夕昭躺下也将曲笙捞进怀中。
指尖搭在曲笙寝衣的襟带处,扯开时,指腹和掌心慢慢地与温热的肌肤贴合在了一起。
曲笙呼吸渐窒,心跳纷乱,林夕昭轻笑一声,将柔软的唇瓣吻在了曲笙瓷白的小耳朵上。
呼吸声短暂的停滞后,换来的便是急促的声音,曲笙也在林夕昭轻伏在自己的身上时,主动将自己的薄唇送了上去。
今夜算好的日子,既是她们的洞房花烛,亦是服药这么久后选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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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参加喜宴的官员离去,萧冰缨值守留下,在乘溪抱着曲知睦出宫时,与她打了个照面。
乘溪望着萧冰缨尽职尽责的样子,想到以往将她困在身边,心里不由的生出些许的亏欠。
“娘子。”
萧冰缨回首便看到乘溪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萧冰缨唤了一声,与身边的手下说了句话便走向了乘溪。
“待会嘉虞和妹夫会把你送回去,夜晚冷,莫要着凉了。”萧冰缨说着将自己身后的薄披风解下穿在乘溪的身上。
萧冰缨帮着她系好,赵嘉虞便在一旁笑道:“阿姐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你的心肝安全送回去的。”
萧冰缨听到赵嘉虞的调侃,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乘溪则笑道:“不必担心,府中的护卫都在宫外等着呢。”
萧冰缨点点头,望着今日盛装参加帝后婚宴的妻子,姿容绝美,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站在原地沉默着互看着对方但却不觉得尴尬。还是赵嘉虞打断她们,乘溪才不舍的跟着一起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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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寝殿之中,难以自抑的轻吟,让曲笙羞的将脑袋侧向了一侧不敢去看还在她身上攫取的林夕昭。
一夜间,帝后的屋内更换了几次床单,曲笙带着细碎的哭腔求饶,林夕昭第一次置若罔闻,要了曲笙一次又一次。只因指点的人说了,越是往后,越是能够让曲笙的身体更加的敏锐,且也更让林夕昭着迷。
翌日一早,曲笙醒来,委屈的看着睡在自己一侧的林夕昭,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温柔的妻子竟有这样‘凶’的一面。不过这洞房花烛,也确实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尽兴。
林夕昭睁开双眼,看到曲笙一直笑着看着自己,眉眼弯动,靠近些在她的唇上吻了吻。
曲笙被吻,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
二人在榻上温存了一会便起了身,今日还要去皇陵祭拜。
下午的时候,祭拜回来的二人直接去了南亭院,与家人一起用了晚膳,且也将萧冰缨,乘溪以及祝明岸妻妻二人一并邀请了过来。
膳桌上没有君臣之别,如同一家人般其乐融融。
送乘溪和萧冰缨离开时,乘溪低声问了林夕昭几个关于昨夜的事情。听到林夕昭的回答,曲笙站在一旁脸不觉又烧红了起来。
一个半月后。
曲笙在朝政大殿中上着早朝,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她忍着想要呕吐的感觉,急急忙忙让人散了朝会。
林夕昭听闻曲笙在大殿上吐了,急忙宣来了太医,可太医却也诊断不出问题所在。
无奈,林夕昭只能将柳无相宣来了,柳无相双手诊着曲笙的脉象,眉头一会皱起一会松开。
林夕昭见他一直不说话,又瞧着他的脸色不对,紧张的问道:“陛下的病症可是不好医治?”
柳无相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不,草民还没有诊断出是陛下是何种病因。”
林夕昭听到这也疑惑了起来,曲笙的脸色十分不好,今日连食物的味道都闻不得。
“陛下的脉象并不是喜脉,但却有着喜脉的各种症状。”柳无相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这边还在思索着曲笙身体的病因,那边乘溪闻讯赶来。
林夕昭也让人将乘溪和萧冰缨请来了。
乘溪进了殿中行礼,听到柳无相说着曲笙的身体状况,亲自诊脉后,也如柳无相那般有些棘手。
萧冰缨站在一旁,也在琢磨这个病症,可当她抬眼看到林夕昭时,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夕昭,可否容我为你诊个脉?”
林夕昭有些疑惑,这会是在为曲笙诊断病因,为何忽然又要给她诊脉。
不过林夕昭也没有拒绝,在众人的注视下,萧冰缨为林夕昭诊了脉象。
萧冰缨在摸到林夕昭的脉象时,望向曲笙的表情变了又变,抬起手时,笑着说道:“是喜脉。”
众人闻声皆愣住一瞬,柳无相急急忙忙的又给林夕昭诊了脉象,脸上也有了笑容,“哎呀,确实是喜脉。”
柳无相高兴的不是林夕昭和曲笙有了孩子,而是自己的研究成果。
曲笙听到喜讯,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可当乘溪也诊完脉象确定后,曲笙不可思议的脸上,才有了笑容。
她走到林夕昭的身边,下意识的伸手想要附在林夕昭的腹部,可因自己的身子不爽利,探了又探,最终只是笑着将林夕昭抱在了怀里。
乘溪和萧冰缨望着二人相拥,也互相看向了对方。今晨的时候,乘溪也是诊出了喜脉的,不过她们还未来得及对外人讲。
可虽然确定了林夕昭的喜脉,曲笙身体的病因却还未寻到,不过萧冰缨接下来的话,却解了众人的疑惑。
“我之前在前朝京城跟着一个大夫学医,曾经有一名男子也是如小笙儿这般查不出病因。大夫百思不得其解时,得知他才新婚不久,便将他的妻子叫来了,在确诊他的妻子是喜脉便让男子回家好生修养,不必太过担心,再后来没一个月他便不药而愈。大夫当时说,这是神灵听到了男子的祈祷,将妻子孕吐的反应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替她受苦。我想小笙儿应该是也是那样的。”
众人听萧冰缨的话,觉得有些荒诞,可也的的确确的确诊了林夕昭有了喜脉。
曲笙垂眼须臾望向林夕昭,看着林夕昭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思忖了一瞬,道:“我信冰缨的话。”
她的身体除了呕吐不舒服,也确实没有其它的不适,而且柳无相和乘溪皆诊断出她身上有着害喜的症状。
乘溪与柳无相互看一眼,道:“也只能暂且这样认为,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若是一个月后还是如此,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众人点头,林夕昭虽是担忧却没别的法子,只是让人去熬了些止吐的食物,来缓解曲笙身体的不适。
萧冰缨等人走后,曲笙将林夕昭抱坐在了怀里,她抬起指尖轻抚着她的小腹,林夕昭将手指覆上去,两人在无声中对视。
女子与女子之间可以孕育生命,竟是真的。
一个月后,曲笙的呕吐症状果然消失,柳无相因此而跑去了赵府,要收萧冰缨为徒,可乘溪却替她拒绝了。
理由是萧冰缨是她的徒弟,医术由她来教便好。况且萧冰缨虽是喜欢医术,但却有着更广阔的天地。赵家一姓的荣耀,可全都在她的身上。
曲笙近来胃口也好,几乎每两日都会让太医来给林夕昭请脉,生怕有什么差池。
林夕昭的小腹也越发的隆起。夜晚的时候,曲笙抱着林夕昭,总有着无限的精力照顾着林夕昭的起居。端茶睇水的活儿,只要她在,必不会假手于人。
新元那一日,万家灯火,曲笙宴请群臣。
曲笙小心翼翼的扶着林夕昭坐在软榻上,小声笑着询问道:“娘子坐着可有觉得不舒服?”
林夕昭抬起头去去看曲笙,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有,这里很软和。”
一大早曲笙便先来这宴厅之中,让人改了几次,生怕林夕昭在这里坐久了会不舒服。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回答,笑着陪着她坐了下来。
群臣起身跪拜,曲笙满面春风命人赐宴,厅内载歌载舞,皇城内指定位置,赵嘉虞正陪着自己的女儿放着烟花。
金云斐等也都被请进宫中,但不多久,赵嘉虞便抱着自己的女儿‘闯入’了宴厅内。
赵嘉虞莽撞,曲笙和林夕昭是知道的,可进宴厅中打断舞姬,不让人再奏乐,便有些不合常理了。
“别弹了别弹了!”赵嘉虞抱着曲知睦朝着曲笙她们奔来。
曲笙蹙着眉头,十分不解,可她方要说话,便被林夕昭按住了,“且听嘉虞怎么说。”
赵嘉虞虽然莽撞,可这样的场合,她不会这般行事的,而且赵嘉虞还是笑着跑过来的。
待赵嘉虞离近了些,曲笙盯着她,便看到她的双唇一张一翕,道:“大伯父醒了,太上皇醒了。”
曲笙在听到这个消息,立时站了起来,金云斐也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激动的被人扶起来,抬起双手招着赵嘉虞过去。
赵嘉虞将曲知睦放下来,几步走到金云斐那里,激动的道:“方才南亭院的人来说大伯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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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亭院
曲笙等人乘着马车回到南亭院,他的身边除了伺候的宫女便只有曲继闲。曲继闲因腿脚不利索,并未去参加宫宴,听闻曲继年醒来,急急忙忙便过来了。
乘溪因有身孕,不便入宫,将柳无相宴请到了赵府,曲继闲也命人去请了过来。
柳无相给曲继年诊脉,曲继年躺在那里望着自己的弟弟不说话,待柳无相诊脉之后,确定他确实苏醒才让曲继闲与他说话。
“大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曲继年点头,目光慢慢的寻找了一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夫君。”
曲继年在听到金云斐的声音时,眼里顿时有了光,他怔怔的停顿了一瞬,侧脸看了过去。
金云斐走过去,看到曲继年睁开了双眼,眼里簌簌的往下掉落。
曲继年与曲霆有所不同,他躺的太久,加之年事已高,肢体都有些无力。
金云斐看着曲继年盯着自己的时候,眼中慢慢有了泪水,张口哑着嗓音唤了她的名字:“云斐。”
“老爷。”金云斐看着曲继闲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臂,将脸靠了过去。
曲继年揩拭着她眼中的泪水,笑了起来。
曲笙和林夕昭等人站在一旁皆喜极而泣,曲笙抱着林夕昭,看到自己的父亲将目光看向自己时,走了过去。
“笙儿。”
“父亲。”曲笙眼中的泪水滑落,心中在那一刻似乎又多了一层依靠。
几日后,曲继年的身体逐渐恢复,他坐在轮椅上,听着曲笙亲自讲述着他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
曲笙已经当上了皇帝,以女子身份,且还将前朝积压的朝政弊端清除。曲继年看着这个不大的女儿行事如此稳妥,也再无可担心之处。
林夕昭这会安养在院内,听到曲笙回来的声音,朝着房门外看去,“父亲可都好?”曲笙一进来,林夕昭便笑着问她了。
曲笙笑着点头,回道:“都好,今日父亲问了关于娘子和我事情,还有咱们的孩子。”曲笙说到孩子,话语都温柔了起来,目光也朝着林夕昭隆起的腹部看去。
林夕昭听后也没有多问,曲笙有些疑惑,问道:“娘子为何不问问我父亲都问了些什么?”
林夕昭弯眉,给她倒了杯热茶,道:“父亲不管问什么都没有说要我们分开,这就足够了。”
曲笙一回来便是一副笑脸,且曲继年当初是认同她和曲笙的,就算问,也不过是问问一些想不明白的细节。孩子一事,想必金云斐已经提前告知了。
林夕昭说的很对,曲继年只是问了孩子是如何来的,还有她立林夕昭为后,朝中上下是如何的反应,曲笙一一作答,并未隐瞒。
曲笙喝完茶水,笑着将脑袋抵在林夕昭颈间。近来她发现林夕昭身上的味道变了,有着淡淡的奶香,让她的身体开始躁动起来。
曲笙似有若无的吻着林夕昭白皙的肌肤,呼吸也开始慢慢微促。林夕昭察觉,将她的小脑袋捧住,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道:“不可以。”
她知道曲笙想做什么,这几日曲笙总是这般的蠢蠢欲动,可她现在怀着孩子,怎能让她肆意妄为。
曲笙看着林夕昭,眸光晃动,少顷笑道:“我今日去赵府问了乘溪和冰缨,她们说也不是不可,只要轻点便好。若娘子开心,女儿以后还会更加漂亮的。”
曲笙已经确定林夕昭腹中的孩子是个女儿,也诚如柳无相所说,她们之间只能生女儿。虽然她们成功了,但柳无相却不想这件事让更多人知道。
逆天而为总是不好的,不过曲笙还是要了方子,让人保存了起来。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但也知道曲笙不敢拿她的身体开玩笑。曲笙吻过来的时候,她还有些抗拒,但当曲笙将她放到榻上时,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了久违的愉悦之中。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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