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抵达皇宫内, 龙辇已经在等待,可马车内的人却迟迟不下来。
“笙儿……”
曲笙将脑袋窝在林夕昭的颈间,密密麻麻的细吻, 让林夕昭有些受不住。若只是讨要些便宜倒也无妨,可曲笙手已经开始解她的衣裙了。
一路走来无人问林夕昭倒是可以接受, 可马车已经停下许久,外面的侍卫已经唤了几次了。
此刻曲笙呼出的气息有些烫人……
听到林夕昭的轻唤, 曲笙停下了恼人的亲吻, 她慢慢抬起头, 唇口微张着,呼吸着,须臾便又闭口做了吞咽的动作。
是她失态了,可她不知道这样嫉妒该如何去排解,这也是她欠林夕昭的。
她从来不艳羡别人, 可唯有此事。
林夕昭看着曲笙眸中慢慢敛去欲丨望,眉间担忧道:“到宫门口了。”
曲笙点点头,却坐在那里不动。林夕昭看了她片刻准备起身去拉她,可牵到曲笙的手指却又被拉回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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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 连这月儿也跟着送来了美好,圆月照的大地银白通明, 萧冰缨在府门处往院里走。
这里都是喜庆的红色, 回廊之中每几步便是一盏贴着喜字的红灯。萧冰缨越走越急,最后不觉, 竟是跑了起来。
萧冰缨来的太晚,守在一旁的丫鬟虽是还在, 但却有些个瞌睡的模样。萧冰缨走过,丫鬟们听到脚步声急忙睁开了双眼。
见是大小姐回来了, 急忙去推开了洞房房门。
萧冰缨一贯和善,府中又有护卫把守,倒是不担心有贼人前来,再者,她回来的也确实晚了。
萧冰缨进去,屋内还有海潮的宫女,见是驸马来了,笑着相迎,小声的说与了端坐在喜床上的乘溪。
乘溪轻‘嗯’一声,便等着萧冰缨来掀红盖头。
萧冰缨走过去,接了那杆喜称,抿着唇,似是很紧张的模样,将喜称从头到尾用手摸了一遍后,轻轻的将盖在她新过门的妻子的红盖头挑了起来。
清冷的容颜再度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当年她便是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如今终于完完全全的是她的了。
“娘子。”萧冰缨眸光晃动,不停的寻看着乘溪的美貌。
而乘溪则是在听到这句‘娘子’时,眉眼都弯了起来。
原以为此生与萧冰缨都会那样不清不白的在一起,却不想还有这么一日可以光明正大拥有彼此。
成不成婚于乘溪而言并没有那么看中,她看中的是萧冰缨的在意。萧冰缨需要这份安全感,而这是她从前想要给,却无法给与的。
“驸马,公主,该喝合衾酒了。”一旁的海潮宫女提醒道。
两人在看到对方时,迅速滋生出的情愫,在宫女出声后打断了一瞬。
萧冰缨坐下,去接酒盏时,乘溪看了一眼酒盏,吩咐道:“换成白水吧。”
宫女楞了一下,很快便将端过来的酒盏拿走,去桌案上重新倒了白水过来。
宫女将托盘举过来,乘溪是拿了酒盏,萧冰缨也伸手拿了一盏。
“虽然只是白水,但也带着酒香。”乘溪心里还是在意这个仪式的,不过她在意的是萧冰缨的感受。
萧冰缨闻言脸上清浅的笑着,在乘溪将手臂递过来时,萧冰缨慢慢的用自己的手臂勾住了。
两人望着对方,方才的情意绵绵再度上演,乘溪唇角微微翘起,与萧冰缨将这带着酒香的白水喝了下去。
宫女将酒盏收回,去解了乘溪头饰上的凤冠玉珠,帮着萧冰缨和乘溪将身上繁琐,一层一层寓意着喜庆美好的喜服脱了下来。
屋内只剩下二人时,两人身上的红色中衣十分的相似,萧冰缨半跪在的喜床前,帮着乘溪脱了红色的鞋履。
红色的足衣拨开时,娇嫩白皙的玉足呈现,那是萧冰缨自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那样好看的玉足。
当年乘溪发烧,她为她降温,不停的帮着她搓揉着脚心,乘溪当时的直觉没有错,萧冰缨望向她的玉足时,心里是有着别样的心思的,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觉得那双玲珑有致的玉足,让她十分喜欢。
只是时至今日,乘溪都未发现萧冰缨最是喜欢她的玉足。
萧冰缨轻捧着那双白嫩的玉足,放置榻上时,目光多停留了几瞬。红色的中衣印衬下,那双白嫩的玉足,更是引人入胜。
萧冰缨收回心思望向乘溪的时候,乘溪正在用着打量的目光看着她。
她倒是没想到,萧冰缨真的对她的双脚十分的感兴趣。
萧冰缨上榻,将一旁的喜被盖在两人的身上,躺下时,乘溪将自己的一条腿搭在了萧冰缨的腿上。
今夜是洞房花烛,怎能这般睡去。
萧冰缨目光望着头顶红色的帷帐,将搭在自己腹部的手指抬起,轻轻附在了乘溪故意搭过来的玉足上。
“喜欢吗?”乘溪侧着身子,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嗯。”萧冰缨并没有遮掩,她是喜欢,可却不是像乘溪之前所想的那般有着那样的奇怪的嗜好。
乘溪的身体通体无瑕,连这玉足也是那般的诱人,萧冰缨的拇指搓揉着她的脚心,惹的乘溪一阵轻痒。
少顷,乘溪动了动身子,爬到了萧冰缨的身上,她眉眼间的噙着笑意,故意轻着嗓音问道:“今夜你是打算就这么过去吗?”
萧冰缨松了手指,很自然的搭在了乘溪纤细的腰枝上,她看着乘溪清冷却是温和的神情,轻声回道:“自然不是。”
“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乘溪的话说出口,萧冰缨的眼神便变了变。
“只要你想要,我便会配合。”乘溪在引导着萧冰缨。
萧冰缨在她这里一贯都是规矩的,除非是忍不住的时候,她那份克制,在她看来是害怕失去。萧冰缨怕惹她不开心,什么事情都极力的迎合她,适应她。
连这种事情也是。
萧冰缨知道乘溪在向她表达什么,可乘溪曾经在那样不堪的情况下委身于她,虽然是她被利用,可女子的清白是多么的重要。每当她想起,依旧觉得愧疚,故而不敢在这事上多有强求。
萧冰缨的唇口微张,欲开口说什么时,乘溪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吻十分清浅,可分开时,乘溪的双眸中多了万千思绪。
萧冰缨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懂得乘溪的主动是为了让她主动。
“娘子……”萧冰缨眼前盈上了一层氤氲,唤着乘溪。乘溪唇角微勾,身子便觉得一轻,被起身的萧冰缨抱着坐在了她的怀里。
萧冰缨目光在乘溪的脸上寻看着,须臾便探身过去,吻上了乘溪的柔软的唇瓣。
亲吻间,萧冰缨指尖摩挲着乘溪的纤腰,每一下的钩吻都在配合着手掌中的力度。
乘溪的呼吸很快便开始轻促起来,萧冰缨吻的十分投入,分开时,额头相抵,鼻间与乘溪轻轻蹭着,呼吸也不再是方才的温度。萧冰缨微喘着气息,道:“我想要你。”
乘溪耳边听到萧冰缨第一次说这样的话,眉眼都是满意的笑,她将唇再度送上去,任由她的爱人品起来……
天光微亮时,萧冰缨给一夜不曾休息的乘溪盖好被褥,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她先是去了主院那边和父亲母亲打了招呼,赵典也是得了休沐的日子,曲钰和赵嘉虞回来帮忙,他也没有操太多的心。
今儿一早便洗漱正了衣冠等待着新人敬茶水,听闻自己的大女儿说是要晚点来敬茶,与赵母互相看了一眼,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便不再过问。
他们赵家虽也是世代官家,但却没文人那般爱计较,萧冰缨是姑娘,娶的也是姑娘,昨儿夜里回去的时候也确实是晚了。
不过萧冰缨这边才说完,那边便有随嫁的宫女过来说是公主醒了,在问她去哪里了。
萧冰缨回去时,乘溪正在更衣梳妆,望着昨儿夜里被她折腾到清晨的妻子,萧冰缨心里又开始担忧起来。
她索要无度,乘溪也依然配合,当时有些控制不住,这会儿想起来,心里虽是满足但却有些后悔。
乘溪听到脚步声回过头,虽是有些疲倦,但看萧冰缨的时候,眉眼间尽是笑意。
“去哪里了?”乘溪问道。
萧冰缨走过去,帮着她系着腰间的襟带,抬眼回道:“方才去与父亲母亲说晚点再过去敬茶。”
乘溪眸光微微怔了一瞬,很快便轻笑道:“待会回来睡也是一样的。”
她自小在宫中长大,虽然是被宠大,但也是要守着宫规的,即使再困也是要去请安的。
萧冰缨点着头,不敢再去看乘溪,乘溪这般疲惫,罪魁祸首是她。
乘溪看着萧冰缨一直低着头,伸出素净的手指,轻抬起了萧冰缨的下颚与她平视,眉眼温柔,道:“我是你爱人,也是你的妻子,那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谁是谁非。”
乘溪说着靠过去,吻了吻萧冰缨的温唇。
她倒是不知道萧冰缨对她这样痴迷,昨夜与以前相比,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但萧冰缨偏爱她那双玉足的事情,她心里已经确认了。
萧冰缨薄唇轻抿,唇角微翘,点了点头,回吻了片刻,将乘溪抱到了梳妆台前,为她上着轻妆。
二人去前厅敬茶,丫鬟提前过去通禀,二老坐在那里笑眼看着一对碧人,赵嘉虞抱着女儿站在那里笑望着,心里比萧冰缨还要高兴。
“父亲请喝茶。”乘溪跪在蒲团上,将茶水递了过去。
赵典接过,也不敢多看,接过茶水也便喝起来,赵嘉虞在一旁瞧着,捂着嘴偷笑。
“母亲请喝茶。”乘溪将另一杯茶水递到赵母的眼前。
赵母看着乘溪,越看越是喜欢,之前第一次见的时候,是萧冰缨带来躲避在她们府中的。
萧冰缨几乎没求过她们什么事情,唯一求的便是让她们给乘溪一个容身之处。萧冰缨本性善良,她当时还以为萧冰缨是看不惯萧耀才,虐待了这位公主,谁曾想,这两人竟是互相生了情义。
赵母笑眼喝下茶水,让人将一对镯子拿了过来。
“这是为娘前段日子差人打的,虽是没有那么名贵,但也是为娘一点心意。”
乘溪接过放置镯子的木盒子,低头看着,笑眼道:“多谢母亲,媳妇很喜欢。”
赵母听到乘溪说喜欢,笑的眼角处都有了细细的纹路。
一家人坐在一处吃着饭菜,赵嘉虞时不时的抬头去看乘溪,自己的女儿更是缠着乘溪,非要坐在她的身边。
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乘溪跳舞,惊为天人。那时她心里便想着,若是府中有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美人儿,那该是多美的一件事,且也就不用她每日朝着林夕昭那边跑了,如今这想法倒是成真了。
只可惜,她还是不能时时见到,因为她已经嫁人了。不过,家中有个文弱的美男子,倒也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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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会,曲笙提前让人宣读了册立皇后的圣旨,圣旨之前虽然没有下达,但朝中却已经开始忙碌立后的大典。
国中两位大臣以女子身份娶了女子,据户部林夕宽那边反应,在曲笙赐婚萧冰缨和乘溪后,国中在户部有了不少男子登记嫁娶迁移的记录。
只是女子除了两位官员,还没有出现。
曲笙坐在朝政大殿的龙位上,听着内侍官宣读立后的圣旨。
“朕自立国,上承先皇之志,下恤百姓食禄,无不以百姓为先。朕自觉无愧于民,却唯愧一人,文泽王之女,林氏。朕少时有疾,幸得倾心照拂,相伴辅佐而得今,朕称帝为君,却延滞今日,愧悔无地。林氏温婉淑德,娴雅端庄,故今立为后,授皇后玺绶,掌六宫,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圣旨宣读,朝中再无人敢站出来反对,大臣们齐齐跪地喊道:“恭贺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曲笙唇角处压不住的喜悦,出卖了自己一贯的镇定自若。
朝会散去,曲笙嫌弃龙撵太慢,自己走了回去。
昨夜被她在马车折腾了还不够,回到寝宫又直至今日卯时上朝才停歇的林夕昭,此刻还在睡着,不过曲笙的早膳她已经吩咐人准备好了。
曲笙回到寝宫,走到床榻前看到还在酣睡的林夕昭,轻轻靠过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又吻,直到把林夕昭从梦中吻醒。
醒来后的林夕昭很自然的与她吻在一处,双臂柔滑的寝衣袖口滑落,揽在曲笙的脖颈间轻轻的回吻着。
林夕昭等曲笙吻够,见她坐在床榻边看她眼神有着浓浓的爱意,笑的温柔,问道:“今儿有什么大喜事吗?”
曲笙薄唇轻抿,压着笑意,道:“是,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