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听到外面的声音, 下意识的便将脑袋抵在她胸前的曲笙推开了。
曲笙被推开,楞了一瞬,眼角处很快露出了不正经的笑意, 嘘着嗓音问道:“我们已经回家了,娘子怎么如此胆小了?”
以前在京城曲侯府的时候, 也不这样的,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在军营的缘故?
林夕昭平复着被曲笙的唇舌, 以及那只纤长有力的手指, 调动出来的情绪, 闻言抬眸看曲笙一眼,道:“二叔叫你过去想来是有什么要事,快些去吧。”
曲笙闻言颔首,看着林夕昭有些慌乱的样子,故意多瞧了几眼, 道:“那我去了?”
“嗯,快些去吧。”林夕昭说完便转身故作要去铺床褥,但她身后的曲笙却没有转身。
“娘子。”曲笙两步走到林夕昭的身后,从身后圈住了她, 温热的唇瓣抵在她的耳后,似有若无的亲吻着。
林夕昭方平复一点的情绪, 再次被曲笙激起, 方要催曲笙快些去,便被转过了身来, 面向了曲笙。
曲笙望着林夕昭似有羞怯的眉眼,喜欢极了, 她垂着眸子在林夕昭微红的脸颊上寻看着,须臾便探身吻了过去。
曲笙轻柔的吻, 林夕昭没有被拒绝,可当她想要叩开林夕昭的齿关时,外面再次响起了声音来。
“小姐,二老爷让您务必去一趟。”
这一次林夕昭没有推开曲笙,而曲笙也没有停止亲吻。
曲钰走的慢,她待会疾走几步便是,她知道曲继闲叫她过去要说什么。
带着对美好占有的吻,没有因为外面的声音而失了分寸。曲笙轻柔的吻着,似乎是在补偿自己在宴席间,林夕昭满含着爱意看她时,不能去亲吻的缺失。
林夕昭承着这份温情,双眸微闭,将自己释放其中。
片刻,二人分开,曲笙眸光闪烁着柔情的芒,薄唇间噙着满足的笑意,轻声道:“我待会便回来,娘子可先休息。”
她不知道要谈到多久,方才人太多了,又是宴席,不方便谈立国之事。她还以为曲继闲要等到明日,看来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迫在眉睫了。
林夕昭与曲笙生着辉光的眸子对视一眼,轻‘嗯’一声,细柔的嗓音,听在曲笙的耳朵里痒痒的。
曲笙忍不住又在她低下头时,略低头靠近吻上了她的柔唇,珍视的吻,贴了几瞬才不舍的分开。
“我走啦。”曲笙走时,声音依旧是温柔的。
林夕昭看着她,再次点头后,曲笙这才转身离开。
出了房门,曲笙看在站在一旁欲敲第三次门的丫鬟,道:“我这就过去。”
丫鬟欠身,提着灯,前面带路,曲笙关上房门出去了。
前院议事厅。
寿林的办公区域不在这里,但也会时常召集人来府中议事,前院便也辟出了这么一处商议公务的院所。
曲笙过去时,曲钰已经在那里。曲家的四位长辈,已经战死了两人,曲继年如今还在昏迷之中,只剩下曲继闲。小辈之中,也就只剩下曲笙和曲钰可以站在这里。
曲继闲看着曲笙进来,命人将房门关上。
“二叔。”曲笙行着礼,听到后面的房门关上了。
曲继闲颔首,道:“坐。”
曲笙抬眼,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曲继闲,又侧目看了一眼曲钰。
曲钰也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曲笙去一旁坐下,曲继闲便开口道:“本来你回来应该让你休息几日,但金家已经立国多日,既然我们选择与他们平分天下,那势必要旗鼓相当,不能只是挂着一个侯爵的封地名称。”
“二叔的意思是要尽快立国吗?”曲笙询问道。
这样敏丨感的话题,放在任何一个家族之中,都是要小心翼翼的,但在曲家看来,似乎只是她们处理家中的一件要事而已,且也早已经将此事做下了决定。
“嗯,立国便要立君,本来这君主之位应该由你父亲来坐,只是他现下依旧昏迷。”曲继闲说着,同一只手转动着自己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我身体年迈,近来腿疾实在不易再走动,你四哥的身子你也清楚,操不得一点心,你三哥又是那样。”
曲继闲说着抬眸看了一眼曲钰,又看向曲笙,做了什么决定,不言而喻。
“二叔是想让我来?”曲笙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我和二叔一致认为你可以安定寿林的百姓和官员。一来是你曾受过天晟皇帝的特例,可以继承咱们曲家的侯爵之位,二来,这天晟也是有你带兵血战沙场保下来的,于情于理,你来最合适不过。”曲钰接了曲继闲的话,补充道。
曲笙闻声看向曲钰,她现下对权势并不渴望,她的目的只是为了保护家人,只是眼下家中的局面,似乎只有她来坐这个位置,最为妥当。
女子为帝,从未有过,不过她不在意这些。
没有先例,那她便开这个先例。这天下没有固守永恒不变的规则,只有胜者与强者制定的规矩。曲笙坚信的,从来也就只是这些,如若不然,她连追求毕生最爱的勇气都不会有的。
曲继闲点头赞成,道:“国家大事,十分辛劳,好在这些年你也历练出来了,咱们府上的,除了你大哥,数你最为让二叔放心。”
曲笙的手段,比曲家任何一个人都像一个帝王,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且他们曲家也不在意男女之分。
他也知道,当初曲继年犹豫不决之时,曲笙宁可要取而代之,违抗曲继年也要得到这天下用,来保护她们曲家,如此魄力和果决,是他和曲家的男子都不可及的。
曲笙站起了身,拱手行礼,道:“笙儿定不会让二叔和四哥失望。”
上战场,她当仁不让,既然已经决定让她来当这个皇帝,那她也不会再虚礼再谦让。
她们曲家人说的话,不需要怀疑内心的真实想法。
三人在屋内谈了许久,大约两个时辰后,曲继闲摆了摆手,“都回去休息吧。”他这身子,去了一趟京城,回来便一日不如一日了,约摸着又要养好几年。
曲钰此时也起了身,拱手行礼,和曲笙一起退了出去。
兄妹二人在院子里走着,曲笙在方才应下做皇帝的事后,心里便又琢磨起了赵嘉虞之前说的事。
她们要把曲知睦送给她和林夕昭,也不知道还作不作数。
“四哥。”曲笙与曲钰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忽然唤住了曲钰。
曲钰闻声回过头,笑着问道:“笙妹妹还有其它事吗?”
曲笙双唇轻抿,道:“嘉虞之前说要将睦儿送给我们……”
曲钰闻言,眨眼若有所思,随后笑了笑,道:“这事我还得问问嘉虞。”
此一时彼一时,他知道曲笙是什么意思,她想要曲知睦接她之后的大位,但看着自己女儿的性子,恐难以胜任。
“好。”曲笙不强求,点头应着。
曲钰颔首,道:“我听闻,你曾问过柳大夫,是否可以与夕昭妹妹生一个孩子。”
曲笙目光顿了一瞬,问道:“柳大夫告诉你的?”
曲钰笑笑道:“是我问的。”
柳无相之前找了好些药,都是些至阴致寒的药,因为寻不得,才在给他配药的时候,求了他,让他帮忙寻找。
他当时还以为他想害什么人,虽不太懂得药理,但病了这么久,也会问上几嘴,便也知道了一些。
“四哥信吗?”曲笙上次听柳无相说可能会出人命,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这老头回来便开始找药了。
曲钰轻笑一声,道:“柳大夫是个神人,但也不能全信。”
他也曾阅读过一些杂文古籍,倒是有这个说法的,且柳无相的医术,世所罕见,他也不精通这些,不过他倒是希望是真的。
曲笙点点头,垂眸若有所思。曲钰看着自己的妹妹,清雅却又有着一股常人没有的锋锐,还有林夕昭那少有的天姿国色以及才情,没有子嗣确实可惜了。
不过,有得便有失,她们得到了对方,失去的也不一定就是她们在意的。
曲霆还未醒来,或许多年以后,他们曲家还可以开枝散叶,也说不定。
两人分开,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曲笙走在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想多了,没个头绪,便也不再想了,一切看天意。
曲笙回屋,守在一旁的丫鬟推开了房门,欲进去伺候的时候,曲笙摆了手。林夕昭一定是睡下了,不然丫鬟也不会主动的要进来伺候。
曲笙解着外衣,朝着内间房中走,一进内间房中便看到了榻上的睡美人儿。
美人儿眉眼温柔,睡的也比之前在军营之中踏实了些。之前在军营,每一次曲笙进营帐,林夕昭都会醒来,这会回到家中,连她进来,都未吵醒她。
曲笙唇角微翘,压着脚步声走到林夕昭的榻边,簌簌响动的脱衣声响起,很快曲笙便钻进了被子里,半浮在了林夕昭的身上。
曲笙盯着林夕昭的眉眼看着,听着她清浅的呼吸,心中说不出的温情满足,可只有温情可不行,她们之间还有欠下累积了几日的欲丨火。
轻嗅着沐浴时撒的花瓣香气都掩盖不住的冷香,曲笙痴迷的吻着,轻咬着那细长的脖颈,那里脆弱异常,曲笙用着自己最小的力道啃噬着,听着它的主人嘤咛了一声,坏笑的抬起了头。
“娘子。”曲笙看着林夕昭张开了慵懒的双眸,眼里逐渐的开始滋生起,体内不再压制的浴丨火,也任由它开始无规则的流窜全身。
“你回来了。”林夕昭眼前清晰前,便已经知道是曲笙了,看着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伸出了自己的纤瘦的双臂,揽住了她的脖颈,将还未全清醒的脑袋窝在了曲笙的怀里,无意识的蹭了蹭似乎是想要继续睡。
曲笙看着林夕昭温软可餐的模样,动了动身子,身子斜躺在一侧,腾出一只手,将林夕昭整个人往上抬了一瞬,让她亲吻起来,更加的方便。
林夕昭被抱了一瞬,再次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疑惑时,曲笙的吻便落了下来。
柔软的吻,不急不躁,似乎是想要唤醒着还想要闭眼的人儿。
林夕昭被吻着,起先还有些发愣,片刻便开始慢慢回应起来。
两人互相亲吻着,曲笙搅弄那还有些无力的香舌,在听到林夕昭的呼吸有些微蹙时,与她慢慢的分开了。曲笙的眼底有着一层不明显的笑意,就那么盯着面前人儿,故意问道:“醒了?”
林夕昭睫羽轻颤着,不懂曲笙这是何意,可片刻却又像是懂了。林夕昭轻咬了下柔唇,垂下了眸子。
曲笙见状,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坏心思,慢慢掀开了被子,将林夕昭抱了下去。
娇软的身躯在怀中,屋内的火炉,也是异常的温暖。家中自是要比那透风的营帐令人安心,曲笙将林夕昭抱到了梳妆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