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让人去叫来了赵嘉虞, 想将曲知睦交给她然后去林府,但赵嘉虞觉得到不必那么在意。她听闻金家在金云斐那里碰了一鼻子的灰,虽是没有明言, 但关系估计也是生分了。
林夕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林府。
赵嘉虞见林夕昭坚持, 将女儿交给曲知睦的祖母,便陪着林夕昭一起过去了。她武艺虽不行, 但好歹嘴巴能帮上林夕昭, 不至于让林家吃了亏。
二人乘着马车, 很快到了林府外。林夕昭下马车时,掀开马车帘子的一瞬,看到了地上的散乱礼品。片刻,林府里又丢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似是京城里的媒婆。
赵嘉虞盯着地上的礼品和摔在地上的女人, 脸上笑开了花,忙朝着林夕昭看去。
看着林夕昭脸色微沉,立马捂住了嘴,遮挡了自己的笑脸。
林夕昭下了马车, 眉头轻蹙着,和赵嘉虞急忙进了府中。
林府门外这会已经来了不少的看客, 府中金家舅母正对着林夕瑞破口大骂。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有名无实,天晟国哪个王爷不是拥有自己的属地, 你父亲不过是先帝的一条狗,我们金家能看上你们, 是你们福气——”
“我呸,你们金家谁人不知, 若非曲伯父,当年还有没有你们金家还要令说。笙妹妹如今远在边关带着将士浴血奋战,你们金家却借着她的势作威作福,还妄图我姐姐去给你们当填房,什么东西!”林夕瑞饱读诗书,第一次这般撒泼,倒是有于氏几分影子,只是他知道,凡事都要讲求个理字。
金家上门祭拜,他以礼待之,但想让他的姐姐嫁给金酩筠,做梦!
林建海在乎的名声,在他看来,都是虚名,要之无用,只要能保护好家人,他也不怕跟别人撕破脸,让京城人知晓他这个状元郎有着泼汉的形象。
“夕瑞!”林夕昭疾步而来,远在院外便听到了二人的争吵。
屋内的人听到声音,全都朝着房门处看去。金酩筠原本立在一旁,蹙着眉,这会看到林夕昭,忽然便急了起来。
他担心自己的母亲,会把矛头转向林夕昭。
果不其然,林夕昭才进厅内,金家舅母瞧见她两眼便生了怨恨,“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有家不归的人啊,原先避而不见,现下倒是来的快了,也不知你们林家是怎么教养孩子的,那贩夫走卒都比你们懂得礼数。”
林夕昭被说的立在一旁,眉心微蹙,脸上也再无温婉。
金家舅母的阴阳怪气,让林夕瑞登时来了气,“你们金家倒是识理,家父尸骨未寒便登门求亲,可对我父有半分尊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金酩筠,任由你母亲作践自己的亡妻,致使她郁病而終,三年丧期都未过,便想着登门求娶别家姑娘,好一个识礼数的金家。一个丧妻的男子,还想娶我文泽王府的郡主,别说只是一个世子,就是太子殿下,我们也不稀罕!”
“住口!”林夕昭在听到林夕瑞已经口无遮拦时,急忙叫住了他。
赵嘉虞站在一旁,听着林夕瑞反唇相讥,由衷钦佩,投去了敬仰的目光。她到是第一次见到以前那个嘴甜的弟弟,竟会为了林夕昭对着如今有权有势的金家这般的叫骂。
“你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金家舅母被说到痛处,作势便上前去,想要打林夕瑞。
林夕瑞虽是书生,但也是男子,哪能由着她来随意拳打脚踢。他往后撤了半个身子便躲了过去,可金家舅母扑了空,却还要去打他。林夕瑞躲避不及,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腕,往一侧一推,金家舅母方要跌地,便让自己的儿子急忙过来抱住了。
金家舅母见自己的儿子来护着自己,立时哭了起来,“儿呀,为娘这都是为了你,今日被人这般欺辱,你怎得还无动于衷?”
金酩筠习武,林夕瑞当然不是他的对手。
金酩筠求亲不成,反被人将家丑拎出来抖,心里也是憋着气,他最是听自己的母亲的话,如今母亲受辱,他不能再无动于衷。
金酩筠气的咬了咬牙,扶着自己的母亲起身的一刻,立时奔向林夕瑞,将林夕瑞吓的忙往后退去,也在此时,赵嘉虞急忙挡住了金酩筠。
“表哥这是做什么?”赵嘉虞脸色冷了些许。
方才的状况,又不是没看到,林夕瑞又不是想要打他母亲,是他母亲上赶着找打找骂的,况且这还是在林府。
林夕昭也在此时担心的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赵嘉虞拦截住,又停了下来。
“儿呀!”金家舅母见金酩筠不动,立时又哭嚷了起来。
金酩筠像是被什么控制般,握紧了拳头便想要绕开赵嘉虞,去打林夕瑞。
“够了!”金家舅父金云酉终于开始说话了。
金云酉看向了一旁由紧张到放松,而舒了口气的林夕昭。林夕昭紧张并非是因为金酩筠会打自己的弟弟,而是担心,外面此刻已经准备进屋内的两名护卫。
一个是赵嘉虞的护卫,徐江。一个是曲笙安排给她的护卫,自小随她到大的风齐。
这个两个人护起主子来,从来都不会顾及对方是谁。林夕瑞是林夕昭的亲弟弟,风齐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今日之事,是我们金家有错在先,今日得罪了,改日必派人登门谢罪。”金云酉已经没有脸再在这里站着了。
金云酉朝着外面走,金家母子还在屋内呆立着。金云酉走到厅门口时,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会意跟着走了出去。
“今日之事是我这个当舅父的错。”金云酉将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自称是林夕昭的舅父,想来也是不想闹的太难看。
林夕昭知晓这其中的原因,只站在那处,未替林夕瑞说话,也没有指责他。
“酩筠对你的情义,想必你也听说了,今日与林世子闹的不愉快,皆是我金家过错,不该在此时登门求亲。你虽是姑娘,但舅父也知道你速来懂事,林府的大小事情,也由你主持多年,舅父只想问你一句,可是不中意酩筠?”
金云酉也是心疼儿子,金酩筠在陵益的时候便跪地求了他多次。上次被曲笙在饭桌上奚落,他脸皮也是薄的,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便又厚了脸皮来了京城。
方才在屋内听着自己的妻子与林夕瑞言语相讥讽,他心里也是对林夕瑞突然的口无遮拦带着气,便任由自己的夫人与之理论,谁知竟是越发的不可收拾。
金云酉问林夕昭这话,也是在方才仔细的掂量出来的,林夕昭之前避而不见,他倒是没上心,也是觉得可能姑娘脸皮薄,又觉得是金云斐从中作梗,不愿将林夕昭嫁给自己的儿子。
但今日来到林府,林夕瑞对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这般的维护,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听自己的夫人讲,原以为这姐弟二人有着杀母之仇,林夕昭一直管着府邸,林夕瑞会趁势将她打发了,可不想……
“舅父所说之事,夕昭不知,酩筠表兄一表人才,只可惜夕昭无福。”
金云酉听到这里,心里便有了底,也忽然间能明白,林夕瑞听到来求亲,会有那么大的反应,原来是林夕昭不愿。
“舅父可否问一问缘由?”
若说此时的天晟,抛开金酩筠丧妻一事不说,除了曲家,金家是人人都想要攀一攀的高门。林夕昭是曲家的义女,嫁给金酩筠,更是亲上加亲,于三家也是大有益处,他确实想不明白,难道真的就是因为金酩筠丧妻,和自己的夫人吗?
“夕昭,已有意中人。”林夕昭大方的承认。
金云酉恍然大雾,点了点头,问道:“那之前为何没有听说?”
“家父之前不同意。”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这般幸运?”金云酉想要知晓林夕昭所说的真实性。
林夕昭抬眸看向金云酉,金云酉看着林夕昭似是不愿说,笑了笑,方要说无妨,林夕昭便道:“正在北疆带兵御敌。”
金云酉闻言,微怔一瞬,他脑海中想出了不少的在北疆的年轻将军,可就是没猜出是哪一个。
“你义母可知晓?”
“知晓。”林夕昭肯定的回答。
一个姑娘被他问到这份上,金云酉也不能再问下去了,道:“既是如此,也是我家酩筠没有福气,你是个好姑娘,到时嫁人差人与舅父知会一声,定有厚礼相送。”
林夕昭低首,道:“多谢舅父。”
金云酉点点头,朝着林夕昭的身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正搀扶着自己的夫人朝着他这处走。
金云酉转了身,也不等他们了。
林夕昭带着人一直将他们送到府门处,金酩筠上了马车还不忘看一眼林夕昭,许是马车内的人拉了他一下,才不得已与林夕昭点头示意,降下马车帘子,离开了。
林夕昭看着马车走远,并未有所表示,只是作为晚辈的礼节,送一送他们。
赵嘉虞看着金家离开,去的方向是曲家,侧目看向林夕昭,道:“我们要不要待会再回去?”
在曲侯府内碰见,还挺尴尬的。
“这会知道丢人了?”林夕昭嗔她一眼,转了身朝着府中走。
“欸,我可没觉得,反正又不是丢我的人,我是怕你难堪。”赵嘉虞说着追了上去。
林夕瑞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姐姐回来,急忙迎了上去,本来带着笑意,看到林夕昭不带笑的脸,笑容慢慢的收了回去,耷拉着脑袋一副等着受训的模样。
林夕昭见他这般,叹了口气,从他身边经过进了屋内。
“不是告诉你让你避而不见?”林夕昭迈步进了屋内,转身质问身后的林夕瑞。
林夕瑞一脚在内,一脚在外,被问的顿住脚步,还是赵嘉虞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他才进去。
“他们金家恬不知耻。”林夕瑞说着来了气,低着头,还不忘回嘴。
林夕昭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说来这事,也是因她而起。原先她也想过与金家明言自己心中已经有所喜欢,可直接上去说,又不合时宜,故而选了这最下策,谁知还是没能躲过这冲突。
不过好在金云酉还算明事理。
今日金家颜面扫地,也不知那金家夫人和金酩筠会不会蓄意报复。
“好啦,夕瑞做的没错,护着自己的姐姐何错之有,嘉虞姐站你这边。”
赵嘉虞拍了拍林夕瑞的肩头,话说完,林夕昭便看到林夕瑞的脸上有了属于孩子气的笑容,仿佛在外与人打架,回到家中被长辈夸赞的高兴样。
“是该找个人管管你了。”林夕昭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无奈,想着也该是与他议亲了,还有夕宽。
林夕昭并没有责备林夕瑞,她们到了下午才回府,那时,金家的人已经离开了。
林夕昭一回府,金云斐便差人将她叫了过去。对于不能将林夕昭和曲笙在一起的事情公开,她很抱歉。
金家那边,也让她不必担心,她将曲继年提拔林家两个儿子的事情,一一说了,金云酉不会傻到针对林家的。
金家这边才走,小宅院的两位闻讯便来了。
金酩意听着赵嘉虞绘声绘色的说明,整个人楞了许久。她不觉得林家有错,自己的母亲和哥哥什么德行她是知道的,只是觉得自己是她们的家人,顿觉自己在林夕昭她们面前,有些丢人了。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咱们永远都是一人家,不要想太多。”赵嘉虞安抚着一旁情绪低落的金酩意。
祝明岸也在一旁急着附和着安抚道:“对,不干,你的事。”
金酩意回头看向祝明岸,眼里有了撒娇的意味,双眼晶亮亮的,让祝明岸神情微怔一瞬,做了吞咽的动作。
赵嘉虞抱着女儿,瞧见两人的目光眉来眼去的,掩着嘴边的笑,小声对林夕昭道:“我觉得这两人……”
“喂,我们还在这呢。”金酩意打断了赵嘉虞与林夕昭的咬耳朵。
赵嘉虞闻声,直起了身子,笑眯眯的看向了二人。
金酩意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眸光飘忽一阵,承认道:“我们,我们在一起了。”
没等赵嘉虞来问,金酩意便承认了。她从没有在这事上与祝明岸明确的说过,今日在赵嘉虞她们的面前承认,让祝明岸激动的看向了她。
林夕昭瞧着祝明岸激动的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笑了笑道:“恭喜。”
祝明岸本想回一个谢谢,金酩意却嘟囔了起来,“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父亲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她总不能等着自己的父亲母亲百年之后吧,那也太对不起祝明岸了。她对此事也思虑了许久,至今没寻到一个好的对策。
“夕昭姐,我该怎么办啊。”金酩意求助起了林夕昭。
林夕昭闻言,看向了祝明岸,这事,她怎好插嘴。况且,她们才和金家闹了一场不愉快。
“我,我先,先带你,去,去,见,见,见……”
“慢点说嘛。”金酩意又开始纠正起了祝明岸的口吃,但这次态度却是温柔的许多。
“哦,好。”祝明岸知道自己激动的口吃,尴尬的瞧了一眼周围人,待平复些许情绪,又对着金酩意道:“我先,带你,去见我母亲,让我母亲,帮我们。”
祝明岸的母亲很是疼祝明岸,若是祝明岸想法子说服了自己的母亲,再去金家,会更好一些。
金酩意知道祝明岸的意思,可自己的母亲什么样,她又岂会不知,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让她的姑父曲继年去说明更好。
只是曲继年远在北疆,现下见不到。
金酩意和祝明岸在曲侯府蹭了一顿晚膳才回去,一回屋内,金酩意身上的氅衣还没脱下来,祝明岸便吻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吻让金酩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但祝明岸却早有准备,伸出手臂,揽住了金酩意,迫使着她与她贴紧。
片刻后,金酩意适应了祝明岸的吻,也迎合起了她。
她喜欢祝明岸,她对祝明岸并不是只想要玩一玩,对祝明岸的吻,她也有期待,但她身边的人常常与她灌输女子要矜持,所以她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对祝明岸的欲望。
也因自己不能给予她以后,之前才会对祝明岸才忽冷忽热。如今身子都给了,对于祝明岸的亲近,便不节制了。
祝明岸察觉到金酩意的回吻,一瞬心花怒放,吻了片刻便将祝金酩意抱了起来,朝着床榻走去。
金酩意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的被丢到榻下,祝明岸的吻却不曾停过。待金酩意身上的衣物被剥落,祝明岸眼底情丨欲不加掩盖的显露出来,她呼吸粗重的喘着,带着热火的双眸,欣赏了一番便要去吻金酩意,可金酩意却在她靠上来的时候,推开了她。
祝明岸面露一瞬不解,方要开口询问,金酩意便道:“为何不脱你自己的?”
祝明岸闻言低头看向自己,她脱了,不过脱的是外衣,此刻身上还穿着中衣。
金酩意抬眼,祝明岸很快便会意,将手搭在自己的衣带上,犹豫了一瞬,抬头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金酩意。
金酩意盯着祝明岸,直到她慢吞吞的将中衣脱下来,看到比自己还要白嫩的肌丨肤,楞了须臾,眸光染上了别样的情愫,才主动的去吻了祝明岸。祝明岸得到金酩意的主动,便吻着倾身将金酩意压在了榻上。
鱼水之欢,金酩意昨日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今日便任由着祝明岸在她身上掠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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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烈风稍减,将士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
自曲霆被换回便不曾发一言,曲笙全权托付于柳无相,柳无相也在尽力的为其治疗。只是北疆之地,确实不是个养人的地方,曲笙听了建议,决定让钱霜莺带着曲继年和曲霆回寿林养病。
曲继年没有苏醒,京城不可回去。曲继年昏迷不醒之事,至今京城无人知晓,连曲笙在与林夕昭的信中都没有言明。
曲继年昏迷并不会影响曲家军,但会影响到天晟的朝臣诸侯。
曲继年就像一座阻隔视线的大山,若山倾覆,即便围着他的水再怎么深,人们也不会惧怕。
曲笙便是那水,水虽汹涌,但有些人没有见识到它的威力,便会发起挑战。此时天晟不可出现内战,前几日曲笙已经得到消息,北鞍国所造船只已经准备妥当,大批的部队,也已经抵达了河流处,只等着薄冰退却,他们便挥师进攻天晟。
曲笙要在这之前,解决这五国,并提前抵达沐水,将其阻拦在河道之内。若让北鞍国过了河道,后果不堪设想。
曲笙思来想去,决定在元宵那日,将五国诱杀。
曲笙做好了筹划后,去了钱霜莺的营帐内。钱霜莺此时正喂着曲霆吃着东西,梳洗过后的曲霆,脸上虽是有着清晰可见的刀疤,但却也不影响他的翩翩公子的模样。
钱霜莺抬头看了一眼曲笙,唇角微翘,道:“今日你三哥倒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了。”
曲笙坐下,闻声看向钱霜莺,眼里惊喜,道:“柳大夫说,三哥若能听到便是好转的迹象。”
曲霆回来,不言不语,对外界的动静一点都不关心,昨夜钱霜莺打碎了瓷碗,他倒是知道低头去看了。
钱霜莺这几日也一直有在不停的与她说话,希望能够将他从梦境之中拉出来。
钱霜莺弯眉,继续喂着曲霆。曲笙坐在一旁看着,少顷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明日便可离开。”
钱霜莺闻言,一边喂着曲霆,一边看向曲笙,目光有些担忧。
“三嫂放心,这里我可以应付,况且还有三叔在。只盼望父亲和三哥能够早日醒来康复。”
钱霜莺知道曲笙可以对付敌军,可战场凶险,她实在担心曲笙的安危。曲笙进了战场,杀红眼的时候,有时候她看着都害怕,几次都是她拦截回来的。她担心曲笙会控制不住自己,受伤是小,若丢了性命……
曲笙将看着曲霆的目光转向钱霜莺,笑道:“知道三嫂担心笙儿,笙儿保证不会再像之前一样,一定爱惜性命。”
她是有把握的,即便杀红了眼,她也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因为京城内,还有一直想念她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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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曲笙派遣了一支精锐的队伍,乔庄打扮,让其护卫钱霜莺等人回了寿林。
送走了亲人,曲笙开始调集部队布阵,以备在元宵之夜,将敌军全部歼灭。
不过没等到正月十五,曲笙便收到了林夕瑞的信件。林夕瑞将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一禀告曲笙,并建议曲笙消减金家兵权。
曲笙看着林夕瑞的信件,陷入了沉思,金家年前便在她们府中,她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林夕昭也未曾在信中提起过此事。
曲笙低头看着信件,用着指尖敲打着桌面,许久后,她深邃阴郁的眸光微动,瞥向了自己的狼毫笔。
曲笙下了命令,让金酩筠带着属地二十万大军,火速支援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