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听出了祝明岸的紧张, 她望着她时,目光又温柔了些许,道:“你问。”
祝明岸知晓自己紧张的又结巴起来, 脸色涨红,低着头, 好半响都没坑出声来。
林夕昭不催促她,耐心的等着她问出口。
“我, 我想问, 你们是, 如何,互表心意,的。”祝明岸抬起头,慢吞的问道。
林夕昭听到这句话便知道二人还没有在一起,之前见她们总是形影不离, 祝明岸满眼是金酩意,但也不难看出金酩意十分在意祝明岸。
二人没有在一起,问题大概出现在金酩意的身上。
“表姐知晓你喜欢她吗?”林夕昭柔声问道。
“嗯,知道。”祝明岸有些不好意思, 点头回道。
都亲上了,自然是知道的。
林夕昭知道确切了答案, 回答了她之前的问题, 道:“我和笙儿开始也并不顺遂,但问题出在我身上, 我那时并不看好我们之间的以后,甚至觉得绝无可能。”
林夕昭说出了自己当时的顾虑, 她想,现下的金酩意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以后……”祝明岸听到林夕昭的话, 嘴里低声重复出这两个字。
二人的家门虽算不上门当户对,但她们祝家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但攀一个诸侯,绝不是问题。
她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在于二人都是女子。
曲家是支持曲笙的,林家那边,她没有听说什么,但也晓知林夕昭的两个弟弟并不反对。
现下林建海也已经亡故,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可她和金酩意之间,还有几个长辈。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祝明岸起了身,她问林夕昭如何互表心意,其实就是在问她们是怎么打开心结在一起的。
女子与女子在一起并不常见,尤其是林夕昭和曲笙这种王侯人家。既是知晓了症候所在,她便也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林夕昭见祝明岸起了身,便也起身准备相送,只是二人才还未说出辞别的话,赵嘉虞便过来了。
赵嘉虞一见祝明岸,眼睛便笑眯了起来,道:“我还正想去找你们呢。”
赵嘉虞与祝明岸见过才次数不多,但也算是相识,且赵嘉虞的性子又是个直率讨喜的,祝明岸笑着与之行礼,问道:“有,事吗?”
“嗐,这不是今儿除夕夜,小笙儿她们不在,我便想着去小宅院里我们几个小辈一起喝喝酒叙叙旧,把夕瑞也叫上一起热闹热闹。”
祝明岸闻言,没有直接应承,而是看向了林夕昭。这宅子她们只是借住,不能鸠占鹊巢,同不同意还得由林夕昭说了算。
“你不用看她,她听我的。”赵嘉虞笑了笑说道。
其实不去也可以,在这个小院子里也好,只是府中多了她们不愿见的金家人,多有不便。金酩意又不想她的家人知晓她在京中住在何处,且曲钰的身体现下好多了,走动也不会太费力,赵嘉虞便想着去小院那处,更加的恣意一些。
祝明岸转回目光,道:“当然,可以。”
宅子的主人没有意见,她自然也没有意见,而且金酩意是想和她们一起过除夕的,若是知晓她们要过去,不知会有多开心。
不过转念一想,二人都是曲家的人,若是去她们那里,曲家的长辈会准许吗?
“伯母,会准许,吗?”
“这个你不必担心,也不必让膳房那边忙活,待会我们会带着好酒好菜过去,只要等着吃便好。”赵嘉虞打消了祝明岸的顾虑。
以前林夕昭总是和曲笙先回林府吃饭的,今年林建海故去,回与不回倒也无所谓,林夕宽不在京中,林夕瑞一个人在府中,林夕昭也是不放心的。
想到这里,赵嘉虞便全盘替林夕昭决定了下来。
祝明岸看向林夕昭,林夕昭轻轻颔首,道:“这事不必忧虑,我只说是回去陪我弟弟吃饭便是,母亲会同意的。”晚间只要回来便是。
祝明岸点头,笑道:“那我,便回去,将这事先,告诉酩意。”
“去吧,我们大概一个时辰后到。”赵嘉虞说了估计的时间。
从侯府出去,到厚祥酒楼,做好再送过去,时间刚好差不多。
祝明岸走后,赵嘉虞先是差人去了厚祥楼,点了几样招牌菜和最新的菜式,便让人也去了林府,让林夕瑞也过去。
赵嘉虞这边收拾妥当,便去当了传话筒,去金云斐那边传了话。原本林夕昭要亲自过去的,但却被赵嘉虞拦了下来。也幸亏林夕昭没有过去,不然正好会碰到金家人。
金家舅母正在那陪着金云斐说话。
赵嘉虞一回来便急匆匆带着林夕昭出门,连曲钰都顾不得了。二人抱着孩子上了马车,还是要等曲钰,可没等一会金酩筠出来了。
赵嘉虞掀着马车帘子,一看到金酩筠出来,立时关上了马车上的小木窗。
“可是夕昭妹妹在马车上?”金酩筠翘首问道。
马车内的人闻声互相看了一眼,林夕昭本想开口说话,却被赵嘉虞用小知睦的小手捂住了林夕昭的唇。
赵嘉虞掀开马车帘子,问道:“表哥问我家大姑做什么?”
金酩筠看到赵嘉虞露出了头,脸色温和,笑道:“哦,许久未曾拜访,今日正好除夕,我想去文泽王府拜访一下。”
“呵,表哥真会说笑,林伯父去世的时候你们连祭拜都不曾,如今来京城这么久都不去拜访,却偏偏选在这除夕日,真是让人觉得好生奇怪。”赵嘉虞毫不客气的拆穿金酩筠的借口。
金酩筠闻言,赔笑道:“四弟妹说笑了,我与父亲近来在京中实在忙的脱不开身,今日正好得空,便想要去拜访一番——”
“那你去拜访啊,问我家大姑做什么?”赵嘉虞直接截断了金酩筠的话。
“只是问一问,若是夕昭妹妹回府,我也好同路。”
“不同路,我家大姑早先便坐马车回府了,你自己去吧。”赵嘉虞说着将马车的小木窗关上了。
林夕昭看着赵嘉虞伶牙俐齿的驳斥金酩筠,脸色沉了沉。金酩筠此举,确实证明是奔着她来的。
“走。”赵嘉虞连曲钰都不等了,直接让人架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前脚刚走,曲钰后面便裹着厚氅衣出来了,瞧见金酩筠站在府门口,又看到了地上的马车雪痕,便知道赵嘉虞为避开金酩筠先走了。
“酩筠表哥怎么会站在这里?”曲钰明知故问。
金酩筠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准备出府,不知钰表弟这是要去哪里?”
曲钰闻言,笑了笑,语气客气道:“我娘子要回赵府,我出来相送,谁知她竟先走了。”
金酩筠脸上的笑慢慢的僵住,他方才听自己的母亲说,林夕昭要和赵嘉虞去林府,怎么说辞不一样呢?
金酩筠笑笑问道:“钰表弟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我娘子正与我赌气,这不连等都不等我。”曲钰摇了摇头。
金酩筠脸上的笑意收起些许道:“女人家使点性子在所难免。”
“酩筠表兄说的是。”曲钰话落朝着身后的人道:“去备辆马车,我要去赵府将我娘子接回来,不能让她一直生气。”
“酩筠表兄也在等马车吗?”曲钰吩咐完,转过脸来问道。
金酩筠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闻言,回过神,道:“正要出去,只让人备了匹马。”
曲钰笑笑,道:“酩筠表兄身体好,不像我,已然成了废人,以后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
曲钰说着话,后院马棚那边便牵出马来,金酩筠本就不想听曲钰说话,看到马匹过来,忙拱手道:“会好的,不必太过难过,我这边还有事便不陪钰表弟在这等了,先走一步。”
曲钰颔首,并不在意。看着金酩筠上了马车,朝着赵嘉虞和林夕昭的马车方向奔去,曲钰垂眸思索了片刻,吩咐了身后的人,让其骑着快马追去,告知一声。
林夕昭和赵嘉虞坐在马车内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踪,听到快马来报的下人,探出脑袋朝着马车后面看了一眼,金酩筠正骑着马跟着,不近不远的,刚好能看清楚。
金酩筠跟着没有上前,赵嘉虞也不能直接下去斥责,万一他说只是顺路,闹僵了也不好看。
“去赵府。”赵嘉虞对着前面驾马的小厮道。
二人先去了赵府,随后曲钰便跟了过来,赵嘉虞气的牙痒。一个大男人这般跟着她们,这金酩筠还真是不要脸。
“怎么办?”赵嘉虞转头询问曲钰。
曲钰敛眸一瞬,看向林夕昭道:“不若就在这里聚一聚吧。”
“不行!”赵嘉虞直接拒绝,她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看着,如何能敞开了胆子喝酒。
林夕昭看了一眼无奈的曲钰,想出了一个法子。
赵嘉虞她们都穿着厚氅衣先上了马车离开,没一会林夕昭便骑马从后门离开先去宅院,之后曲钰和赵嘉虞又回了一趟赵府,再出来时,身边便少了一个人。
赵嘉虞掀开马车帘子朝后看去,见金酩筠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她们第一次出府的时候,让赵府的丫鬟扮做了林夕昭的样子,裹了厚氅衣也分不清谁是谁,引得金酩筠离开,林夕昭才趁机离开。
之后金酩筠见林夕昭没有上马车,便在那里等了起来。
这种无谓招人嫌的事情,想来也就只有金酩筠能做出来了。赵嘉虞嗤之以鼻,骂了一路。
到了小宅院,饭菜都已经送来多时了。众人落座,当着金酩意的面,赵嘉虞没好意思骂出来,但金酩意知晓她来晚的原因,先她一步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有这种狗屁膏药一样的亲哥哥,好丢人啊!”
金酩意说着将自己的脸都捂了起来。
林夕昭抱着小知睦,笑道:“不妨事,今日除夕该是高兴的。”
“对对对,不想这事了,反正他也找不到这里,来,我们喝酒。”赵嘉虞说着端起了酒盏,先是忍了一口,入口醇香,酒不醉人人自醉。
赵嘉虞闭眼回味,身心都被美酒打通了。
林夕瑞也早早的便过来了,看到赵嘉虞还和以前一样,也端起了酒盏,道:“来,嘉虞姐,我敬你。”
赵嘉虞看到林夕瑞越发稳重的了模样,笑道:“我们的状元郎亲自敬酒,怎么都得连喝三杯,来!”
赵嘉虞说着与林夕瑞碰盏,一饮而尽。丫鬟站在一旁为她们续上酒,金酩意便也要与之碰盏。
林夕瑞本就是个白面书生,面对姑娘,总是谦逊的模样,他与赵嘉虞碰盏后便也与金酩意碰了碰。
林夕昭抱着小知睦坐在一旁吃着东西,余光瞥见坐在一处低着头,捏着酒盏不语的祝明岸。
金酩意似乎没有注意到,一个劲的与赵嘉虞和林夕瑞喝酒。过了一会,三人便开始玩起了划拳。
曲钰小酌了几杯便不敢饮了,他将小知睦从林夕昭怀中接过来,让林夕昭好好吃点东西。
丫鬟给林夕昭倒了些酒,林夕昭抬头看着那三人坐在一处欢快的很,举起酒盏对祝明岸道:“今日除夕,我敬你一杯。”
祝明岸原本还在一旁喝着闷酒,听到林夕昭温柔的声音,忙端起了自己的酒盏,与林夕昭轻轻碰盏后,颔首饮了下去。
这会那金酩意也注意到了祝明岸,金酩意瞧着祝明岸自己又喝了起来,拿手肘碰了一下,小声道:“你少喝点。”
祝明岸被碰了一下,抬起头,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看到金酩意似有命令的语气,登时来了气。她将脸瞥向了一旁,端起被续满的酒盏,又喝了起来。
金酩意被她搞的莫名其妙,但也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心情。那边赵嘉虞还在与林夕瑞划拳,很快她便又参与其中。
曲钰和林夕昭互相看了一眼,二人没有点破,只是笑看着那三人划拳。酒足饭饱之时,薄暮降临。
赵嘉虞虽是喝多了,但却不像以前那般,连走路都不能。现下没有萧冰缨在身边,曲钰身体又抱不动她,只能收敛着,不敢在像以前那太过放肆。
不过金酩意和林夕瑞倒是喝的有些醉了。
林夕昭让人将林夕瑞送回林府,与祝明岸说了会话,便和曲钰他们回了侯府。
祝明岸将醉的走路不稳的金酩意扶到床上,拿了毛巾打湿,直接扔在了躺在榻上的金酩意的脸上。
温热的毛巾,又有些沉重,将醉酒睡着了的金酩意,惊的直接办坐起了身子,口齿不清晰,带着一丝哭腔,道:“唔……明岸有人打我。”
醉酒了还不忘叫祝明岸。祝明岸原本还生着气,听到金酩意下意识的唤她的名字,心口也软了起来,她无奈的走过去,将帕子拿起来,扶着她帮她边擦脸边道:“是我,在给你,擦脸。”
金酩意闻言,艰难的半睁开的双眼,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似是祝明岸,便也放松了警惕,身子也歪斜了起来。
祝明岸被她忽然躺下拉的一起躺在榻上,怕压着金酩意,祝明岸在倒下的一刻还用另一只拿着帕子的手撑住了身体。
祝明岸吓了一跳,本想发飙,可看到金酩意那张睡着后软糯的面容,气慢慢的便消了,而与此同时心口处,有什么东西发酵膨胀起来。
二人距离太近,祝明岸一直盯着金酩意看,金酩意许是感觉脸上轻痒,唇瓣动了动便抬手挠了挠。
祝明岸下意识松了劲,却发现金酩意只是挠痒,并非是想要推开她。金酩意挠完继续睡,祝明岸却久久没有挪动身子。
也不知看了多久,祝明岸觉得自己手中的帕子已经失去了温度时,侧目看了一眼,将帕子扔到了床榻下面。
二人在这屋内住了许久,从来都是同床共枕,自那次酒后,便时不时接吻。祝明岸看着金酩意醉酒后粉糯的容颜,鬼使神差的慢慢的倾身吻了下去。
温热的唇相触,祝明岸起先还轻轻的试探,慢慢的便有些上瘾般一发不可收拾。
许是二人接吻形成了习惯,金酩意在祝明岸亲吻上去没一会便无意识的回应了起来。
两人的之间的吻持续升温,祝明岸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朝着金酩意以前不让她碰的地方摸去,可才触碰到,祝明岸便被吓的收回了手。
她被金酩意拒绝太多次了,轻易不敢乱来,这次虽没有金酩意阻拦,可却让她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祝明岸察觉自己的心思变化,便想结束这个吻,可二人才分开些许,金酩意便像八爪鱼一样,抬起双臂勾着将祝明岸的脖颈,将她勾了回去,双腿还将缠住了祝明岸的腰身。
祝明岸:“……”
一脸惊吓的祝明岸,下意识的想要逃,可金酩意的吻却让她留恋不舍。
唇舌间的香滑触感,让祝明岸想要逃离的身体慢慢放松,没多久,整个人便覆在了金酩意的身上,吻也变了味道。
祝明岸的温热的唇与之分离,慢慢的游移到了金酩意的白皙的脖颈处。许是舒适,金酩意微微扬起脖颈,配合起了祝明岸湿热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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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和赵嘉虞她们回府,避免不了见到金家的人。家宴已经备齐酒菜,府中虽是少了人,但金家一家人便占据了半桌。
金云斐招呼着三人过来坐,林夕昭和赵嘉虞他们与金家舅父舅母行礼,方要落座,金家舅母便与林夕昭介绍起了自己的两个孙子。
“叫大姑母。”
“大姑母。”金酩筠的两个儿子都不是很大,小的才能拿稳筷子。
“嗯,真乖,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等明儿新岁姑母再给你们准备一些礼物。”林夕昭看着两个孩子,笑着说道。
两个孩子第一次见到林夕昭,方才老远便一直定定的看着,这会距离近了些,瞧清楚了,又听着林夕昭特有温柔的嗓音,顿觉亲切,笑着点头道:“好,谢谢大姑母。”
因着金家人,以往的座位再次被打乱,曲钰看了一眼,林夕昭所在的位置,招呼她到他们身边坐,“夕昭妹妹,来这边坐吧,坐那么远,睦儿待会又哭着找你。”
林夕昭闻言颔首,方往曲钰那边走,便听到金家舅母道:“你说你家孩子也是奇怪,这么大了不找父亲也不找母亲,偏偏找还未出阁的昭儿,缠她日夜分不开身。”
林夕昭之前以带孩子为由,没能与众人一起用膳,金家舅母也让人带话过去,想要去见见,但林夕昭那边不是以孩子睡着了,便是以去了曲钰那边为由变相不与之见面。
金家人似乎是看出了林夕昭有意避开她们,便也没上赶着再过去。
赵嘉虞听到金家舅母的话外之音,因喝了酒,脾气蹭的便上来了,可才梗着脖子要说话,曲钰那边便伸手拽了她的衣袖,拦住了她,先开口笑道:“舅母说这话是在指责我们夫妻二人偷懒吗?”
金家舅母闻言,方要解释,曲钰语气便冷了几分,哼笑了一声道:“我身体有疾,我娘子日夜照看我,我家夕昭妹妹体谅我们夫妻二人,我女儿黏着她又有何问题?怎么到舅母这里,我与娘子和我女儿便成了强人所难,十恶不赦之人了?”
金家舅母听着曲钰似乎有了气,忙笑脸赔不是,道:“舅母人老了,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心口直了些,若是有让钰外甥误会的地方,还望莫要见怪。”
曲钰抬眼盯着金家舅母,虽是身体有疾,病弱了些,但好歹也是练武之人,曲家人眼中的那份骨子里的狠戾,依旧能从他眼眶之中显露些许。
金云酉听着曲钰动了怒气,忙呵斥了自己的妻子,道:“你若是不饿,便回去休息。”
金家舅母闻言,脸上尴尬的抽动了一瞬,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看着金家舅母蔫巴了,赵嘉虞心里的气一下便顺了,但也知道见好就收,哄起了自己的女儿。
饭桌上的气氛陡然尴尬,但没一会便让小知睦的笑声化解了。
小知睦咯咯的笑声,将金家两个小孩子也吸引了,大人也打开了话匣子。
曲家二叔曲继闲,说了些新年吉祥的话,便让众人动筷。
饭桌上说话的声音不多,赵嘉虞抱着孩子,让林夕昭喂,余光时不时的瞥向了一旁的金酩筠。
她是注意到了,金酩筠的那双眼睛,只要是得空便去看林夕昭。
吃过了除夕家宴,赵嘉虞便借故孩子困了,和林夕昭先离开了。金家人意在挽留,金家舅母道:“我看她挺精神的,她这个两个哥哥也想和她玩,不如让孩子们玩一会再去休息吧。”
赵嘉虞也寻了由头,道:“待会外面会放烟火,我担心睦儿会被惊醒休息不足,我们睦儿小,比不得表哥的两个儿子,还是早早休息的好。”
金云斐和几位婶娘也说着让孩子先回去休息,金家舅母有心想要挽留,但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强行将人留下,只得笑笑看着她们离去。
回到小院,赵嘉虞和林夕昭哄着小知睦在榻上玩耍,起先还好好的,赵嘉虞和自己的女儿玩耍扔东西,不小心扔到了她的脑袋上,不知道怎得,小家伙忽然便发起了脾气,将落在榻上的小玩具捡起来,使劲扔到了榻下。
林夕昭和赵嘉虞皆愣住了,赵嘉虞不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这般,她知道此刻不能去哄,若是她与她说话,必然又闹腾起来。
林夕昭看着小知睦小小的胸前起伏的厉害,与赵嘉虞对视的一眼,便抬起手牵住了小知睦的手,慢慢的揉捏起来。
小知睦原本生着气,转头看到是林夕昭,立在原地便不动了。
赵嘉虞没敢出声,林夕昭揉了她的小手一会,便慢慢靠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待哄睡了曲知睦,赵嘉虞的神情便有些疲惫,小声道:“也就是你还能治得了她。”这脾气也不知是随了谁,赵嘉虞被自己的女儿这么小便有的暴脾气,折腾的够呛。
林夕昭抱着孩子,抬眼去看赵嘉虞,有了心事。她不知道该选择怎样的时机告诉赵嘉虞,曲知睦只是病了,并不是个难以相处的孩子。
京城万家燃放烟花炮竹庆贺新元时,北疆将士的厮杀声,也是响彻半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