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晟开国几百年, 几乎未有废太子,杀太子一说。当今陛下却亲下圣旨,将前太子废除, 且在午门外斩首,昭告全城百姓。
南征大将军曲笙亲自监斩, 将太子一行人罪行公布。
一起并斩的还有朝中不少的大员,其余抄家灭门, 牵涉出不少的世家子弟。
曲笙此举全城百姓叫好, 却让朝中大臣胆战心惊, 皇帝更是彻夜难眠。
午时,午门口。
曲笙身着绯色官服,唇红齿白,模样俊秀,京中前来观望者, 皆被她这名武将所吸引。
今日午时烈日毒辣,外面百姓前拥后挤,士兵以长枪横拦,皆满头大汗。
曲笙坐于简易外开帐下, 抬头看了一眼,将身前的酒碗端起, 站起身走到监斩台前, 双手托举,郑重道:“此酒, 慰,因瘟病致死的亡魂。”
碗中酒尽数倾洒, 随着瓷碗清脆的响声传出,刀斧手将身前酒碗端起, 饮于口中,喷洒在了斩刀之上。
随即手起刀落,斩台上,鲜红的污血溅撒满地。
曲笙看着地上的脑袋,没有一丝快意,若可以,她要将这前太子的尸体挫骨扬灰。
曲笙盯着地上的脑袋,眼神越发阴沉起来。
宫外处决了前太子和大臣,曲笙命人将前太子的脑袋装在锦盒内,呈到了宫内群臣所在的大殿之上。
没多久,宫内传来皇帝生病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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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侯府。
曲笙从宫外监斩完,进入宫内探望过皇帝后,出了宫,回了曲侯府。
曲笙回府便去寻曲继年,但曲继年却不见她。
“母亲,您与父亲说一声,说孩儿有要事相商。”
金云斐看着曲笙诚恳的目光,又见她脸上有急色,垂下眸子,点了点头。
曲笙看着金云斐朝着院内的书房走去,立在树荫下等待了许久,只得了曲继年一句,不见。
“你到底做了什么,令你父亲如此生气?”金云斐还从未见过曲继年这般生气。
之前曲笙说要娶林夕昭,也没见是这般模样。这父女俩一个德行,只要若是真生了气,便是闭口不言,着实令人头疼。
“母亲莫要问了,既然父亲不见孩儿,孩儿也就不打扰他了。”曲笙低首,一副恭顺的模样离开了。
金云斐见父女俩闹成这样,有心想劝,可一个不说,一个拉着脸,让她夹在中间着实不好过。
曲笙出了曲继年的院子,命人收拾出一处院所,召集了不少的武将前来。
武将领命,各自奔去,曲笙站在房门前思索良久,去了林府。
今日柳无相前来给林建海施针,他歪着的嘴,已经见好,但却不曾开口说话。柳无相看着林建海的样子,眨了眨眼,将施完的针放到了一旁,对着一直站在身边的林夕昭道:“令尊身体倒是无碍了,只是心疾难除,还需多开导开导。”
起先柳无相便与她说过林建海有心疾,气血瘀滞,但这是旧疾。林夕昭知道是她造成的,也是林建海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保光皇帝已死,新皇登基,这是不争的事实,无法更改。她与曲笙之间,就更不用说了。
柳无相和曲家的下人收拾了药箱,临走时他看着林建海摇了摇头。
林夕昭出门相送,才见柳无相上马车,曲笙便骑马过来了。
穿了一身月白色百褶裙的曲笙,下马动作流利,甩了马缰绳给随行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
林夕昭望着她,眼角弯起,在曲笙到达她身边时,伸出了素白的纤手。
曲笙无需刻意,下意识的便抬起手牵住了林夕昭的手,一起进了林府。
“岳父大人身体如何了?”曲笙自回来便一直未曾询问过。
昨日来,都未见到便离开了。经过前太子一事,林夕昭也知道曲笙对林建海有着一层恨意,若非林建海是她的父亲,想必,曲笙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对曲笙了解,虽是有时候参不透,但只要与她有关,曲笙是几乎寸步不让。
今日她也听说前太子被处决一事,瘟病之事,只是由头,即便没有瘟病,曲笙也会想办法将前太子除去。
“柳大夫说已经无碍,但父亲心里淤堵,心病难愈。”林夕昭简单说了林建海的病情。
曲笙听后点点头,并未多问,二人回了院子,林夕昭吩咐膳房那边做了些吃的,不一会林夕瑞便来了。
林夕瑞今日收到了吏部的任免书,着他升为兵部侍郎,他也知道是因为曲笙的原因,所以特来道谢。
林夕瑞为朝廷命官,虽是告了病假,但朝中之事还是有所耳闻。曲笙回来之后,朝着大批的臣子被杀或是被撤职,林夕瑞虽是敏锐嗅到了曲笙的意图,但却不知曲继年是何意思。
林夕瑞留下来与她们一起用膳,林夕昭让人去把林夕宽也叫了过来。
“郡主,二公子不在院子里。”下人去了一趟林夕宽的院子,却没有见到人。
三人都看过去,林夕瑞眨了眨眼,问道:“看看可有去父亲那里。”
下人闻言,看向了林夕昭,没有曲笙的吩咐,若不是跟着林夕昭进入,没有其它下人可以进去。
“我去叫吧。”林夕昭说着欲站起身。
林夕瑞闻言,急忙站了起来,道:“还是我去吧。”林夕瑞的身体已经不见虚弱,若非身上的结痂还未脱落,去上朝都是无碍的。
“让他去吧。”曲笙伸手拉住了半站起身的林夕昭。
林夕昭看着林夕瑞,又看了一眼曲笙,只得道:“天气炎热,不必奔跑,不着急的。”林夕昭还是担心自己弟弟的身体。
林夕瑞笑了笑,道:“知道了阿姐。”
林夕瑞出去,曲笙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位置,久久出神。
林夕瑞听了林夕昭的话,走路不疾不徐,外面的太阳确实毒辣,只走了这一小会,他的额头便有了汗。
林夕瑞走到院子的时候,拿出了帕子,边擦边进了屋内。
此刻内间房中,林夕宽正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盯看着自己的父亲。林夕昭自回来便一直照顾着林建海,眼见他的身体愈发的开始康复,他心中也是急了。
“逆子!”林建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瓷碗的碎裂声也让进来的林夕瑞顿住了脚步。
林夕瑞惊讶林建海的开口说话,但却被碗筷碎裂的声音惊的,下意识的敛住了呼吸。
“父亲何必这般生气,晟洪邈冒犯阿姐,笙妹妹和阿姐这般恩爱,处死他理所应当,朝中现下已经在曲家手里,您应该高兴才是。”林夕瑞慢悠悠的说道。
林建海躺在榻上,肢体已经可以活动,但久不下榻,根本无力,他呵斥了那一声已经用了大半力气,这会儿喘着气,怒视着林夕宽。
林夕瑞听到林夕宽的话,垂眸几瞬,朝着屋内走去。
林夕瑞进去没有废话,声色漠然,直接道:“二哥,阿姐备了膳食,让我来唤你去吃饭。”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被惊吓的表现,回道:“好,我马上过去。”
林夕瑞看着还在发着怒的林建海,林建海欲与他说话时,他直接转了身。
林建海望着林夕瑞决绝的背影,神色忽然颓丧下来。
他最后一点引以为傲的儿子,也不想理他了。
兄弟二人并并排往院外走,待出了院子,林夕瑞便停了下来,用着不解的目光看向林夕宽,“二哥做什么还要说那些刺激父亲?”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带了几分训斥的意味,面露不解,道:“先前我去伺候父亲,是父亲想要知晓外面的事情,今日发生这等大事,我岂能不告知?”
林夕瑞闻言,眉心蹙了蹙,将疑虑打消,道:“往后不必再告知父亲,柳大夫说父亲的病情皆为心病,需要静养。”
林夕宽闻言,也不争执,回道:“好,我以后不说便是。阿姐和笙妹妹还在等我们,走吧。”
林夕瑞看着林夕宽坦荡荡的模样,垂眸思索了一瞬,跟上了林夕宽的脚步。
二人到的时候,饭菜也刚好上齐,见林夕宽过来,林夕昭吩咐人人倒了些水来与他净手。
“许久未曾和笙妹妹一起用膳了。”林夕宽故作感慨道。
上次还是几个月前,在曲侯府的时候,当时林夕宽还有些紧张,今次倒是一点都不拘谨了。
曲笙不着痕迹的盯着林夕宽多看了几眼,又望向了林夕瑞。
二人同父同母,心思却各不相同。林夕昭也曾评价过两个弟弟,林夕瑞的才华,现下初露头角,若假以时日必是盛世贤才,而林夕宽刚好与之相反。不过,也并非全无用处。
一顿饭,林夕昭与两位弟弟说了回话,曲笙在一旁听着,偶尔回答一下林夕宽的问题。但,说着,林夕宽便暗示起曲笙,许他一个官职。
“今日看到吏部那边给三弟的任职书,让我好生羡慕。”
曲笙和林夕昭闻声抬头看向他,林夕瑞嚼着的饭菜忽然有些难咽。若是别的,林夕宽若喜欢,他便给了,可这官职,非他一句话便能推让的。
“你想去哪个部门?”曲笙将玉筷搁下问道。
林夕宽听到曲笙这么一问,忙笑脸道:“我想去户部……可以吗?”
林夕宽在礼部,所居位置不上不下,不过曲笙正在寻找户部填补空缺。
“可以,但我需要你做一件事。”曲笙声色寻常的道。
林夕宽面露笑意,问道:“何事?”
“寻访各州县,重新清点人口,分配土地。”
林夕宽听后面露为难,“此等大事,我怕我做不好。”
“不妨事,我先命人调你去户部,熟悉一下,之后起草一份详细章程。要不要做,还要看你起草的文书可不可行。”
林夕宽闻言,眨动眼皮,他看着曲笙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道:“好,我尽力一试。”
这事是大事,若是出台必然会得罪权贵,林夕瑞性子太弱,不如林夕宽心狠。
一个月后。
朝着大臣按部就班,曲笙开始安插人手。曲继年已经称病不朝,对曲笙所做之事不闻不问。
皇帝几次派人来请,曲继年干脆不见。
曲笙所做之事已经开弓,箭在弦上,他若强行折断弓箭,遭殃的必是曲家。
几日后,边关来奏,北疆再次开战,周边国家听闻天晟内乱,趁机增兵,并由起先的三个国家,又增添了到六个国家。
南方平叛损兵折将不少,但多数是几位藩王和晁王兵将。
天晟如此大国发生内乱,加之瘟病四起,这些周边的国家,便起了想要联合吞并的心思。
北疆曲三叔曲继钦,执掌军队大权,誓死抗敌,曲笙先后增派三十万大军。但忽有一日,曲继年突然进了军营,手持曲家兵符,要带走二十万大军去往北疆增员。
可曲家军却如何都不听命于他了,即便他手中,有刻着曲字的兵符。
曲笙在宫中听闻此事,急忙出城来到营中,看到曲继年坐在中军帐中似是憋闷,怎么也想不通的神情,心口疼了一瞬。
曲笙曾下过一道命令,无她亲口传言,任何人调遣,都不得听命。
曲笙往曲继年的身边走了几步,低首唤道:“父亲。”
曲继年闻声抬起头,他看着自己的野心勃勃的女儿,一个可以挥动百万大军的女儿,心里五味杂陈。
曲继年是男子,他虽不像其他父亲那般觉得女子登不上台面,但此刻却觉得这个女儿已经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一种由心底产生的忌惮,油然而生。
“你长大了。”
曲继年在曲笙的身上看到了曲策的身影,但同时也看到了曲笙比曲策更为出色,且令人惧怕的一面。
若是曲策还在,他绝不会与曲笙一样,想着谋权篡位,且精密的连他都算计在内。
他自己的兵,竟是号令不动。
“父亲调兵,是要去援助三叔吗?”曲笙低着头询问坐在椅子上情绪不明的曲继年。
曲继年看着自己的女儿,依旧不说话。他今日前来调兵却有冲动,可却不想碰了这么大一个壁。
曲笙站在那里等了片刻,见曲继年不说话,又道:“北疆无需父亲前去,孩儿已经增派了曲家几位将领协助,若战事吃力,只需父亲坐镇京中,孩儿亲自前往。”
她其实也不放心,虽说那六个国家都是小国,但虎狮也架不住众多的野狗撕咬。
若曲继年肯答应他坐镇京中,她便可放心去往北疆。
曲笙的话说完许久,曲继年坐在那里一声未坑,两人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曲继年先起了身,回了城内。
曲笙坐在主帅坐席上,垂眸思忖了许久。曲继年不支持,也不强烈的反对,想要说服曲继年,恐怕还需要不少的时日。
曲笙回了京城,林夕昭自林建海可以起身,便被曲笙要求搬了回来,只是白日里,林夕昭依旧雷打不动的前往伺候林建海。
雨季到来,晨起即便下着大雨,林夕昭也会出府,晚间时候,又会顶着大雨回到曲侯府内。
曲笙在侯府内处理着地方将领呈来的奏笺,抬起头时看到了外面的天色提早上了黑影,起了身,让人备了马车。
曲笙还坐在马车上,外面便下起了倾盆的大雨,进林府时,正迎上准备回去的林夕昭。
“娘子。”曲笙见林夕昭撑着伞过来,轻唤了一声。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声音,将遮挡住光线的油纸伞抬起些,看到曲笙出现在眼前时,有些惊讶急走了几步。
林夕昭说着将伞撑到了曲笙的头顶上,伸手帮曲笙拂去身上的雨水,“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回去呢。”
“今日不必回去,就在这歇下吧,”曲笙来便是不想林夕昭再冒雨回去,谁知还是来晚了些。
林夕昭闻言,看着曲笙沾了雨水的面容,回道:“好。”
曲笙接过林夕昭手中的油纸伞,二人共撑一把,雨伞虽大,但曲笙为了不让雨水落到林夕昭的身上,大半都倾斜到了她那边。
回了院子,林夕昭便吩咐人去准备热水。
今日的雨下的有些急,但昨日亦有雨,故而今日天气稍冷了些。
“我让膳房煮了些姜汤,待会趁热喝一碗。”林夕昭看着曲笙湿了大半的身子道。
曲笙双眸弯起,软声答应道:“好。”
林夕昭先帮着曲笙将湿了的衣裙换下,吩咐人又去做了膳食。一切都是回到曲侯府内的流程,林夕昭倒是得心应手。曲笙看着林夕昭忙碌的身影,虽是享受着林夕昭的照顾,但却觉得有些个委屈林夕昭了。
林夕昭才谋不输于自己,却因是女子,被圈在这府中,她应该和她一样的。
曲笙思来想去,将还在为她选寝衣的林夕昭从她身后拥住。
曲笙将唇压在了林夕昭如白玉的小耳朵旁,小声道:“娘子,我想你来帮我。”
林夕昭的耳边忽然听到这样的话,楞了一瞬,侧目看向曲笙,唇角勾起,声音轻柔,近似暧昧道:“待吃过了饭吧。”
这要是开始,不得好久。近来她也是将这方面,在曲笙的身上练得炉火纯青,每每叫她的小爱人红透了全身。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怔住了一瞬,脑袋百转千还,忽然明白了林夕昭在说什么。
曲笙有些哭笑不得,她在这事上,似乎是把林夕昭教坏了。只要她做的来,林夕昭必然学了去,每每叫她‘苦不堪言’。
曲笙脸色微红,清了清嗓音,知晓林夕昭误会,但也没有戳破。她倒是挺喜欢林夕昭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
曲笙服用过了姜汤,用过了晚膳,林夕昭再三询问曲笙会不会着凉,曲笙都是摇头。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林夕昭才施展她的学来的“才能”。
有榻而不上,桌椅间的乐趣,让林夕昭欲罢不能。曲笙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不该开这个头。
闺中乐趣,不为外人知晓,但林夕昭的热衷,让她难以招架。
云丨雨丨初丨歇,曲笙跪在榻上,林夕昭站在榻前的毛毯上,双手伏在榻上,只微微弯腰,等待着曲笙将柔软亲自送入口中。
上一次曲笙这般要求,林夕昭羞的无法言说,今次轮换过来,曲笙却久久不想动身。
“娘子,要不……我们就到这里吧?”
林夕昭看着曲笙娇羞的模样,轻笑一声,道:“不行。”
曲笙望着林夕昭莹亮的双眸,薄唇轻咬,慢慢了将自己靠了过去。林夕昭用唇口衔住的一刻,心中充斥着莫名的东西,涨得发酸,迫使着她抬起了手,抚在了另一只上。
不曾萎靡的红润,在画着圈触丨摸时,挺丨立愈甚。
可林夕昭还未探索到最后,整个人便被曲笙裹挟到了榻上。
骤雨来袭,娇花淋过暴雨后,越发的明艳照人。
曲笙看着躺在上榻,绽丨放之后疲惫的模样,在她的眉心,一路吻到她的唇角,每一次起落都珍重无比。
二人起身去了盥洗室,清洗后,回来便相拥在了一起。
曲笙低着头看着怀中的人,林夕昭则抬眸与她对视。
许久,林夕昭问道:“可是朝中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轻声回道:“没有。”她可以解决,但想到林夕昭整日在这院中奔波,又改了口道:“朝中官员参差不齐,我欲挑选,却恐不能胜任,届时耽误正事。”
“需要我做什么?”
“想娘子来帮我。”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话,不知怎得,忽然想到下午的时候,曲笙也与她说的这句话,好似下午的时候,是她会错了意。
林夕昭脸色微窘,轻咬了下唇,问道:“需要我如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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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夕昭跟着曲笙出了府,直接去宫内。林夕昭的装束未变,只是曲笙不让她见人。
曲笙在宫中令人辟出一坐宫殿,接待朝臣。
早朝时,依旧是皇帝坐在大殿之上,只是奏请的问题,每每都会询问曲笙。
皇帝如同摆设,却无可奈何。
下了朝,曲笙急急忙忙的去了新辟开的神政殿,风齐带着人站在外面,一直守着房门。
风齐自上次被处罚,已有几个月,身上的伤早就好了,还是林夕昭跟曲笙求情,曲笙才又将风齐派到了林夕昭的身边,但也为林夕昭多派了一个得力的人选。
曲笙走到大殿前,守在一旁人,全都跪地行礼,曲笙颔首推开房门,进了殿内。林夕昭正坐在那里看着一些奏事的折子。
“娘子。”
曲笙进门便唤林夕昭,林夕昭抬起头,唇角浅笑道:“下早朝了?”
曲笙点头,边走边道:“待会吏部会举荐些人过来,娘子帮我看看这些人可堪重用。”
武将只要拉出去,她便知晓如何,可文官的才华都在肚子里,她无法探得。
“好。”
吏部带来几名从下面举荐上来的人选,林夕昭站在屏风外,听着曲笙问的问题,各自解答之后,曲笙令他们回去等待。
“第一个人说话虽是稳重,但其所答,皆为浮沫,有润色敷衍之势,是个喜欢做表面功夫的人。第二个人回答的倒是言简意赅,方才我观他看侃侃而谈,倒是有些气节,忠心自不必说,但也难堪大任,太过执拗刻板,恐会因循守旧……”
林夕昭将她所见所思得出了结论,当然最后也补充道:“我只说的只能参考,用不用,你还需自己思考。”
曲笙点点头,似在认真考虑。
片刻,殿外有人来寻,拱手禀道:“将军,南方五大世家,联名前来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