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水汽潮湿异常, 林夕昭忽然觉得曲笙今日的话实在太多,且问的话,还是那般羞人。
林夕昭的脸颊越发的红润, 她忽然生出了想要逃离的心思。可身边的人,哪能如她的意。
曲笙看着林夕昭轻咬着下唇, 唇角勾着笑意,倾身过去吻上了林夕昭的唇。
一个时辰后, 二人回到榻上, 林夕昭的身体有些烫人, 曲笙抱着林夕昭,意犹未尽,眼里本就没有退却的念丨头再次涌出。
刚穿上没多久的寝衣,被曲笙的脑袋拱来拱去,最终还是落在的地上。林夕昭大口的呼吸着, 心里竟是腹诽起来。前几人未动她分毫,今日像是恶补一样,想将她的身子掏空……
“笙儿……”林夕昭趁着还有些力气,双手捧住了曲笙的脸颊, 不让她再继续了。
曲笙抬起头,眼底是无餍的贪心, 舔丨了丨舔自己的唇边。
“怎么了?”曲笙声音潮湿, 面露一瞬的不解,但步伐却是一点没有耽搁。
林夕昭忍着身体传来的异样感, 止不住的轻丨吟一声。
曲笙见状,唇角勾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呼吸空缺片刻, 林夕昭柳眉慢慢舒展开来,呼出体内叫嚣之后的气息。
曲笙爱怜的将身子往上腾去, 寻了林夕昭柔唇轻轻吻了吻,她爱极了林夕昭这份娇媚的模样。
吻落了又落,最终又缠了上去。
唇舌间的气息浓郁,与屋内充斥的如出一辙,但只片刻,曲笙被便忽然起身的林夕昭占了上风。
林夕昭眼里透着几分狡黠,却也知道若曲笙不让她,她也难以有施展的本事。
曲笙不再内敛的情绪外放开来,让林夕昭有些意外,但却也备受鼓舞。
许久。
二人从盥洗室内出来,屋内已经更换了床单等物件。
曲笙将林夕昭轻轻放到榻上,随即上榻,将脑袋窝在了林夕昭的怀里。
那里是她的温柔乡,亦是她此生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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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官员来访暂歇,曲笙回京已有半月,南方溃败叛军重整旗鼓,意有再战之势。
皇帝下旨,催曲笙尽快奔赴战场,将叛军扫平。
侯府内的下人都在忙碌,正准备给曲笙和林夕昭的践行宴席。
经前太子一事,曲笙心中后怕。南方战事已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她决定带林夕昭一起过去。
翌日一早,曲侯府府门前停了一辆马车,曲笙和林夕昭被侯府的人簇拥着出了府。
金酩意、祝明岸,林夕瑞和林夕宽都来送行了。
曲笙将林夕昭抱上马车,跟着进去坐下,掀开马车帘子,看着林夕昭对着众人挥手作别。
马车行进城门处,林夕昭和曲笙下马与守城的梁连晖说了会话。该交代达到曲笙早先便已经说完,不过让是林夕昭与梁连晖作别。
出了城门,林夕昭靠在曲笙的怀里,这次二人没有离别之苦。离开亲人固然难受,但若离开曲笙,日夜都是苦涩的。
上次曲笙离开,她足足用了两个多月,方平息心中的想要追去的念想,这次若再离别,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压住内心的思念不追随过去。
曲笙将林夕昭往身边揽了揽,扯了一旁的薄毛毯盖在了林夕昭的身上,声音轻柔,道:“娘子睡一会吧。”
近来闲下来,曲笙变着法的‘伺候’林夕昭,连昨夜都没消停。
林夕昭闻声抬起疲软的双眸,看着曲笙唇角压着的笑意,娇嗔了她一眼,将脸颊埋在了曲笙的怀里,蹭了蹭,眼皮疲倦的阖在了一起。
娇柔的身躯在怀中,曲笙唇角的笑意绽放,在林夕昭的额间轻轻吻了吻,怀抱又紧实了些。
南方战乱,曲笙的兵力大部分都在安置流民。她有心重新清洗地界,但流民数量增加,亦会造成朝中动荡,所以,她要安民与除叛并行。
几日后,二人抵达京城以南的战场。将领们听闻曲笙回来,各个摩拳擦掌,想要成为她回来之后,第一个领兵出营地之人。
曲笙听了近况,命人带兵将这些叛贼往北赶去。
金家此次也在平叛队伍之中,带兵者是金家的世子金酩筠。曲笙将林夕昭带过来一直带在身边,连与将士们商议对策,也只是让人拿来的简易的屏风将其隔开。是以,金酩筠并未看到林夕昭。
林夕昭坐在里面等待,曲笙在外面侃侃而谈,下命令时,当机立断,丝毫没有犹豫。待各部将领退出去,曲笙垂眸片刻,朝着屏风内走去。
林夕昭听到脚步声,抬起双眸迎上曲笙不似方才锐利的眼神。那里有了一抹独属于林夕昭的温柔。
“娘子,跟我回营帐吧。”
二人进军营时,跟随她们回来的人将包袱送去了营帐,二人便一直在这里。
非曲笙不想林夕昭歇息,只是她营帐内还需清理。
林夕昭跟着曲笙回到营帐,账内的物品一应俱全,虽是简陋但生活所需物品一件不缺。
她们是日暮时回来的,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林夕昭去床铺,曲笙去寻二人待会沐浴时要穿的寝衣。
“让我进去见见将军,我有话想要当面问她。”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夕昭听到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住,曲笙则是蹙眉,朝着营帐的门口处看了一眼,而后又望向了林夕昭。
这营中除了她们,竟还有其她女子?曲笙看到了林夕昭脸上的疑惑,没有解释,只道:“我出去看看。”
林夕昭神情微顿,须臾轻轻‘嗯’了一声,神色平和。
曲笙朝着外面走去,挪步时,脸色也寒了下来。
“何事?”曲笙一出营帐便迎上了女子的目光。
那女子身上穿着盔甲,立时望过去,忙道:“将军,可是我伺候的不周,为何要赶我离开?”
曲笙不与她周旋,直言道:“我没有赶你走,只是让你去父亲那里。”
“父亲是男子,自有身边兵卫照顾,让我继续照顾您吧。”女子期待的说。
曲笙闻言,脸色微冷道:“不需要。”随即眼神示意旁边的士兵将她带走。
“将军,为什么啊?”女子不想走,躲开了士兵伸过来的手。
这时,林夕昭从营帐内出来,听到女子带着细微哭腔的声音,轻柔的嗓音询问道:“怎么了?”
曲笙闻言回过头,看到林夕昭出来,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意,解释道:“是寇合将军的女儿。”
寇欢乍然看到曲笙营帐内出现一名貌美女子,神情微楞,眼睛微眨后,忽然便笑了,“我说将军怎么会忽然赶我离开,原来是更好的人选来伺候了。”
林夕昭听到这话,似乎也明白这名子女为何而来。曲笙是女子,军营几乎都是男子,想必这位寇合将军是觉得曲笙是女子,与男子多有不便才将自己的女儿派来的。
能让自己女儿进军营之中,想必这位将军也非目光浅显之辈。
林夕昭目光与曲笙交汇后,望向了寇欢,唇角微牵,神情温柔道:“感谢寇姑娘照顾笙儿,若不嫌弃,继续留下来便是。”
曲笙抬眸看去,不明白林夕昭是何意,心中顿时有些委屈,面上却不显,问道:“姐姐是不想照顾笙儿吗?”
她在京城的时候,她的饮食起居皆由林夕昭来照顾,林夕昭让寇欢留下,难道是不想照顾自己吗?
林夕昭闻言轻笑起来,眸光温柔的看向曲笙,道:“怎会,多一个人照顾笙儿,姐姐心里放心。”
二人默契的在外人面前改了称呼。
林夕昭初来这里,虽上次在高州剿匪有进过军营,但那一日几乎未有多久停留。此次来军营,多是不熟悉,唯恐自己照顾不周到,让身为主帅的曲笙,在军中出现状况,贻误战机。
多个人照顾曲笙,她高兴着呢。
曲笙看着林夕昭不像赌气的样子,敛眸一瞬,朝着寇欢看去,道:“你既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寇欢听到曲笙留下她,脸上有了笑意,但在看向林夕昭的时候,笑意敛去了不少。
“不过,以后没有我和姐姐的吩咐,不准随意进营帐。”曲笙说了条件。
以前她一个人,倒不在意有人进出,寇欢是她家臣的女儿,她前年在寿林的时候,这个和她一般大小的姑娘便是随行在侧的,所以此次很是信任的将起居都交由她来打理。
但现在不同了,她的娘子来了。
寇欢闻言脸上的笑意顿消,侧目看了一眼站在曲笙身边,与她相得益彰的林夕昭,又抬眼望向曲笙,连礼都没有行,低头道:“寇欢知道了。”
寇欢眼底的不悦,被林夕昭捕捉到,但林夕昭还未说些个热络的话,曲笙便牵着她回了营帐内。
二人回到营帐内,曲笙没有任何的解释,自顾自的收拾着二人待会要穿的寝衣。
林夕昭看着曲笙背影,似乎猜出她让人留下,让曲笙不开心了。
林夕昭走到曲笙的身边,将纤细的手臂圈在曲笙的纤腰处,将温柔的脸颊贴在了她的后背,柔声问道:“为什么会不开心?”
她不太懂曲笙是如何想的,她来了,该照顾她的人还是一样的照顾,什么都不打乱,有什么不好的?
曲笙肩臂挺着,感受着背后的温软,侧了侧脑袋,道:“我没有不开心。”手上继续着动作。
林夕昭见问不出来,也就没有再问,但怀抱却不曾松开。直到曲笙将衣物收拾好,慢慢的转过了身去,垂眸看着她。
眼里是一贯待林夕昭的温柔,看着林夕昭抬起的双眸噙着眷意,微微侧首,与林夕昭的鼻间轻触后吻在了她柔软唇上。
只有二人之时,若曲笙的吻持续的时间过长,便觉不会轻易的放开她。林夕昭察觉,轻笑了一声,轻轻将她推开了,“先去沐浴。”
这几日一直忙着赶路,停留的时间也不长。林夕昭催曲笙去沐浴,朝着营帐外走去。
火头军那边应该已经烧好了热水,他们将军极爱干净,若非战时,都知道曲笙是一定要沐浴的。
林夕昭掀开营帐的门,方要吩咐时,垂眼便看到了几桶热水正搁在外面。
寇欢看了一眼林夕昭,朝着里面瞥了一眼,神色淡漠问道:“将军要沐浴吗?”
林夕昭闻言,抬眼看她,须臾点头道:“是。”
“你们几个把水提进去。”寇欢吩咐着站在一旁的几个士兵。
士兵领命低头,提了浴桶便朝着营帐走,林夕昭也让开了身子。
浴桶在四块屏风中间,士兵绕进去,将水放进去后,寇欢便要去试水温。
“让我姐姐来便是,这里暂时不需要伺候,你回去休息吧。”曲笙也不看寇欢,目光一直盯着站在营帐门旁的林夕昭。
寇欢闻言,卷衣袖的动作顿住,抬起头寻向了曲笙,顺着曲笙的目光又看向了林夕昭。须臾会意,脸色微青,行礼后出去了。走到营帐门旁时,看了一眼林夕昭。
林夕昭与她眼神碰撞了一瞬,那一刻她懂得了曲笙为何要将人遣走,也明白了她说留下寇欢曲笙为何会生气。
这个小姑娘喜欢曲笙。
那种眼神里的敌意,她深有体会,曾经她在曲笙的眼中看过数次。
待屋内的人全都出去,林夕昭去了屏风内,卷了衣袖,试了水温。军营不比京中,这里没有花瓣,不过沐浴的香料倒是有的,是方才寇欢带进来的。
林夕昭将香料舀了一些撒进浴桶内,轻唤了屏风外的曲笙,“笙儿。”
曲笙听到声音,透过屏风侧目望去。这屏风是个无缝的,根本看不到林夕昭的身影。
曲笙回身将寝衣拿在手中,绕着屏风的弯绕进了里面。
林夕昭见她过来,唇角浅笑,看着曲笙将寝衣搭在屏风上,伸手去解她腰间的束带。
曲笙低头看着林夕昭,在林夕昭心无杂念认真的为她解衣时,低头吻了上去。
林夕昭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汹涌的吻,吻的脖颈后倾,随即后颈处便有一只温热的手扶住,迫使着她与曲笙更紧密的接触。
曲笙的唇舌没了之前的温柔,肆虐的吻,似乎带着些许的恼意。
林夕昭双眸微眯,很快适应下来,但只片刻再次推开了曲笙。林夕昭的呼吸不太平稳,“先沐浴。”
曲笙不想理会林夕昭拒绝的理由,再次去吻的时候,林夕昭伸出手轻捂住了曲笙的唇,眉眼中尽是耐心的温柔道:“沐浴后吃了晚膳,今夜都依你。”
曲笙听到林夕昭前面的话,心中还有些不愿,但听到后面的话,她眼中只几瞬便有期待。
曲笙放开林夕昭,由着她褪了自己身上的外衣。军中二人都收敛着,林夕昭伺候完曲笙沐浴后,便让她去外面先歇着,可曲笙不愿。
她们来的时候没有带伺候的丫鬟,林夕昭只能自己洗。
“我帮娘子。”曲笙唇角噙着笑意。
以前不是没被曲笙伺候过,林夕昭只是看她一眼便允了。
沐浴的时间虽是不久,可林夕昭觉却觉得有些累。曲笙不仅上下其手,还会咬人。
好不容易出了浴桶,这边还没擦干,那边又开始吻了起来。起先的吻还算正常,但慢慢令人心痒痒的吻不再规矩,林夕昭急忙的将曲笙扶了起来,娇嗔了她一眼。
曲笙没有得逞,笑了笑便去旁边拿了毛巾将林夕昭身子擦干,为她穿上了寝衣。
二人出来,外面穿上了厚衣裙。
林夕昭准备去吩咐人将饭菜端来的时候,寇欢便又来了。
寇欢这次没有往里面看,只淡声道:“将军是要吃饭吗?”
林夕昭颔首轻‘嗯’了一声,寇欢这次倒是与她行了礼,欠身之后将食盒提了进去。
曲笙正坐在桌边看着别处送来的邸报,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看到是寇欢很自然的又低下了头。
寇欢将菜品放在桌案上,立在了一旁。
曲笙看完邸报一行字,抬眼看到寇欢还留在这里,朝着门口处正走过来的林夕昭看过去,神色平和道:“这里暂时没事了,明日再来收拾。”
曲笙压住了眼底的那一丝不快。
她一直没把寇欢当成丫鬟使唤,只当是一个比小一点的妹妹,所以平常时候待她也亲和了些,谁知她竟对她生出非分之想。
先前她是如何在意林夕昭的,眼下都在寇欢的身上显现了出来。寇欢虽然没有说明,但她心里清楚的很。
从那以后,她便很少与她说话,也曾委婉的告知寇合,她这里不需要伺候,不必劳烦她的女儿,可谁知寇合也管不住这个女儿,后来曲笙也就随她去了。
今日林夕昭来了,她便不能再将她留下让林夕昭心里不舒服,只是她似乎高估了自己在林夕昭心中的份量。
林夕昭根本就不在意。
这也是曲笙今日生闷气的理由。
寇欢闻言,眼中隐隐有了些许的委屈,但还是尊了曲笙的命,低着头出去了。
林夕昭看着小姑娘脸上伤心的模样,望向曲笙臭着的脸,轻盈的身段走过去,坐下后,问道:“她喜欢你?”
曲笙闻言抬起头,神情微怔。她看着林夕昭不甚在意,甚至还镇定自若的样子,忽而心中便又有了气。
“娘子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留下她?”
二人倒是不藏着掖着。
林夕昭看着曲笙有些恼的神情,楞了一瞬,解释道:“我起先不知。”
曲笙听到林夕昭说开始不知道,思索了一瞬。这倒是,她也没提前告诉她。林夕昭是会看人,但也不是每次都能够洞悉人的心思。
曲笙垂下眼皮,道:“那我待会便让人告知她,明日不让她来了。”
林夕昭听着曲笙说着气话,也知晓她已经拿定了主意,劝道:“既是伺候了你这么久,必然是熟悉如何照顾你的,我初来乍到,人员生疏,且让她再照顾你些时日再说吧。”
林夕昭先前开口将人留下,才不过个把时辰便又不让人来了,她心里也过意不去。而且看得出来,小姑娘不是胡搅蛮缠之人,今日两次她去让人准备热水和饭菜,小姑娘都已经备好,如此,她都没这般的及时细心呢。
“娘子怎得一点都不介意?”曲笙打了直球,将心中令她生了闷气的事说了出来。
林夕昭闻言,双眸轻眨,似乎知晓了曲笙今日为何这般的异常。
“那你可是喜欢她?”
曲笙蹙眉,脸色少有的对林夕昭温怒,道:“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
林夕昭看着曲笙黑了脸,唇角微弯,道:“你既不喜欢她,我为何要介意?”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脑袋一瞬没有理清楚,林夕昭为何不介意?
想当初保光帝的太子,以及金家表兄,她都恨不得拿个黑麻袋罩在他们脸上,给他们脑袋打出花来,怎得到了林夕昭这里,却是这般的不咸不淡的反应?
“娘子为何不介意?”曲笙搞不懂,面露疑色。
若忽然出现的外人想要觊觎林夕昭,她恨不得杀了他。
林夕昭轻轻笑了笑,道:“寇欢姑娘人长的水灵,心思细腻,待我的心上人无微不至,我该介意什么?”林夕昭见曲笙愣住,又道:“介意她与我眼光一样,喜欢我如此优秀的笙儿?还是介意,她替我劳心劳力照顾我的妻?”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怔住一瞬,很快脸上便有了些许压不住的笑意。她觉得林夕昭的话有些牵强,但她在意林夕昭口中说的几个身份。
她的心上人,她的笙儿,她的妻。
三个称呼便将曲笙的心中的恼意全都压了下去,占据心口处,慢慢的翻涌着,冒出了甜味儿。
林夕昭看到曲笙唇角处压着笑意,便晓得她不生气了。这事若是换做常人,她或许会与之置气,可曲笙与常人不同,她知道她的心里只有她。
曲笙给她的安全感,从始至终没有让她失望过。
她视她比珍宝还要在意,她又怎会不知。
“先吃饭吧。”林夕昭说着拿了一旁的木筷,给曲笙夹了一些菜,放在了她面前的碗里。
曲笙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饭菜,抬眸与林夕昭对视,两人眼神交汇了一瞬,相视轻笑,吃起饭来。
夜半,黑色营帐内,细碎压抑的声音,让曲笙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都为之沸腾。林夕昭越是忍的辛苦,她便越是想要打破她的隐忍,让她释放出属于她们之间的音律。
曲笙以林夕昭先前的应允,尝试了她曾想,林夕昭却不允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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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林夕昭醒来,曲笙已经出去与众将领探讨接下来的战事。昨日派出了一队人马想要唬着叛军北上,但不知道为何消息走漏,叛军知晓出兵不多,便只在原地驻扎。
叛军居地敛财无数,钱粮也在被征调。但多数金银财帛,都是从士族豪强那里缴纳而来。曲笙不想他们待的太久,久了,必然会盘剥当地百姓。
她只需要逼得叛军,将城内的久居根深的大树拔走,并不想它们去刮地皮。
将领离开,曲笙唤了一人来,“去告知祝白邴,差人将粮草备好,价格要比先前高出十倍。”
来人点头,拿着曲笙给的物件塞入怀中,抱拳离去。
曲笙回了营帐,林夕昭已经起来梳洗,瞧着美人独坐在铜镜面前梳着发丝,曲笙走过去接替了她手中的牛角梳。
林夕昭方才便听到脚步声了,这会透过铜镜看着身后的人儿,英姿勃发,俊秀的面容,因穿了盔甲而显得有了棱角。
二人不语,林夕昭由着曲笙为她盘发。待青丝盘好,曲笙将怀中的一直玉簪子拿了出来,别在了林夕昭的发髻间。
那是她无数个想她的夜晚,亲自雕刻的。
温润的羊脂玉,雕漆着几朵玉兰花儿,清凌凌的花瓣,浓着饱满的润泽,像极了林夕昭本人。
“娘子真美。”曲笙少有的夸赞了林夕昭的美貌。
林夕昭透过铜镜,望着曲笙痴缠的目光,回转了双眸。
盈着水光的眸,像是一种邀请,只片刻便将曲笙勾走了魂魄,倾身吻了上去。
晨间的吻,不似夜晚那般染着情丨欲,是一种对美好的眷恋表达,美好的让人不敢生半分的不轨。
早膳无需林夕昭特意吩咐,便有人送了过来。小姑娘寇欢很是倔强,收拾完了膳桌,将新做的饭菜搁置在上面便带着人出去了。
用过了早膳,曲笙便忙起军务,林夕昭坐在一旁,看着曲笙命人连夜搜集而来的游记,听着时不时呈来的军报。
很快林夕昭便敏锐的发觉,曲笙所处理之事,皆与流民百姓有关,战事几乎靠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