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关闭之前, 曲笙带着几名护卫乔装打扮后,匆匆出了城门,一路向北前行。
眼下由祝家以运送商粮的由头, 不断的在往彰宁王,乐泽属地送往粮草。曲家军也绕过了城镇, 以急行军的速度带去骑兵。
彰宁王封地驻军不多,但京城现下兵将调往北疆, 防守薄弱。又加之彰宁王所在的属地, 距离京城也是最近。所以曲笙选定了彰宁王。
三日后, 曲笙马不停蹄与寿林大将蔡道正汇合。
“小姐,您总算来了。”蔡正道见到曲笙时,满脸的笑意和仰慕之情。
当初曲笙带兵演练,与他对打之时,他颇有些看不起曲笙。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 不能胜任此事。还扬言要将她打的以后不敢再进军营,可自己却被曲笙的带兵布阵,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且曲笙只动用了几千的骑兵便将他擒获。如此天赋异禀之人,他甘拜下风。并且立誓, 蔡家此生只为曲家效力。
曲笙颔首,进入中军帐中, 直接坐在了首位。其它将士跟随进入后, 全都单膝跪地。
“众将军都起来吧,眼下打了时间差, 京中尚未得知此地增兵,我们要在京城知晓之前, 兵临城下!”
皇帝以莫须有罪名,罗列出彰宁王罪证, 将其藩王之位撤回,并派人前去乐泽封地将其家眷全部押解京中。
曲笙等人,在彰宁王属地的山林之中听到消息,带人直接进了彰宁王府邸。
彰宁王世子没有见过曲笙,曲笙跟在蔡将军蔡道正的身后。一切由蔡道正来言说。
彰宁王府会客厅内,蔡道正喝着彰宁王世子递来的茶水,粗犷的声音笑道:“如今都到了这一步,圣旨还有半日便会进入府邸宣读,世子爷难道就任由府中亲眷,被如数押解入京吗?”
彰宁王世子知晓他们的来意,之前与祝白邴通的书信中有说过。
蔡道正的在曲家军的名声不响,外面知晓他的人也不多。但那一年他跟在曲笙的身边,受益良多,其人又勇猛。是以,曲笙才选定他带骑兵过来。
彰宁王世子知道是蔡道正出身军营,且他们发兵进京,曲家军那边由祝白邴游说,不会出兵追击。
总归是他们晟家的血脉,谁当皇帝都一样。
但彰宁王一脉要想活命,就必须要拼死一搏。谁都知道当今皇帝本性多疑,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一个。
彰宁王世子,在屋内沉默许久,眼皮眨动,想要试探蔡道正的底细,问道:“不知万将军祖籍归于何处?”蔡道正已经将姓名隐去,他们所带来的骑兵,也都没有署名,只说是山林盗寇集结汇聚而成。
但只要有人深想,便知晓他们是一条正规的军队。他们所骑马匹都是战马,膘肥体壮,有日行千里之势,怎么可能是一般的盗寇。
“哼,世子爷不要再问东问西的了,做或不做,只你一句话的事。若你不做,我们即刻带兵离开,届时你们入京为囚,我们逍遥自在。”蔡道正直言拨走了彰宁王世子的问题。且也告知他,不反就等死。
之前已经是商议好的,如今他却突然这般,想必是怀疑他们的实力。其实做与不做都是死,他不过是猜测出,来人是曲家的军队。坐实之后,想要寻求更大的靠山而已。
蔡道正看着这人摇摆不定,直接站起了身。其余将士也都随即起身,欲抬步之时,彰宁王世子急了,他忙往前走了一步,躬身拱手行礼道:“万将军留步,是我晟洪邈多心了。小王愿与将军同生共死,杀出一条生路来。”
蔡道正侧目瞥看他一眼,心里腹诽他娘的事多,面上却还是装作大度的样子,笑道:“既然世子有意,我等必将助你们一臂之力。”
半日后,午时之时。皇帝下派的前来宣读的圣旨内侍官,进入彰宁王府。且身后带了不少的御林军前来。
“小王恭候多时,大人此番一路辛苦,喝杯茶水稍作歇息……”
“不必了。”内侍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彰宁王世子,又道:“且将你们府中的人全部叫来,咱家要宣读圣旨了。”
彰宁王世子闻言笑道:“大人稍作歇息,小王这就去将家眷都叫出来。”
内侍官闻言,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道:“快些,咱家后面还有事要做。”
“欸,成,小王马上就去叫人来,大人先坐下喝杯茶水。”彰宁王做小伏低道。
内侍官压着一口闷气,坐下来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彰宁王世子走到房门口处,对着外面的人冷声喊道:“来人,将我的家眷全部带来。”
彰宁王世子的话一出,随即王府内外便有了响动。围在王府外围的御林军,皆被不明人员靠近,用腰间的软刀捅死。
其余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骑马的士兵追击,死在了路上。
道路上的百姓早先已经被下令不准靠近,他们远远望着,虽是知晓发生了什么。但官家的事情,又岂是他们百姓所能左右得了的。胆小的被吓的跑没了踪影,胆大的便多看上了两眼。
这些人杀完人之后,直接冲进了王府内。王府的家丁护卫也都躲了起来,彰宁王世子听到有人来报,侧目看了一眼屋内正喝茶水的内侍官,唇角讥笑一声,直接出了房间,朝着别处走去。
内侍官喝着茶水,左右不见人来,着急的站起身。往外走时,却看到外面来的人身着百姓服饰,各个凶神恶煞,刀上还沾着血,立时急忙唤了两旁的御林军。
可这御林军才抽出刀来,脖颈间便中了飞刀。立时命丧于此。
彰宁王世子躲在远处,看着御林军全部被诛杀后,提着剑便将吓的坐在地上的内侍官提起了脖领子,恶狠狠的道:“狗东西,我彰宁王府邸也是你能来撒野的吗?!”
内侍官被眼前的彰宁王吓的语无伦次,哆嗦间还尿了裤子。
彰宁王话落的一瞬,随即手起刀落,将前来宣读圣旨的内侍官脑袋砍了下来。
地上的脑袋咕噜噜的滚动,彰宁王世子捡起了他身上的圣旨,打开看到后,气拿着剑又对着地上的内侍官,又狠狠的戳了几下。
“来人!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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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第一个月,彰宁王世子起兵造反,打着救父名义,带兵朝着京城进发。
两日后,京城内得到消息。彰宁王世子造反,带领十万兵众,攻到城池郊外。
一时间朝野震动,皇帝火速下旨,让最近的其它属地藩王调兵前来支援,但其派出之人,皆无生还。
曲笙脸上带着金纹面具,带领寿林曲家骑兵,将各个要道全部围堵,将截取的诏书全部焚毁。
曲笙身着一身盔甲,带着骑兵,将京城围得水泄不通。
皇宫中大臣几乎全都进了宫中,皇帝龙位也坐不安稳,在大殿之上来回踱步。
“派出百余人,竟无一人将诏书送出去,难不成这些人都死了?”皇帝质疑的问出口。
“回陛下,那晟洪邈不知从何处拉来五万骑兵,个个骁勇善战,我军郊外屯兵人数本来就少,且都是些新兵,根本不敌……”殿下一退居城内的武将心有余悸的道。
“五万骑兵?朕怎么不知道彰宁王囤了五万骑兵?”皇帝压着火气问道。
“回陛下,这五万骑兵据说都是些山野草寇集结而成。其带兵之人,名唤万遮天。”
“岂有此理!”皇帝拂袖坐下,恨的咬牙切齿。不仅是因为京城被围困,还因这人的名字。遮天,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遮住天晟王朝的天!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火速将消息带出去,速叫他们调兵前来支援!”
皇帝话说出了口,可殿下文武百官却无人敢应声。
皇帝盯着下面沉默不语的大臣越看越恼火,目光瞥向了曲继年,问道:“曲爱卿,你有何良策?”
曲继年被点了名,上前一步,拱手道:“回陛下,为今之计便是寻求外援,可我们的人出去之后皆被伏击。不过,若是可以固守城池数日,待北征大军得胜归来,或可解我们围困之局。”
皇帝闻言,啧了一声,道:“北疆正在交战,我们的消息传递不出去,待他们归来,要等到何时?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将外界的军队调集过来!”
皇帝言明让曲继年想办法,可曲继年却低头不语。朝中文武百官这样的多,皇帝只揪着曲继年,应该是想要他站出来说句话。
曲继年虽在京中,可其二弟却还在寿林。彰宁王世子起兵,就算他攻入了皇城称帝,只要曲继年有心,必然会征战讨伐。这个道理彰宁王世子应该是明白的。
“陛下,微臣觉得彰宁王世子不过是想要其父亲以及家眷都好好的活。,不如您下旨,将彰宁王送出城外,并下一道永不追责的圣旨,如此才可平息事态恶化。”曲继年劝说道。
此刻皇帝哪有那份心思,他恨不得现下就扒了彰宁王的皮,将他的头颅挂在城门警告彰宁王世子。
“此计不妥,朕若一时收回圣旨,岂不是成了那反复无道的昏君。彰宁王所犯之罪,不可饶恕!”皇帝紧着自己的脸面,他是不会低头的。
曲继年闻言,面色平淡,直接跨步归位,不再言语。
皇帝见状,心下着急却又不想低头,只能蹙着眉头着急又无可奈何的看着曲继年。
曲继年低头不语,底下的官员也都跟着低下了头。文泽王林建海,心里似乎也不踏实,但好在他的女儿已经随着曲家出了城,他无后顾之忧。
眼下曲继年的建议最好,可皇帝不应。待到无人之时,他还需寻找机会劝说一番。
殿中内外站满的官员,低迷的气氛使得皇帝也透不过气来。他一声不吭的起了身,却没有让大臣们离开。
皇帝朝着御书房走,林建海从殿上出去,急忙追了上去。
“陛下。”林建海几步追到了过去,走到了皇帝前面,拱手行了礼。
“林爱卿,你可是良策了?”皇帝低头看着了林建海,心里还在琢磨着要不要采纳曲继年的建议。
林建海闻言抬起头,道:“陛下,眼下京城被围,晟洪邈不过是想要他的父亲,若是我们将他父亲放出去,劝说其退兵解了一时围困,届时调来兵力,再杀彰宁王也是不迟。”
皇帝闻言,眨动眼皮,道:“爱卿所言,朕也有想过,只是若朕放走了彰宁王,晟洪邈还是不愿退兵,那我们岂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陛下,依臣之见,可让正毅侯出面。正毅侯乃群侯之表率,其寿林军队数量庞多,若曲继年好言相劝,兴许能卖他几分薄面。若不成,城破之日,曲继年死与不死,都会让寿林军队记恨。彰宁王即便是得了位子,也不会坐安稳。陛下届时只需要趁乱逃出宫,待日后发诏讨伐即刻。”
皇帝听了林建海的话,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道:“随朕去天牢。”
皇帝带着林建海去了天牢,他看着彰宁王心死如灰的模样,故意道:“大哥本应安享晚年,可悔不该生出乱臣之心,搅我朝廷安宁。”
彰宁王本来颓丧着面壁,等待死亡的到来,听到皇帝的声音,急忙回头看了过去。看皇帝站在牢外,忙跪地伏拜道:“陛下,臣从未有过忤逆之心,还望陛下明察。”
皇帝看这彰宁王那落魄的样子,他也知道他没有谋反之心,可他的儿子就未必了。
眼下他带了十万兵将围住了京城,原先只知道他的属地有五万兵将,却不想其横空又出现五万的骑兵。想来这兵应该是藏匿在山林之中养着的。
“你儿子带了兵马前来营救你,还说你没有造反之心!”皇帝故意抬高了嗓音,将彰宁王吓的哆嗦了一瞬。
但很快彰宁王便悟出了皇帝所说的话的意思,他抬起头,不解的道:“陛下方才说的是,洪邈带兵来了?”
皇帝盯着他,眼神已经告知了他。彰宁王慌乱间思索了几瞬,忙道:“陛下,洪邈应该是受人蛊惑,他也绝无忤逆之心。”彰宁王此刻心乱如麻,他尚在牢中,他的儿子便带兵前来,这不是逼着皇帝杀了他吗?
彰宁王急忙起身,双手握住牢房的铁栏杆,透过缝隙求道:“陛下,陛下!容臣去劝说这个不孝之子,臣一定将他劝说回去。”
“你最好是!”皇帝就等着彰宁王说这句话呢。
皇帝说完,林建海便让人将牢房的门打开了。
“去带他梳洗。”皇帝也怕晟洪邈看到他这幅样子,反叛之心更重。
林建海低首,让人带着彰宁王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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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带着骑兵,站在城墙之下,约摸几处城墙外不会再有人爬出来,下令攻城。
曲家所训练的骑兵,乃是军中王牌。骑兵擅使刀枪,弓箭,且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曲笙担心彰宁王的兵,射术误伤自己的兵将,让他们去外围防守。由曲家军的几位参将和一些骑兵带兵,守住各处城门。
她们要猛攻东门。
曲笙命人挥动手中的旗帜,速战速决。
眼下她们已经在这里耗费了两个时辰之多,若再耗下去,周边驻军收到消息抵达,恐会将她们围困。她需要进入城中,站稳脚跟,以天子之书,退位禅让,取得此次出兵的目的。
攻城号角吹响,宫内也是人心惶惶,大臣们全都朝着外面看去,祈祷着能有人降兵前来支援。
彰宁王被带去洗漱完,方出房门便听到了号角声。这号角的响彻京城内外,震得人心发慌。
攻城以两种方式进行,一种搭桥过了护城河,撞击城门。一种直接跑到城墙下,用锚钩拉紧往上攀爬。
锚钩绳索,很长一段都是铁块打造,一般的兵器很难毁坏。余下兵力皆射箭掩护,很快便有人爬上了城墙,与城墙守军将士厮杀。
由于曲笙之前带着骑兵围着城墙转动,城中兵力并不能随着她的速度及时调动,眼下城墙守卫援军未到,城门被撞破一块,曲家军队,便直接下马厮杀进去,将城门从城内打开。
曲笙之前便下令,除守军兵将,不可动百姓一墙一瓦。曲家治军严明,很快便抵达到宫门之下。
宫门城墙要比京城的城墙还要高上些许,曲笙便让人登上烽火台,用着承载人的风筝飞入城墙之内。
大片的曲家军落地,守着宫门的将士不止是哪一支,将宫门打开了。
曲家骑兵进入皇宫,直奔金銮大殿,将还在等待皇帝回去的百官团团围住。
宫内还在不停的搜索皇帝的下落,曲笙却直接带人去了皇贵妃的寝殿。
皇贵妃的屋内被人踹开。此刻慌乱还在收拾东西,抱着小皇子想要逃离的皇贵妃,吓的六神无主。
“本宫乃皇贵妃,你们若敢动我一根汗毛,陛下一定诛你们九族!”
曲笙带着金纹面具,一步步走到皇贵妃的面前。她的腰身纤细,但身上的盔甲却将她衬的冰冷,加之她身上散发出的阴鹜,让皇贵妃想了一大串的话,没能再说出口。
“你,你别过来!”皇贵妃抱着小皇子,手里拿着剑不断的往后退。
曲笙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她,须臾,她冷声道:“将小皇子带给彰宁王世子。”
曲笙一开口,皇贵妃便楞了一瞬,她没听过曲笙说过话,但见一女子带兵前来,想必也是个心软的。
她急忙跪地求饶道:“我只是一弱女子,在这宫中苟延残喘,无权无势,受人欺凌,如今有机会离开这深宫,还求姑娘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来世与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求您不要抱走我的孩子。”
曲笙闻言,神色依旧冰冷,她低头睥着跪地的皇贵妃。在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她一面,如今都快忘了她什么样子了。
这女人做事心狠手辣,林夕昭的生母,她的二哥以及她的四哥,都是出自她手。这般蛇蝎的女人,扮起柔弱来真是一点都不吝啬。好似用尽了浑身的解数。若不是她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大概都要被她迷惑,生出放她一马的心来。
“好,你先去,记得告诉你弟弟一家,让他们来世做条狗!”曲笙的话一出口,皇贵妃眼里的泪便止住了,且透着刺骨的冰冷。
她抬起头望着这个带着金纹面具的女人,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来,僵硬的问道:“你,你是谁?”
曲笙唇角轻扯一抹冷笑,抬手让人将小皇子抱走了。
“还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皇贵妃挣扎着要去将孩子扯回去,可却被人一把推开了。
“我求你,我求你放过我们母子……”
皇贵妃倒地,她本就不会武,拿着剑不过是唬人。眼下倒地之后,也顾不得去拿剑,急忙朝着曲笙的脚下爬去,还想说些个求饶的话时,曲笙抬起了穿着沾染着血迹的靴子,一脚搭在了她的肩头,擎住了她往前爬的身体。
“皇贵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抚承王一家是怎么死的,难道你这么快便忘了?”曲笙将皇贵妃引导到令她近来一直做的噩梦之中。
抚承王之死,她大概已经猜出了是曲家所为。可苦无证据,她也给皇帝吹了枕边风,说曲家宫内用内应,让皇帝朝着皇后的身上想。可惜的是,皇帝还未去查明此事,便发生了彰宁王兵临城下之事。
皇贵妃惊恐的抬起头,她看着金纹面具后的人,慌乱的问道:“你到底谁?”
曲笙纤腰微弯,勾着一抹冷笑,在皇贵妃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回道:“正毅侯之女,曲-笙。”
皇贵妃在听到曲笙二字时,整个人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曲家参与,这皇城必然是要拱手让人的。她也知道,曲家是冲着皇帝来的。自抚承王消失,皇帝便日夜难眠,他最担心的便是抚承王将他当年命颜丰伍杀害曲策之事暴漏。
如今曲笙带兵杀入这宫内,想来是已经知晓了。颜丰伍不过是走卒,抚承王是中间人,下命令的人却是皇帝本人。
当年曲策带兵打仗所向披靡,一时名声大阵。为人也孤傲,恃才傲物,皇帝担心他平乱打出名声,以后接任寿林之后有不臣之心,便命人将他假想出来的危机,斩杀在还未萌芽之时。
之后便命令曲继年带着亲眷进京,寿林也因此群龙无首,整顿许久才稍稍安定下来。
颜丰伍之前嚣张,不过是抚承王想要丢车保帅。可谁知还是让曲家查出了下毒是他所为。一些列的事情串联起来,不光是林夕昭生母的血海深仇,还有她们曲家的不共戴天之仇。
其实曲笙想让林夕昭亲自结果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可想到林夕昭温柔的模样,她觉得还是由她代劳为好。
她与林夕昭在一起,梁氏也就是她的母亲。为母报仇,她二人谁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