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此刻都紧张的看着她们, 林夕昭也环顾了四周一眼。瞧见几位长辈以及三嫂都有些紧张的样子,她侧目看向赵嘉虞,须臾眉眼上盈上笑意, 道:“四哥要是知道你这般想他,还不美的睡不着觉了。”
“夕昭。”赵嘉虞听到林夕昭的调侃, 嗔了她一眼。
众人闻言,脸上的神情也跟着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你们今日回来还要出去吗?”赵嘉虞又问道。
林夕昭闻言, 问道:“怎么了?”
“哦, 前几日夕瑞弟弟来了几次, 我说你们出去散心去了,不知道要何时回来。”赵嘉虞回道。
林夕昭点头,道:“那待会我回府一趟。”
众人听着两人说完话,金云斐便道:“一路回来想必也很累,先去休息会, 我让人给你们做些吃的。”
现下还没有到饭点,但二人从城外回来,想必也没有吃东西。
林夕昭浅笑颔首,和曲笙拉着赵嘉虞出去了。
赵嘉虞虽是有身孕, 但还是不影响她走快路。
“你慢点。”林夕昭担心的嘱咐道。
赵嘉虞侧目看向她,笑道:“不妨事, 大夫说让我现下多走走。”
林夕昭之前听乘溪也有说过, 快要临盆的前两个月一定不要懒着不动,也不可贪吃。赵嘉虞的饮食倒是更改了不少, 吃的也清淡,不似之前那般狼吞虎咽的。
三人到了院子, 三嫂钱霜莺也很快过来了。她瞧见三人坐在一起正说着话,笑了笑道:“大伯母让人给你们做了好吃的, 我这啊,嘴馋的不请自来了。”
几人闻声,笑着起身,赵嘉虞捂住了嘴里掉到唇边的点心渣,笑道:“三嫂和我想一块去了。”
四人在屋内坐了一会,膳房那边便将饭菜一道道的端了过来。
林夕昭帮着赵嘉虞盛了一碗羹汤,赵嘉虞接过喝了几口,笑道:“阿钰最是喜欢这金玉羹了,没口福。”
林夕昭笑着与她又添了些,道:“待四哥回来,落下的都补上。”
“那还不得吃成个大胖子。”赵嘉虞不依,“这可不行,我家阿钰可是像个白面书生的,若是吃成了个大胖子,咦……”赵嘉虞想了一下,故意打了寒颤耸了耸肩。
众人见她作怪,笑的有些无奈。
饭后,曲笙陪着林夕昭去了林府,风齐在马车拐出了大街便急忙骑马走到了马车车帘前。
曲笙掀开马车帘子,问道:“可知我四哥怎么了?”
方才她们在院子里的时候,风齐在三嫂钱霜莺过去的时候,便被曲笙差使去了金云斐那里问了详情。
风齐闻言,边骑着马边低声道:“四公子中了毒,眼下正在一处宅院养着,怕四少夫人担心,所有才一直没告诉她。”
曲笙听后敛眸一瞬,侧目望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与她对视一眼,便问风齐道:“你可知现下在何处?”
“知道。”金云斐知晓风齐是曲笙让他来问的,什么都说了。
“带我们过去。”什么时候回林府都可以,但曲钰中毒这事要瞒着赵嘉虞,想来现下情况应该是十分的不好。
两人马车方向调转,风齐在前面带路,一路奔到了附近的小宅院里。
宅院是曲家的产业,但却荒置多年,这会也是临时收拾出来,让曲钰住在了这里。
风齐去敲了门,里面的人出来,见是大小姐和小姐,急忙引着他们去了曲钰的房间。
此刻的曲钰还在接受着大夫的治疗,屋内的丫鬟端出的痰盂里也都是血迹。
丫鬟与她们走了个对面,欠身时,曲笙低头看了一眼痰盂。
两人进了屋,大夫正在给曲钰施针,试图压制住毒性。
“四哥。”曲笙急忙唤道。
林夕昭和曲笙急忙上前,大夫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刚把针拔下来。
曲钰听到曲笙的声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唇角处强扯出一抹笑,声音虚弱的道:“你们回来了。”
看着曲钰发紫的唇瓣,曲笙眼中的泪水打着转,却没有回应他。
林夕昭望着曲钰此刻虚弱的身体,忙问一旁的大夫,道:“四哥的身体现下如何了?”
大夫抬眼,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出去了。
曲钰笑了笑,气息微弱,道:“不妨事,嘉虞还好吗?”
每次有人来看他,他都会先问赵嘉虞,心里实在是惦念。
林夕昭闻言,往前走了几步,轻声道:“嘉虞一切都好,就是有些想四哥。”
曲钰闻言,脸上神情有些无奈和悲戚。不是他不想见赵嘉虞,若是让她见状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影响到她的情绪。
上次萧冰缨诈死一事,对她打击那样大,他实在是不敢赌。
大夫出去后,曲笙和林夕昭又走近了些。看着二人心疼的模样,曲钰又笑了起来道:“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大伯父已经让人去海潮国寻柳无相了,相信他一定会帮我解毒的。”
这事来的路上,风齐已经说了。
曲笙双眸眨动,抬手擦去泪水,问道:“可知是什么人做的?”
曲钰眼皮轻眨,回道:“不知道。”
他们到现下都不知道是什么人想要害他,又是以何种方式下的毒,甚至连这毒药是什么成分都不知道。
曲笙首先想到的便是颜丰伍,可颜丰伍已经死了,又如何对曲钰下毒?
“四哥身边的物件可都换了?”
曲钰颔首,道:“出事之后便都换了。”
“军中的人可有和四哥一样状况的?”
曲钰摇头,只有他一人如此。且他毒发的那日,正在校场点兵。出事后,大夫诊断他是中毒迹象,因是身体太过虚弱,他也就没有让人告知赵嘉虞。
之后在军中待了些时日,军医都束手无策。后被接到了这里,请了太医来,但太医也诊断不出是何毒药。
他身体里的毒性已经入了骨髓,药石难医不说,连毒是什么都不知道,用什么药都没发开。
曲笙思索着可能性,其中一人到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就是那名杀害曲策的参将。
林夕昭喂着曲钰吃了粥膳,两人一直待在曲钰睡去才离开。
二人在回林府的路上,心里都很沉重。眼下她们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柳无相身上,希望他能够解了曲钰身上的毒。
文泽王林府,听说林夕昭回来了,管家急忙出来相迎。林夕瑞也在得到到消息后,与先生说了一声,便去了林夕昭的院子。
管家什么也没有说,倒是林夕瑞来的巴巴的说个不停。
“阿姐,自你走后没多久父亲便病了。”林夕瑞说完又端了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瞧见林夕昭担忧的神情,又笑道,“不过现下已经好了。”
“你去曲侯府寻我,就是为了此事吗?”林夕昭柔声问道。
林夕瑞将茶水放下,道:“不是。”
“那是为何?”
林夕瑞看了一眼曲笙,又看向林夕昭,神情有些担忧的道:“是父亲托了媒人要与阿姐说亲,都来府中好几次了。”
“什么来好几次了?”曲笙急声问道。
听到曲笙焦急的声音,林夕瑞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是媒人。”
“可知父亲为何忽然如此?”林夕昭不解的问道。
林夕瑞眉心微动,说:“好像是皇后娘娘为阿姐寻的人,都是去年的进士,也都是较为年轻未婚配者。”
林夕瑞说着余光瞥了一眼曲笙,此刻的曲笙脸色已经冷的眼里冒着寒光。
林夕瑞说完这句便不敢再说下去,林夕昭也没有再问。就算是状元榜眼她也没那份心思,多问只是徒增烦恼。
林建海如此,一定是皇后授予的,随便他怎样吧。只要她坚持不答应,难不成还能强行让人她嫁给别人不成。
况且,林建海已经接受了曲家的聘礼。眼下曲家只是忙着曲钰的事情,未曾分神。如今曲笙回来了,她们有的是时间周旋。
林夕昭在府中待到天上黑影便离开了,也未曾见到林建海。
曲笙回去之后,也没有闲着。她让林夕昭在院子里待着,若是觉得无聊可去寻三嫂和赵嘉虞说会话。她自己则出了府,去了现下已经被封禁查抄,颜丰伍旧时的府宅内。
颜丰伍上次便不知道从何处弄的毒药,她担心曲钰中的毒与曲策所中之毒是一样的。
官府查末府宅,若非贵重物品,不会被拿走,届时由官府一并拍卖到新主人的手中。
曲笙进了宅子,看着房门上一个个贴着的官府封条。打量了几眼后,寻至内宅处。
曲笙估摸着颜丰伍住的房间,将门上的贴条撕开,推门走了进去。
久没有打扫的屋内,已经落了一层的灰尘,曲笙的走的时候,也落下了脚印。
屋内的墙角处乃至一些博古架上也都是蜘蛛扯的蛛网,地上也有碎裂的瓷器。
这些瓷器大多数都是不值钱的。曲笙迈过去之后,进了内间房中,这里还有一个小的博古架。
这些架子的木头也不值钱,是以也没有人理会。曲笙掏出剑,将上面的蜘蛛网挑去,用手敲了敲木板。
木板回响空洞,曲笙思索了一瞬,用剑插了进去。转动时,将木架的转出了一个洞口。
曲笙往前探身,低头看了一眼。
里面有一把钥匙。
曲笙将钥匙掏出来,便抬眼开始打量着周围。这里四处都是挂了蛛网的墙壁,画卷也都被收走和毁坏。
这钥匙放的这样隐蔽的地方,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曲笙拿着钥匙在屋内走着,片刻她侧转了身子,朝着一面什么也没有挂的墙壁看去。
曲笙走过去,抬手敲了敲墙壁,停驻了须臾,用手将其按了下去。
石块往后退去,曲笙听到了床榻旁有了响动。
曲笙提着剑走过去,看着床榻的下面空了。
曲笙打量了一眼木床,用手往外拉动几瞬,跳上了床榻。曲笙打量着下面,这会里面是漆黑一片的,但曲笙却能看得清清楚楚。
下面是阶梯,她垂眸思索了须臾,提着剑下去了。
颜丰伍的这处宅院地处高势,虽是在地下,但却也不潮湿。曲笙走动寻看间,不一会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石室。
里面简单的摆设,茶具上也都落了灰尘。
颜丰伍这处倒是隐蔽的很,想来身上的钱财,应该都是从此处得来的吧。
曲笙四处打量,猜想这里应该有通往外界的地方。曲笙摸着墙壁,目光瞥向了一旁未点燃的灯烛台上。
曲笙快步走过去,将手搭在烛台上,用力扭动一瞬,旁边便有一扇门开了。
曲笙看着开了的房门,翘首瞧了一眼便进去了。一路狭窄,通到了一处宅院。这里似乎也是被荒废的。
曲笙看着这处宅院与颜丰伍那处宅院极为相似,想必也是狡兔三窟,他自己宅院。
不过这里破旧的程度,实在是无法住人的。曲笙打量了几眼便又退了回去。
这处密室应该是用来会客的,上面虽有挂着画,但久无人打理,已经脱色不成样子了。
曲笙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思索了须臾,退出了密室。
回到卧室,曲笙很快便寻到了钥匙要开的东西。是在书案低下,贴着书案的盒子。
曲笙将盒子打开,里面存了不少药瓶,曲笙打开看了几眼,没敢轻易打开闻,便带回了曲钰的所在的院子里。
曲笙去让人将住在这里的大夫叫起来,将几瓶药给了他。
大夫拿着药瓶先是晃了晃,而后打开后,轻嗅了一瞬,蹙起了眉头。
“这味道实在是怪,小人一时也辨别不出这是何物。”
曲笙本以为拿到这药后,可以帮到曲钰解毒,谁知这大夫一点用都没有。
曲笙闻言,脸色冷了几分,决定明日让曲继年去宫中请位太医出来。
曲笙回了曲侯府,林夕昭还未睡下。听到开门的声音,穿着一身浅绿薄纱的中衣的林夕昭急忙侧目朝着房门处看去。
林夕昭见去是曲笙回来,急忙站起了身,问道:“可有收获?”
曲笙看了林夕昭一眼,眼神温柔了些许,将手中的几个瓷瓶拿了出来,道:“这是在他府中寻到的,也不知是何药物。”
林夕昭将药瓶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道:“待明日请个太医来问一问。”林夕昭将药瓶小心翼翼的寻了地方放好,回头又问曲笙,道:“饿不饿,我让膳房那处给你留了点饭菜,饿的话,我这就让人端过来。”
曲笙是子时初出去的,这会回来已经是丑时了。
曲笙点头,林夕昭便出了房门吩咐人去膳房将温着的饭菜端来了。
看着曲笙吃着饭菜,林夕昭站在那处给她倒了一杯茶水也坐了下来。
“嘉虞今日跟我说,想让我们带她去军营看看四哥。”
曲笙闻言,口中嚼饭菜的动作慢了下来。她望着林夕昭,回想曲钰的状况,若是见到是一定会发现的。
曲钰中的毒一日不解,他便有随时死亡的可能。眼下她们就是期盼寿林的人能将柳无相带回来。
今日她还在想,若是乘溪还未走就好了。她师传柳无相,对毒药应该有所研究,只是把握大不大,她不得而知。
如今乘溪贵为一国的公主,想请她来也是不容易的事情。不过请她来,还不如请柳无相来的好,毕竟上次医治她的眼睛,乘溪的把握不如柳无相的大。
“明日我去和四哥商议一下。”曲笙吞咽下饭菜,回道。
一直不见也不是办法,她们走了快一个月。赵嘉虞和曲钰也快一个月没见了。
赵嘉虞心思虽然不细,但长久下去,迟早会发觉的。
赵嘉虞很快便要临盆了,再等几日也未尝不可。但曲钰现下的状况已经是命悬一线,见了这次还不知道有没有下一次。
一早,曲笙和林夕昭准备出门,却被赵嘉虞拦住了。
“这还没吃早膳呢,你们要去哪里?”赵嘉虞这是一早故意来堵她们的。
林夕昭闻言,道:“我要回府一趟,处理下府中的账簿。”
赵嘉虞听了有些不悦,脸色拉了拉,委屈道:“我昨日明明跟你说好,让你们带我去看阿钰的。”
女子进军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难就难在没有人带赵嘉虞去。赵嘉虞之前想让人备马车,府中的人都不敢。
“过几日吧,近来姐姐府中出了些事,我们要处理一下。”曲笙撒了谎,但这谎却又不是谎。
林府确实出了事,是林建海想要把林夕昭嫁出去的事。虽然她们不放在心上,但此刻拿出来当个借口也是可以的。
赵嘉虞听着曲笙一改之前的冷淡声音,抬眼看向她,脸上有了些许笑意道:“过几日是几日,你跟我说个具体时间,我好做下准备。”
曲笙垂眸一瞬,林夕昭也看了她一眼,须臾曲笙抬眸道:“后日,后日后我一定让你见到四哥。”
“好,我们一言为定。”赵嘉虞说着伸出了小拇指,微抬下颚。
曲笙低头看了一眼,将手伸过去,与她拉了勾。
赵嘉虞看着这二人出去,脸上也有了笑意,去了主院吃早膳去了。
林夕昭和曲笙出了府,去了曲钰那里。今晨曲继年让人去太医府中将人请了过去,这会应该快到了。
林夕昭和曲笙进了院子,曲笙便将药递给了与她们前后脚进宅门的太医。
太医接过了药,打开后,用手扇着风轻轻嗅了嗅。
味道说不上的怪,有几瓶还没有味道,且这药也是透明液体的,他一时也不好分辨。
“请郡主和笙小姐准许下官带一些回去,与太医院的同僚们研究商讨一下,明日便给答复。”
曲笙闻言与林夕昭互看了一眼。眼下也别无它法子,只能如此。
林夕昭点头后,让人送走了太医。
屋内的曲钰还在睡,不过气色要比昨日好上了不少,大夫开着续命的药也还在吃着,只是这药总是让人昏沉。
林夕昭和曲笙一直等到晌午,曲钰才悠悠转醒。曲笙将赵嘉虞相见他的事说了,曲钰眼神呆愣的想了许久,微弱的声音道:“好,后日拜托夕昭妹妹借四哥些脂粉。”
他想要将脸上的不好的气色掩住。
曲笙和林夕昭陪着曲钰一直待到晚间,喂完了曲钰晚膳,她们才离开。
眼下天已经开始转凉,曲笙坐在桌案旁发着呆,林夕昭从内间房中出来,拿了一件厚披风,披在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目光呆愣的转过了头,眼中出现林夕昭时,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曲笙呢喃的唤了林夕昭。
林夕昭闻声,什么也没有问,走近她,将曲笙的脑袋搂在了怀里。
她懂曲笙的担心,也懂她的害怕。
曲策、曲鸣都是死于颜丰伍之手。如今将他杀了,却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临死之前对曲钰下了手。
曲家的兄妹感情一向要好,若是曲钰有什么好歹,她都能够想象得出曲笙的崩溃。
当然,她也十分在乎曲钰。如果没有了曲钰,赵嘉虞会如何,她也想到了。
翌日一早,吃早膳时,曲笙发现曲继年脸色总是沉着,似乎是在跟谁置气,到现在还没有缓解。
曲笙抬头看了几眼,便听到曲三叔曲继钦,劝道:“大哥也莫要再生气了,陛下得知四弟和霆儿将车牧族赶出去,定然是想要将其一举歼灭的。今日朝堂上我听说有一半的人都是支持的,若是真能将车牧族连根拔除了,也是好事,北疆也就太平了。”
曲继年闻声抬起头,少顷摇了摇头,道:“车牧族非你我想的那么简单,四弟虽是上过战场,但却没有与车牧族交战过,霆儿就更是了。车牧族居住地,地广人稀,成片的草原几乎都是一样,若打起来根本辨别不了方向,也无隐蔽场所。在我们的疆域内吃不了亏,但在车牧族的地界就很难说了。”
曲继年担心,四叔曲继安和曲霆进了车牧族的领地,会被他们牵着走,如果被动,仗是不好打的。
他也相信这两个人深知此事,才没有下令追击。今日皇帝忽然下旨让他们将车牧族务必全灭,扬天晟国威。如此愚蠢行径,他今日在大殿上不顾阻拦与皇帝争吵了数句,却还是没能阻拦皇帝下旨。
曲笙此刻也明白了曲继年为何如此动怒,若她指挥三军,定然不敢轻易追击的。皇帝忽然这般下旨,想必是有人怂恿。届时就看曲霆和四叔要不要遵旨了。
“老爷,寿林那边来人了。”管家急忙来报。
曲继年闻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低着头还在吃饭的赵嘉虞。少倾他道:“让他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寿林那边也常有来人,但让曲继年这么在意连饭都不吃的情况是很少有的。
赵嘉虞看着曲继年离开的身影,想了一下,应该是今日与陛下争吵气到了,不想吃东西吧。
林夕昭在曲继年走后,也看了一眼赵嘉虞。
赵嘉虞与她对视一眼,弯起了眉眼,继续吃起了东西。
用完早膳,赵嘉虞缠了她们一会,二人便推脱林府还有事要再去一趟。
但这次赵嘉虞确怎么也不肯让她们直接走,要走可以,得带着她一起。
曲笙二人实在没办法,也就带着她一起去了林府。
林夕昭在府中看着账簿,赵嘉虞坐着一旁吃着东西。
曲笙心里着急,没一会便借口如厕出去了。
曲笙翻了院墙,骑着马去了曲钰待的院子。
曲笙边走,边问引路的下人,“四哥怎样了?”
“四公子今日晨起时醒来一次,之后便一直睡着,方才侯爷带了个老头来,说是大夫,这会正在给四公子医治呢。”下人快步跟着曲笙回道。
曲笙走到紧闭的房门前站了一会,轻轻推开了房门。
此刻柳无相正在给曲钰扎针治疗,曲继年和曲三叔正焦急的等待着。
“父亲,三叔,四哥怎么样了?柳大夫怎么说?”曲笙进门后小声问道。
曲继年闻声,眼皮微动,看着曲笙回道:“柳大夫也没有看出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