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听着林夕昭温柔却又不失郑重的声音, 心下触动,那一刻没有情欲,只有想将林夕昭拥入怀中, 揉进身体里。
她太爱面前的这个女人了。她温柔善解人意,坚强亦勇敢。
曲笙觉得自己与林夕昭在一起, 非是对躯体的贪恋,而是灵魂在互相交融。让她每每见到她, 心口那处都有了着落点。
在林夕昭这里, 曲笙可以不用刻意的将自己的情绪隐藏, 可以像孩子一样撒娇,讨得林夕昭青睐,亦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抚慰。
那里是归宿,是她可以任意妄为,不需要有任何包袱的地方。
曲笙将林夕昭拥进怀中, 用着侧脸轻轻的蹭着林夕昭温热脖颈。她心里在意,需得加快进程将林夕昭娶回去。只是她一直都有一层顾虑,她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却如自己的母亲所说的, 她不在乎,难道就不在乎林夕昭被人指摘吗?
她当然在乎, 哪怕是说林夕昭一点不好, 她都想把那人的脑袋砍下来。
两人相拥许久,曲笙主动与林夕昭分开。
“姐姐在府中等笙儿, 我很快便会回来。”曲笙望着林夕昭从方才与她同样有所感触缱绻的眸光,慢慢的转换成了担忧。
林夕昭不舍的点头后, 曲笙去开了房门。那些守在外面的护卫,在看到曲笙的一刻全都愣住了。
林建海交代守在这里, 却没有说要将曲笙如何。护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时拿不动主意,当他们觉得需要先禀告林建海时,曲笙已经离开了。
曲笙回了曲侯府,让人清点了早已经备好的聘礼。这聘礼虽是丰厚,可曲笙也知道林建海是不稀罕的。原本定在白日登门,在早上与林夕昭温存之时,曲笙改了主意。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要在乎林夕昭是否会被人指点。
女子互相嫁娶,从无到有,极难让人认同,曲笙坐在屋内陷入了沉思。
“小笙儿。”
曲笙低着头思索事情时,赵嘉虞到了房门处。
曲笙抬起头看向她,眼里盛着些许不解,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赵嘉虞的腹部,问道:“你怎么下床了?”
“乘溪说我已经无碍了。”赵嘉虞是因情绪激动导致有了小产的迹象,她身体本就比一般的大小姐壮实些,没有情感因素,再加上乘溪的医术,现下已经无碍,不过也不可像前日那样骑马奔走。
曲笙虽是质疑,但也没有让她快些回去。
“我听大伯母说你要去林府提亲,是真的吗?”
曲笙颔首,神色淡然‘嗯’了一声。屋内摆了这么多的礼品,上面还挂着喜字的剪纸,自然是提亲了。
“我可不可以一起去?”
赵嘉虞已经出阁,是她们的朋友,但也是曲笙的亲嫂嫂,去也是可以的。
曲笙望着她有些不解。
赵嘉虞见曲笙思索似乎是想要拒绝,忙道:“我不会添乱的。”有些话,由她说出来或许会更好一些。
她不是添乱的,她是真的想让两个人在一起。
这些年,她也见到林夕昭对曲笙的喜欢,曲笙对林夕昭在意。如此一对玉人,虽都是女子,可也不见得会输给世间的男女结合。
“好。”曲笙点头答应了,“不过我需得问过乘溪。”
她要问问乘溪,赵嘉虞的身体是否真的没有问题了。
曲家后辈虽是众多,可却一直没有子嗣。如今也已经折了两个,赵嘉虞肚子里的孩子,曲笙是十分在意的。不若,当时在赵府的时候,她也不会将赵嘉虞的状况告诉乘溪,让乘溪自己做选择了。
晚间时候,赵嘉虞喝了汤药,乘溪与她再次诊脉之时,告知曲笙,赵嘉虞的身体恢复很快,即便是骑马慢走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曲笙听着眉心微微蹙动,点了头,赵嘉虞便急忙往她身边站了站,问道:“我们何时过去?”
“现在。”
府中的人都已经准备好,曲家的其他长辈不打算去,只有曲继年和金云斐。
曲继年和金云斐是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但为了两个孩子,他们觉得挨骂也是值得的。
无论林建海是否同意,他们这一步也是必须要走的。
抬着聘礼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去了林府。
曲继年在外面递了拜帖,管家看着后面的队伍,却是不敢放他们进去。
“让他们都进来吧。”林夕瑞不知何时过来的,他站在管家的身后,开始吩咐下人。
“二公子,这……”管家神情为难。
这可都是聘礼啊。虽是蒙着红布不让人看见,可他也是心知肚明的。
曲侯府已经没有适配的公子了,这不用想也知道,曲侯府这是在为曲笙下聘。
“你都叫我公子了,难道这点家我还当不了吗?都闪开,请曲伯父和曲伯母进去。”
林建海此刻还没有回府,曲继年和金云斐也才到。林夕昭今晨的时候便去与林夕瑞打了招呼。林夕瑞也不负所托,让人都进去了。眼下只需要等着林建海回来了。
林夕昭在得了消息后,便急忙的去会客厅。看着满院的堆放的礼品。林夕昭心里不知怎得砰砰过于寻常的跳动了起来。
她是做好了准备了,可忽然见到这些东西,心里又没了底。
“义父,义母。”林夕昭进了会客厅行了礼。
曲继年颔首,金云斐站起身去扶了林夕昭。金云斐看林夕昭总是顺眼的,心里也是十分的喜欢。
林夕昭起身,抬起头时,看着曲笙正站在曲继年的身后,唇角带着浅笑,眸光中却是满满的爱意。
两人眼神交汇,须臾便听到了赵嘉虞的声音。
“咳,怎么就没注意到我呢。”
林夕昭回神看向赵嘉虞。赵嘉虞差点小产的事,曲笙没有告诉林夕昭,也是怕她出不去干着急的担心。
现下赵嘉虞安然无恙,暂时也就更不用说了。
林夕昭弯唇一瞬,抬手走过去牵了赵嘉虞,引着她坐了下来。算来她们也已经好几日未见到了。
两人说了会话,曲笙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林夕昭。
片刻后,林夕瑞从外面进来,对着曲家两位长辈行礼后,对林夕昭道:“阿姐,父亲回来了。”
曲继年闻言,侧目过去看了一眼,曲笙垂眸思索了一瞬,走到林夕昭的身边,道:“姐姐,你暂时回避一会,等事情结束我就去接你。”
今日他们忽然过来,林建海一定不会答应。但若不下一剂猛药,以林建海的性子,就算是再等几年,他也不会答应的。
林夕昭过来,一是礼数,二是也是怕曲家人与林建海起了冲突。两边都是在乎的亲人,谁受了委屈,她都不好受。
可步子还是要往前迈的,这般僵持着,对她和曲笙都是一种折磨。
“去吧,不会有事的。”金云斐颔首,她知道待会她们要经历什么。林夕昭在这里待着,怕是不妥。
林夕昭抬眼去看曲继年,曲继年也是点头,林夕昭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回了院子。
林夕昭走后,林建海带着怒气,蹙着眉头进了院子。
管家在迎接林建海的时候,将曲家来求亲一事已经告知了。这会看到满院扎眼的聘礼,心中的气已经无法言说。
一脸温怒的林建海进了屋内,曲继年便一脸笑意的站起了身。
“林贤弟,曲某不请自来,还望见谅。”曲继年拱手行了礼。
林建海自然不买账,他冷哼了一声,怒目而视,道:“曲侯爷好大的手笔,今日是来羞辱林某的吗?”
曲继年闻言,一脸茫然,像是没听懂般,道:“这话从何说起,不知曲某做了什么让林贤弟这般动怒?”
曲继年的明知故问,让林建海的羞恼的程度越发压不住,险些口无遮拦的骂出口。
“你——”林建海压了口气,朝着屋内扫视了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曲笙,眉心蹙动,问曲继年道:“曲侯爷今日带着这些东西来,难道不是来羞辱我家女儿的吗?”
曲继年笑了一声,道:“林贤弟此言差矣,曲某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羞辱。”
林建海冷笑了一声,道:“既然不是羞辱,那曲侯爷带着这些东西来府中,难道看上了我府中的哪个婢女,来给自己纳妾的?”
曲继年和金云斐听到林建海口无遮拦的话,脸色也沉了下去。
“既然林贤弟如此,那曲某也就直说了。”曲继年听着林建海想要兜圈子,往前走了几步,道:“昭儿与笙儿自幼一起长大,说出来虽是有些荒唐,可两个孩子确实情投意合,今日曲某是来给小女下聘的。”
林建海听着曲继年来此的明确意图,许久未曾答话。
屋内的人也都看着林建海,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建海阴沉脸,曲继年也只是盯着他。虽是知晓自己的话有些为难人了,可两个孩子的意愿需要他来说明。
林建海静默了须臾,朝着会客厅的主位子走去,他将茶盏的瓷盖掀开,轻轻拨动着,弄出了声响。
“曲侯爷真是会说笑,谁人不知你家养了个傻女儿。如今一家人都疯了一样来我林府,说要求娶我女儿,毁我女儿一生。呵,曲侯爷可真是阴毒呢。”
林建海已然是撕破了脸皮。
曲继年闻言,眉心微微蹙动,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曲笙在外是个傻子,且还是女子,他来帮曲笙下聘,是一点理都不占的。林建海的话,可是一点都没说错的。
“我们家小笙儿哪里傻了?”赵嘉虞不赞同林建海的说法。
这些年,外人是一直说曲笙是个傻子,可只有她们知道,曲笙非但不傻,还极为聪慧。尤其今年回来,她越发的觉得曲笙已经完完全全脱胎换骨。
不论是谈吐还是行事,皆与正常人无异。
林建海闻声看了一眼赵嘉虞。赵嘉虞向来心口如一,直来直去。她见林建海看过来,手抚着隆起的小腹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道:“林叔父不要听信他人胡言乱语,我们家小笙儿虽是不爱说话,但先生常说若笙儿为男子,必有一番作为。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也和外面那些人一样觉得小笙儿是个傻姑娘呢?”
“若她真是个痴傻不懂事的,夕昭也不会喜欢她的。这么多年夕昭对她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小笙儿也是最听夕昭话的。自林伯母去世,夕昭便整日睡不安宁,是小笙儿与形影不离,才将她睡眠不好的症状缓解,也是小笙儿当年求了大伯父为林伯母查出凶手,才让她不再每日被恶梦缠身。林叔父,其实一开始我也是震惊的,可她们两个人在一起也并非是一时兴起,您就成全她们吧。”
赵嘉虞的说话在理,但重心确是不对,林建海在意的是女子娶女子一事。
林建海看着赵嘉虞,眉头拧在一起,压着火气,道:“她既然不傻,那你怎么不嫁给她?”林建海此刻已经顾不得长幼,言语相冲,目光一直盯在赵嘉虞的小腹上。
他女儿若是嫁给了女人,以后如何能有子嗣绕膝?
“我——”赵嘉虞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曲笙轻拉了一下。
林建海的愤怒她可以理解,但她不想让林建海把气撒在赵嘉虞的身上。
曲继年见状,道:“昭儿是我曲某的义女,若她不愿,我曲某绝不逼迫。但昭儿也曾与我言说不想再与笙儿分开。林贤弟将昭儿禁足府中,想必也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非曲某有意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两个孩子心念所致,若曲某不答应,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我都无法估量。”
早先他差点失去了曲笙,后来林夕昭也坚定的与她说了不离开曲笙的话,这两个孩子都十分有主见,若他执意阻拦,会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他不知道。
“你管你的女儿,我管我的女儿,如何就分不开了?”林建海确实已经知道了大概,更详细的,他也差不多都知晓了。
“我知道林贤弟在顾虑什么,当初我也与你一样持反对的态度,只是实在拗不过两个孩子。今日趁着黑夜来此,也是为了顾及孩子们的名声。这聘礼是我曲家的一点心意,若林贤弟觉得不够,我曲家可再重新置办,直到林贤弟满意为止。”
“谁稀罕你们家的东西,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一个女人的!”林建海听着曲继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扇他的脸,让他好不羞恼。
曲继年的话被噎了回去,金云斐此刻也是担忧,她有些担心两家真的闹僵,对两个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笙儿想与林叔父单独谈一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刻曲笙往前走了几步,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了林建海的眼前。
“林叔父可认得此物件?”
林建海瞥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眼里,他在曲笙的脸上停留一瞬,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了一声。
曲笙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瓷瓶,道:“此物乃是宫中妃子,处置不听话的宫女所用之物。”
曲笙只短短的一句话,林建海的神情便陡然紧张起来。他双眸瞪大些许,慢慢的看向了曲笙,又望向了他手中的瓷瓶。
“现在可以借一步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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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海与曲笙去了另一外一间房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两刻钟的时间,林建海回来之后,态度有所改变,他既不答应,也没有再持反对的意见。
“贤弟,这聘礼……”曲继年看着曲笙与她眼神暗示,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林建海不说话,曲继年眉心微动,笑道:“那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我们做长辈的也都是盼着孩子好,以后我们两家也多走动,互相扶持。待时机成熟,我们再商议,为她们简单的在府中置办个婚事。”
大肆摆酒席肯定是不行了,这京城人人心里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两个姑娘在一起,纵是情义相通,有生死相许之心,可外人又怎能理解。
曲继年原先还持着怀疑的态度,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他不站出来为两个孩子说话,他是真的担心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今晚想带姐姐回去。”曲笙声色虽不迟缓,可却也听不出机灵来。
父女俩说完话,林建海依旧不答话,他打量着这父女俩,少顷沉了口气道:“请便。”
曲继年听这话后,脸上又有了笑意。
曲继年等人在屋内坐着喝茶,曲笙去了林夕昭的院子。
曲笙在林府的步子迈的比平常大了些许。林夕昭此刻还开着房门,时不时的朝着院子里看去,此刻的眉心也是微蹙着的。
曲笙说她有办法,可却不肯告诉她是什么。
“姐姐。”曲笙双手微提着裙摆,迈步上了阶梯,进了屋内。
林夕昭闻声起身,急忙去寻,声到人未至的曲笙。
林夕昭看着曲笙脸上的笑意,猜测应该是说服了林建海,“怎么样了,父亲说什么了?”她还要确定一下。
“林叔父答应了,笙儿是来接姐姐的。”曲笙望着林夕昭还有些担忧的眸子说道。
林夕昭听到曲笙说林建海答应了,狐疑了一瞬,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的父亲是如何答应的。
“你们都谈了什么?”
“此事姐姐还是不知道的好。”曲笙不想骗林夕昭,但这件事情,与她说了也没什么好处。
“走吧,父亲和母亲还有嘉虞在等着我们。”曲笙牵住了林夕昭是手。
林夕昭什么也没有收拾,被曲笙拉着朝着院外走去。
两人回了会客院子,此刻林府的下人正在清点聘礼,入了账簿的也已经抬去了库房处。
林夕昭左右打量了一眼,被曲笙牵着进了屋内。
林夕昭与林建海行了礼,“父亲。”
林夕昭屈膝间,侧目望向了曲继年她们。此刻曲继年她们脸上都带着笑意。
“嗯。”林建海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否还在生气。
林夕昭起身,又与曲继年和金云斐行了礼。赵嘉虞也在她行完礼后,急忙过去,牵住了她双手,小声笑道:“恭喜了。”
林夕昭此刻笑不出来,她可以感觉到林建海是不愿的,只是处于某种无奈,必须答应。
众人在屋内等待了一会,外面的聘礼也都抬走了,曲继年便道:“夜晚下聘实数无奈,还望林贤弟不要责怪。”
林建海闻声侧目看他一眼,眸光微动,脸上却是没有一点的笑意。
下聘之后,是要留在府中参加简单的宴席的,可他们这样,林建海又不待见,曲继年便笑道:“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林建海闻言,与曲继年对视了一眼,目光没有离开,对管家道:“送客。”他是不想亲自送了。
曲继年来,说要让自己的女儿娶他的女儿,打了他的脸。走,却是他开始持着反对的态度,最后却不得不答应下来,也是打了他的脸。
如此脸上无光,他也不顾礼数了。
“林贤弟留步。”曲继年知道他不想送,但还是笑着与他说客套的话。
曲继年往外走,金云斐和赵嘉虞也往外走。但林夕昭却还站在原地。
林夕昭不走,曲笙也不走。林建海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一直在看着他,须臾他背过了身去,不再看林夕昭。
“女儿走了。”林夕昭见林建海不愿看她,屈膝行了礼。
林建海既然暂时答应了,那这事就还有转机。待她日后好好与林建海言说,也证明自己选择曲笙是对的,如此才好让林建海由心的答应此事。
林建海听着林夕昭的话,眉心蹙动一瞬,须臾‘嗯’了一声。
他言说要保护女儿,可却在最后不得不答应下来,他虽是气愤,可心里也却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林夕昭。女儿走错了路,他不拉反而将她拱手让出……
林夕昭听到林建海的声音,心下也稍稍安心了些许。
林夕昭抬眼去看曲笙,曲笙也会意伸过手来,与她一起离开了。
马车内,曲笙不顾赵嘉虞在,将林夕昭拥进了怀中。
她今日险些就没有办法压住林建海了。林建海连死都不怕,却对皇帝忠心的很。
“笙儿?”
曲笙拥的紧,林夕昭将下颚搭在曲笙的肩颈处好一会儿才出声唤她。
曲笙闻言,将林夕昭松开,林夕昭看着曲笙的脸色不似方才那般高兴,心里也担忧了起来。
“怎么了?”
曲笙听着林夕昭问她,怕她担心,唇角微微勾起,道:“没事,太久没见到姐姐,想姐姐了。”
曲笙此刻的想,是真的想念。可林夕昭却会错了意,她脸色微红,下意识的侧目看向了一旁的赵嘉虞。
赵嘉虞见林夕昭看过来,忙笑道:“嘿,你们就当我不存在,你们继续。”
她方才看的津津有味呢,眼看两人就有那种倾向,怎么忽然就都停下了呢。
曲笙闻言,侧目看了一眼赵嘉虞,又与林夕昭对视一眼后,垂下了眸子。
一行人回了曲侯府,几人到了屋内说了会话,林夕昭和曲笙便将赵嘉虞送回了院子。
两人回去的路上,才走了几步,曲笙便弯腰将林夕昭抱了起来。
林夕昭望着曲笙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路,目光朝着她的下颚看去。须臾,林夕昭勾动曲笙的脖颈,微微抬首,吻在了曲笙的唇角处。
她不知道曲笙和林建海做了什么交易,但曲笙能说动曲继年去府中下聘,足以证明她对她的勇敢。
她知足的。
清浅的吻,让曲笙低头看向了林夕昭,但她脚下的步子却未成停止过。曲笙抱着林夕昭进了院子,直接抱去了盥洗室。
两人解了衣裙,入了水中。曲笙双手圈着林夕昭细柔的腰身,林夕昭将修长的指尖搭在曲笙的肩颈处。
林夕昭在与浴桶内半跪着,高出曲笙半个脑袋,也迫使着曲笙与她接吻之时,扬起了下颚。
两人周身围绕着雾气,体温骤升,水温也开始急剧下降。
两人的吻也是彼此的痴缠,但林夕昭今夜似乎更加的热情。
片刻后,林夕昭的唇瓣吮吸着曲笙脖颈处的水珠,指尖也在水中波动,寻着柔软,一点点的开始让曲笙做起了准备。
曲笙的闷哼声是带着愉悦的,而林夕昭也在听到声音后,抬起燃着火光的眸子。看着曲笙轻咬着沾着水汽的红唇,呼吸也是随着她的力道而时急时促,林夕昭忍不住又亲吻了过去。
许久后。
林夕昭帮着曲笙擦着身体,指尖触碰到肌肤之时,那里会有些许轻颤,好像在给林夕昭释放另一种信号。
林夕昭眸光缠动,一边帮着曲笙擦着身子,心里一边又生了些许欲望,在毛巾滑动到柔软之处时,林夕昭隔着雪白的毛巾,在那里徘徊了许久。
“姐姐……”曲笙侧目时,呼吸都有些紊乱。
这哪是在与她擦身子,分明就是在占便宜。这与以往正经的林夕昭反差实在太大了,曲笙想要制止她,可林夕昭却不动了。
“我们继续好不好?”林夕昭站在曲笙的身后,将柔唇轻贴在了曲笙的后颈处。
曲笙扬起脖颈,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发出了一声喟叹。
不等曲笙说话,林夕昭便慢慢的绕到了曲笙的身前,眸光痴缠的与曲笙对视了一眼。而后在看到曲笙的眸光之中满是她的时候,微抬下颚吻在了曲笙的唇上。
两人在浣溪室内出去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卧房的榻上,曲笙将脑袋窝在林夕昭的怀中,像个受了些许委屈的孩子一样,将唇印在林夕昭的脖颈处,使着坏,惹得林夕昭时不时发出一些轻吟之声。
林夕昭由着她,但却也拒绝着她。
夜太深了,若她让曲笙与她再行那样的事情,今夜怕是不能睡了。
不过最终林夕昭还是没能抵抗得住曲笙对她的撩拨,允了她一次。
曲笙将林夕昭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目光看着别处,似乎在想些事情。
“在想什么?”林夕昭抬眸轻声询问。
曲笙闻声低眸,与林夕昭温柔的眸光对视后,低头在她的眼睛上吻了吻,道:“父亲今日得到消息,陛下派颜丰伍去往高州府赈灾,我想亲自跟过去。”
“赈灾?”
“嗯,高州那边闹了一场蝗灾,眼下虽未到秋收季节,但陛下此举估计是想要让颜丰伍在那里栽个大跟头。”
“陛下既然有意惩治颜丰伍,你又何必过去?”林夕昭有些不解。
曲笙鼻间沉了些气,道:“不够。”
她要的不仅仅是颜丰伍的命,还要他全家的性命,以及所有与他牵涉密切的官员。
如此,才能以绝后患,解她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