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听着赵典不善的语气, 也知道这些达官贵人的脾气,他抬头看了一眼,顺着他的话, 道:“若赵将军觉得有医术更高明者,可请来再与小姐诊治, 小人医术有限,已经尽力了。”
看着赵典欲说还休的样子, 大夫将方才开出来后便离开了。再待下去他也保不住孩子, 若是将这事栽在他的头上, 他哪有好果子吃。
此刻夜已经深了,赵府的下人,拿了大夫开的方子去抓了药,也未去寻其他的大夫。这大夫已经是京城保胎最好的,现下去寻其它大夫也是寻不来了。
一切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曲笙从赵嘉虞的房中出去, 没多时便带着乘溪又回去了。乘溪进了房中,看着赵嘉虞疼的满脸是汗,又看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曲钰。
曲钰此刻握着赵嘉虞的手,眼里的心疼, 险些让这个七尺男儿哭出了声。
“让我试试。”乘溪走过去,也没有避讳赵家的人。
赵典和赵母闻声, 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但只须臾他便看着曲钰点着头忙让开了位置。
曲笙将从萧冰缨院子里拿来银针包递到了乘溪的眼前, 乘溪看了一眼,对着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她要给赵嘉虞脱衣服。
屋内只留下了赵母和曲笙, 曲笙站在一旁听着吩咐,赵母上前帮着乘溪将此刻疼的已经说不出话的赵嘉虞脱了衣裙。
乘溪手中的针扎下去的时候, 像是某种暗器,直接飞入赵嘉虞身体的穴位之中。
赵母在一旁一时看楞了眼。她虽不懂医术, 但如此针法,即便再怎么聪慧,也非三五年不成。
几针下去,赵嘉虞的疼痛感便减去了大半,轻颤的唇瓣,也开始趋于平稳。
“冰缨只是睡着了,不必太过牵挂。若她知晓你因她而丧失了孩子,她一定会自责一辈子的。”乘溪边转动着手中的银针便喃喃的说道。
赵母听着这话,云里雾里,也不知乘溪是不是因萧冰缨的死也受了刺激,精神开始发癫了。
“什么意思?”赵嘉虞最是听不懂这种弯弯绕绕,但她有一个优点,就是凡是听不懂就会问。
乘溪抬眼去看此刻依旧虚弱的赵嘉虞,眼下赵嘉虞这种情况,此刻针灸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药还需要吃,但最主要的还是精神不可再受刺激。
“冰缨没有死。”
虽是与萧冰缨认识的日子不久,但她知道若萧冰缨因自己炸死,而伤害到她最疼爱的妹妹,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她还活着。”乘溪抬眼与已经蹙起眉头的赵嘉虞对视了一眼。
此刻曲霆正在那里守着。曲家人来此守灵,不如说是来此保护萧冰缨。她们就是担心像萧耀才今日那样,对萧冰缨的身体有损伤,才不顾礼数来此为萧冰缨守灵。
原本曲家想要将萧冰缨接走的,可赵家那边先得了消息,将人带走了,无奈她们才来到赵府。
“你说什么?”赵母听到乘溪说的话,反应比赵嘉虞还要大。
乘溪停了手上的银针,垂眸几瞬,侧目看向赵母,道:“抱歉,因此事关乎冰缨性命,未能告知。”
赵母此刻对乘溪的话,十分质疑,她以为乘溪只是为了安抚赵嘉虞。
“冰缨服用了一种蚕毒,此毒会将身体麻痹,脉搏呼吸减弱,若非提前知晓,一般是不会被发现的。但此毒也会在三日后慢慢的自行消解,脉搏和呼吸也会慢慢的恢复。”
乘溪之前在牢房之中给了萧冰缨这个毒药,让她以备不时之需。当她听到萧冰缨死亡的消息时,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确定萧冰缨是否是用了她的药。
这药在初服之时,脉搏和呼吸几乎是全无的,身体也会被麻痹,即便是刀□□入也不会有半点反应。
慢慢的随着时间推移,呼吸和脉搏也会逐渐显露。她进萧冰缨房间的时候,先是探明了萧冰缨的脉搏,虽是薄弱,但却也是有的,还有她伏在萧冰缨的身体上,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这些都是用来辨别萧冰缨是否服用了此药。
在不被察觉的前提前,乘溪确认了萧冰缨确有服用此药。
此时萧冰缨的呼吸和脉搏也开始逐渐的恢复,曲霆建议明日下葬也是担心有心人来探明萧冰缨是否真的死了。
此刻外面在曲笙的暗示下,曲钰也在与赵典解释萧冰缨炸死之事。
他们看得出来,赵家人是真心在意萧冰缨,也因赵嘉虞,她们决定赌一把。
乘溪慢慢的将银针从赵嘉虞的体内拔出,此刻赵家夫妇已经去确认萧冰缨是否还活着了。
“我要去看看阿姐。”赵嘉虞才穿好衣裙便要下床。
乘溪看她一眼,没有阻拦,但却用了言语劝说:“你现下身体太过虚弱,若你随意走动,再出了事我无能为力了。”
乘溪并非吓唬赵嘉虞,她的身体状况暂时确实不允许。
赵嘉虞听了乘溪的话,眼里噙着委屈,她想见她的阿姐,她回来连面都没见上呢。
乘溪见赵嘉虞嘟着脸,垂眸时,外面的下人便将药端来了。
“药给我吧。”乘溪伸手接过了丫鬟端来的药。
乘溪搅动着汤汁,放在唇边吹了吹。
赵嘉虞见乘溪喂她药,有些受宠若惊,她望着乘溪,迟迟不肯喝药。
“你就当我是替冰缨照顾你的。”若萧冰缨此刻能站起身,在赵嘉虞身边伺候的也一定是她。
赵嘉虞此刻是相信乘溪的,她连曲笙到了鬼门关都能拉回来,萧冰缨一定还活着。
赵嘉虞喝了乘溪喂的汤药,很快赵典和曲钰便回来了。
赵母留在了萧冰缨的棺椁旁,此刻哪里也不想去。赵典回来后,便将确定萧冰缨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赵嘉虞。
赵嘉虞听着躲在曲钰的怀中,喜极而泣。
“舅舅和舅母那边,父亲母亲打算如何操办?”赵嘉虞此刻知道萧冰缨活着,也开始难过起了自己的舅父。
前因后果,赵嘉虞此刻也都已经知晓,她没有怪罪萧冰缨杀了萧通。若当时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做。虽然做法偏激了些,可一个父亲这般想要侵犯一个女儿,已经是畜生不如了。
但因是自己的舅父,心中难免有些难过。
“就按章程办便是了。”萧通下药想要侵犯自己的养女,此事在京中已经流传开来,若非平日与他速来要好的人,都是鄙夷不愿登门祭拜的。
萧家这一门算是落没了。
赵嘉虞听着这话,心里虽是难过,可还是不能与初听萧冰缨死讯时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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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跪在萧冰缨的灵堂内,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抬眼看到了护送林夕昭回来的风齐。
“大小姐已经平安到了府中。”风齐低首小声道。
曲笙颔首,轻‘嗯’了一声,问道:“林建海可有为难姐姐?”
“没有,只是与大小姐说了几句话便让她回房休息了。”
风齐在将林夕昭护送回府后,又到林府后面,潜入了林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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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过后,萧冰缨的棺椁被赵府的人抬着送出了城外。
赵典以父亲的身份,送了她最后一程。
曲笙等人在萧冰缨出了城后,将赵嘉虞带回了曲侯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也都平安无事。
曲继年此刻还在宫中,曲笙也让人去查了到底是谁子给萧耀才出谋划策。昨日见萧耀才的时候,他走路并没有异样。这五十杀威棒,想必打的也是极轻。
曲笙思索间,她派出去的人来报,萧耀才之前曾与颜丰伍之子有过接触。在萧冰缨出事之后,萧耀才曾见过颜丰伍的儿子。
“去把三哥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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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霆无诏进不得宫,但因是曲家人,守门的侍卫在听到他说有证据可以证明曲继年是清白的,派人去往皇帝此刻所在处,传达了消息。
皇帝身边的掌事内侍官亲自来接了曲霆。
“曲三公子不必担忧,这两日曲侯爷吃的香睡的也香,陛下没有为难他。”内侍官边走边笑着说道。
曲霆闻言,笑了笑,道:“劳烦黄大人了照顾大伯父了,曲霆择日一定登门拜访。”
“嗐,不用不用,这说得那得话,”内侍官抬着的手摆动笑着,又道:“谁不知曲三公子日理万机,以后这曲家的担子还得落在您的身上,太子殿下也是要仰仗您的。”
曲霆听着内侍官的话,楞了须臾,很快便笑道:“黄大人慎言,我等都是陛下的子民,陛下尚年轻,岂有侍奉二主之理。”
黄内侍闻言,也是怔楞了须臾,忙缓解尴尬笑道:“是理,是理,我这嘴确有欠妥,曲三公子可不要往心里去。”
曲霆颔首,面上带着笑意,表示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很快曲霆便被带到了皇帝身边。
“你说有证据,是何证据?”皇帝抬头问着下跪的曲霆。
曲霆微微抬头,道:“陛下,微臣查明萧通之子萧耀才,曾与翰林学士颜丰伍之子有些许来往。”
皇帝闻言,眼睛微微眨动,“此事有何关联?”
曲霆闻言,脸上露出些许激愤来,道:“回陛下,曲霆记得大伯父曾与颜大人有所争执,后来家妹参与其府中寿宴,险些被害,而颜府当时竟无一人出来相助。微臣想,此次萧耀才递交御状,其替父亲母亲讨要公道之心被有心人利用了,而这人便是颜丰伍。”
“详细讲。”皇帝说着神情重视起来。
“萧通养女与家妹速来要好,知晓其出了事,怕日后再也见不到,家妹央求大伯父带去牢中探望。沈大人卖了大伯父几分薄面,准其探望,之后沈大人所判皆依据我大晟国律法,虽轻判了些,但律法不外乎人情,若是知晓其中缘由,这判决也并非不可以,况且充为官奴之前还有一百杖刑。陛下,试想谁人能挨得过这杖刑,沈大人这是要让老天爷给她机会。”
曲霆说到后面一句话时,抬起手行了礼,神情异常激动,又道:“陛下,若我大伯父想要买通沈大人,怎么会让她挨这一百杖刑。如今萧家养女已经自缢身亡,也无人拿出证据说沈大人收受了大伯父给与的钱财。这莫须有的罪名,我曲家担的实在委屈。”
说来说去,曲霆还是没能拿出证据,但他说的一点倒是说进了皇帝的心里。
曲继年曾与颜丰伍有过争论,在朝堂之上也曾有过,这确实不像是杜撰。且颜丰伍的寿宴上也确实曾让曲笙受到伤害。
颜丰伍如此对待曲家,可曲继年却在他给予权利详查他的时候,却没有公报私仇。
曲家可是有仇必报的呀。
难道是窝里斗?二人侍一主,若意见不合,倒是有互相排挤的可能。
几年前因他庇护皇贵妃,曲继年估计也心生了怨怼,但曲继年速来是个顾全大局之人,颜丰伍的气量倒是小了些。
皇帝听着曲霆的话,琢磨了一会,侧目对着掌事内侍官道:“把曲继年叫过来。”
“传正毅侯曲继年。”
曲继年被传来,身上还是昨日的官服,但看着气色却没有任何不适之处。
“罪臣曲继年叩见陛下。”曲继年跪地俯首。
“曲爱卿何罪之有?”皇帝双手背在身后,低头睥着曲继年。
“罪臣曾因小女哭诉,一时心软动了歪念,与京兆府尹沈大人些许好处,威逼要求其放过萧通养女萧冰缨一条性命。罪臣现已知罪,求陛下降旨责罚。”曲继年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
皇帝闻言,眉心微挑,看向了一旁领着曲继年过来的小内侍官。
内侍双手交握,抬头去看皇帝时,不动声色的点了头。
他将方才殿内的事情都告知了曲继年。
曲继年才过来便承认了曲霆为他开脱的事,这不得不让皇帝心里越发的猜忌颜丰伍。污蔑朝廷命官,罪名可大可小,若是曲继年趁此报复颜丰伍,也不是不能。
此刻曲霆是想要报复,或是陈述事实将罪名摘去,而曲继年却不想,曲继年的袒护……
皇帝手背在身后来回轻撵着,不太懂得二人为何会唱反调,难道曲继年什么都没和曲霆说?还是说曲霆年轻气盛,不懂得顾全大局?但无论哪一点,都可以证明颜丰伍与他们确实是在一起共事。
“大伯父!”曲霆听着曲继年的话,激动的差点站起了身。
“闭嘴!”曲继年低声阻止曲霆接下来的话,还瞪了曲霆一眼。
皇帝闻声低头看了一眼曲继年,又看了一眼此刻满腹憋屈的曲霆。
“咳,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曲爱卿已经招认,萧家养女现也已经伏法……朕,朕念曲爱卿是初犯,今日便回去闭门思过吧。”皇帝没有再深究,但却补了一句话,“曲爱卿,朕拿你可是比作长兄的。”
无论曲继年是否有参与,他猜想的太子谋划造反一事,此时都是动不得曲继年的。现下唯有砍去太子的左膀右臂,再收拢曲继年的心,杜绝此事发生。
此时太子并无错处,也确无证据指明太子要谋反,但若有心人挑拨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
他绝不可姑息。
“罪臣惶恐,谢陛下宽宥,罪臣日后定当竭尽全力替陛下分忧。”曲继年此刻被皇帝的一句比作长兄惊的诚惶诚恐。
皇帝颔首,侧目看了一眼脸上还带着几分愤怒的曲霆。
“去将两位爱卿送出宫吧。”皇帝没有再继续问什么,发了话,让人送曲继年二人出宫。皇帝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内侍官,微抬下颚,眼神示意了他什么。
“侄儿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颜丰伍有意招惹我们,大伯父为何要一忍再忍?”曲霆走在路上,压低了声音气愤道。
曲继年闻言,立时警惕,朝着身前引着他们出宫的内侍官看了一眼。
“宫中莫要胡言乱语。”曲继年侧首温声嘱咐道。
曲霆闻言收了外放的激愤的情绪,也抬头看了一眼身前正抬着头似有侧目回看他们,引路的内侍官。
两人眼神交汇一瞬,一路沉默着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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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和三公子回来了。”管家急忙来报。
曲家人此刻都坐在厅内,焦急的等待着曲继年和曲霆的消息。听闻二人回来,全都站起了身出门相迎。
此刻的曲霆一改在宫中的气愤模样,与诸位长辈行了礼,看曲笙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笑意。
曲继年在没有得知任何的情况下,接住了曲霆与他上演的一场,为谋大事,不拘小节的戏码。
曲继年越是袒护颜丰伍,皇帝便会越发的猜忌他。
就像林夕昭说的那样,当今陛下多疑,而多疑之人,只要有一丝怀疑,纵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往他身上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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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时,曲笙去看了一眼赵嘉虞,乘溪这一日也一直在守着她。
“我何时可以去看看她?”乘溪在曲笙出去时,问了一句。
萧冰缨被送出城,已经由他们曲侯府的人在外面接应,明日差不多就该醒了。
“暂时还不可以,再等几日吧。”曲笙知道乘溪此刻的心情,亦如她此刻想要见到林夕昭一样迫切。
萧冰缨被送出城的时候,曲家的人是没有跟上去的,现下除了城外提前安排好的人,她们是不能出去的。
萧耀才昨日去赵府想要试探萧冰缨是死是活,连他这样一个蠢材都会怀疑,何况其它人呢。
曲笙劝说着乘溪再等等,可自己却等不了,当夜她便又去了林府。
林夕昭此刻已经睡下,但却辗转难眠,一方面担心萧冰缨是否可以安置好,一方面又担心曲笙来的时候,林建海会为难与她。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人。忤逆父亲,顺从爱人她做不来,可同样顺从父亲,割断与曲笙的关系她更不会选择。
两方都想要,她就得想一个如何说服林建海的理由。眼下林建海只是将她软禁,不许她和曲笙来往,想要让曲笙忘记她,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林夕昭在榻上轻轻翻动身体,面向外侧之时,吓了一跳。
“笙儿?”
屋内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了曲笙的身影。
曲笙勾起唇角,脱衣的动作停顿了一瞬,轻轻‘嗯’了一声。她还以为林夕昭已经睡着了,方才还只是想要抱着她入睡。
“你怎么进来的?”林夕昭说着坐起来身,谨慎的朝着内间的房门看了一眼。
“我让风齐将他们引开了一会。”曲笙解衣的动作又快了些许。
林夕昭没有掌灯,但看着曲笙脱衣的动作,不解的问道:“你今夜要留下来吗?”
“不好吗?”曲笙外衣解下,直接跪上了床榻,与林夕昭咫尺相视。
林夕昭看着曲笙忽然靠过来的身影,下意识的往后退,可身体才动便被曲笙拉住了。
“你——”
林夕昭的话还未说出口,柔软的唇瓣便被曲笙堵上了。林夕昭看不清曲笙,可曲笙却是将她看的清清楚楚。
虽是一日不见,可却如三五日,甚至月余未见般想念。尤其是此刻看着林夕昭墨发垂散,没有钗环冷饰装饰,本就柔美的脸庞,此刻过分的温柔,让曲笙有了‘欺负’的强烈念头。
灵巧的小舌还未探入,手已先至柔软之处。
因为那里可以让林夕昭不自觉的轻哼着,主动的打开齿关。
也如曲笙所愿,随着林夕昭的轻吟,湿滑的小舌,无障碍与林夕昭的带着津甜的香舌缠绕在了一起。
衣带渐宽的林夕昭,在惊觉曲笙的意图时,有短暂的抗拒过。现下她被父亲软禁在府中,曲笙偷偷来这里,若是自己的父亲忽然来此,两人这般,那岂不是……
林夕昭若想越担心,以至于在曲笙简单的攻势下便缴械投降,也将埋守的曲笙‘揪’了上来。
“笙儿……”
林夕昭试图将曲笙的理智劝说回来,可自己却在曲笙的又一次亲吻下,再次妥协。
以前觉得曲笙很黏人,也很可爱,现下却是缠人,让她招架不住。
几度贪欢之后,林夕昭被曲笙折腾的身体疲软,隐忍的轻吟声,也在最后破了音。
曲笙将林夕昭抱在怀中,轻轻的抚着她柔滑的玉背,听着她说着外面的事情。
“冰缨姐姐现下已经安置在了城外,等她醒来便会将她送往寿林。”
林夕昭闻言,在曲笙的怀中动了动,抬起盈盈的水眸,轻哑着嗓音问道:“那乘溪呢?”
曲笙低眸去看林夕昭,看着她听得认真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寻了已经被她磨吮的红肿的唇瓣吻了吻,道:“乘溪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两人关系特殊,我担心萧耀才会让人在城门处监视。”
萧耀才自然没有这个头脑,但他身后的人就不一定了。关乎着萧冰缨的性命,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
林夕昭垂眸几瞬,对于曲笙做的决定,她是挑不出问题的,少顷她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说义父故意承认行贿沈大人,陛下没有任何的责罚?”
曲笙颔首,道:“嗯,今日三哥故意言辞激烈想将罪名安置在颜丰伍的身上,父亲也配合着故意袒护。接下来陛下对颜丰伍应该有所行动,只是不知要在何时,又要如何处置。”
“颜丰伍是太子的恩师,陛下不能随意对其处罚。”林夕昭思忖了几瞬后,又道,“按照陛下处事的性子,应该会先与他一件难办的差事……”
林夕昭的设想,让曲笙眸光一亮。
两人眼神交汇一瞬,互懂了对方心中所想。
翌日一早,天才初亮,曲笙便起来了。林夕昭为她穿着外衣,嘱咐她不要与林建海言语上有冲突。
“姐姐不必担心,笙儿会与岳父大人好好言说的。”曲笙昨夜说她今日要来府中提亲。
林夕昭看着曲笙唇角处噙着笑意,被曲笙称呼林建海是她岳父的话诧异的微怔一瞬,无奈道:“莫要乱说。”
虽然她们在一起已经是事实,可曲笙忽然改口,让她觉得有些不正经。
“姐姐不想嫁给笙儿吗?”曲笙在林夕昭整理着她肩头衣衫时,抬手按住了。
林夕昭被曲笙按住了手,拇指还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看着曲笙问她时,眸子里噙着期待,垂眸一瞬,轻咬着下唇,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想。”
“笙儿没有听清。”曲笙听到了,可她想让林夕昭再说一遍。
林夕昭抬起头,与曲笙此刻放着异常光亮的双眸对视,须臾抬手捧住了曲笙的脸颊,眸光在曲笙此刻引着她想要亲吻的脸上晃动几瞬后,嗓音轻柔噙着缱绻的情愫,道:“姐姐想和笙儿在一起,想与笙儿永远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