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曲侯府, 赵嘉虞一下马车便嚷着饿了,直接回了院子。林夕昭则和曲笙去了一趟金云斐那里。
此刻金云斐正忙着给她二人做着衣裙,瞧见她们二人回来, 招呼着她们坐了一会。
“你父亲早膳的时候回来过一趟,这会应该是在宫里等着你萧叔父去与陛下述职。你们去萧府, 冰缨和溪姑娘可还好?”
曲笙和林夕昭闻言,互看一眼, 将实情说了出来, 林夕昭开口道:“现下倒是相安无事, 只是过几日不知会如何。”
眼下她们都在担心乘溪。乘溪是个好姑娘,又是曲笙的救命恩人,金云斐待她也像待萧冰缨她们一样。
金云斐叹了口气,道:“你父亲今日应该便会提的,只是答不答应, 还得看你萧叔父是否肯让。”
曲笙抬眼看向金云斐,道:“只要萧耀才不从中阻拦,萧叔父会答应的。”
今日听萧耀才与萧冰缨的谈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萧通自己午后回京, 萧家人都在城外等候。萧冰缨站在萧母身后,远远便看到了萧通的马车, 萧耀才在看到萧通之时, 急忙笑着上前行礼道:“孩儿恭迎父亲回京。”
“老爷。”萧夫人上前几步,瞧见萧通时, 慈眉善目,眉眼间满是欣喜之意。
萧通浅笑颔首, 拍了拍萧耀才的肩膀,道:“我儿倒是越长越精神了。”
萧耀才听着父亲的夸赞, 笑道:“母亲说孩儿像您,父亲如此骁勇,孩儿这是随了您。”萧耀才拍着马屁,萧通听着很受用,笑了笑眼神越过自己的夫人,看向了萧冰缨。
“父亲,女儿恭迎父亲回京。”萧冰缨在萧通看向她时,才敢越过萧母上前行礼。
萧通看着萧冰缨愣神须臾,笑道:“我女儿越长越好看了。”萧通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眼萧冰缨。
萧冰缨恭顺的立在原地,低着头也不去看萧通的眼神。
萧夫人见状,忙上前走了几步,笑道:“老爷这会是要回府,还是先去宫中见陛下?”
萧通闻言收回了盯着萧冰缨看的目光,道:“要先去宫中述职,待晚间时候再回府。”
这边正说着话,城内便出来了一架轿辇。
来人声势浩大,连城门旁的守卫都跪下行了礼。
“萧将军,您可让咱家好等啊。”
众人闻声,看向了一旁从轿辇中出来的人。萧通见到人,立时笑着走了过去,低首行了礼,道:“不知黄大人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来人皇帝身边的掌事太监,他笑了一声,道:“无妨,萧将军既到了京城,那便随着咱家进宫去见陛下吧。”
萧通闻言,立时道:“下官这就随黄大人进宫。”萧通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子女,眼神示意后,跟着黄内侍上了轿辇。
.
曲继年此刻在宫中待了多时,萧通回京不必曲继年作陪,眼下是因另外一件事情,皇帝召他进宫询问。
“听闻前些日子,曲爱卿之女去了严大人家中祝寿差点丢了性命,眼下小笙儿可是无碍了?”皇帝说着关切曲继年的话。
曲继年闻言,上前拱手回道:“多谢陛下挂念,小女已经无碍。”
皇帝颔首,又朝着一旁的林建海看了一眼,林建海站在那里,低头与皇帝对视一眼后,又看向了曲继年。
皇帝顺着林建海的目光看去,又问曲继年道:“听闻那日太子也有参与,不知爱卿可否知道?”
曲继年眸光微动,回道:“回陛下,确有此事,不过您问臣,不如问问林相国,当时严大人是与林相国递了邀帖的。”
“咳,此事朕知道,朕只是想要求证一下,太子那日是否真的有去过。”
曲继年眨动双眼,琢磨了一瞬,道:“那日微臣小女有受到轻伤,第二日太子便有来探望,应该是没错的。”
这事随便叫一个高官来问话,都是可以问出的,皇帝此刻只问曲继年,想必是另有其它事宜。
“不知陛下询问太子是否有去过严大人家,想要知道什么?”
“朕近日听闻,京中不少商贾也去了严大人家,此事曲爱卿可知晓?”
曲继年闻言,双眸眨动,道:“回陛下,此事微臣不知。”
商贾的事,曲继年是知道的,但此刻他必须要装作不知。
皇帝闻言,又看了一眼林建海。昨夜里,林夕瑞突然去问了林建海些许的问题,关于东宫太子与臣子走近一事。
太子若是有意招揽贤才,作为臣子应当如何应对。林夕瑞也将那日太子在颜丰伍家中祝寿一事,说了一遍,当然也故意添油加醋了些。
太子让人提了美酒过去,宴请高官,与之打成一片。林建海听后,当夜便让人去查了颜丰伍。
颜丰伍是皇帝身边的心腹,但这个心腹也是太子的恩师。太子去与颜丰伍祝寿并无不妥,怪就怪在颜丰伍宴请的高官太多,且也并非每一位高官都有宴请。
林建海也查不少的富商也曾进过颜丰伍的家中,说是那些商贾都是主动去的颜丰伍的家,为得是能够为皇帝刚诞下的小皇子贺百日而准备礼品。
京中的所用布匹刺绣,瓷器等物件,多数为指定商人进贡,这些人是想要投些个敲门石,只是不知怎得都看上了颜丰伍。
颜丰伍作为陛下的心腹,自然不敢藏污纳垢,也都如数将物品呈了上去。只是没过多久他便举办寿宴,这两者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关系,可若是多疑之人知晓,经人点拨留意,必然会有所猜忌。
林夕昭便是抓住了这一点,只是能不能成功还得看自己的父亲和当今的陛下有无多心,而曲继年能做的就是扰乱视听。
“朕想让你去查办此事,爱卿意下如何?”
曲继年闻言懵住一瞬,问道:“不知陛下想让微臣查何事?”
“查太子是否有勾结官员,意图谋反。”皇帝起身道。
曲继年闻言,直接跪地,道:“陛下,太子乃是未来储君,若陛下让微臣查之,必然对太子声誉有损,日后太子若继承大统,恐对我天晟国威有碍。”
皇帝走到曲继年的身边,弯腰伸手将曲继年扶了起来,道:“爱卿所说朕也有所考量,只是朕还在位,不容有其它人觊觎朕的皇位。卿,可懂?”
曲继年站起了身,低着头思索好一会儿,理解了皇帝的意思,低声道:“微臣愿替陛下分忧。”
曲继年出了御书房,萧通正好迎面过来,黄内侍与萧通急忙与他行了礼:“曲侯爷。”
曲继年颔首,目光瞥向了萧通,笑道:“萧将军今日回京曲某应该是去迎接的,只是……”曲继年侧身向着御书房的房门方向。
萧通闻言受宠若惊,忙道:“曲侯爷为陛下分忧,下官怎敢劳烦。”
“外面可是萧通?”
皇帝的声音在御书房内传了出来。
萧通听到声音,忙侧目看了过去,又回看曲继年,行了礼,道:“陛下宣下官,曲侯爷……”
曲继年闻言与他一同看向御书房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通低首,跟着黄内侍官进了御书房内。
曲继年站在外面,等了许久,大概两个时辰后,萧通从御书房内出来。萧通见不远处走廊内的曲继年,四处看了一眼,急忙走了过去。
“曲侯爷这是在等谁?”
曲继年侧目看向萧通,笑道:“当然是在等萧将军。”
曲继年做了请的姿势,两人一起朝着宫外走。
“不知曲侯爷在此等候下官,所谓何事?”萧通边走边低声问道。
曲继年也不遮掩,道:“年后那段时日,我女儿外出寻找我家二郎,不甚被炸伤了眼睛,幸得贵人相助治好了眼睛。近来又因身体太弱,险些踏入鬼门关,也是这位贵人相救。”
曲继年说完停顿了几瞬,萧通侧目看他一眼,问道:“不知这位贵人是何人?”
曲继年看向萧通,笑了笑道:“曲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萧将军应允。”
萧通垂眸思索一瞬,扯出一抹笑道:“曲侯爷所求,下官自当应允,只是不知曲侯爷所有求何事?”
“我想要你们府上,陛下所赐的海潮公主,乘溪。”
.
曲继年一回府,曲笙和林夕昭便去寻了他。曲继年看着二人来的这么急,也就没有卖关子,笑道:“待明日我去宫中与陛下说明,你们便可去将乘溪接到府中了。”
林夕昭闻言,脸上立时有了笑意,她欠身行礼道:“多谢义父相助。”
曲继年笑着颔首,看了一眼一旁的沉默不语的曲笙。
他垂眸一瞬,又看向了林夕昭,道:“今日你父亲确有与陛下说到太子。”
曲笙听到曲继年的话,眼中的光顿时亮了起来,忙问道:“陛下还说什么了?”
曲继年抬眼看着曲笙,道:“如你们所料,陛下确是个疑心很重之人,他已经命我调查太子有没有谋反一事。”
太子有没有谋反,从当下的表面看来是没有的,但无论有没有,都是没有关系的。
萧府。
府中办了晚宴,萧通回府的时候,妻子、子女皆在府门处迎接,一家人也算是吃上了团圆饭。
萧通坐在膳桌上旁,看着一直低着头吃饭的萧冰缨问道:“冰缨为何不吃菜?”萧通夹了一筷子递到了萧冰缨的碗里。
萧冰缨抬头急忙将碗往前伸了伸,道:“多谢父亲。”
萧母见萧通关怀萧冰缨,白了一眼,小声嘟囔道:“就会装。”
萧冰缨听后,抬眼快速看了一眼萧母便又低下了头。她已经好久年没和萧母一起吃饭了。
萧耀才瞧见自己的父亲一直看萧冰缨,笑道:“父亲您还记得乘溪吗?”
今日曲继年刚与萧通说完,且乘溪海潮国的公主,他自然记得。
萧通颔首,问道:“记得,怎么了?”
萧耀才笑了一声看向了一旁脸上紧张起来的萧冰缨,道:“前些日子我阿姐将她带到了赵府,后来还带着她出了京城,回来便不让我再见。”
萧冰缨此时握着筷子的手已经顿住,也不敢抬头去看萧通和萧耀才。
“这昨日里才刚回来,阿姐为了不让孩儿见到,您猜怎么着,她将我带过去的家丁都打了。”
“哦?竟有此事?”萧通侧目看向了萧冰缨。
萧冰缨抬起头,想要解释时,萧耀才又道:“我原先觉得阿姐只是讨厌我,故意为之,可后来我一琢磨,原来阿姐是喜欢女人,她看上乘溪了。”
“父亲,我——”萧冰缨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萧耀才打断了,“阿姐先别急,我不是说把乘溪让给你了吗,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喜欢女人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萧冰缨隐晦的事情被萧耀才直接当家中人的面扬了出来,她想解释,可却无法解释。她看上乘溪是真的,她喜欢也是真的,且她们二人还在一起了。
萧夫人似乎早就知道了此事,她又白了一眼萧冰缨,道:“也不知我们家怎么就养出这么个晦气的东西。”
此时的萧冰缨手指有些轻颤,可却始终没有对此解释,也没有离开膳桌。
萧通没有说责怪她的话,但也没有帮她说话。萧家人继续谈着其它的事情,一家人其乐融融,可萧冰缨始终融不进去。
好不容易挨到洗尘宴结束,萧冰缨与萧通和萧母行礼后,便要回自己的院子。
萧冰缨走在庭院相通的小道上,脸色十分沮丧,但她不曾后悔与乘溪有这样的开端。
萧通知道了,却没有任何责怪她的话语,她心里感念,一想到乘溪还在房中等着她,她的心情慢慢的便又好了起来。
“冰缨。”萧冰缨听到熟悉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回头看去,看到了疾步走来的萧通。
“父亲。”萧冰缨见萧通走过来,急忙欠身行了礼。
石柱上的灯火,照亮着这附近的物体,萧通看着长的亭亭玉立比他走时还要标志水润了不少萧冰缨,笑道:“你弟弟和你母亲说的话不必往心里去,有什么委屈只管与父亲讲,父亲会为你做主的。”
“父亲……”萧冰缨看着萧通慈祥的神情,心底有所动容。
“喜欢女人也不妨事,只要你们相互……”萧通说着牵起了萧冰缨的手,放在手心里摩挲着。
“父亲。”萧冰缨急忙将手收了回去。
萧通寻看了一眼萧冰缨紧张的神情,打量了一会,抬头看着昏暗的月色,道:“今夜酒喝的有些多了,为父想去你那看看,顺便喝杯茶。”
萧冰缨闻言,猛然抬头看向萧通,急忙道:“今夜太晚了,母亲应该担心父亲,父亲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萧冰缨急言拒绝,萧通看着一直低着头萧冰缨,左右看了一眼,笑了一声,道:“也好,为父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女儿恭送父亲。”萧冰缨低首行礼。
听到挪步的脚步声渐远,萧冰缨抬起了头。
回到院子,乘溪见她满身疲惫的样子,又嗅着酒气,问道:“喝多了吗?”
萧冰缨闻声抬起头,一脸心事的神情瞬间荡消,换做了笑脸,温声道:“没有,只喝了两杯。”
乘溪颔首起身,递了一杯醒酒汤给她,道:“盥洗室已经准备了热水,喝完了就快些去吧。”
萧冰缨伸手接过,点了点头,眉眼间都是笑意。
萧冰缨去了盥洗室,先让人端来了一盆水,她将手放在盆里不停的搓洗,仿佛要将手上的皮褪掉一层。
从小到大,萧冰缨只听说萧通喜爱幼女,也曾亲眼见过他关押的幼女。至于萧母说她是狐媚子,勾引男人,她从来都不承认。
小的时候,萧通对她很好,也是护着她的,她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现下她长大了,尤其是她和乘溪有了关系之后。回想之前,不知多少次,萧通摩挲她手指的事……
现下她竟是觉得,恶心!
萧冰缨在盥洗室内洗的太久,乘溪在榻上坐了一会,不放心的去寻了她。
看着雾气缭绕的屋内,乘溪迈着小步,慢慢的朝着屏风内走去。
屋内的萧冰缨,正将白净的毛巾搭在眼睛上,脑袋枕着浴桶板,好似是睡着了。
乘溪走到她的身边,还未近距离看萧冰缨,萧冰缨便猛然抬起头,眼底猩红带着防备的看着乘溪。
乘溪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萧冰缨这才看清来人是乘溪,眼底的暴戾慢慢掩退,换上疲惫,“没事。”
萧冰缨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像是无事,尤其是她此刻起伏厉害的胸口。
乘溪看着萧冰缨的反应,目光又寻看到了萧冰缨搭在外面的手指,问道:“手怎么回事?”
都出血了。
萧冰缨闻言,急忙将手收回去,想要藏到水中,却被乘溪截住,攥在了手心里,“别让它碰水了,如果洗完了就出来吧。”
“啊?好……好。”萧冰缨听着乘溪似乎是生气了,支吾的站起了身。
乘溪沉了口气,去旁边拿了毛巾帮着她擦净了身子后,与她穿了外衣。
两人回了房中,乘溪拿了药膏给她涂抹上了,这伤口……
“不小心碰到东西,擦伤的。”萧冰缨解释道。
乘溪抬眼看着萧冰缨,也没有戳破她。她是大夫,怎样造成的伤口她能不知道吗,这明显就是搓的,皮都掉了一块。
乘溪帮萧冰缨将手包扎好,两人上了榻。
在榻上的萧冰缨今夜异常的乖顺,她将脑袋藏在乘溪的怀中,心里也舒服多了。
乘溪抱着萧冰缨,有了心事。今夜萧冰缨太过异常,也不知道萧家人对她做了什么。
两日后,曲继年要乘溪的事情,陛下同意了,曲继年也让曲笙和林夕昭去萧府接人。
赵嘉虞知道这事后,高兴的差点蹦了起来,直嚷着要一起去接乘溪。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去萧府,将乘溪接走了。
曲侯府内为乘溪准备了一座小院,安静无人打扰,也将还留在赵府的婢女赤里接了过去。
萧冰缨也是随着将乘溪送了过去的,两人在萧府内总是忐忑不安的,今日到了曲侯府也放松了下来,开始了忘情的拥吻。
“你今日还要回去吗?”乘溪喘息间问道。
萧冰缨闻声,停止了在乘溪耳边的亲吻,思索了一瞬,那一刻情欲下降的十分明显,她低声道:“要回去的。”
她出来请示的时候,萧母便骂了,若是不回去,可能还会挨打。
乘溪抬手抚上萧冰缨在她腰间的手,慢慢转了身,面向萧冰缨,道:“那就早些回去,也免得再受些惩罚。”
这两日乘溪算是看出来了,这萧家的人是可劲了糟蹋萧冰缨,但这也还都不是太大的事情。一处府宅内,有个恶毒的主母,并不少见,可少见的是,一个怀有心思不轨的父亲。
这两日萧通总是会去她们那里坐,原先她是觉得萧通很在意这个女儿,来关心关心关心,可随着次数增多,她越发的觉得萧通看萧冰缨眼神,可不是一个慈父该有的。
那种将萧冰缨视为猎物,在萧冰缨看不见时,一直打量,以及若有似无的触碰……
乘溪让萧冰缨早些走,萧冰缨的神情便更加的沮丧了。乘溪看着萧冰缨软软可欺的样子,心底又柔软了起来。
“要不今夜就别走了。”乘溪抬手双手捧住了萧冰缨的脸颊,双眸之中蹦出了情欲。
她不想萧冰缨离开,萧府是个虎狼窝,她担心萧冰缨,而方才说的也不过是气话。
她气萧冰缨为何不知道反抗,任由这些人糟践。即便是寄人篱下,也不该是这般任打任骂。
萧冰缨闻言,眸光微怔一瞬,还未做出决定,乘溪便又寻了她的唇吻了上去。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意,也加在了唇舌之上。
五日后,金家母亲来了京城。
金云斐带着林夕昭和曲笙陪着她逛了京城。金母也在寻看物件的时候,总是询问林夕昭的意见,有时候还握着林夕昭的手不肯撒开。
曲笙忍了又忍,金云斐与她递了几次眼神才将她压住。
几人又来到了一间布匹坊,金家母亲摸着布匹的手感,笑道:“这京中的布匹虽是贵了些,但材质确实是要好上不少的。”金家母亲说完,侧目瞧着林夕昭和曲笙手牵着手去了一旁,笑着看向林夕昭道,“昭儿啊,你快来看看,这匹成色怎样?适不适合做今年的秋衣。”
林夕昭闻声侧目,脸上带着浅笑便要过去,可却被曲笙握住了手,怎么也不让她离开。
这金家舅母俨然没把林夕昭当做外人,好似林夕昭已经是她的儿媳了一样。
金家母亲见林夕昭转了身却不过来,目光瞥向了曲笙与林夕昭紧攥在一起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