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看着曲笙脸上不悦的神情, 心知她已经在生闷气,可却是无法推脱。且今晨她们出去的时候,也是说要回府的。
“去将二公子叫过去, 我随后便到。”
只能去迎接了,至于金家人来是何意, 她从昨儿曲笙的反应之中,大概知晓了。
“笙儿, 陪我一起过去吧。”林夕昭望着曲笙, 眸光期待。
曲笙站起了身, 望着林夕昭温柔的脸色,没有说话,她站起了牵着林夕昭,反客为主的带着她,直接朝着林府的会客厅走去。
两人过去, 林夕瑞也刚巧进院子。
“阿姐。”
林夕瑞见到林夕昭,脸上有了笑意,但当看到曲笙时,眉眼耷拉了些许。那日在颜丰伍的宅院里, 他只顾得自己跑,差点害死了曲笙和自己的姐姐。
作为一个男子, 毫无担当, 没能成为两位姑娘的依靠,反而让他喜欢的曲笙用着性命保护了他, 这他无地自容。
那日将曲笙送回曲侯府,得知她无碍, 都没有脸再见她了。
曲笙停下看了一眼林夕瑞,脸色依旧不佳。林夕瑞以为曲笙是在生他的气, 急忙走过去,双唇嗫嚅了半响才道:“笙妹妹,那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我……”
“无妨。”曲笙扫了他一眼,目光又朝着会客厅的方向看去。
曲笙原是想要牵着林夕昭往前走,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向林夕瑞。
“来人是陵益金家,金侯爷带着金世子过来,想必是来求亲,让姐姐去给他的孙子当继母的。夕瑞哥哥,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曲笙知道林夕瑞是十分反对林夕昭与金家结亲的。
林夕瑞闻言,楞了须臾,忽然听到曲笙说到他们的来意,脑袋思索了须臾,火气便从肚子里窜上来了,“什么?他怎么有脸的!”林夕瑞气的便要往会客厅走。
“夕瑞。”林夕昭忙唤住了他,虽然知晓了金家来的目的,可对方毕竟是一方侯爵,还是曲笙的舅父和表哥,怎么也不能在言语上得罪了。
林夕瑞抬头看着林夕昭,道:“阿姐不必管,夕瑞自有分寸。”
林夕瑞已经过了愣头青的时候,那日他在林夕昭的点拨下,与那些朝臣交谈起来,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个没经历官场的人,眼下金家来他们府中带着这样的目的,他虽不能拿着大棒子打出去,但也不会让他们直接得逞。
曲笙看着林夕瑞气冲冲的朝着会客厅走,垂眸思忖了须臾还是和林夕昭急忙过去了。
两人和林夕瑞前后脚。林夕瑞一进门便对着两人行礼道:“不知金侯爷金世子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贤侄不必多礼,我昨日便与你们的父亲说今日要拜访之事,只是不巧我们来早了。”金云酉笑着对林夕瑞说道。
两人说着客气的话,林夕昭和曲笙便走进了会客厅内。
“舅父。”曲笙颔首行了礼,林夕昭也跟着屈膝行礼。
金酩筠在林夕昭进来后,眼睛便没有离开过她。曲笙抬眸撇看他一眼,道:“舅父不是要寻找表姐吗,怎得有空来这里拜访?”
金云酉闻言,看了一眼曲笙,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林夕昭,笑道:“舅父与林相国早几个月前便说要来拜访,只是陵益一直有事未能过来,今次过来也是在来京的计划之中。”
曲笙抬眸去看金云酉,金云酉的计划可是没有来林相府一事。不过是昨日和今日忽然想到的而已。
“表哥为何一直看着我姐姐?”曲笙在抬眼看到金酩筠一副对着林夕昭痴迷的模样,直接问出了口。
金酩筠被说的怔住一瞬,很快便尴尬的将目光移开了,笑道:“只是觉得夕昭妹妹与我曾认识的一个人似曾相识,不免多看了几眼。”金酩筠寻了一个借口。
曲笙唇角轻扯,笑道:“我还以为表哥要学那登徒子,欲对我姐姐图谋不轨呢。”
林夕瑞听到曲笙不客气的话,也确是真话,不着痕迹的冷哼了一声,走到林夕昭的身边,将金酩筠的目光与林夕昭的身影隔开了。
金家父子俩,被曲笙这般的说辞,和林夕瑞的举动弄的有些尴尬。他们此来为得就是想要将林夕昭这门亲事询问之后约定一下,忽然被曲笙说了这话,好似他们是十恶不赦之人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而就在此时,林建海回来了。
林建海进了会客厅,看到众人都站在,笑道:“今日实在是政务繁多,是林某不对,不该知晓金侯爷和金世子要来还去衙门里,实在是对不住。”
林建海一出声,众人全都看了过去。
林夕昭和林夕瑞忙行了礼,曲笙站在原地不动,金云酉也朝着门旁走了几步,金酩筠也是行了礼。
金云酉抬手行礼,笑道:“是金某不对才是,不该在相国大人这么忙的时候还来叨扰。”
“欸,这是哪的话,再忙也是能抽出空来的,金侯爷快里边请。”林建海进了屋内,便邀请金云酉到里面坐下。
林建海来了,林夕昭作为闺阁小姐也不好再在这待着。她和曲笙往前走了几步,神色温婉,对林建海道:“既然父亲来了,女儿先就退下了。”
林建海闻声颔首,林夕昭便又对金云酉和金酩筠行了礼。
林夕昭去牵曲笙,曲笙的胸前起伏一瞬,压着心中的不悦,和林夕昭出去了。
两人出了房门,林夕昭便去看曲笙,她是真怕曲笙把自己气坏了。她确实没有那份心思,但她也理解曲笙为何要生气。
眼下她们的事还没有和林建海说开,上次林建海与她提议这门婚事的时候,也是知道金酩筠丧妻之事。可他还是想要促成此事,不为别的,就为林夕昭以后能够过的风光,有个依靠。
两人回了院子,曲笙思来想去,又让院内的丫鬟去了林府会客厅的房门处,听听他们到底再说些什么。
林夕昭看着曲笙如坐针毡的样子,心下也不好受。
两人在屋内都沉默的等着,直到丫鬟回来,曲笙才从椅子上站起身,忙问道:“都说什么了?”
丫鬟显然被曲笙急言唬住了一瞬,她神情微怔,看了一眼林夕昭,回道:“金侯爷是来提亲的。”
曲笙听到话后,眉心微蹙,她就猜到是这个目的,但听到之后,心中还是恼火了一瞬。
“父亲可有答应?”林夕昭急忙问道。
“老爷说——”
“说什么?”曲笙冷声问道。
丫鬟看着曲笙的脸色,不知怎得,好像觉得曲笙不想她们家老爷答应。
“老爷说需要问过小姐的意见。”
林夕昭听到丫鬟的回禀,心下了然。林建海现下没有答应,不代表之后不答应。
他明明知道林夕昭曾经拒绝了,今日还这般说。
金家人上门突然,没有请个媒人来,他们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才过来的。林建海是可以直接寻个理由拒绝的,可他却没有说。
“他们走了吗?”林夕昭又问道。
“没,老爷让人去准备宴席了。”丫鬟抬头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眼林夕昭和曲笙。
曲笙蹙着的眉心又加深了几许,直接拉着林夕昭走了。待会用膳,想必也会让她们一起过去。
当然曲笙并不只是这一点,她要去找金云斐。
两人来了曲侯府,曲笙带着林夕昭先回了院子,让她坐在屋内等她一会,她去见了金云斐。
这一路来曲笙虽是不说话,但却也没有发脾气,林夕昭也不知道她回来要做什么。
曲笙出了院子,见到金云斐时,金云斐正在给她们两个缝着新衣。
“母亲。”曲笙走的火急火燎的。
金云斐见她过来,将手里的针线活放下,问道:“笙儿,这是怎么了?”
曲笙过来行了礼,左右看了一眼屋内的下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曲笙话说完,屋内的下人便看了一眼金云斐。金云斐见曲笙脸上的急色,对着屋内的下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都出去。
曲笙侧身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回身对金云斐道:“孩儿想母亲去林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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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坐在屋内听到动静,急忙站起了身,朝着门外看去。
来的人不是曲笙,而是送午膳的下人。
她们快晌午的时候去林府,这会回来也没有让人做膳食。林夕昭问道:“可是笙儿让你们送来的。”
下人闻言,端着膳食回道:“是。”
曲笙去了金云斐那里许久也没有回来,应该是猜到她会忘记让人做些吃的。就这一点,别人都是比不上的。
午膳虽是来了,可林夕昭还是没有胃口,她倒是不担心林建海会答应金家,就算答应了也是可以退的,就像当初金家无声毁约一样。她现下只是担心曲笙的情绪,她方才来的时候,也都告诉过她了,就算林建海逼着她答应,她也不会松口的。
林夕昭坐在膳桌前不多久,曲笙便从外面进来了。
“姐姐怎么不吃?”
林夕昭听到曲笙的声音,抬起头看着曲笙脸上的笑意,还以为看错了,她弯起眉眼,嗓音轻柔道:“等我的笙儿回来一起。”
曲笙弯唇,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还是没能管住自己的嘴,寻了柔唇便吻了上去。
吻不炙热,浅尝辄止。
“笙儿陪姐姐吃。”
林夕昭望着曲笙的神情,仿佛已经没了方才的焦虑。但她不知道,曲笙去找金云斐说了什么,让她心情忽然这般大好。
两人用着午膳,曲笙抬头间不经意的道:“今晚我们回去住吧。”她们要回林相府。
林夕昭细嚼着饭菜,不解的看向曲笙问道:“为何?”
曲笙听到林夕昭疑惑,笑道:“我和姐姐去哪里主,还需要原因吗?”
两府都是随便住的,也没有说过必须要在那里,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行。
林夕昭也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了,可她还是觉得,曲笙说这么一句,一定是和金家提亲有关。
吃过了午膳,曲笙让人和金云斐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府邸去林相府,但出府时候,遇到了从林相府回来的金云酉和金酩筠。
“舅父。”
曲笙行了礼,林夕昭也跟着唤了一声舅父。这金家人实在有趣的很,一声不吭的就跑去林府说要提亲。
“夕昭妹妹和表妹这是要去哪里?”金酩筠在看到林夕昭的一瞬,脸上的笑意便没消失过。
林夕昭低首,还未开口,曲笙便笑道:“去见我姐姐的心上人。”
金酩筠在听到曲笙的这句话时,嘴角处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他望向林夕昭,似乎有些不相信。
可此刻的林夕昭低着头不看他,也不否认和解释。
“走吧姐姐。”曲笙牵住了林夕昭的手,在到马车旁时,直接将她横抱起来,二人一起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金酩筠才从方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马车内,林夕昭看着曲笙唇角噙着的淡淡笑意,并没有因为曲笙方才莽撞的话语而生气。曲笙也没有撒谎,她确实是要见她的心上人的。
只是这个心上人,一直都在她的眼前。
两人一回林府,林夕瑞便‘告密’了,“阿姐,你千万不要松口答应,我看那个金世子,不是……不是什么好人。”
金酩筠的模样是不差的,他有金云斐这样漂亮的姑母,他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林夕昭闻言看了一眼曲笙,曲笙此时侧目看着她,两人对视一眼,眼底溢出了一层爱意。
“你们,你们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林夕瑞看着林夕昭和曲笙眸光对视,耷拉着脸问道。
两人闻声看都看向他,林夕昭弯眉道:“父亲还说什么了?”
林夕昭知道,林夕瑞之后一定会在林建海那么添油加醋的不让同意,但眼下林建海似乎很是中意金酩筠,不然不可能在林夕昭拒绝过,他还给了他们说话的余地。
“父亲说,要与阿姐谈过了再议。”林夕瑞现下想来都还觉得生气,“阿姐你放心,就算你以后不嫁人,夕瑞也养得起你。”
养自是不必林夕瑞来养,但就怕京城里的那些人说些闲话。
“你就不怕别人议论我们林家?”林夕昭故意试探着问道。
林夕瑞闻言,有些激动的双眸眨动,道:“说呗,只要我们不在乎,管他说什么,但若她们乱嚼舌根,我一定……”
“一定什么?”林夕昭眉心微动,问道。
林夕瑞想说一定撕烂她们的嘴,可想到那是宅院里的妇人才会说的,他一个大男人说出口,有些让人笑话。林夕瑞看了一眼曲笙,道:“我就乱棍子打死她们。”
林夕昭听着这个弟弟说着胡话,轻笑了一声,道:“好了,我都知道了,父亲是不是又去衙门了?”
“嗯。”林夕瑞点头。
“你先去先生那边听课吧,我会斟酌与父亲说的。”林夕昭此刻心里已经有了考量。确切的说,在她确定和曲笙在一起,心中便已经朦胧有了与林建海坦白时如何应对的想法。
但也只是在迫不得已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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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候,林建海从衙门里回来,派人将林夕昭叫了过去,并且嘱咐不要让曲笙过去。
曲笙对此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先去沐浴了。
“父亲。”林夕昭进了林建海的书房,欠身行了礼。
林建海见林夕昭进来,脸上有了笑意,将墨笔停下,侧目问道:“今日金侯爷父子所为何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不用想,林建海也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告诉林夕昭了。
“是,女儿知道了。”林夕昭恭顺的回道。
林建海颔首,继续查阅批着笺章,问道:“你是如何想的?”
林夕昭抬眸看向林建海,敛眸一瞬,道:“女儿不想嫁。”
林建海手中的墨笔停顿,在笺章上留下了墨点。林建海抬眸空视前方须臾,侧目看向了林夕昭,问道:“为何?”今日金酩筠也是见到了,他能感受到这个孩子很中意林夕昭,说话谈吐也是大家风范。
此刻的林夕昭并没有退怯之意,她看着林建海,神情认真,道:“这件事情父亲已经提过一次,女儿那时可能没有说清楚,女儿今日便将所想告诉父亲。”
林建海听到林夕昭的话,也重视起来,他将手里的墨笔搁置了一旁。
“金家当年与母亲口头定下婚约,却又无故毁约,连封信件都没有再回。”这事,林夕昭听自己的舅父曾说过,“女儿觉得金家的人是为无信,这是其一。其二,金酩筠在妻子死后未满三年便写信与您,此为无义。就算女儿现下答应了这门婚事,其亡妻家族也不会应允他此时便续娶。父亲之前明明已经拒绝,金家父子却在寻金家小姐之时,只凭见过女儿一面便上门求亲,事情不分轻重缓急,寡廉鲜耻,此为其三。其四,他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父亲是想女儿过去替他养儿子吗?”
林夕昭最后一句话并没有说太直白,但林建海应该是听出来了。林夕昭过去,即便生出了儿子,上面还有两个,林建海让她嫁过去,可不就是为了以后她能得人照顾,不受人欺辱。
可是两个孩子都非她所生,年龄也是不小了。金家此时来提亲,就不怕这两个孩子因亡母而记恨她吗?总之,林夕昭的孩子是承袭不了爵位的,难不成让她加害两个孩子?
不说加害,就算是两个孩子不是她所害,但凡出点事,都会赖在她的头上,这是人心,没人能控制得了。
林建海听到林夕昭的分析,双眸微动,也被自己女儿说的不敢再提此事,他思索了几瞬,沉吟片刻道:“此事以后再说吧。”
林建海没有再逼林夕昭,林夕昭说的对,金家此次过来,就算是着急,也该是带个媒人过来。他们此次过来,应该是没有打算现下便要定下亲事成亲的。
“父亲——”
“先回去吧,昭儿说的话,父亲会好好考虑的。”
林夕昭听到林建海的回答,眉心不受控的紧了紧。
“去吧。”林建海见林夕昭还站在原地,看了她一眼后,将搁置一旁的笔墨又拿了起来。
林夕昭目光落在林建海还在滴着墨滴的墨笔,敛眸一瞬退出去了。
林夕昭回了院子,曲笙还在盥洗室。林夕昭去的时间不久,但曲笙沐浴向来快,今日怎得这样久了?
林夕昭走到有丫鬟守着的盥洗室门旁,问道:“笙儿还在里面吗?”
丫鬟欠身道:“回大小姐,笙小姐在里面的。”
“洗了多久了?”林夕昭关切的问道。
“姐姐。”
林夕昭询问的丫鬟还未回答,曲笙便在屋里唤了门外的林夕昭。
林夕昭闻声,朝着房门看去,没思考便直接挪步走近推门而入。
“今日怎么洗这么久。”林夕昭回身关着房门道。
房门吱呀的被关上,林夕昭朝着雕花的屏风处看去。
“等姐姐。”
林夕昭走过去,望着还穿着之前衣裙的曲笙楞了一瞬,问道:“怎么没洗?”
曲笙唇角微勾,眉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道:“等姐姐一起。”
她想和林夕昭一起沐浴。
“我去让人拿换洗的衣物来。”林夕昭说着便要转身,脸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她知道曲笙想要做什么,她们在这里那样,还没过多久,她的身体都还有着记忆。
林夕昭转身的一刻,手却被曲笙牵住了,曲笙只轻轻一拉,林夕昭整个人便倒进了曲笙的怀中。
温软的身体,有些烫人。
曲笙勾着唇角,微抬下颚,示意林夕昭朝着盥洗室的床榻边看去。
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她的衣物。
林夕昭轻咬了下唇,又抬眸看向了曲笙。
瞧着似是能能掐住水的温眸,曲笙险些没能控制住自己。
曲笙低着头,嗓音有些娇糯,道:“姐姐是自己脱,还是笙儿来帮你?”
林夕昭闻言,眸光微低,不去看曲笙炙热似要将她眼中的火光阻挡在外,回道:“我自己来。”
这么多日子,她原是已经习惯了与曲笙坦诚相见。可在这里,她总觉得不如在榻上踏实,至少还有寝被盖着。
曲笙此时已经开始解自己的外衣,林夕昭却还在犹豫的,慢慢的抽着自己腰间的束带。
“笙儿……”林夕昭有些想要临阵脱逃。
“不行。”曲笙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可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曲笙脱下了外衣,走到了林夕昭的身边,将她搭在束带上的手移开,自己动起了手。
曲笙帮着林夕昭将外衣剥落,我看着林夕昭娇红一片的脸颊,心下痒痒的,她滚动喉咙,还是没忍住将自己的唇贴在了林夕昭的颈间。
湿滑的温舌游移间,使得林夕昭不自觉的颤抖的轻吟了一声。
而曲笙也在林夕昭这一生颤抖声中,迷失了自己,“姐姐……”曲笙实在是抵挡不住林夕昭对她的这般诱惑。
她先吃过再说。
曲笙将林夕昭直接抱起,走到了宽大的浴桶旁,踩着木梯便进了浴桶之内。两人着衣进入,才将身子没入水中曲笙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林夕昭的柔唇。
亲吻间,不停的有衣物从浴桶内被丢入外面。
片刻后,两人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林夕昭在浴桶内被曲笙吃干抹净,但身体尚有余力,可曲笙却是一次之后便有些隐忍的模样,抱着林夕昭出去了。
两人回了卧室,曲笙便将林夕昭刚换好的衣物褪下,并且不准她再穿。
两人躺在榻上,曲笙拥着林夕昭,与她的肌肤相贴,可却迟迟没有任何的动作。
林夕昭望着曲笙隐忍的模样,水润微肿的柔唇,忍住羞耻之心,低声道:“笙儿若是还想,我……”她还是可以的。
以往都是累到虚脱,今日也不知道曲笙是不是在体谅她。
曲笙望着林夕昭欲言又止的模样,眼中那一瞬似要蹦出火焰,可她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动作。
须臾后,曲笙喉间滚动一瞬,一侧撑着身体的手臂放下了。
曲笙蹙着眉,心里骂自己,怎么到这种事反过来她就退缩了呢?
曲笙心里恼着自己时,身上却有微凉柔软的身体伏了上来。
林夕昭侧身趴到曲笙的身上,她抬眼望着曲笙的眉眼,眼里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曲笙又是否会同意。
盈盈水眸,似有波澜,像被身下的月光引的开始潮动。
“笙儿……我,我想……”林夕昭忍着身体以及心里带来的羞耻,低柔的嗓音,说话少有的温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