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在听到这名男子唤金云斐为姑母之时, 便猜出了这人是金家的人。
“夕昭见过舅父,表哥。”林夕昭欠身行礼,笑容温婉。
金云酉看着面前的姑娘, 又瞧了一旁的曲笙,笑着点了点头。
金酩筠见在听到林夕昭见礼的话, 唇角微隆笑着,忙道:“早就听闻夕昭妹妹——”
“咳。”太子在这时轻咳了一声, 金酩筠被打断望向他, 林夕昭也转头看了过去。
太子瞥了金酩筠一眼, 眼里带着几分不屑,心中腹诽,什么早就听闻,什么妹妹,连林夕昭的名字都不记得, 怎么有脸说早就听闻。
此时曲笙走了过去,但她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和太子等人见礼,她望着金酩筠, 眼里是提防。
林夕昭曾与她这个表哥有过口头婚约,后来金酩筠丧妻, 她那舅母也曾写信又提起这事, 只不过林夕昭委婉拒绝,这事也就做罢了。
但曲笙心里就是不爽, 尤其是看到金酩筠看林夕昭的眼神,和太子没什么区别。
曲笙走到林夕昭的身边, 直接将人牵走了。
“欸。”林夕昭被忽然牵走,被拉的踉跄了一下。
也不知她的笙儿是怎么, 但林夕昭还是回头,边走边看了一眼众人,低首行了礼。
两人就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下,离开了会客厅。
曲笙将林夕昭拉回了院子,萧冰缨和乘溪正坐在院子里看书。这些时日,乘溪教了萧冰缨不少的医术,也为她推荐了许多本医书,当然那些书籍也都是赵嘉虞帮她买的。
曲笙和林夕昭进了院子,萧冰缨二人瞧着曲笙脸上似乎是带着起气,两人也不看书了,一直盯着曲笙,直到二人进了房门,将房门关上。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萧冰缨方要起身去看看,劝解一下,乘溪便拉住了她,笑问道:“你做什么去?”
“我……我去看一下。”
“你去只是多余,还不如多看几行字。”
乘溪教萧冰缨医术,十分严厉,但比她师父教她的时候,却是要松了不少。
萧冰缨闻言,由开始的不解,到后来看着乘溪憨笑了一声。
两人的关系,自那日萧冰缨醉酒后,又恢复了之前。乘溪对萧冰缨的态度,也由之前的可有可无,到慢慢的生成了依赖。
她们又有了肌肤之亲,只是,不是发生在那次醉酒。萧冰缨和曲笙一样,也是一个执拗的人,就算是醉酒,她也不曾忘记不能伤害乘溪。
即便乘溪主动诱惑,她也十分渴望。
不过乘溪在晚上的时候便将她留在了房中,也告诉她,她对她不再是之前的那般无感。
她喜欢她,有别于对其它女人的喜欢。
萧冰缨从开始的不信,到后来慢慢的发现,乘溪有在乎她,只是她不知道乘溪是否是装的。
直到后来,赵嘉虞又和她们一起饮酒。萧冰缨醉酒后,乘溪要了她一次,萧冰缨与她的关系才恢复到了之前。
“傻样。”乘溪眉眼微弯,看着萧冰缨的眸光都是温柔的。
两人目光对视了须臾,乘溪靠过去,在她唇角轻轻吻了吻。萧冰缨望着乘溪移开的脸庞,似乎觉得还不够。
“你想让别人看见?”
风齐还在院子里站着呢。
萧冰缨听了乘溪的话,楞了一瞬,脸上有露出了些许的拘谨之色,眉眼也低了下去。
乘溪见状,笑了笑,道:“今日将这本书背个一半吧。”
“啊?”低着头的萧冰缨,似乎有些微惊,这书可厚着呢。
“不然今夜我们就分开睡。”乘溪声音压低了,在她耳边说道。
萧冰缨一听到要分开,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她也不想和乘溪分开的,何况晚上她还会情不自禁……
“我这就将它都背下来。”
萧冰缨已经记得差不了,粗略的背下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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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将林夕昭拉回了房中,竟然使起了小性子,往桌旁一座,不再理会林夕昭。
林夕昭望着曲笙似乎是生了气的模样,软声哄道:“我的笙儿这是怎么了?”
林夕昭的声音原本便是温柔的,经她刻意放低柔,更是挠的曲笙心间有些耐不住了。
曲笙在林夕昭靠过来时,抬头望向她,道:“那便是曾与你有过婚约的金酩筠。”
林夕昭听着曲笙带着醋意的话,怔楞了一瞬,很快便笑道:“什么呀,我何何时曾与他有过婚约。”
这份婚约,只是口头,她当时都不知道,而她母亲也因这份口头作废了的婚约,付出了生命,她打心里就不承认。
曲笙闻言,脸上神情虽是没变,但心里却是被林夕昭的话安抚了。
“你不是说他有两个儿子,难道你想让我去给他们当继母?”林夕昭故意调侃道。
上次曲笙告诉她,她就知道曲笙是故意的。
曲笙曾方才的拉着脸,眸光染了几份震惊,她侧目望向林夕昭,虽是知道她只是随口说的,可心中还是紧张了。
她看着林夕昭,唇瓣嗫嚅了片刻,道:“姐姐学坏了。”
都会这般吓唬她了,但由此她也知道,林夕昭并不在意金酩筠。
林夕昭弯眉,抬起一只素白的纤手抚在曲笙的脸颊上,拇指轻柔的搓动,眸光里也染满了爱意,在曲笙的唇角吻了吻,柔和带着缱绻的嗓音,道:“姐姐只要你,只要我的笙儿。”
在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对她如此在意的人了。
而她也早已经离不开曲笙。
那些人与她们又有何干系。
“姐姐……”曲笙看着林夕昭的目光,开始盈上了星星点点的火光。
上次在她眼睛看不见,沐浴之时,听闻林夕昭这般诉说着对她的喜欢,也不知道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但这一次,她知道,林夕昭口中的话,一定是真的。
“笙儿。”林夕昭望着曲笙的眉眼,看出了她眼中的那份渴求,而她很快便满足了曲笙。
林夕昭将柔唇又覆盖上去,用着自己的柔软的舌尖撬开了曲笙齿关,学着曲笙每次都会对她做的事,绕动着她的香舌,须臾轻轻的磨吮起来。
曲笙被林夕昭的主动,吻的神魂有些颠倒。以往她的主动,虽是让她的体内的浴火猛增,可这陡然增长起来火却是另一种。
随着林夕昭吻的持续,内心的空洞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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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将林夕昭牵走之后,太子因着曲笙是个痴傻,又是个会武的疯子,不敢有招惹,便也就离开了。
金家舅父过来,金云斐那边让人摆了家宴。
晚间时候,金云斐那边的下人来唤她们过去。曲笙正画着一张府宅的地形图,随口回道:“不去。”
林夕昭听着曲笙带着气话的声音,走到她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笔,抬手轻轻拿开,道:“舅父远道而来,应该是为了见金家表妹,你忘了答应过表妹的事情了吗?”
曲笙闻言,垂眸一瞬,她虽然没有和金云斐说将人安置在了何处,但只要简单的猜想,便是知道她将人放在了林夕昭的小院里。
“你若担心,我就不过去了。”林夕昭知道曲笙在生什么气,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曲笙听到林夕昭这么顾及自己的想法,忽然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有些任性了。
她是不想林夕昭这样委屈,林夕昭最是懂得礼节,从无让人指摘之处。她说的对,舅父远道而来,就算不看表哥的面,她也要看长辈的面。
“一起去吧。”曲笙声音放软了些。
林夕昭闻言,细长的眉眼轻挑,笑问道:“我的笙儿不吃醋了?”
曲笙被问的脸上有那么一瞬的羞窘,但她很快便理了思绪,道:“姐姐都说了,只要笙儿一个人。”
林夕昭看着曲笙虽是别扭,但却还是道出的话语,勾起唇角,俯身亲吻了她的柔唇,并吮吻了几瞬,起身后,道:“我的笙儿长大了。”
曲笙小的时候,也有任性的时候,但那时候她都是不说话,但现下却是会将自己心中所想表达出来了。虽然以前林夕昭很轻易的便猜测出了她心中所想,但现下这般直言道出,让她觉得她与曲笙之间,已经算得上是无话不谈了,俨然是一个人了。
曲笙得到了奖赏,柔软的唇瓣,又让她心中陷入了某种空洞之中,但也只须臾她便站起了身,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牵着林夕昭出了房门。
两人随着下人去了金云斐那处的膳厅,曲笙迈步进去,林夕昭一手捏着裙摆轻提,一脸笑意的看着前面故意放慢了半步等着她进入的曲笙。
“昭儿和笙儿来了。”金云斐笑眼看着这两个人。
林夕昭弯唇,和曲笙一起走了过去。
“舅父。”曲笙规矩的与金云酉见了礼。
林夕昭随着在一侧,也行了礼。
金云酉见自己的外甥女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脸上带着笑意点点头道:“笙儿又长高了。”
金云酉见过去曲笙几次。她出生时,周岁时,以及回寿林的那一年。当然在金云酉入京的时候,也会来这边待上一待。但因着曲笙总是在林府,每次他也是匆匆待上半日便离开了,所以见得次数算不上多。
曲笙低首,并不答话,以前见的时候也是这般,沉闷闷的。
“快入座吧。”金云斐招呼着两人入座。
曲笙和林夕昭抬头望过去,朝着金云斐那处走。
“表妹,夕昭妹妹。”金酩筠此时准备站起身,想要帮着这两人把椅子挪一挪。
她们的位置都是固定的,但因是加了两个人,位置有所变化。
金云斐的下坐原是林夕昭和曲笙,但现下却是金酩筠。因着许久不见自己的侄子,金云斐特意让金酩筠与她坐在了一起。
此刻众人都已经落座,在金酩筠才起了半边身子时,赵嘉虞急忙抬手道:“夕昭,小笙儿,来这边坐。”赵嘉虞说完,对着曲钰小声道:“阿钰,你去陪表哥坐。”
金酩筠的下坐是林夕昭。
两人听到赵嘉虞的唤她们,曲笙看了一眼,直接牵着林夕昭绕着膳桌,又走了回去。
两人过去,钱霜莺看了一眼曲霆,曲霆也起了身,给曲笙腾出了位置。
“在哪坐都一样。”金云斐笑道。
“表哥坐。”曲钰换了位置,便笑着让半起身的金酩筠落座。
金酩筠闻言,脸上尴尬了一瞬笑了笑坐下了。
“人齐了就动筷吧。”曲继年看着几个小辈这般的亲昵,心里是也安慰。
曲家的血脉并不多,也就到他们这一代,才有了这么多的小辈。小辈之间和睦,以后曲家才能够兴旺。
曲家人吃饭总是很少说话的,林夕昭为曲笙布着菜,可却是不愿吃。看着曲笙碗里的菜,林夕昭思索了须臾,将她的碗筷端了起来。
林夕昭又喂起了曲笙。
众人也都见怪不怪,只有金家二人多看了几眼。金酩筠更是一直盯着她二人看。
“来,表哥,我敬你。”曲钰端起了桌前的酒盏,对着身边的金酩筠道。
金酩筠闻言,神情似是有那么一丝慌乱,急忙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曲钰笑道:“好。”
两人喝了酒,曲继年那边也和金云酉喝了起来,曲家的两位叔父,也敬起酒。
曲家的宴席,喝酒从来不劝,能喝多少便喝多少。
因着有宾客,膳桌上的话也比平常多了些许。
曲霆和曲钰一直轮流在敬金酩筠的酒,在宴席散时,他走路都开始踉跄了起来。
曲笙和林夕昭吃过了膳,没有直接离开,金云酉没有喝多。膳桌撤下,其他人离开,金酩筠被扶着回了客房休息,曲笙留下来回答了金云酉的问题。
“表姐早在两日前便离开了。”曲笙现在已经知道金酩意为何要离家出走了,她是要逃婚。
金云酉和金铭筠追过来,一定是想要将人带走的。
金云酉闻言,眉心微蹙,道:“笙儿可知意儿去了何处?”
“不知。”曲笙垂眼回道。
金云斐见金云酉脸上着急的神色,忙安抚道:“意儿是个懂事的孩子,不会有事的,大哥放宽心些。”
金云酉闻言,抬眼看向金云斐,道:妹妹有所不知,意儿早先与郑家定下了婚事,眼下那边商议着要将意儿接过去早日完婚,可意儿突然离开,府中现下已是一团糟了。我和铭筠四处寻找,当时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猜想意儿会来这里,这不你这边一来信,我和铭筠便急忙赶来了,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曲笙听着金云酉的话,神情从容自然,但金云斐的却是多看了她和林夕昭一眼。
金云斐知道金酩意还没有离开,可是眼下……
金云斐心中叹了口气,便听到曲笙道:“听闻郑家那边早些年被陛下猜忌,舅父将表姐嫁过去,可有想过两家的结合会加重陛下猜疑,生出祸事呢?”
曲笙简明扼要,她知道金家是何意,这些年金家也是如履薄冰,不敢壮大自己的实力。当年也是因为将她母亲嫁到曲家,得到曲家的帮衬,才将那属地一地的烂摊子收拾起来。
曲继年当年还未承袭侯爵之位时,曾在金家那边待了一年之久,为早年丧父已经成为侯爵的金云酉,将封地打理的井井有条。
曲笙的话,让金云酉错愕一瞬。现下京城的官员结亲,天子不会多管,可这诸侯藩王之间若是互相联姻,天子必然是会有所忌惮,采取一些打压行动的。
金云酉没有再问金酩意的下落,他与金云斐兄妹之间叙了叙旧便去休息了。
林夕昭和曲笙将金云酉送到院门口,便又折返了回来。
金云斐看着两人又回来,问道:“意儿真的离开了吗?”
“没有,还在姐姐的宅院里。”曲笙不会骗金云斐,她也相信金云斐不会将金酩意所在之处告诉金云酉。
“那就好。”金云斐这么问,只是在担心金酩意外出的安全。曲笙将她接来的时候,据说是饿了好几天了,如此她也放心了。
金云斐一直没有去看金酩意,就是怕自己过去,会将金酩意吓跑了。
“母亲若没有别的事,孩儿便和姐姐回去了。”曲笙抬眼打量着金云斐。
金云斐闻言,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点头道:“去吧。”
翌日一早。
躺在榻上的林夕昭睁开双眼,伸手去摸一侧的曲笙时,却摸了个空。此刻天虽然已经亮了,可时辰却是尚早,才刚到卯时。
林夕昭疑惑间,掀开了薄寝被下了榻。内间屋里没有曲笙的身影,林夕昭便披着薄衣衫去了外间寻找。
“画什么呢?”林夕昭走到曲笙的身边,瞧着她只着了中衣,正坐在外间的小桌案旁画着类似宅院的图纸。
曲笙回想的太过认真,没有听到林夕昭的脚步声,但听到林夕昭的话,也没有被惊到。她回过头,见林夕昭披着外衣,长长的墨发垂散在两侧,眼神里有了光泽,回道:“颜府宅院。”
她只记得自己进去的路径,但在夜晚中打量的时候,猜出了其构造格局。
京城里的宅院建设,几乎都是依着风水,尤其是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更不会随意的更变风水格局,所以颜府的宅院,是四方四正对称的。
“画这个做什么?”林夕昭也顺口问了出来。
曲笙闻言,眸光微敛,似在躲避林夕昭的问题。
“你想直接杀了他?”林夕昭猜到了曲笙想要干什么了。
这个颜丰伍在京中没有实权,也没有人愿意巴结,想要拿到他的把柄,很难。
“嗯。”曲笙闷闷的嗯了一声,依旧低着头。
“他非一般官员,前有永慎侯夫妇,如果他再死了,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且贵妃娘娘那边还在伺机报复……”林夕昭简单的分析了眼前的情况。
若非曲笙帮她为母亲报仇,也不会让曲家招惹上贵妃。她不能让曲笙这般涉险。
“不妨事。”曲笙不在乎,昨夜颜丰伍布下这个一个鸿门宴,差点让林夕昭丧命,这仇必须要报。
“笙儿!”林夕昭急了,她不想曲笙涉险,更不想曲家出现状况。
曲笙听到林夕昭焦急的唤她,抬头看过去,眉心微微皱起。眼下想要快速杀了颜丰伍,就必须用行刺的法子。
“我们徐徐图之好吗?”林夕昭并没有不想曲笙为曲策报仇,只是不能因为昨晚的事情而乱了方寸。
曲笙低着脑袋,似乎不愿意采取林夕昭意见。
林夕昭看着曲笙又犯倔的样子,鼻间叹了气,抬手抚上曲笙的脸颊,让她看着她,道:“颜丰伍是陛下身边心腹,若想要铲除他,或可从陛下入手。”
林夕昭的话,让曲笙恍然一瞬。而林夕昭只是一句话的点拨,曲笙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颜丰伍是天子钦点的翰林,虽是没什么实权,但却会为陛下出谋划策,于林建海这个总览批阅折子的丞相,十分相似。但林建海有自行决定的权利,而颜丰伍这个翰林,只能借助于揣度圣意,左右天子的想法。
一早用过早膳,林夕昭和曲笙去了小宅院。
“我父亲和大哥来了?”金酩意听到曲笙的话,惊的下意识的便想要回屋收拾东西溜走。
林夕昭见状,与曲笙对视一眼,笑着对金酩意道:“表妹不必担心,笙儿已经和舅父说你已经离开京城了。”
金酩意闻言,往后挪动的脚停了下来,她望着林夕昭和曲笙,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说,让你们抓我回去?”
“没有,不过舅父会在京城待上些时日,你最好不要外出。”曲笙叮嘱道。
这几日金酩意问她要了不少的银子,带着祝明岸没少在京中溜达。
“我知道了。”金酩意点着脑袋,此刻十分的顺从。
“你的随从呢?”曲笙四处看了一眼,故意问道。
金酩意听到曲笙问祝明岸,楞了一瞬,笑道:“你说祝明啊,她一早出去了,你找她有事吗?”
“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干什么?”金酩意被曲笙面无表情的盯得有些毛古悚然。
她这个表妹,虽然是个闷葫芦,可在军中的时候,只要是这样盯一个人,那些人便会将自己犯的错全部说出来。
连带着一直随在曲笙身边她,也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曲笙这个眼神,像是将人穿透了一样。
“哎呀,我近来看上一家首饰铺子,将它盘了下来,祝明去打理了。”
“你让她去的?”曲笙皱眉问道。前日里,金酩意确实问她借了一大笔银子。
“啊,是啊,怎么了。”金酩意眼神左右晃动,一看就是撒谎有些不自然的样子。
曲笙听着金酩意的话,敛眸一瞬,道:“挣了银子,三倍还我。”
“三倍?你还不如抢呢!”金酩意听到曲笙不讲理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曲笙看着金酩意糊里糊涂的样子,想要点名她祝明岸的来历,可看着她是真不知道的样子,思忖了须臾,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她。
曲笙没有理会金酩意奚落她比强盗还狠的话,带着林夕昭去了林相府。
这边才进内院,那边管家便来说,陵益金家侯爷和其大公子来了。
曲笙端着喝了一半的茶水,看管家的时候,脸色冷了几分。
林建海与金家除了林夕昭的婚事,素无来往,眼下金家来寻找金酩意的功夫,便又来拜访林家。
金家打的什么主意,曲笙心里似乎有了猜测。
此刻林建海不在府中,林夕昭刚刚回来,以前也都是她在院子里主事接待。眼下她虽然可以让林夕瑞过去接待,可她刚刚在曲侯府见过,怎么也不能用女儿家为由推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