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扶着萧冰缨, 看着乘溪远去慌张匆忙的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萧冰缨此刻坐在冰冷的石面上,眼皮似乎很是疲惫, 模糊间她看到了乘溪离开的背影。
在乘溪走后,萧冰缨很快便陷入了短暂的昏迷。
曲笙等人守在这里, 下面的人也开始往上攀爬,但无一例外在快要上来的时候, 被他们的人用剑戳了下去。
此路不通, 海潮国的侍卫损兵折将, 便准备寻找其他的路径。曲笙也知道此刻这里不能久留,但萧冰缨中了毒,若没有解药,气血再快速涌动,一定会毒发攻心。
乘溪方才让她不要动, 曲笙便只能在这里扶着萧冰缨一动不动。
半刻钟后,乘溪从远处跑来,嘴里还在不断咀嚼东西。曲笙定眼望去,乘溪正将手里的草往嘴里塞, 嚼碎之后便吐了出来放在另一只手中,而后重复着动作。直到她走近她们, 乘溪手里的最后一口草便全部被乘溪嚼碎, 流出了苦涩的草汁液。
现下时节,万物复苏, 这山上草药颇丰,乘溪只走了一会便将才冒出新头, 解毒却又带着毒性的草药寻到了。
“帮我一下。”乘溪走过来的时候,还在因快步疾走而急促的呼吸着。她望向曲笙, 眼底的除了慌张,还有担忧。
曲笙看着她手里攥的已经被嚼碎了的草药,以及乘溪唇边还沾染着绿色的汁液,低眸一瞬,拿着剑将萧冰缨后背处的衣衫划开些许,将伤口处暴漏了出来。
曲笙望着箭头处渗出的黑色血液,侧目看了一眼乘溪,问道:“有把握吗?”
她对乘溪的带来的草药,有些许的质疑。
“柳无相是我师父,相信我。”乘溪承认了自己会医术。早在之前柳无相说出的时候,她便没有隐瞒,只是曲笙没有意会到而已。
她之前的隐瞒并不是有意欺骗,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她的身上的病也是她自己用了药物所致,为得就是想要躲避萧耀才,谁知他竟是一点同情的心都没有。
她会武一事也是,若萧家人知道她会武,就不会随意的将她放在院子里走动,如此她的行动便会受限,甚至可能会被萧耀才囚禁起来。
说起来,乘溪此刻的遭遇,曲家也推卸不了责任。
若非曲家带兵前往镇压,乘风此刻已经成了海潮国的国君,且乘溪也不会沦落至此。
曲笙敛眸看向萧冰缨肩背上的箭,双唇微动,半跪在萧冰缨身后将箭拔了出来。
此刻的箭上不止有黑色的血液,还有箭矢倒勾勾下来的些许碎肉。
萧冰缨因疼痛而苏醒,疼痛使得她喉间呜咽一声,曲笙望着那处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却是疑惑伤口此刻为何没有血再流出。
曲笙疑惑间,乘溪已经伏在了萧冰缨的后背上,用着唇贴上去,吮吸着伤口处淤堵的黑血。
乘溪将吸出来的黑血吐在地上,而后是第二口三口。曲笙见状目光在乘溪身上寻看,须臾问道:“你不怕自己中毒吗?”
既是剧毒,便不能这般为其吸毒,若不小心吞入腹中,便会与此刻的萧冰缨一样,甚至更为严重。
“不妨事。”乘溪再次吐出毒血,头也没回的回了曲笙的话。
乘溪将最后一口黑血吐出后,将手里的草药放在手心里合在一起,用着手研磨挤压了一瞬便将草药放到了萧冰缨那处失了些许血肉的窟窿里。
许是草药的药性太疼,萧冰缨疼的涨红了脸,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前倾想要躲避。
乘溪看着萧冰缨痛苦的样子,眼里有了心疼,她将萧冰缨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安抚道:“一会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萧冰缨听到乘溪的声音,挣扎的动作停下,但身体却是紧绷着。她在强忍着疼痛。
就在乘溪为萧冰缨解毒期间,海潮的追兵从别出上来了。
曲笙听到动静侧目望去,脚尖踢了因帮萧冰缨拔箭而放在地上的佩剑。长剑悬起一瞬,曲笙便伸了手握在了手中。
护卫也在此时防备起来,那些人见护卫排成一排,谨慎的朝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
曲笙站在萧冰缨等人的身前,冷眸盯着他们。护卫也在这些人接近之时,放开了膀子,与这些人搏斗起来。
曲家人数虽是少,但这些都是从军营里挑出来的,各顶个的厉害,一人对付两三个海潮侍卫不成问题。
只是打斗持续了许久,对方减去了人员,却依旧还剩下不少。曲笙看着源源不断想要趁乱往她们这处来的人,剑柄转动一瞬,加入了以攻为首的战斗。
萧冰缨身上的以毒攻毒的药草,让她再次陷入昏迷,乘溪坐在地上一直将她揽在怀里。她不知道萧冰缨为何那样傻要替她挨那一箭,若是可以,她宁愿中箭的人是她自己。
此毒虽然可以解,但却会留下病根,若照顾不得当,萧冰缨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整日瘫软无力。
乘溪心中有了自责的感觉,她明明一直在利用萧冰缨,可萧冰缨却拿性命换出与她自己毫无关系的哥哥,这会又舍下性命来保护她,她欠萧冰缨的实在太多了。
“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乘溪口中呢喃着,下意识的去吻了吻萧冰缨濡出细汗的额头。
“嗯……”萧冰缨在乘溪话落之时,不知是疼痛还是对乘溪话语的回应,轻嗯了一声。
乘溪闻声微怔一瞬,忙低头去看萧冰缨。本以为她醒了,可萧冰缨的眼睛还是紧闭着的。
乘溪面上闪过一丝失望,却在想要去轻蹭萧冰缨的时候,有寒光闪过,乘溪下意识抱着萧冰缨翻滚到一侧,那柄落下的刀扑了个空。
乘溪躲避开后,急忙去查看萧冰缨,看着萧冰缨完好的在她怀中,她抬眼看向从陡壁处爬山来的人,蹙起了眉。
人不止一个,仅在她们躲避间,那陡壁处便又爬上来了两三个。
乘溪快速打量一眼这些人,此刻月下黑云被吹散,这些人站在那里,露出的戾气也激起了乘溪内心的杀意。
乘溪抬着眼盯着这些人,慢慢的将萧冰缨放在了地上。萧冰缨才被放稳,乘溪便在起身的一瞬抽出了腰间的佩剑,用着这些人都未来得及反应的速度,绕着最前面的人的手腕旋转了一圈,随即那人的刀便掉落在了地上,而后乘溪便又趁势将长剑横劈在那人的腹部,一滩血溅出,乘溪便又转移到了另一个目标。
短短的几瞬间,乘溪便将面前的几人全部解决掉。
乘溪气息微喘,回头看着地上躺着的海潮国侍卫。这些人曾经也俯首跪拜过她,可就是因为新王对她们兄妹二人的偏见,才让她此刻遭受了作为臣子的杀戮。
海潮新王登基之时,乘风并未造反,只因新王乘威对其忌惮,将其派往属地而后以各种理由寻衅侮辱,让一直安分守己的乘风退无可退,这才有了反叛取代之意。
乘溪回到萧冰缨的身边,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扶起,重新抱在怀里。而此时曲笙那边还在困战之中。
乘溪抬眼望着不远处。曲笙此刻也在解决了一个侍卫后,望向了她们。
曲笙方才将乘溪杀人的过程,全部收在了眼底。
乘溪与她对视一眼,她并不是不想去帮曲笙她们,只是经过方才,她担心萧冰缨的安危。
曲笙凝眸看了几眼乘溪后,朝着再次涌上来的侍卫,挥剑砍去。乘溪也在之后又解决了几个从陡壁低下爬上来的人,将萧冰缨背了起来。
曲笙那边趟出了一条道路,萧冰缨的身体还需要重新配药。
将方才又染上的毒素驱除掉。
那些侍卫的用的毒,毒性实在太强,她不得已才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这会萧冰缨体内的毒素性温,一时半刻不会有事。
曲笙在看着乘溪背着萧冰缨离开,也让人收手,掩护着撤退。
半个时辰后,曲笙在提前撤离,在低洼处设下了埋伏,将这些人全部射杀后,带着萧冰缨下了山。
她们与曲霆等人走散,曲笙让部分护卫留在山下接应后,带着萧冰缨前往了安置林夕昭和乘风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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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逃离,不敢住进城内,林夕昭等人住进了郊外二十里处废弃的土屋内。
此刻乘风等人已经在屋内歇下,只有林夕昭从入夜开始一直站在由风齐值守的门外,等待着曲笙的归来。
天渐渐的明亮,林夕昭看着东方的红日慢慢升起,心下越发的担忧起来。
“风齐。”
“大小姐有何吩咐?”风齐低头拱手。
“我这里不需要保护,你去——”
林夕昭想让风齐去寻找曲笙的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了远处马匹的嘶鸣声。林夕昭话被打断,急忙抬头望过去,只一眼她的脸上便显露出了喜色。
曲笙坐在马背上,正朝着她这处奔来。
林夕昭在看到曲笙的一刻,便迫不及待的朝着曲笙的方向跑去,而曲笙也在快接近之时怕马儿不受控伤到林夕昭,直接勒住了马缰绳,从马背上跳了下去。
“姐姐。”曲笙唤着朝着她小跑过来的林夕昭。
林夕昭跑的这几步,还不如曲笙的挪动的距离多。短暂的分离,曲笙对林夕昭的想念已经入骨了。
曲笙将林夕昭一把抱在怀中,虽是身量相当,可林夕昭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在曲笙那里显得十分娇小。
曲笙将她抱在怀里,将脑袋窝进了林夕昭的颈间,贪婪不加掩饰的嗅着她身上散发出让她着迷的冷香。
“笙儿……”林夕昭被曲笙紧实的怀里,轻勒住一瞬,唤她的语调都轻颤了一瞬。
“夕昭。”曲笙在怀抱不能抵住短暂的相似之苦时,将目光寻向了林夕昭的柔唇。
林夕昭看出了曲笙的意图,虽是也担忧想念,可到底没有曲笙这般大胆。她低头想要躲避的一瞬,却被曲笙发现并且快速的低头微侧脑袋,寻了她的唇吻着,迫使着她又仰起了脖颈。
林夕昭被曲笙温热的唇瓣亲吻着。鼻间急促的呼吸,并不能补充足够因方才的小跑而缺失的氧气。林夕昭的唇口微张,想要缓解之时,却被曲笙湿滑的舌尖顶入,与她的柔软的香舌搅弄在了一起。
“笙儿……”林夕昭被曲笙这般侵略性的吻着,虽是有想要满足她的想法,可实在是抵不住身体缺氧的反应,她感觉自己快要因缺氧而窒息了。
林夕昭轻推曲笙无效,便又加重了些许力道,将还在与她呼吸交缠的曲笙推开了。
“笙儿。”林夕昭推开了曲笙,大口的喘息着,曲笙却在懵住的一瞬,立时明白了林夕昭为何将她推开了。
看着林夕昭张开唇瓣呼吸着空气时露出来的红润舌尖,曲笙弯起唇角心情大好。
林夕昭气息微定,便发现了她们的周围此刻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风齐站在一侧,一直侧脸看向别处,而乘溪则背着萧冰缨站在那里,似乎在思索什么事情。
其于几名护卫也在曲笙望向他们的时候,赶紧低下了头。
林夕昭意识到她与曲笙所做的事,都被这些人看到后,白皙的容颜上立时娇红一片。
林夕昭想要躲避,可却在看到乘溪身后背着的人后,定眼望去,脸色急转,惊惧担忧的问道:“冰缨怎么了?”
曲笙闻言侧目看向乘溪和萧冰缨,乘溪敛眸一瞬,解释道:“她中了毒,现下急需要配制解药。”虽是急需,乘溪也没有去打断她二人之间方才劫后的亲昵。
林夕昭闻言怔楞了一瞬,她不懂如何配制解药,但屋内还有个能力卓越的大夫。
林夕昭带着乘溪等人进了屋内,柳无相被叫出来,身体虚弱的乘风也跟着出来了。
看着昏迷不醒的萧冰缨,柳无相还未询问,乘溪便将萧冰缨此刻的状况交代清楚了。
“她中的是百鬼涎的毒,我已经用玉蟾丝帮她把毒性中和了。”
“所以她现下中的是玉蟾丝的毒?”柳无相检查着萧冰缨的伤口时,抬眼看向乘溪问道。
乘溪颔首,眉心紧皱,问道:“师父身上可有带灵星丸?”
林夕昭听到乘溪唤柳无相为师父,又瞧着她身上的血渍,并不像是从萧冰缨那里沾染的,她思索了须臾望向了曲笙。
曲笙感觉到林夕昭的目光,与她眼神交汇一瞬便点了点头,回应了林夕昭心中的疑惑。
柳无相听着乘溪说灵星丸,面上露出几分担忧,道:“灵星丸不好保存,我就没配制。”
乘溪闻言,双眸一瞬放大,她望着柳无相,神情哀求。
“欸,别这么看着我,她又不是没得救。”柳无相说着从背着的药包之中,掏出了些许炮制好的药。
曲笙看着柳无相随随便便捏出来的药,眉心微蹙,她想要询问靠不靠谱的时候,林夕昭轻拉了她一下。
柳无相看似随意抓取的药量,却是身经百战无数次这般练出来的,何况还有乘溪在,她不可能看到萧冰缨就这样中毒而死的。
乘溪接过了柳无相从药包内捏出的药,没有丝毫的质疑,急忙拿去开始熬制了。
“眼下这里也不安全了,待冰缨姐姐服了药,留几个人在这等三哥哥他们回来,我便让风齐先带你们出境。”
曲笙已经留下了不少的人在山下接应曲霆他们,现下她们已经惊动了王城的守卫,这里很快便会有人来搜查,多停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你呢?”林夕昭没有听到曲笙的话里面安排自己。
曲笙看着林夕昭眼中的担心,唇角微弯,声音也温和低柔了些,“我去寻找三哥哥他们。”她是不会丢下曲霆等人不管的。
林夕昭听后更担心了,她想要阻止曲笙回去,但却没有任何的理由和立场。她承认她有那么一刻有了些许的私心,可最后却没有出声阻拦。
药熬好,给萧冰缨服用之后,曲笙将人送上了马车。
林夕昭并非贪生怕死,只是她留下只会给曲笙添麻烦。若是追兵真的到来,曲笙自保没有问题,带上她恐会分心出现差池。但她私心是想要留在曲笙的身边的。与其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不如在身侧时时刻刻知道她安危的好。
林夕昭坐在马车内望着曲笙,眼中的不舍,全都在马车移动之时表现了出来。
曲笙望着林夕昭不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双唇轻抿,疾步追上了马车,将林夕昭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你们先走,姐姐跟着我。”曲笙不想和林夕昭分开了。
看着风齐带着萧冰缨等人离开,曲笙牵着林夕昭回了土屋前。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等三哥,明日午时若还等不到人便离开这里。”曲笙嘱咐了两名护卫。
护卫领命拱手行礼后,便看着曲笙将林夕昭抱上了马背,她自己也骑乘一匹,轻夹马腹,带着余下的侍卫离开了。
林夕昭骑着马与曲笙并排前行,两人没走多久便看到了曲霆带着人,朝着他们奔来。
曲笙和林夕昭望着曲霆和钱霜莺都安然无恙,脸上有了喜色。
一众人又回到土屋。曲笙等人因身上染了血渍,在土屋内更换衣衫后,还是决定分头离开。
人数太多,目标太过显眼。
曲霆和钱霜莺将赵嘉虞的护卫分给了她们,而后便与她们分开。
曲笙和林夕昭骑着马并排行走,虽未有耽搁,但要去往边境还需要不少的时日。
晚间时候,曲笙和林夕昭寻了一家野店住了下来。
客栈内林夕昭试着浴桶内的水温,柔细指尖拨动起水花,在回身想要去唤曲笙的时候,却被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曲笙吓了一跳。
“笙儿。”林夕昭有些轻怨的语气唤着曲笙。
曲笙看着林夕昭虽是埋怨,但却品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此刻的林夕昭更加娇柔魅人。
“吓到姐姐了?”曲笙眼角噙着笑意,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林夕昭。
林夕昭本想故作恼她,让她让开,却在抬眸撞上曲笙侵略性的目光时,立时生了怯意。
林夕昭垂下眸子,低柔的道:“水温正好,可以沐浴了。”
林夕昭说完也不敢抬头去看曲笙,可曲笙却站在她的身前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林夕昭疑惑的抬眸,还没看清曲笙的脸,便被掠夺去了呼吸。
曲笙从莽撞的亲吻上去,到林夕昭下意识的挣扎用了几分力后,慢慢的放缓双唇吮吻的速度。
她轻勾着林夕昭的柔软让她发昏的唇瓣,在没有征得林夕昭的同意徘徊在她齿间时,与她分离一瞬呼出热气,急躁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唤了林夕昭。
“姐姐……”
林夕昭在听到曲笙娇娇的语气,心口那处不知怎得,好似被什么撞击了一下,整个人都开始软了下来。
而曲笙在唤完林夕昭后便又将轻贴着的唇瓣加重了力道,也如愿的哄的林夕昭松开了齿关,让其长驱直入。
曲笙用着唇舌不断的侵扰着林夕昭的香舌,从开始的缠绕到后面的轻磨。
林夕昭心中的那股警惕劲逐渐放松,慢慢抬起了手臂勾住了曲笙的后颈,回吻了起来。
她们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
自曲笙的眼睛恢复没多久,林夕昭对曲笙的感情便开始有些退缩了。虽是允许曲笙亲吻她,但这般热烈的亲吻,却总是被林夕昭寻着各种借口拒绝了。
曲笙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她并不打算点明。只要林夕昭还接受着她的吻,她便不会强逼她做出选择。
但林夕昭想要离开她,她是绝不可能让它发生!
撩人心弦的吻还在继续着,林夕昭也在回吻中,渐渐地迷失了自己,将理智暂时抛却一旁。
曲笙睁着双眼,努力的用着唇舌取悦着眼前心尖上的人,圈着林夕昭腰身的手臂,也不受控制的收紧,让林夕昭开始升温的身体隔着细薄的衣裙与她相贴。
林夕昭沉浸在曲笙卖力讨好的亲吻之中,连腰间的束带松落都未发觉。直到曲笙指间烫人的温度与之相贴,她才察觉到自己此刻已经无法再寻得理由拒绝曲笙了。
林夕昭如白玉般的肌肤,感受到曲笙唇舌游过激起的点点细痒,让她喉间忍不住发出了细碎的声响。
林夕昭直到被抱到浴桶内,才惊觉自己这般的贪恋曲笙给予她初尝便成了瘾的美好。
林夕昭内心反复的挣扎过后,最终还是纵容了曲笙,也纵容了自己。
野店的外围,曲笙已经让人轮番值守,月头高挂屋内的烛影攒动,林夕昭被曲笙抱到了浴桶蹬踩进入紧贴着浴桶的木凳之上。
微凉的夜,却也难以熄灭两人身上的火热。
一响贪欢过后,曲笙抬起头看着眼神有些失焦的人儿,抬手抹去了唇边的黏腻的水渍,不给林夕昭喘息的机会,又吻上了林夕昭还在微张着的柔唇上。
舌尖扫入,使得林夕昭回神一瞬。
林夕昭回吻间,察觉到身体再度传来异样,她眸间染着似痛非痛的感觉,沙哑的嗓音唤着眼前的给予她痛苦并快乐的人的名字,“笙儿……”
“笙儿这样,姐姐舒服吗?”曲笙唇舌得了空闲,双眸浑浊却又明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