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曲笙的问题, 林夕昭并没有给予答复。两人回了曲侯府,曲笙去沐浴,让人将门栓上了。
林夕昭沐浴后独自坐在屋内, 一手撑额,对着烛灯发起了呆。
半个时辰后, 曲笙回来,林夕昭从丫鬟那接过了曲笙。
“要喝点茶吗?”林夕昭牵着曲笙往桌边走。
曲笙轻‘嗯’了一声, 道:“好。”
林夕昭将准备好, 已经放温了茶水递到了曲笙的唇边, 曲笙鼻间嗅到茶香的味道便低头喝起来。
茶水喝完,林夕昭看着曲笙沾着水渍的唇瓣,在曲笙抿动时莹莹发亮,林夕昭敛眸一瞬,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摒去, 拿了帕子帮着曲笙擦了擦唇角后,牵着她回了内间房。
两人都上了榻,林夕昭帮着曲笙将薄寝被掖好,回身躺在了一侧。林夕昭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 并不能坦然的完全接受,若非曲笙的眼睛看不见, 她今日也不会那般有勇气。
曲笙躺下闭上了双眼, 今日林夕昭对她是没有任何的保留的,她也相信自己若继续下去, 林夕昭也不会拒绝她。她只是不明白,林夕昭为何忽然这般, 难道就只是为了劝她去海潮国,让那名游医为她治疗眼睛吗?
榻上的两人各自思索着心中的事情, 林夕昭在想了一会后便收回了心思。林建海那边固然是个难题,但曲笙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即便是忤逆了林建海,她对此也不会后悔。
林夕昭转身伸手将还在胡思乱想的曲笙捞进了怀里,并在她的额间吻了吻。
曲笙感受着林夕昭怀抱的柔软,也收回了揣摩的心思,少倾,曲笙埋在林夕昭怀里的脑袋动了动,低声开口道:“我知道姐姐想让我去海潮国,可你也应该知道我的眼睛已经好不了了。”
林夕昭闻声低头去看曲笙,她看着曲笙睁着的双眸,明明除了无神,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偏就是看不见了,“不会的,笙儿的眼睛一定会好的。”林夕昭笃定的说道。
“若好不了了呢?”曲笙抬头问道。
林夕昭听着曲笙的假设,心中也曾担忧过,她柔唇轻抿,道:“会好的。”
“林夕昭,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听我说话?”曲笙问的问题,林夕昭像是一点都没有思索过便下意识的回答出来的,这让曲笙有些了一丝的不耐烦。
林夕昭听着曲笙似有火气的语气,楞了一瞬,道:“姐姐有好好听笙儿的说的话,可我们不是还有海潮国的那名游医还没有看吗?”
曲笙听着林夕昭绕了一个弯,又绕了到了想让她去海潮国,她索性将自己所担忧害怕的事情说了出来,“若我们去海潮国见了那名游医,依然不好呢?”
林夕昭微怔,她也曾假设过这个问题,若是曲笙的眼睛真的好不了,那她会守着她一辈子。
“姐姐说过,笙儿的眼睛若是好不了,姐姐便会照顾笙儿一辈子。”
曲笙听着林夕昭话,心中有所动容,可转念想到林夕昭前段时日,林建海与她说陵溢金家的婚事一事,忽然冷嘲的哼了一声,道:“你愿意,林叔父愿意吗?”
若是她的眼睛看得见,怎么都会去争取,可如今眼睛看不见,自己都是无法照顾自己,谈何保护林夕昭。
女子之间结合,外人的鄙夷和争议,她可以完全不在乎,但她不能不在乎林夕昭的安危。现下尚有曲家来保护着她们,可若是以后呢?
“父亲那边我会斟酌与他说明,笙儿不必担心。”林夕昭现下并没有想好如何去说,可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即便她不想说,事情也会逼着她来表态。
林夕昭的声音总是温柔的,即便是曲笙现下带着几分恼怒,她也依然温柔待之。如此陪伴她十几载的姐姐,曲笙又怎么忍心真的去伤害她,拖累她。
“好,我们去海潮国。”曲笙松了口,她想明白了,迟早有一日是要失去林夕昭的,这一天早一点到来,也就不用拖着林夕昭了。
林夕昭说要陪她一辈子的话,她只当是自己眼睛好了以后,若她的眼睛永远好不了,那她绝不会留林夕昭在身边。
去海潮国的路,就当是陪着林夕昭游山玩水最后的时光吧。
林夕昭听到曲笙答应了去海潮国,眉眼间立时便染了笑意,她盯着曲笙抿在一处的双唇,眼里满是莹亮耀耀的光。
翌日一早,林夕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众人。晌午时分府中便召集了护卫,寿林那边也已经飞鸽传书过去,让他们带兵迎接曲笙一行人。
曲笙说要去海潮国,曲家二叔和二婶便决定与其同行,曲霆也加入了其中。曲钰本来也想去,但因赵嘉虞怀着身孕也嚷着要跟去,只能作罢。
曲侯府门外,聚集了曲侯府的半数护卫,因着曲家二公子曲鸣被人杀害,曲家的如此动静,京城的巡防营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林夕昭回了林相府,待了半个时辰便匆匆的跟着风齐赶了回来。
曲笙站在曲侯府门外,林夕昭从马车上下来,众人将目光全都望向林夕昭。林夕昭与众人行礼后,牵着曲笙上了曲侯府的马车。
曲侯府的人,将曲笙等人送到城门外,林夕昭掀开车马帘子与众人告别,曲笙却坐在马车内一动不动。
非她不想与众人告别,是她看不见的眼睛,寻不到已经远离的众人的方位。
林夕昭看着人群渐远,将马车帘子降下,回坐过去握住了曲笙的手。
曲笙被握住手,眉眼微动。林夕昭抿唇而笑,盯着曲笙好看的容颜看了几瞬,眸光下移到了曲笙的温唇上。
前两日她那般的放肆,只是为了让曲笙相信她不会离开她,并说服她去海潮国。如今两样都办到了,她便不敢在那么的放浪丢下自己的矜持了。
“目的达到了,是不是觉得就不用再装下去了?”曲笙虽看不见,但也可以感到到林夕昭温柔的目光,因为林夕昭的纤细的手指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
那么多个日夜,林夕昭每次抚摸她脸颊的时候,眼底的在意,如水一样温柔,她想今次也不会例外。只是曲笙忽略了一件事情,林夕昭已经不会再刻意的收敛自己的情绪了,此刻那盛满爱意的双眸,比那盈盈的水波还要动人。
林夕昭起先不懂曲笙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当她看到曲笙的喉咙滚动之时,她立时便明白了。林夕昭倾身欺过去,微微侧脸,吻住了曲笙等待已久的温唇。
林夕昭轻吮几瞬,慢慢的退开。现下在外面,她们应当收敛,不若让人看见了,是会出乱子的。
“就这样?”曲笙在林夕昭退开后,似乎有些不满。
林夕昭楞了一瞬,看着曲笙故作不耐的神情,思索了一瞬,无奈的弯起唇角,道:“在外面呢。”
“外面怎么了,姐姐不是说要陪我一辈子,难不成以后也要一辈子遮遮掩掩?”
“笙儿。”林夕昭有些无奈,这都哪跟哪,即便是男女在外也不能这般的。
曲笙听到林夕昭唤她名字的语气,也知道自己说的话过分了,可她就是贪心。
林夕昭见曲笙抿着唇在一旁生着闷气,眼底有了一丝不忍,最终还是靠过去,又重新吻了上去。
林夕昭柔软的唇贴近,曲笙呼吸一滞,她方才都不抱有希望了的,可她也知道林夕昭总是会宠着她。
林夕昭轻吻着曲笙,多停留了几刻,可当林夕昭想要撤开的时候,曲笙却将双手揽在了林夕昭的纤腰上,将她从自己的位子上抱了起来,随即整个人便坐在了曲笙的腿上。
马车的空间很大,林夕昭被抱起惊吓一瞬与曲笙的唇分开,当她发现只是被曲笙抱起来后,低头去看曲笙的仰着脸,一副再欲求吻的样子,睫羽轻颤,只得又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舌交缠,使得曲笙的此刻的心情极佳,也让她内心的渴望迅速的膨胀起来。两人的呼吸也是一进一退,最终紊乱急促的分不清谁是谁的了。
由于是晌午出发,天还未黑,一行人便入了,下了官道的第一座县城。赶路是次要,她们还有时间,安全才是第一位。
她这般答应带着林夕昭出来,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无论如何她都要保证林夕昭毫发无损。
曲霆扶着自己的夫人下了马车后,二人来到了曲家二叔曲继闲的马车前,道:“二伯父,二伯母,今日就在这家客栈休息吧。”
一行人人数太多,馆驿根本无法承载,进入城中这些人也是无法全部安置,故而曲霆让人提前过去,将这家客栈包了下来。
曲继闲和其夫人下了马车,与曲霆夫妇说了几句话,便看向了曲笙她们。
林夕昭从马车内出来,手里还牵着曲笙,两人踩着阶梯的凳子下了马车后,林夕昭与曲家二叔曲继闲等人行了礼。
一行人进了客栈,曲笙因看不见,也不便在大堂内待着,被林夕昭带上了二楼的客房。
店内的小二先给她们端来了些膳食,也紧着先给两位姑娘烧了热水。林夕昭喂完了曲笙,自己也吃了些便吩咐外面的人将热水提来。
由于两人住在一间房中,身边虽是带了丫鬟但曲笙却不想那些人来伺候了。她与林夕昭之间相处一日便会少一日。
因着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曲笙也对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开始迟钝了起来。她是还有一些害羞,可不知怎得,她就是想要让林夕昭伺候她的沐浴。
热水提来,丫鬟们也在水桶内舀着热水慢慢兑着浴桶内的水温。片刻后,丫鬟起身抬头看向曲笙道:“小姐,可以了。”一贯伺候曲笙的丫鬟知道曲笙的适应何种水温。
“嗯,你先出去吧。”曲笙话语简短并没有言明要林夕昭来帮她。
丫鬟闻言狐疑看向林夕昭,前日因为林夕昭私自进入盥洗室,她们家小姐便吩咐将门栓上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
林夕昭与丫鬟对视一眼,心里似乎也知道了曲笙是想留下她的。
林夕昭与丫鬟颔首,丫鬟立时会意欠身离去,顺带将门为她们关上了。
林夕昭起身走到曲笙的身边,看着曲笙因听到她的脚步声而有些紧张的样子,弯起了眉眼。
林夕昭伸手牵过曲笙,将她从座椅上拉了起来,随后牵着她去了放着浴桶的屏风内。
两人都沉默着,林夕昭将手搭在曲笙腰间的一刻,曲笙从犹豫到慢慢的伸开了双臂。
林夕昭熟练的解着曲笙腰间的束带,将她外衣脱下搭在屏风上后,便又去解曲笙的里衣。
曲笙像个提线木偶,任由林夕昭剥离着她身上最后的里衣。衣衫全部除尽,林夕昭的眸光却一直在盯着曲笙的脸庞。
若在以前,她自是不必在意,可自曲笙与她言明了爱意后,她便知道两人之间若这般的赤丨裸相见便再是那般的单纯。
“好了,我扶你进去。”
“嗯。”曲笙的声音有些轻颤。
林夕昭眸光微敛一瞬,扶着曲笙进了浴桶之内,虽是无心去看,可随着曲笙的动作,却又不得不让其进入眼中。
眼前旖旎一片,林夕昭的神情恍惚一瞬,直到曲笙进入水中,掩去丰盈,林夕昭才悻悻的收回目光。
“水温合适吗?”林夕昭轻声问道。
曲笙闻言方才紧张的心稳了稳,轻声嗯了一声。
林夕昭拿了旁边的垂挂着的毛巾,放入浴桶内打湿,敛去心里的杂乱,专心的为曲笙擦起了身子。
曲笙皮肤白皙如嫩白的羊脂玉,因练武的原因,肌肤紧实。林夕昭指尖轻触时,也能感觉到肌理的弹性。
这触感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曲笙感觉到林夕昭总是似有若无的用着之间触碰她的身体,她忍了一会,出声道:“姐姐要不要一起洗?”
林夕昭沉浸在自己的自己对曲笙美好想象的思绪之中,骤然听到曲笙话,恍惚一瞬,下意识疑惑的‘嗯?’了一声。
“笙儿想和姐姐一起洗。”曲笙知道林夕昭这会已经理清了她的话语,只是自己的眼睛看不见,无法看到林夕昭脸上不自然的羞意。
林夕昭懵了一瞬后,随即脸上盈上了点点的红晕,她忽觉这房间有些个不透气。
不过也确实不怎么透气,又因沐浴时的水汽让屋内有些闷热,但林夕昭的气闷并非是这些造成。她的呼吸不畅,是因为自己的心跳加速所致。
“姐姐?”曲笙催促她。
林夕昭听着曲笙再三的要求,敛眸一瞬,寻了个借口道:“这浴桶太小了,不太方便。”
曲笙闻言,半信半疑的抬起手,在浴桶的边缘触摸。客栈内的浴桶自然是小的,但这浴桶可是她们从曲侯府带出来的。
“不小。”曲笙戳破了林夕昭的借口。
林夕昭看着曲笙抬起光滑的手臂在浴桶的边缘摸来摸去,手肘间的水珠颗颗滴落,也使得曲笙身前若隐若现。
曲笙等了一会,她以为林夕昭不会听她的,可当她听到林夕昭簌簌解衣服的声音时,脸上的神情便有些不自然了。
曲笙内心忐忑的静待着,直到她感觉到浴桶内的水位开始上升,她知道林夕昭进来了。
曲笙侧耳去听,待她感知到林夕昭靠近时,唇上便也多了柔软。
林夕昭在入水一刻便寻着曲笙的唇贴了上去。曲笙邀请她一起沐浴,并非紧紧只是为了让她也一起洗,她知道曲笙再想什么,而这也是她想要的。
曲笙被吻,先是一怔,随后便对林夕昭轻柔的吻有了回应。
浴桶的内水波随着两人轻晃的身体波动,曲笙在抬手触摸到林夕昭的身体时,眉心轻拧一瞬,有了些许恼意。
林夕昭身上还穿着衣物。
她又什么都看不见,怎么还这般的耍赖。
曲笙吻着林夕昭柔唇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也缠得林夕昭的香舌无处停歇搁置。曲笙将手抚在林夕昭柔细的腰间,只一瞬便将那恼人的小衣脱了下来。
原是应该觉得微凉,但因二人都在水中,却觉得有一袭温热卷来,不消一刻,随即便又有更热的东西覆盖上去,惹的林夕昭喉间不由的轻吟一声。
曲笙用着唇舌将林夕昭的声音堵住,没一会便开始游移开来,林夕昭抱着曲笙的脑袋,虽是羞恼,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压着她,不愿让她去阻止曲笙。
她一贯的纵容曲笙,连这种事情也是。
两人沐浴后,虽是浅尝辄止,但却也让曲笙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但也因与林夕昭这般的亲密,让她开始想要推翻心中决定的事情。
她没了视觉,坠入了黑暗的崖壑,原是痛苦不堪,可却因林夕昭的到来这里生了光亮。
她舍不得她了,她想要拉着林夕昭与她一起,即便这里是全是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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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之后的曲笙,拥着温软的身躯,慢慢的开始沉淀下了自己心中的骇人的想法。
她不该让如此美好的林夕昭跟着她受罪。
一夜与心神交战的曲笙,一早起来不停的打着哈欠。林夕昭与她穿外衣时,神情有些不解,昨儿夜里她是睡着了,曲笙这般一直打哈欠是不是又病了?
林夕昭心中担忧,用过了早膳便让随行的大夫与曲笙诊了脉。
大夫诊过脉,只说曲笙缺乏睡眠,并无大碍。众人为此想要再停留一日,但曲笙却不让。
一众人本就显眼,停留一夜已经是扰民,曲笙只道她可以在马车上睡,便让众人启程了。
曲笙上了马车,靠在林夕昭的肩颈处,虽是闭着双眼,但心中还是在不断的交战,只是如此激烈的交战思索,最终也还是没能得出个结论来。
而正因为没有结论,曲笙对自己眼睛有望复明就更加的在意了。
今日若是停留她与林夕昭便会多相处一日,但因她想要快些让那名游医为她诊治,因此她宁愿睡在马车内,也不想耽误行程。
她由开始的不相信,慢慢对这名未曾谋面的大夫寄予了期望。
林夕昭看着曲笙闭着双眼,长时间的靠在她的颈间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她微侧身体,扶着曲笙的脑袋,慢慢的往一边坐了坐,将曲笙的脑袋搁置在了自己的双腿上。
马车内的摇晃,让曲笙的脑袋也动了动去,林夕昭担心会晃醒曲笙,便伸出了双手箍住了曲笙的两侧脸颊……
“姐姐是在占我的便宜吗?”曲笙被林夕昭温热的双手箍住脸颊,闷热的脸都红了起来。
林夕昭歪着脑袋一直盯着曲笙的可爱的容颜欣赏,可在听到曲笙开口说话时,脸上不自觉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起来。
林夕昭微楞一瞬,越发的觉得曲笙有些不讲道理了。若说占便宜,昨儿晚上,她可是被曲笙占尽了。
林夕昭不说话,手却慢慢的往回收去,她也怕自己乍然收回去,让曲笙扭到脑袋,可正因为自己的迟慢,让曲笙有了时间抬手按住了她的一只手。
曲笙知道林夕昭生气了,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气,可她也觉得自己的玩笑开过了。曲笙用手按住林夕昭的一只柔软白皙的手,用着脸颊相互施力蹭了蹭。
林夕昭看着曲笙一直闭着双眼,一副对她的手着迷的样子,恼意摒去,唇角慢慢的勾起。
晌午时分,她们在野外搭了简易的棚子,因是在外面吹着风,曲笙不能视物,眼睛无法躲避吹来的脏物,林夕昭便用手帕帮她将眼睛遮盖起来。
“我闭着眼睛就好了,这样好难看。”曲笙有些不愿的说道。
林夕昭边系帕子,边道:“还是系起来的好。”她怎么不知道曲笙也会这般的在意自己的形象?
以前的时候,曲笙从未刻意的为自己挑发饰和衣物,也从来都是给什么穿什么,今日只是遮挡了眼睛便有些不愿,到让她对曲笙有了新的了解。
林夕昭牵着曲笙到简易的棚子里坐下,接过了三嫂钱霜莺递来的汤饭,道了谢便开始喂起了曲笙。
“姐姐也吃,我们吃一碗。”曲笙知道林夕昭一直都是先喂完了她,才会自己吃一些,可这样一来,众人便会要多等一会,而林夕昭也会为了不让大家等,草草吃一些便会上路。
林夕昭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碗里的饭菜,她倒不是嫌弃曲笙,只是两人共用一碗膳食,让人看见了总是会惹些猜疑的。
曲笙吃东西咀嚼时是有间隔的时间,可她来回的换碗,却是有些麻烦。
“昨夜姐姐的唇我都吃过了,难不成姐姐是嫌弃笙儿?”曲笙说的已经很收敛了,她可不止是吃过林夕昭的唇。
曲笙的话,让林夕昭的脸颊顿时烧了起来,她抬眼不敢相信的望着曲笙一瞬,又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曲霆和钱霜莺。
四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两步之远,曲笙这样露骨的话,让林夕昭羞窘的恨不得立刻拉着曲笙回到马车上躲起来。
可这会儿若是离开,就更显得自己心虚,林夕昭尴尬了一瞬,什么也没有说继续喂起了曲笙。
曲霆和钱霜莺也是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般继续吃着饭菜。
曲笙吃饱后,林夕昭将碗里剩下的一点吃了下去,她确实听了曲笙的话,两人共用了一碗,一共吃了两碗。
随行的护卫开始收帐篷,林夕昭也扶着曲笙上马车等待。
上了马车,林夕昭将曲笙眼前的帕子解下。曲笙睁开双眼眨动,林夕昭看着曲笙忽闪忽闪的睫羽有几根皱在了一起,没等与曲笙说便下意识的伸手过去,用着拇指帮曲笙将那几根蜷缩的睫羽抚直了。
“姐姐。”
林夕昭手松开的一瞬,曲笙便用着昨夜在水中时的诱人的声调唤了她。
林夕昭盯着曲笙有了些许期待的神情,没有选择置若罔闻,满足了她。林夕昭柔唇倾覆过去,曲笙便开始有了回应。
曲笙亲吻着林夕昭的唇舌,那里总是甜甜的,甜而不腻,像林夕昭这个人。
“保护主子!”
两人吻的难解难分之时,风齐从外面大吼了一声。
闻声两人找回理智,分开后林夕昭急忙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去,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全都穿着不同褴褛的衣衫,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林夕昭没有见过这些人,但也晓得这就是经常行商运镖人所说的土匪。
“是土匪。”林夕昭断言道。
“姐姐不必担心,风齐会保护好我们的。”曲笙安慰林夕昭,她听出了林夕昭语气中的担忧。
她们走的这处并非官道,原是想要躲避有人暗地设下埋伏,却不想竟遇到了土匪。
此地距离京城不远,只隔了几座县城。这土匪在这空旷之地便敢拦路抢劫,着实令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