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护卫跟着曲笙才两日, 他以前也听闻曲笙是个痴傻的,可今日听着她说话,却觉得是外面的传言有误。不过他是赵嘉虞的护卫, 也不敢胡乱猜测,既然派他来保护曲笙, 那他就听着。
护卫离去,随行的丫鬟便急忙上前。
曲笙听着护卫远离的脚步声, 耳朵也在四处听了一会, 道:“去姐姐的院子。”
林夕昭此刻不在院子里, 她想应该是和林夕瑞一起出去查找鹦鹉的出处去了。曲笙坐在屋内等了一会,但心里却越发的不踏实。
曲笙起身往外走,忽然闻到了一股香气,“谁?”
房门外的丫鬟闻言,急忙推门朝着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曲笙方才没有听到动静, 但却先闻到了香气,曲笙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朝着香味的位置走了几步后对丫鬟道:“没事。”
是檀香,里面掺了东西。
曲笙闭气回坐, 等了一会后,朝着林夕昭房间的窗台走去。曲笙记得这房间的每一处位置, 掀开窗户没有一点的阻碍。
曲笙呼吸着外面串进来的凉风, 屋内味道也渐渐的散去。
半刻钟后林相府的下人来说,林夕瑞和林夕昭回来了, 请她去林夕瑞的院子一叙。
曲笙平视着前方,神色平淡, 道:“带路。”
丫鬟上前去扶曲笙,那名下人却道, “大小姐只让您一个人过去。”
丫鬟闻言,想要拒绝,那人又道:“在咱的府中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笙小姐让三公子打听的东西咱得保密。”
曲笙闻言眉心微蹙,随后笑道:“好。”
那人听到曲笙答应,抬起了手臂让曲笙搭在了上面。曲笙一个人也没有人带直接去了林夕瑞那里。
她虽然看不见,但这府中闹出动静还是可以的,且她带的护卫和原先安插在林相府的人,也都是在的。
那人带着曲笙走在庭院与庭院的小道上,曲笙走步伐稳健,那人便垂眼看了看曲笙的脚底。
直到曲笙走到林夕瑞的小院时,那人看到了曲笙脚底开始虚浮。
“笙小姐是头晕吗?”
曲笙没有说话,但她的身体却做出了反应,只几步后曲笙便往下倒去。
曲笙闭上双眼后,那人便搀扶着她继续行走。片刻曲笙察觉自己进了室内,这里是林夕瑞的房间没有错,她记得路径。
“人昏了?”屋内开门的人询问道。
“昏了,小心着点。”那名扶着曲笙过来的下人嘱咐道。
两人将曲笙抬到屋内,放到了林夕瑞的榻上盖好了被子,没做停留便离开了。待这两人走后,曲笙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屋内已经没有人了。
曲笙在屋内待了不知多久,外面便有脚步声传来。
“今儿累死我了,去帮我打盆温水来。”林夕瑞边说着边解自己腰间的皮带往屋内走。
进了屋,林夕瑞便去给自己去倒了一杯茶,喝了半杯又将外衣脱了下来,小厮从一旁接走带去了外面,林夕瑞便去内间房中准备拿干净的衣衫穿。谁知才进去便屋内床上多出来的物体吓了一跳,林夕瑞手扶着自己的胸口,定神探头看了一眼,这才瞧见榻上躺着的是曲笙。
“笙,笙妹妹?”林夕瑞唤出了口,可转念一想曲笙睡着了,声音便又低了些,唤道:“笙妹妹?”
曲笙原本便是醒着的,从林夕瑞在院外说话,再到屋内的脚步声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突然被人叫来,又被下了迷香送到这里,她想要看看是谁在搞鬼。
林夕瑞轻唤曲笙,曲笙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眨了眨眼垂眸思忖了几瞬走了过去。
看着曲笙睡着时的乖巧容颜,林夕瑞唇角忍不住翘了翘。林夕瑞朝着窗口和房门都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曲笙为何会选择来他房间休息,方才他也没听说曲笙来府里了。
他今晨起便和林夕昭出去了,午间这会才回来,他之前使了些银子,让一直在那处卖鹦鹉的摊贩帮忙留意那名卖鹦鹉的下人,今日是听到消息才急忙过去的,谁知竟跑了个空,根本就没见到人影。
这会林夕昭已经去了曲侯府,曲笙却来了这里……
林夕瑞从屋内出去,对着外面的下人道:“派人去曲侯府将我阿姐叫回来,就说笙妹妹来这里了。”
小厮闻言,面露不解,林夕瑞敲了下他的脑袋,道:“快去!”
小厮讪笑一声急忙跑出了院子。
林夕瑞看着人走后,又回身去看屋内,此刻心中正猜想着是不是曲笙想他了,来这里坐着累了才直接躺在他榻上的休息的。
因是男女有别,林夕瑞也不敢在屋内久待,站在外面索性没有再进去,只等着林夕昭来了,等曲笙醒了再将她送回林夕昭的院子。
不过他扫视了一眼院内的人,却没有看到曲笙带任何的人过来。曲笙眼睛看不见,她是怎么过来的?
林夕瑞方要去叫守在院子里的下人,曲笙带的护卫便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穿着他们府中下人服饰的人。
那人被直接摔出去,呛在地上,脸皮都磨出血了。
“林三公子救我。”
林夕瑞看着地上这个人有些个面熟,但却不认识,他望着眼前穿着曲侯府护卫服的人,他身后的曲侯府的护卫也都跟着他,惊问道:“你——”
“在下是嘉虞小姐的护卫,奉命前来保护笙小姐。此人在贵府中行事鬼祟,在下费了很大的劲才抓到他。”护卫抬眼眼神冷厉的盯着林夕瑞,又道,“他说是林三公子去求了萧公子要的他,指使他这么做的。”
林夕瑞闻言,微楞一瞬,看着这人五大三粗的样子,脸色又不好,忙往后退了一步道:“我都不认识他,何况我这么做又能有什么目的?”
护卫低头看了一眼跪在一旁想要求助林夕瑞的萧府护卫,粗狂的声音,漫声道:“林三公子莫着急。”
护卫说完往前走了几步,将跪在一旁的萧府护卫直接用手提了起来,举过头顶,方要往地上扔,那人便哭嚷着道:“是林三公子喜欢曲笙小姐跟我家公子要人来引开她身边的人的。”
那人一气说完,但即便话说出来了,这名护卫还是没放过他,将他又摔在了地上,滚出去老远,但却没有要他性命。
“还请林三公子将笙小姐交出来吧。”方才他带着人去院子里,守在门外的丫鬟说,林夕昭叫曲笙去了林夕瑞的院子,但他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曲笙没有带任何的护卫一起过去,让他心中起了疑心。这会若是没有在院内看到林夕瑞,他大概就要踹门进去了。
不过眼下被惊吓的林夕瑞支吾不语让他没了耐心,他径自越过林夕瑞,朝着屋内走去,才进屋门曲笙便从里面摸索着走出来了。
“笙小姐,您没事吧?”护卫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将手臂抬起抵在了曲笙的手掌之下。
曲笙摸到了护卫的衣袖,手臂往下落了落,道:“没事,先将这人绑起来吧。”
曲笙现下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夕瑞望着曲笙从屋内走出来,脸上有了笑意,忙道:“笙妹妹你醒了?”
曲笙将耳朵侧向林夕瑞,今日之事林夕瑞怕是什么都不知情。
“嗯。”曲笙淡淡的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曲笙去了林夕昭那里,林夕瑞也跟着去了。那名萧府的护卫,被曲笙的人绑在了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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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儿。”林夕昭脚下的步子快了些,疾步走向站在院内的曲笙。她方才去了曲侯府却是没见到曲笙,听闻她来这里了,又急忙回来了。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声音,侧耳听过去,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怎么自己过来了?”林夕昭焦急的问道,抬眼又朝着她身后的林夕瑞看了过去。
瞧着林夕瑞看她时温顺的脸色,紧张的心松落了一瞬。曲笙应该没有和林夕瑞乱说些什么。
曲笙不说话,护卫看了一眼曲笙又看向从外面来的林夕昭,思索了一瞬,替她答道:“笙小姐是被诓骗来的。”林夕昭从来没有去叫过曲笙过来。
林夕昭闻言面露不解,林夕瑞方才一头的雾水,此刻倒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望着自己姐姐,忙抬起手臂摆手道:“不是我干的。”
几人去了林夕昭的院子,曲笙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夕昭,林夕昭想要让人把相府禁严但曲笙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下人应该已经不在府内了。”下药的人和带她去的人估计早就走了。
曲笙在林夕昭的屋内等待时,有人在房顶处吊了一根香线,里面添了迷药。这香线在她来之前便是燃烧着的,只是开头的那段并没有味道。
倒是废了一番的功夫,竟然知道她身边的护卫是谁,惹得猜忌,想让护卫跟他过去。
“姐姐今日可有收获?”曲笙话锋一转问起了鹦鹉出处。
林夕昭闻言看了一眼还处在震惊之中的林夕瑞又望向曲笙,道:“没寻到。”她今日也是着急才跟着林夕瑞过去的,林夕瑞也因没寻到没有提此事。
林夕昭的回答曲笙的意料之中,只是林夕昭也出去让她觉得有些不安全,不过好在有风齐跟着,她手下得力的护卫也随行了。
“无妨。”曲笙笑着道。
眼下她还要把方才那人处理一下,还有新抓来的府中那个带着发簪去传话的下人。
“风齐,你去以林三公子的名义将萧公子请到府上来,就说想要寻他对峙。”
风齐领命,从屋内退出去,出了林相府。林夕昭此刻也在琢磨,萧耀才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若是曲笙真是不明不白的在林夕瑞的房间醒来,加之这个人又说是林夕瑞指使的,那么林夕瑞便会被冠上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
若曲笙不肯善罢甘休,林夕瑞与曲笙就算是有可能也变成了不可能,且这些还都是次要的。若是让曲家人知道了,林夕瑞就算有林夕昭护着,也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且名声也会扫地。
林夕宽。
林夕昭首先想到了有前科的林夕宽,她看向曲笙不知道她是否也想到了。
屋内的人全都去了林夕瑞的院子,在那等待了许久,萧耀才才被带到林相府。
萧耀才一进门便嚷道:“真的不关我的事,夕瑞兄弟只说来借人,我也是才知道的。”
风齐在前面走着并不理会萧耀才,他进了屋内对着曲笙和林夕昭拱手行礼道:“大小姐,小姐,萧公子带来了。”
林夕瑞听到了萧耀才的话,他听着萧耀才的栽赃陷害,忍不住怒瞪着他道:“萧公子,讲话要有真凭实据。”
萧耀才进屋便瞥眼打量屋内的人,曲笙和林夕昭坐在一旁,他仔细的盯着曲笙的眼睛看了看,看着无神的样子倒像是真瞎了。听着林夕瑞的话,他无奈的笑道:“林三公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我这也是被你蒙在鼓里的,若非你登门恳求我,我也不会借给你人的。”
“你胡说!”林夕瑞气的胸口起伏的厉害。
林夕瑞与萧耀才虽是认识,也见过几次,但却没有任何的来往,相反,林夕宽倒是与之交好。
林夕瑞的气,纯属是因为萧耀才的信口胡诌,他也知道此刻林夕昭和曲笙相信他是清白的。
“去将夕宽叫来。”林夕昭听着两人话锋相冲,让人去寻林夕宽了。院内的那两个人一直都在将罪名推到林夕瑞的身上,让她觉得应该都是预谋好的。
府中出事这么久,林夕宽竟是一点都不知道。
萧耀才听到林夕昭让人叫林夕宽,微抬起了身子站直,寻看了屋内的人。
林夕宽被唤来,一脸无辜的向林夕昭行礼,道:“阿姐唤夕宽来,不知有何事?”
林夕昭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在看到萧耀才的身影之后,便没有再去看他,问道:“今日之事你可有参与?”
“夕宽不知阿姐说的是什么。”林夕宽直接否认。
林夕昭盯着林夕宽看了几眼,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曲笙看的萧耀才,道:“今日之事,若你们现下承认我便不报官,但若你们拒不承认,那便去府衙的大牢内待一待。”
林夕昭少有的说出了这样威胁的话语。
林夕宽闻言,面色怔了一瞬,很快便又温声道:“阿姐这是何意?我什么都不知道上来便要报官,难道是阿姐觉得夕宽那里又惹你生气,想要惩罚栽赃夕宽吗?”
“阿姐……”林夕瑞是不相信林夕宽有参与其中。
曲笙唇便噙着淡淡的笑意,她听着林夕宽的辩解,将林夕昭的怀疑怪罪于她的报复,在林夕昭想要再问话的时候,道:“风齐,将萧公子带到别处,让他招。”
曲笙要用刑。
“是,小姐。”风齐抬手行了礼,转身看向了萧耀才,面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萧耀才知道这个护卫的本事,他盯着风齐又看向曲笙道:“我父亲是朝廷的大将军,你敢动我,我……”
萧耀才此刻似乎又想起来自己的父亲还在仰仗着曲家。
“萧公子,免得皮肉之苦还是招了吧。”风齐故意阴恻恻笑着说道。
萧耀才听着风齐的话,心中似有松动,但也是赌着风齐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风齐见他梗着脑袋,唇角轻扯,伸手直接拽着他的衣领拉出去了。
“哎!哎!你敢,你松手!我要叫我母亲来!”萧耀才被风齐提出去了。
风齐带着人去了院子里的厢房处,动刑让人看到总是不好的。
萧耀才被带进了厢房,没一会惨叫声便响了起来,听得林夕瑞眉头都跟着一皱一皱的。
“阿姐,不会出人命吧?”林夕瑞小声的问道。
此刻的林夕昭一直在盯着林夕宽,她对林夕宽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林夕瑞之前一定是有与他说过,他想要娶曲笙为妻。
娶一个傻子他自然不会被嫉妒,但近来传言林建海要被封王爵,他与林夕瑞是一母同胞,他也是拿准了林建海注重声誉,一旦林夕瑞身上背了污点,他就是顺理成章的会是王侯承爵之人。
且若林夕瑞娶了曲笙,虽是个傻子,但却有了曲侯府的助力,以后就算他想要用法子拿回王爵之位也是不可能了。所以他想趁着现下一切还未定下,一石二鸟,既破坏曲笙对林夕瑞的好感,也让林夕瑞身上背上污点,当然这也只是林夕昭对林夕宽这个弟弟的猜测。
“放心,风齐向来没有轻重,死了就让父亲摆平。”曲笙夸下了海口,但她曲家也是能做到的。
一个武官之子,对她图谋不轨,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也是有的。曲家不仅可以与人硬碰硬,也可以为了自家人的利益,将事情颠倒黑白的,但前提是别人先触犯了他们。
林夕瑞听着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惊骇,林夕宽却在一旁抿唇不语,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林夕昭和曲笙。
许久后,风齐从外面进来,手上沾满了血,拱手道:“小姐,人已经招了,就是与林二公子合谋想要陷害林三公子的。”
“你含血喷人!”林夕宽听到风齐的话,立时转身否定,但当他看到风齐手上的血的时候,怔住了一瞬。
“林二公子,萧公子就在厢房内,你可以去寻他与他对峙。”
林夕宽面露几分惧色,喉结滚动,“我没有与他合谋,夕瑞是我的弟弟,我害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自然是父亲的还未受封的爵位。”林夕昭开口帮他说明了理由,“你拿笙儿的名节想让夕瑞被曲家唾骂,再让父亲一怒之下废了他的嫡子之位改换你为嫡子,这样也就顺利成章的成为王爵的继承人,我说的对吗?”
林夕昭似乎是说中了林夕宽心中的目的,他面露几分慌乱,但依旧嘴硬的不承认,道:“阿姐这般的猜测,想来是对我以前的所为怀恨在心,今日设下如此计谋想要将我除之后快,你还真是最毒妇人心。”林夕宽将矛头指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冷着脸盯着林夕宽,瞧着他那死不承认与他生母于氏一样的嘴脸时,快速的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了林夕宽的脸上。
林夕宽被打了一巴掌,头歪斜一侧,脸上逐渐的愤怒起来,恶狠狠转头看向林夕昭道:“你敢打我?”
林夕昭看着林夕宽想要杀人的眼神,与他对视一瞬后,再度抬起了另一只手扇了过去。
“你——”林夕宽愤怒的便要还手,却被一旁的风齐直接伸手捏攥住了手腕,且用了些许的力道。
林夕宽疼的一瞬没了力气,脸色也煞白起来。片刻,风齐确定林夕宽的手臂抬不起来后,松了手。
“这两巴掌,一巴掌为笙儿,一巴掌是为了夕瑞。”林夕昭听着风齐方才说萧耀才招了话,一瞬怒气攻心,她最在意的两个人,林夕宽就是这样轻易的作践。
一个为了利益,竟是连自己一同长大的小妹妹,和同父同母的弟弟都要谋害,其心可诛!
林夕宽一手抬着自己已经软下去无力的手臂,听到林夕昭的话,忽然便冷笑了起来,道:“林夕昭,你也就是靠着巴结着曲家才这般的猖狂,没有曲家,你都不知是怎么死的。”林夕宽阴恻恻的盯着林夕昭,半响又哼笑了一声,“是我做的又如何,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们占尽了,我拿我娘用命给我争取的有什么错!”
“林夕宽!”萧耀才的声音从外面响起,众人全都看向了门外。
风齐往门边走去,打开了房门,众人看到了毫发无损,被人从嘴里摘了布团的萧耀才,“老子被你害惨了!”萧耀才怒瞪着林夕宽。两人说好了若是被发现,死都不承认,全推到林夕瑞的身上的,这下倒好,他没招,林夕宽倒是招了。
两人之前还商议着,若是曲笙的名声被毁了,他就来充当这个好人,将曲笙娶回家,可谁知林夕宽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方才风齐并没有动用私刑,萧耀才是萧冰缨的弟弟,也是赵嘉虞的表弟,有这一层关系在,风齐也是不敢随便动手的。且曲笙方才没有示意他真的动手。萧耀才方才的惨叫是风齐将他的胳膊卸下来,脱了臼还拿着棍子来回的拨动,这才疼的他嗷嗷的叫。
林夕宽听到萧耀才的话,怔住了许久,他不敢相信萧耀才没有受伤,方才他明明看到风齐受伤的血和听到了萧耀才的惨叫声。
“你们合起来诓我?”林夕宽不敢相信的怒瞪着众人。
林夕昭此刻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听着林夕宽的话,望向了曲笙。
“风齐,去报官。”曲笙淡淡的说道。
“笙妹妹不是说好不报官的吗?”林夕瑞有些着急的道。
就算他哥哥有错,那也是哥哥。
“夕瑞哥哥,他害的人可是你。”曲笙可没那么好说话,若是再往常也就算了,小惩一下便好,可林夕宽方才说林夕昭若没有曲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让她觉得,没有必要留下他。
“笙妹妹,再给二哥哥一次机会吧。”他不想林夕宽被送去公堂,若这事对簿公堂,他一定会被撤掉举人的功名的。
曲笙闻言,轻笑一声问林夕昭道:“姐姐觉得呢?”
林夕昭此刻心有余悸,她竟在身边放着这样一个祸患。今日若不给他惩罚,日后指不定还会作出什么事来,“风齐,去报官。”
“别别别,别报官,我拿条件和你们交换。”
屋内众人全都看向了萧耀才,萧耀才道:“你们不是一直在寻找茶楼卖鹦鹉的那个人吗,我知道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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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和林夕昭回了曲侯府,还未将新得的消息告诉曲钰他们,这些人却先来寻了她。
赵嘉虞一脸激动的道:“半个时辰前,寿林那边来了飞鸽传书,说是寻到柳无相了。”赵嘉虞说完脸色却又颓了下去,望向了曲钰。
曲钰敛眸一瞬,沉了口气,道:“只是这人不愿过来,需得我们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