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愣住了须臾, 下意识的便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林夕瑞见林夕昭朝着他看过去,脸上僵住的神情,在几瞬之后慢慢的变成了尴尬的笑意, “阿姐和笙妹妹感情真好。”
林夕昭听着也有些尴尬,这若是在她不知道曲笙喜欢她的时候, 或许只当是曲笙的捉弄,可如今她再怎么装也不得不承认曲笙的吻, 不再单纯的对姐姐的亲吻。
而曲笙方才的吻明显就是带着目的性的, 而这目的就是要故意给林夕瑞看的。
曲家的几个平辈都已经知晓了她们的事情, 林夕昭也知道这些人不会乱说,且与她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可现下林夕瑞却与之不同。他是喜欢曲笙的,若是让他知道曲笙喜欢的人是她,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曲笙今日故意为之的事, 不会就此罢休,她需要快些带她回曲侯府。
“我吃好了,我先扶笙妹妹去学堂吧。”林夕瑞虽然有些尴尬但心中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她们之间只是小姐们之间的亲昵。况且这个人还是一直陪着曲笙形影不离的亲姐姐。
曲笙听到林夕瑞起身时的椅子挪动声, 话语简短,道:“等姐姐。”
生气的时候她都怕林夕昭吃不饱, 现下就更不会自己先走了。
林夕昭闻言想说自己吃饱了, 可她方才一直在喂曲笙,一口都没有吃, “我马上就好。”
“不着急,笙儿等姐姐。”曲笙空视着林夕昭说话时的位置道。
林夕昭垂着眸子看了她一眼, 又看了一眼已经半起身的林夕瑞,道:“夕瑞, 你先过去吧。”
林夕瑞自然不想独自去,他指着路上能够让曲笙依靠,与她亲近亲近。
“我也不着急,先生那边上课的时辰还未到,待会再去也不迟,阿姐慢慢吃就是。”
两个人等着林夕昭,林夕昭的饭吃的也快了些,曲笙估计着时间,林夕昭起身要带她走的时候,曲笙却不动。
她看着林夕昭的方位,道:“今日有些疲乏,就不去先生那里了。”
林夕瑞等了半响没等到人,面露不解问道:“笙妹妹是觉得先生讲课太过枯燥了吗?”
曲笙侧耳听着,须臾笑道:“我又不用科考,听不听又有什么关系?”
林夕瑞听着也是在理,本来曲笙来这里便是养病的,既然觉得疲乏,那还是待在房间里好些,他也不好强求她再过去。林夕瑞眨了眨眼道:“也好,笙妹妹是该多多休息,等休息够了再去也不迟。我这就先走了,午间我再来看你。”
“嗯。”曲笙倒是没有一直冷言相对。
林夕瑞笑着看了一眼曲笙,而后起身对林夕昭颔首行礼,“阿姐,我先去听先生的课了。”
林夕昭点头,道:“快去吧。”
林夕瑞走后,林夕昭稍松了口气,她看着曲笙坐在一旁神色如常的模样,心里越发的觉得这里不能久留。
“笙儿,我看我们还是回侯府吧。”
曲笙侧着耳朵听着,眨动了双眼,问道:“为什么?姐姐不喜欢在自己的府中待着吗?再说,府中的事情不还得要姐姐打理。”
“这里有夕瑞和夕宽就够了,父亲也会搭把手不会出乱子的。”林夕昭避重就轻的回答。
“那我们为什么要离开?”曲笙故意问道。
林夕昭被问的眉心微微聚拢,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姐姐是觉得我们回了侯府,就见不到林夕瑞了吗?”曲笙自然是知道林夕昭此刻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曲笙在林夕昭久不回话间,轻笑了一声,“呵,既然姐姐想要回去,那我们回去便是。”
“风齐。”曲笙朝着房门处,唤了侯在门外的风齐。
她们来的时候带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起来也不过一刻钟的事。
林夕昭只和府中的管家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曲笙回了曲侯府。曲笙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在与她赌气接近林夕瑞,现下气已经不生了,她在林府的时候总是没有安全感,回去也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坐着马车回了曲侯府,赵嘉虞等人知道后便去了院子去看她们。两人前脚才进屋,赵嘉虞后脚便跟着进去了,“你们这怎么才住了一日便回来了,我还说要去看你们呢。”
林夕昭回头看到赵嘉虞浅笑道:“这里笙儿住的更习惯些。”
“那你呢?”赵嘉虞并不觉得曲笙的眼睛看不见,就非得什么都迁就她。她也知道林夕昭最是在乎曲笙,曲笙说要什么,她都恨不得双手捧给她,也不为自己考虑考虑。
“我在哪都可以的。”林夕昭牵着曲笙坐了下来。
赵嘉虞盯着两人来回的看,她之前也找三嫂问了些话,她是对感情有些愚钝的,可三嫂钱霜莺却向来通透,她们一致觉得林夕昭并不是像她们说那样只是被曲笙强迫,若非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反正是第一个不信。
林夕昭扶着曲笙坐下,让下人去准备了些个温水过来帮着曲笙擦净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三人在屋内坐了一小会,金云斐便也过来了,询问着与赵嘉虞同样的话,“怎么才住了一日便回来了?”
林夕昭闻言,弯唇柔声道:“府中有些吵闹,不如这里僻静。”吵闹是没有的,但林夕瑞像粘人虫一样倒是有的。
曲笙对于林夕昭的回答并没有揭穿,她坐在一旁此刻乖顺的很。金云斐见她们二人没什么异常便也没有再打扰,赵嘉虞一直陪到晌午,与林夕昭说些个有的没得,用过了午膳才离开。
晚间时候林夕瑞在得知曲笙和林夕昭离开,一下午都坐立难安,一放堂便急忙坐着马车来了曲侯府。
这一日两日的来倒还好说,可频繁的过来又是男子,便会引起了众人的猜测。但曲笙没有拒绝他进院子,也就没有人来询问过什么。
“笙妹妹离开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林夕瑞见到曲笙虽然高兴,但一想到他等了一晌午没等到人,林夕昭那里又扑了空,不免觉得有些失落。好歹也差人知会他一声不是。
曲笙坐在一旁闭上了双眼,林夕瑞作为林夕昭的弟弟,既然来了,也不好直接赶他走。
“笙儿不太习惯在我们府中住,今儿也是临时决定的。”林夕昭解释着说道。
“哦。”林夕瑞望向自己的姐姐,眼里有了一丝埋怨,曲笙不告诉他就算了,连自己的姐姐也不知会他一声。
林夕昭看了一眼林夕瑞,瞧着他一时半会都不会离开的样子,道:“府中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林夕瑞每日都是会查些账簿的,府中的支出也会过目一眼,今儿还不到时辰。林夕瑞抬眼看向林夕昭道:“还没呢。”
眼看着又要用膳了,为了防止曲笙故技重施,林夕昭决定做一回不近人情的姐姐,“那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出了岔子。”
林夕昭不留他在这用晚膳,他便又看向了曲笙,可曲笙闭着双眼好似很疲惫的样子。他垂眸思索了一瞬,又看向林夕昭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笙妹妹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差人去唤我便是。”林夕瑞要转身的时候忽然又说了这么一句。
他也是觉得一直往这里跑有损曲笙的名节,虽然自己的姐姐在这里,可这里毕竟是曲笙的闺房。
“嗯。”
从林夕瑞来才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曲笙只回了他这一个字。
林夕瑞三步两回头,看了一眼曲笙又看自己的姐姐。林夕昭只是看他,脸上没有一丝挽留之意。
听着林夕瑞出门的声响,曲笙站起了身,撒娇般的声音唤道:“姐姐。”
林夕昭收回望着林夕瑞的背影,侧目望向曲笙,见她抬起手急忙走了过去牵住了她。
林夕瑞此刻也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了一眼,而就这一眼他看到曲笙将林夕昭猛然的拉到身前抱在了怀里。
曲笙用着脸颊蹭着林夕昭脖颈,呢喃着道:“姐姐身上好香。”
林夕昭被曲笙拉住的一瞬,身体便有些微僵,在曲笙将脑袋蹭到她脖颈处的时候,心里立时便慌乱了起来。
林夕昭在曲笙蹭动间,下意识的看向了往门外走的林夕瑞。林夕瑞此刻也正回头看着她们。在与林夕昭对视的一刻,林夕瑞的脸上再度出现了今日早膳时的尴尬脸色。
林夕瑞这次没有说话,他看着林夕昭,唇角强扯出一抹笑离开了。
林夕瑞走后,曲笙还在抱着林夕昭,她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抱到林夕昭了,虽然是她故意做给林夕瑞看的,可柔软身躯的真实触碰感,让她不舍得松开了。
“笙儿,该用晚膳了。”林夕昭被曲笙抱住,两人都站在那里许久,总得要有分开的时候。
“嗯。”曲笙淡淡的应了一声,慢慢的松开了林夕昭。
林夕昭在曲笙松开自己,看着曲笙脸上的一丝失望之色,心下沉了沉,须臾道:“你先坐会,我让人把饭菜端来。”林夕昭说着伸手去扶曲笙。
曲笙一直到坐下也没有回话,林夕昭盯着她看了几眼分辨不出她的情绪,敛眸一瞬去了房门处。
林夕昭拉开房门吩咐下人将晚膳端上来,曲笙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直到林夕昭回来,曲笙便又抬起了手。
现下也没有外人在,林夕昭也没想那么多便伸手牵住了她,问道:“怎么了?”
曲笙不说话,将林夕昭往自己的身前轻拉了一瞬,将脑袋抵在了她纤腰处。
林夕昭低头看着曲笙这番模样,眼底动容,可她做不到像曲笙那般任性。许久林夕昭太抬起手抚在了曲笙的脑袋上,顺着她的秀发往下抚摸。
曲笙感受到林夕昭手指轻抚,将脸颊贴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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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回府几日,林夕瑞也没有再来寻她,但也有托人给她带了些书籍让林夕昭念给曲笙听。
这几日府上也陆续来了不少的大夫,聚在一起加起来大概有六位。曲笙让林夕昭定了个时辰,让这些人一并过来会诊。
不出意外,这些个大夫对于曲笙的眼睛依旧束手无策。林夕昭每每带着期望的眼神看向大夫,可大夫最后还是摇了头。
风齐送走了大夫,屋内曲家的人也都互相看着不敢出声让曲笙知道。曲继年站在一旁没能忍住叹了口气,想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却从小便要装傻充楞渡日,刚到婚配的年纪,眼睛却又看不见了。
他原本还想着给曲笙寻一门好亲事,嫁了之后便不必再装傻,可谁知如此这般,让他心痛难捱。
“去海潮国的人回来了没有?”曲继年询问道。
“大伯父,人才走了没几日。”曲霆提醒道。
曲继年闻言,抬手轻拍在自己的额间,道:“老糊涂了。”往返再快,怎么也得一个半月,他这会问出口显然是着急了。
众人看着曲继年也都忧心起来,这人到了海潮国也不是一下便能找到的。海潮国虽然没有天晟国的国土大,但进入之后想要找到一个人也非易事。
“父亲不必难过,孩儿这样也很好。”曲笙面色沉静,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已经习惯了这些大夫对她眼睛的束手无策,但只有林夕昭知道,曲笙并不是真的释怀看淡。
金云斐听着曲笙的话,想起那日曲笙与她说的话,不免悲从中来,眼角慢慢的忍不住湿润起来。
曲继年见自己的夫人一脸的悲伤,也怕让曲笙听见,便道:“笙儿,你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孩儿不方便,让姐姐替孩儿送送诸位长辈。”
曲家的长辈也都聚在了这里,屋子不大,人挤了不少,也是嘈杂了一阵。
林夕昭随着几位长辈出去,曲钰便对身边的赵嘉虞道:“娘子也和夕昭妹妹一起吧。”
赵嘉虞闻言不疑有他,三嫂钱霜莺也会意走到赵嘉虞的身边挽住了她的手臂,随着几位长辈出去了。
“我们派人在茶楼处蹲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那个人,要不要派人进府中去看看?”曲霆看着曲笙问道。
曲霆想要派人去各处能与林相府相比较的府宅偷偷看看。
“不,莫要打草惊蛇。”曲笙不认同曲霆的想法。
敌人在暗处,她们在明处,这般在外面蹲人,若是有心人留意一定会发现端倪。进府中万一出了差错,还会被人先发制人。
她们现下已经吃了大亏,行事一定要万分小心。
“那就这么放着这条线索不管了?”曲钰急问道。
“不,还有一人可以帮我我们。”曲笙空视着前方,想到了这几日一直不曾来的林夕瑞。
半个月后。
林夕瑞终于安耐不住,寻了空闲时间再度来了曲侯府。曲笙与林夕昭之间相处的也是不温不火,曲笙自那日后也没有再做些逾矩的动作。
林夕瑞是下午过来的,曲笙留了他用晚膳。
林夕昭坐在一旁心里有些忐忑,但看着曲笙与林夕瑞说话时候的语气,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夕瑞哥哥这几日怎么没有来看笙儿?”曲笙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清甜的味道,听的林夕瑞愣神一瞬。
林夕瑞看着曲笙唇角处的浅笑,知晓曲笙今日的心情不错,忙笑着回道:“这几日先生的功课实在太多,阿姐不在府中,府中的事情也多,我这才抽空出来。”
这几日林相府有不少送礼的官员,林夕瑞应付这些人的同时也还要兼顾自己的功课,这一忙起来便到了晚间,再来曲侯府也是不合适的。
早间他倒是有一点空闲,可那时候来,曲笙估计都还没醒。
“哦,那让姐姐回府几日吧,也好让夕瑞哥哥休息休息。”曲笙贴心的说道。
林夕瑞闻言,忙道:“不用,不用,我应付得来,笙妹妹也需要阿姐的照顾,等我得了空一定会常常过来的。”
林夕昭把府中的事情交给他,是给了他极大的信任,虽然有时候处理的不如林夕昭好,但勉强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前些日子见曲笙那么依赖自己的姐姐,他怎么也是不能让林夕昭离开曲笙的。
“近来府中很忙吗?”林夕昭这几日一心只扑在曲笙的身上,外面的事情她倒是少有听说。
“是有些,听说陛下……”林夕瑞抬头看了一眼房门外的丫鬟,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听闻陛下要分封几个王爵,父亲也在其列。那些官员望风而来,都上赶着想给父亲送礼呢。”
这事早在很多年前她便是听过的,也正是因为这个王爵之位,她的母亲和未出世的手足才遭到永慎伯爵的残害,如今看来陛下是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将那几个臣子架空了。
只是如此一来,相国之位也必将被撤掉,她父亲到时候又将处于什么位置?方才听着林夕瑞说不少官员来送礼,那就应该不是弃之不用。
曲笙将她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脸色并无变化,这事她也早就知道了。当今陛下想要加强君权,将大权独揽,就势必要将几个重要职位废掉,既然有人坐在那个位子上,那废掉自然也要给这些人一个补偿。
虽然谁都不想丢弃实权,可天子打磨了这么久,必然是寻了十分合理的由头。若非造反,他们即便是万分的不想,也无可奈何。
“姐姐还是回府几日吧,笙儿这边没事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曲笙已经习惯了看不见东西,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就算是看不见也并无恐慌之意。
林夕昭也怕出岔子,她望着曲笙抿了抿唇,道:“先让夕瑞应付着吧,实在应付不过来我再回去。”
林夕昭很想回去,但却也不敢离开曲笙,若非紧要的事情,她还是不要离开曲笙为好。
曲笙闻言也没有强求,她看向林夕瑞的位置道:“夕瑞哥哥先前送我的鹦鹉我送给了三嫂,这些日子也是觉得无聊,可否再寻一只一模一样聪慧的鹦鹉送给笙儿?”
林夕瑞微楞一瞬,想着前段时日曲家的两位兄弟也是细心的询问过,想要一人购买上一只,他思索了一瞬,道:“行,等明儿早起我去遛一遛,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
“不用更好的,就和那只一样就行。”曲笙说了自己的要求。
“一样啊……”林夕瑞似乎有些犯了难。
“找不到吗?”
“不,能找到。”曲笙难得问他要物件,他怎么也得给曲笙寻来,只是想要寻得一模一样的除非是一窝的,或是同一个人训练出来的。
林夕瑞左思右想,还得找到之前卖的那个人,让他帮忙打听打听那只鹦鹉是从何处买来的,倒时他再去买一只便是。
林夕瑞满口答应,曲笙便满意的笑了笑。林夕昭坐在一旁听着二人的谈话,心里起了疑心。
一只鹦鹉,作何要这么大的动静寻找出处?林夕昭此刻已经猜出曲笙让林夕瑞寻鹦鹉的目的。
林夕瑞走后,曲笙去沐浴,因是在曲侯府内曲笙也没有那般的害怕,林夕昭也去沐浴了。
只是这次林夕昭自觉自己洗的很快,出来去寻曲笙的时候,曲笙已经回房间了。林夕昭听着下人的回禀,急忙回了屋。
曲笙被人扶着站在床榻边,听到脚步声,唇角噙着笑意问道:“是姐姐回来了吗?”
“嗯,姐姐回来了。”林夕昭如是的说道。
“你先下去休息吧。”曲笙吩咐着扶着她要与她宽衣的丫鬟说道。
丫鬟离开,林夕昭便往前走了几步,接替了她帮曲笙脱衣的动作。曲笙抬着双手顺从的很。
林夕昭扶着曲笙上了榻,自己上去后便被曲笙揽在了怀里。
这些时日,两人之间除非林夕昭主动去抱曲笙,两人在榻上是没有任何的接触的。
曲笙也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对林夕昭产生欲望的幻想。每每压不住时,曲笙便会问自己‘眼睛瞎了如何保护得了林夕昭。’如此当头棒喝,也就渐消了自己的想要做出轻浮的举动。
林夕昭被曲笙这样轻柔的抱着,问道:“怎么了?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
曲笙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
林夕昭不说话,垂眸看着曲笙,下意识的将手搭在了曲笙的额间。
温度不烫。
曲笙被林夕昭试探着体温,轻笑了一声道:“我没事。”
曲笙的身体虽然没事,但她这般到不像是没事。林夕昭不语等待着曲笙接下来的话。
“我希望姐姐回去接替夕瑞,让他有空能够寻得那只鹦鹉的出处。”曲笙知道林夕昭已经猜到了,这会索性也就合盘托出。
“为什么非要寻得那只鹦鹉的出处?”林夕昭不解的问道。
“那只鹦鹉说了不该说的话,我需要查到它的主人是谁。”
林夕昭神情微怔,似乎能够猜测到曲笙要找的人是什么人,她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她担心她走后曲笙有些不适应。
“姐姐放心,我不会有事,夕瑞也不会有事。”曲笙保证道。
她方才让丫鬟扶着她回来,就是要让里林夕昭知道她没有她也是一样可以回屋的,曲侯府内这么多的下人,亲人也都在府中,一时半会她不会有事的。
林夕昭知道能让曲笙这么上心的事,一定与曲鸣或者曲策的死有关,她垂眸思索了许久才答应了曲笙。
翌日一早,曲笙站在侯府门外,抱住即将要上马车的林夕昭蹭了又蹭,她是真的舍不得林夕昭离开,哪怕一会她都想念的紧,可现下她必须让她回府。
两人在府门外站了许久曲笙才不舍的松开林夕昭,林夕昭上了马车,曲笙便对一旁的风齐道:“一定要保护好姐姐。”
“是,小姐。”风齐低首道。
风齐带着一队人上了马,林夕昭一直掀着马车帘子,直到看不见门外的曲笙,才将马车帘子降下。
一日,两日,三日,曲笙原本是可以跟着林夕昭过去的,可她偏选择了留在侯府。她就是想要试试自己离开了林夕昭能够坚持多久,又是否能够习惯。
曲笙坐在院子内看着天空挂着的红日,心思早已经飞到林夕昭那里。
“笙小姐,林相府方才派人来,说是林大小姐请您过去一趟。”
曲笙坐着的身体微怔,她空视着由赵嘉虞暂时借给她的护卫,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护卫闻言,抬眼道:“说是想您了。”
曲笙微微蹙眉,现下的林夕昭是不可能会这样说想她的话,但这个护卫带来的消息也不一定是假的,她又问道:“来人可有林相府的腰牌?”
护卫恭敬道:“有的,还有林大小姐的信物。”
“拿来。”
“那人说是见到您才能给。”护卫手里没有信物。
曲笙思索了几瞬,道:“也好,让他过来吧。”
护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瘦弱穿着林相府下人服饰的家仆。
曲笙在听到脚步声过来,便抬起了手,那人也是机灵,忙会意将东西交到了曲笙的手上。
曲笙用着双手摸着簪子模样,倒像是林夕昭长带的那柄簪子。曲笙起身,也没有再多想,道:“去备马车。”
曲笙上了马车,回想着这个下人的声音,确实有些耳熟,应该是在林夕昭院里伺候着的,且她手里的簪子是她之前寻人打造的,是林夕昭的没有错。
只是她不明白,林夕昭明明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却还让人来叫她过去,有些不合逻辑。
她倒是要看看,这人要将她带向何处。
曲侯府的马车停在了林相府的府门前,曲笙听着门外值守下人的声音,也确定了这里是林相府。
护卫也在一旁出声提醒了。
曲笙进了林相府,直奔林夕昭的院子,但下人却说林夕昭早在两刻钟前出去了。
“笙小姐,奴才方才好像看到萧府的人了。”护卫抬着一只手臂让曲笙搭在上面,抬首看着一直盯着方才那边鬼鬼祟祟看了一眼她们的人。
“萧府?”
“是,是萧公子的护卫,现在正穿着林相府下人的衣着。”他认得的。
这名护卫不是别人,正是很早之前要摔死赵嘉虞的那名萧府的护卫。这人被曲钰要走,原是打算让赵嘉虞出气杀了的,可赵嘉虞是个心软的,又瞧着他的武艺仅次于风齐便留下了。
这护卫被曲侯府签了死契,家人也都被接到曲侯府内居住,且曲钰也给了他十分丰厚的月俸。他跟在赵嘉虞的身边也有些时日了,倒是个尽忠可靠的。
曲笙听到萧耀才的护卫混进了林相府,微微蹙眉,思索了几瞬后道:“去跟着他。”
护卫迟疑,曲笙便又道:“不妨事,你不走我怎么知道他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