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咬的?”赵嘉虞回想着林夕昭唇边的伤, 那得下多大的狠劲,“你为什么要咬夕昭?”
赵嘉虞脑袋半响没有转过弯,嘴上开始埋怨曲笙了。曲钰看着赵嘉虞转了身去看曲笙, 欲再质问她的时候,曲钰轻咳了一声道:“笙妹妹看不见, 应该是夜里不小心磕着了。”
赵嘉虞闻言,半信半疑, 这怎么看都像是新伤, 不像隔夜的。
林夕昭低着慌乱的双眸, 就怕曲笙把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好在曲笙之后一直沉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房间里有药,我自己拿就好了。”林夕昭被众人盯的脸有些灼烧,起身去内间房中拿药膏去了。
萧冰缨在一旁吃着饭,看着林夕昭起身, 目光在她背影上停留了几瞬看向了曲笙。
若非唇对唇,这伤口不会是这样的。
林夕昭进屋久久没有出来,赵嘉虞坐不住便跟着去了。林夕昭此刻正坐在梳妆镜前手里握着药膏,失神的盯着一处看。
“上完药了?”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的声音, 忙抬起头侧转了身子。
“还没。”
“我帮你吧。”赵嘉虞还是心疼的,她走过去拿了林夕昭手里的药膏, 道:“小笙儿也太任性了, 怎么能咬人呢。”
此刻的赵嘉虞还是没弄懂曲笙是如何咬的林夕昭,她心中猜测多半是两人闹着玩, 曲笙看不见下口的时候没轻没重的咬错了地方。
林夕昭面露一瞬窘迫,道:“没事, 笙儿不是故意的。”林夕昭承认了是曲笙咬的。
赵嘉虞嘟囔道:“要不是她自己承认,你又会给她找借口, 小笙儿都被你惯坏了。”说着拿过了林夕昭手里的药膏,道:“我帮你。”
赵嘉虞的心疼,林夕昭看在眼里,可她还是不能把她和曲笙之间的事情告诉她。
赵嘉虞一点点的帮着林夕昭涂抹膏药,片刻萧冰缨进来了。
“换我这瓶吧,你的伤口太细嫩,这瓶不会疼的。”
“都快涂好了阿姐才进来。”赵嘉虞幽怨的说道。
萧冰缨脸上尴尬一瞬,道:“我才想起来身上带了一瓶。”
林夕昭见两人如此关心她,弯唇道:“下次再用就好了。”这伤口一时半会的估摸着也好不了。
萧冰缨点头,将药递了过去。
外间只有曲笙和曲钰,方才曲笙若是没记错,这三个人都离开坐位了。而曲钰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你和夕昭妹妹怎么回事?”曲钰神情少有的对着曲笙严肃起来,小声的问道。
赵嘉虞脑袋转不过来,他可是清楚的很。林夕昭唇上的伤口,可非误碰那么简单,而且曲笙方才也亲口承认是她咬的。
曲笙听到曲钰的质问,寻着声音侧目望过去,道:“我喜欢她。”
曲钰震惊一瞬,“你……”
“我想娶夕昭。”
曲钰还没接着问,曲笙便自己说出了口。
“那她可愿意嫁给你?”
“不愿。”
曲钰紧张的神情,在听到曲笙说林夕昭不愿意嫁给她后,明显松了口气。他道:“你们都是女子,这样荒唐的事情怎么能发生。”曲钰晃动着方才因震惊而慌乱的双眼,开始说教曲笙,嘴里又念叨道:“幸亏夕昭是个明事理的,没有和你荒诞下去。”
“哼,四哥也觉得我不能娶夕昭,是吗?”
曲钰抬眼去看曲笙,看着她脸上的冰冷,定了定心神,道:“她是姑娘,你也是姑娘,我就没听说过谁家女子娶女子的。”曲钰说话的时候虽是带着责备,却将声音压的低低的。
“没有先例,那便创造先例不就好了?”
“你是不是疯了?”曲钰忽然觉得曲笙的思想有些偏激,以前总是看她乖巧的模样,现在怎得这般不明事理了?
曲钰说话这会,屋内的三人便出来了。赵嘉虞在屋内便听着两人小声的谈话,出来便问道:“你俩说什么呢?”曲钰闻声抬起头,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忙笑道:“没说什么,就问笙妹妹这饭菜合不合胃口。”
赵嘉虞狐疑一瞬,菜好不好吃,用得着这样小声的说吗。
三人回坐,曲笙故意去唤了林夕昭:“姐姐。”
曲钰听着心提了一瞬,她不知道曲笙要对林夕昭说些什么。
林夕昭抬眸侧目看向她,声色温柔,问道:“怎么了?”
曲笙浅笑,声色温柔乖顺,道:“笙儿有些累了,想先回房间休息。”
“好,我扶你。”林夕昭说着起了身,伸手去牵曲笙抬起的手指。
曲钰盯着她二人,左右寻看后,慢慢蹙起了眉头。林夕昭扶着曲笙回房间久久没有出来,再出来时,双唇有些过于红肿,连带着伤口处也肿了起来。
赵嘉虞和萧冰缨见林夕昭出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对,赵嘉虞忙问道:“怎么了,是小笙儿不舒服了吗?”
林夕昭抬眸与赵嘉虞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强牵笑意道:“没有,她很好,已经睡下了。”
赵嘉虞闻言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你这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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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曲钰在赵嘉虞问出了话后,便谎称自己的头疼,带着她们回了院子。
赵嘉虞也是担心曲钰,一回去便让萧冰缨再次为他把了脉。萧冰缨诊断并没有什么问题,她看向曲钰想要问他脑袋是什么感觉时,曲钰轻咳了一声道:“方才还疼的厉害,这会已经不疼了。”
“要不要让大伯父进宫去请太医来再看看?”赵嘉虞心里紧张的很。
曲钰闻言,忙道:“不用不用,许是走路的时候吹着风了,让表姐给我开点风寒药便好了。”
“药怎么能乱吃呢,还是让太医来看看吧。”赵嘉虞心虽然大,但在曲钰的身体上她是半点都不敢马虎。
此刻的萧冰缨似乎已经猜出了曲钰的所为是为何。曲笙说休息,林夕昭出来后,那双唇上的颜色,若非是吮吸过,不会那般红艳的。
“妹夫应该是没休息好,睡一觉保管没事,不用开药的。”萧冰缨适时地插话,总不能让让曲钰真的喝药。
赵嘉虞听到萧冰缨这么一说,也是信了的。曲钰的能醒来是靠着她这个姐姐,她现下对她的医术一点都不怀疑的。
“对,休息休息应该就好了。”曲钰接着萧冰缨的话说道。
赵嘉虞思索了须臾,信了萧冰缨的话,点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再去看看夕昭。”
方才她们走的急,她有些话还没问林夕昭呢。
“欸,说到夕昭妹妹,我看她气色好像不是很好。上次赶路回来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我看换个人照顾笙妹妹吧,也好让夕昭妹妹休息几日。”曲钰声色并茂的说道。
“我也在想这事呢,我今日看小笙儿的脾气好像不太好,夕昭又总是惯着她,受了气也不说。不如让阿姐去照看吧,阿姐会医术,照看起来也方便。”赵嘉虞自顾自的安排道。
“我?我不行的。”萧冰缨明知道曲笙与林夕昭之间有些些许纠葛还要凑上去,怕是会让曲笙生气。而且林夕昭未必会答应与她换。
“哦对,乘溪还在府里,阿姐还要照顾乘溪的。”赵嘉虞想了一瞬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三个人沉默了须臾,曲钰和赵嘉虞互相看了一眼后,齐声道:“三嫂。”
钱霜莺在府中也没什么事,曲鸣的葬礼也已经处理完,她膝下还没有子嗣,倒是可以替林夕昭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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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在听到几人出去后,丫鬟进屋收拾碗筷时,便又将林夕昭唤进了屋内。之前她在曲钰那里受挫,把憋着的气都撒在了林夕昭的身上。连啃带咬的将人按在床榻的雕花木板上。
这会那三个人走了,她便又起了这心思。
林夕昭进了屋内,看着曲笙半躺在榻上,走过去问道:“可是口渴了?”
“不渴。”曲笙回答的简短,她目视着身体的前方,对着床边的林夕昭伸出了手。
林夕昭以为她要下来,习惯性的去握曲笙的手,却在握住的一刻,被曲笙的手快速的翻转晃了一瞬,反被曲笙握在了手里。
“笙儿……”林夕昭被曲笙往前轻拉了一瞬,整个身子都歪栽了一下,一手扶着床榻,她现下不想再靠近曲笙,她知道曲笙想要做什么。
“上来。”曲笙的似乎没了太多的耐心。
林夕昭轻抿柔唇,似乎在寻找着理由:“我……还疼。”她的唇还疼。
方才曲笙不管不顾的,她的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又因外面有人,她便只能强忍着。
曲笙闻言心口微怔,脸上方才的不容她推脱的神情松动了:“你先上来。”
林夕昭抬眸望着曲笙,柳眉微微蹙在一起,但还是上去了。
林夕昭一上榻,曲笙便将整个身子压了过去。林夕昭双手抬起,抵在曲笙的双肩处,“笙儿。”此刻的林夕昭是慌乱的,她知道自己逃不过。
“对不起。”曲笙向林夕昭道了歉,为她之前的莽撞和不顾林夕昭的身体亲吻了她。
林夕昭闻言,神情微楞,她垂眸一瞬,方才要抬眼说些个话,曲笙的吻便又下来了。
林夕昭知道躲不开,便只能任由曲笙亲吻,她闭上双眼,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曲笙的火热的双唇轻含,舌尖轻扫。只是想象的疼痛一直没有再出现。
曲笙的吻很轻柔,一直徘徊在林夕昭的下唇和上唇的一侧,避开了伤口处。少顷,林夕昭睁开了双眼,她看着曲笙紧闭着双眼,摸索着认真吻她的样子,心中有些动容。
她不讨厌曲笙这样吻她,相反还很喜欢,可这喜欢却让她备受煎熬。她一边觉得不可以和曲笙这样,一边又说服自己,是曲笙强迫的,她只是被迫承受的一方怪不得她。可越是这样想,她心中的罪孽感便越盛,她很难想象到有一日自己会是这般的自私自利。
曲笙的温柔,让她有些迷失自己,曲笙的用着滑软与她的香舌缠绕。裹住时来回研磨的酥麻微痒,让她喉间溢出了不该有的声音。
“嗯……”
林夕昭意识到自己的发出了淫靡放浪的声音,惊愕的停下了迎合曲笙的动作。曲笙耳朵里灌入的细柔的轻吟,让她的心口如雷击般,整个身体都酥麻了一阵,让她舒服的更卖力起来。
“夕昭不在屋内吗?”赵嘉虞和钱霜莺到了曲笙的房门口被守在外面的风齐拦了下来。
“大小姐和小姐歇下了。”
赵嘉虞眨了眨眼,问道:“两人一起睡的?”
“是。”风齐低首道。
赵嘉虞和钱霜莺互看一眼,钱霜莺道:“晚点再说吧。”她和萧冰缨一样,也不一定能把林夕昭换下来。既然已经休息了,那就让林夕昭睡会,她这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林夕昭多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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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冰缨一直在赵嘉虞她们的院子里,在这等着赵嘉虞将林夕昭换下来后带到这里查看一下身体,
看着只有赵嘉虞一人回来,萧冰缨便知道是没换下来。
曲笙太过依赖林夕昭,而林夕昭对曲笙比她们更为的了解,两人的生活作息也十分的相似,她不觉得林夕昭会被曲笙拖累。曲钰说让人换林夕昭,应该是猜测出了她所想到的事。
林夕昭和曲笙之前,太亲密了。
“阿姐你先回去吧明儿再说,她们在午休,估计这一觉要睡到晚上了。”赵嘉虞颓着脸道。
人没见到,白跑一趟。
萧冰缨颔首告辞,被赵嘉虞送出府坐着马车回了赵府。
萧冰缨回了院子,乘溪的侍女赤里便去寻了她。
“冰缨小姐,萧府方才来人,说要我们公主回去。”赤里担忧的说道。
回去就意味着又要受欺凌了。
萧冰缨垂眸看着赤里的担忧,道:“不必理会他们,你们只需安生住在这里便是。”萧府的人现下只敢派人来请,想要强行带回去是不可能的。
不光赵府不答应,曲侯府也是不答应的。赵嘉虞若是过来闹上一阵,曲钰也一定回来帮她,她量萧耀才也是不敢这般涉险的。
赤里听着萧冰缨的话,面上的担忧还是没能解除,她道:“您和公主吵架了吗?为什么都不去看她了。”
“没有。我……我近来事情比较多。”萧冰缨寻了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她近来是一直在忙着查找诊治曲钰昏迷一事,但之前之后却也没有涉足乘溪的房间。
“那您可否去看看我家公主,她近来吃的极少,夜晚也常常惊醒。”
萧冰缨恍然一瞬,她之前是听大夫说,乘溪的思虑过度,睡眠可能有些问题,也对症下药开了几味药。就是不知药效如何了。
“我今晚——”
“求您去看看她吧。”赤里说着都带了些许的哭腔,“公主觉得您不想理她了,整日以泪洗面,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冰缨听到赤里说乘溪以泪洗面时,心里咯噔一瞬,心也揪了起来,“她哭了?”
“嗯,她还不让我告诉您。”
萧冰缨眉心微动,垂眸几瞬后看向赤里道:“她现下可在房中?”
“在的。”赤里破涕为笑。
在这赵府里,不待在房中又能去哪里呢?
萧冰缨看了一眼乘溪的房间,双唇微抿,垂着眼,睫羽快速眨动一瞬,抬起头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萧冰缨抬手要敲房门,赤里却先一步推开了房门,笑道:“冰缨小姐来不用那么客气的。”
萧冰缨礼貌颔首,看着打开的房门,垂眸思索一瞬进去了。
乘溪坐在内间房中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赤里进来了,萧冰缨站在内间房门口,乘溪微讶的神情收入萧冰缨的眼底。这哪里是赤里所说的以泪洗面。
萧冰缨意识到赤里夸大其词后,尴尬了一瞬,道:“你既然没事,那我就回去了。”
乘溪闻言,将手里的书放下站起身也没有说些个挽留萧冰缨的话。
看着萧冰缨似有几分狼狈的离开,她垂眸一瞬叫来的赤里。
乘溪得知赤里自作主张去唤萧冰缨,在外间的房中坐了许久起身出去了。她去了萧冰缨那里。
乘溪站在萧冰缨的房门外,抬起手轻叩房门。
萧冰缨还处自作多情去乘溪房间的尴尬之中,低头看着手里不自觉转动的茶盏。
“谁?”萧冰缨抬头望去。
“是我。”乘溪的清冷的音色,有了几分温柔。
萧冰缨闻言,低头看一眼手中的空茶盏,思索了一瞬,将杯子扣回去后,起身去开门了。
房门打开,萧冰缨控制不住总是会想起的脸庞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过来了?”萧冰缨也不让开,只是询问乘溪怎么会忽然过来。
“许你去看我,不许我来看你吗?”乘溪唇角微勾,盈着浅浅的笑意。
“没有,额……”萧冰缨让开了身子,道:“快些进来吧。”
乘溪见萧冰缨让开,抬眸看她一眼后,步伐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萧冰缨原是不想关房门的,可外面天寒,这般开着房门,也不知乘溪是否能承受的住。
萧冰缨里外看了一眼将房门关上,乘溪便回转了身子看向了她。
萧冰缨抬眸与她对视一眼忙撇开走到桌案前,问道:“渴不渴?”说着便拿了茶盏开始倒水。
乘溪垂眸看了一眼,柔唇微阖没有说话。
须臾,萧冰缨将茶水往乘溪的身边推了推。
乘溪垂眸看了一眼,而后又看向萧冰缨,刚好与她投过来的目光对视。乘溪还未开口,萧冰缨目光便又躲闪到了一旁。
乘溪轻笑一声,声色温柔,道:“这么怕我?”
萧冰缨闻言,抬起了头看着乘溪眼角处的了然笑意,尴尬道:“没有。”
“我知道你介怀那晚我亲你了,但我是真心的。”乘溪看着再次低下头的萧冰缨,眼底晦暗了一瞬,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对不对,“在这深院里,我原本是已经死心了的,可我遇到了你。是你带给了我希望,也是你让我活的像个人。”
萧冰缨在乘溪说到这话时,抬起了头,愕然一瞬:“乘溪,我……”萧冰缨看到了乘溪眼中有了泪水。
看着乘溪眼中的泪慢慢的涌出滑落时,萧冰缨的呼也跟着停滞下来。
“我也不要什么,只想在这府中能有个慰藉,你就当我是个小玩意也好,我什么也不求,只想陪在你身边难道这也不行吗?”
“不,乘溪,我从来都是敬你,爱……爱你的,我从没有轻视过你,也从未想过将你当成玩物。”如果她有那样的心思,一开始就不必躲了。不需要负责的感情,她不奢望,更不想要。
她承认自己喜欢女人,喜欢乘溪,可她们之间还有很多的阻碍。她这辈子可能就不嫁人了,乘溪……
“乘溪……”这一瞬萧冰缨似乎想清了一件事情,她嫁不了人,乘溪又何尝不是。
乘溪的眸光模糊,萧冰缨的身影在她眼中映出了无数个。
“别哭了,是我不好。”萧冰缨走过去,眼底满是心疼,抬手将乘溪眼角的泪轻轻抹去了。
随着乘溪的双眸轻眨,泪水离开,视线清晰,萧冰缨看到了楚楚可人,亮的耀眼的星眸。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移开目光。
随着乘溪的慢慢靠近,萧冰缨的呼吸渐促,她垂眼看着乘溪近在咫尺的柔唇,喉咙滚动了一半,乘溪便吻了上来。乘溪微启双唇,噙住了萧冰缨已经等待多时的温唇。
这次萧冰缨没有太多的犹豫,很快她回应起了乘溪的吻。
那日的吻,让萧冰缨夜里总是会不自觉的回味,也每每都会让她想念的发狂,她也知道越是压制不去想,便越是欲壑难填。
今日再次回顾,她心底那份积攒已久的欲望让她没了理智。
乘溪与她步伐前后挪动,乘溪步步紧逼,萧冰缨步步退让。当两人抵在床榻的边缘,萧冰缨双腿无法再向后移动,被乘溪顺势推倒了。
乘溪娇软的身躯伏在萧冰缨的身上,两人双眸都染了一层雾气。萧冰缨看着乘溪娇艳欲滴的柔唇慢慢靠近,两人的呼吸再次纠缠在一起,那种要人性命的满足感,和盈满又亏了的贪心,让萧冰缨抬手扣住了乘溪的后颈,迫使她与自己贴合的更亲密了一些。
许久后,乘溪望着眼前的人眼底是受伤的楚楚可怜,让萧冰缨再次心疼不已。
她拒绝了乘溪的想要进一步。
“你是觉得我脏吗?”乘溪的声音带着几分颤音。
萧冰缨闻言怔楞一瞬,忙紧张的道:“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不曾有过这样的床事,之前也没有做过这样的准备,她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但乘溪说她嫌她脏,那是万不可能的。
乘溪还没被赐进萧府前,萧耀才的身体便出现了问题,时至今日都还没有好,这是她们萧府不敢外传的秘密。
她上次为了护萧耀才断了肋骨,可萧耀才也同样受到了惊吓。大夫来了一批又一批,只封口的费用都比看诊费多上了几倍。
乘溪垂眼看着萧冰缨,她的眸光微动,似乎是信了萧冰缨的话。乘溪将自己的脸颊慢慢贴在了萧冰缨的胸前,感受着那里有力的跳动。
萧冰缨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娇软,心底微颤,抬手将乘溪揽的更紧了些。
她萧冰缨何德何能,能得这样的佳人青睐。
乘溪在萧冰缨的怀中躺了一会便又轻抬起了身子,她垂眸看着萧冰缨白皙姣好的容颜,眸光在她脸上寻看了几瞬后,眼中带着缠人的丝线,又慢慢将柔软的唇送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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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林夕昭被金云斐差人叫了过去,曲笙躺在榻上还一无所知。
林夕昭坐在关的紧实的房门里,看着两位兄长和嫂嫂一直盯着她,出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直接问便是。”
唤她的人并非是金云斐派来的,而是曲霆差人过去将她唤过去的。昨儿夜里,赵嘉虞越想越不对劲,她与曲钰讨论了这个问题时,听着曲钰支支吾吾的,心里便越发的坐实了自己忽然出现的想法。
林夕昭和曲笙之间的亲密已经超过了姐妹之情,什么人会咬唇?
曲笙已经是个大人了,又不是个三岁的孩子,且这些年她是没看出来曲笙哪里傻,反而聪明的跟个人精似的。
在她的逼问下,曲钰说出了实情。曲钰说的话并非他揣摩出来的,而是曲笙亲口说出来的。
她想要娶林夕昭为妻。
赵嘉虞虽然很喜欢这两个姐妹,可也觉得这事着实的荒诞。她是最藏不住事的一个人,可这事关乎着两个小姐妹以后的后半生,她憋也要憋住了。
且也要赶紧的想办法让两人分开。这不,大晚上的她便去寻了曲霆夫妇,把这事说了一遍。
一早,她们四个人便将林夕昭诓来了。
“夕昭妹妹不必害怕,我知道是笙妹妹逼你的。”曲钰先开了口。
林夕昭过来之前便已经想到了是这事的可能。她看着曲钰,柔唇轻抿垂下了眼帘。
“夕昭,你和小笙儿的事,我听我夫君说了,她说想要娶你为妻是不是真的?”赵嘉虞试探的问道,她多希望这是假的。
林夕昭在赵嘉虞开口说话的时候,便抬眸一直看着她,这会看她眼中试探,敛眸一瞬,轻‘嗯’了一声。
既然知道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且瞒也是瞒不住的。
“大伯母和大伯父那边还不知道,我们也没有打算告诉她们,但你们现下必须要分开了。”曲钰担心曲笙会做出伤害林夕昭的事情来,昨日那咬破的唇看着都疼。
曲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性子看上去温顺乖巧,可她杀的人可比他们兄弟几个人都要多得多。
且昨日曲笙说话的态度,让曲钰不得不防。他不能让林夕昭就这么毁在了自己亲妹妹的手里。
“可笙儿的眼睛——”林夕昭原本是走了的,也决绝的拒绝过曲笙,可曲笙的眼睛失明之后她便不敢逃了。
她回来就是为了照顾失明的曲笙,现下若是让她离开,她怎么舍得。
“先别管那些,她的眼睛我们会一直寻找大夫看的,现下最要紧的是你。”三嫂钱霜莺担忧的说道。
林夕昭在不在,她们都会为曲笙寻访名医,也不会放弃医治,但林夕昭的清白,她们必须要放在第一位。
姑娘没了清白,一辈子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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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在起床许久后不见林夕昭回来,她坐在膳桌前空视着满桌的菜肴,问风齐道:“母亲叫夕昭过去,可知是为得何事?”
风齐低首回道:“来人匆忙,没有说。”
曲笙眨眼思索,须臾她慢慢的站起身道:“扶我去母亲那里。”
风齐没有劝说曲笙先用膳,他抬起手臂让曲笙搭在上面,带着她出去了。
原本不算多远的路,对于现下失明的曲笙来说,走的颇为吃力。
曲笙到了金云斐那里,金云斐接替了风齐搀扶着曲笙,问道:“怎么想着到为娘这里了,差人说一句,为娘去你那里便是。”
金云斐每日也回去看望曲笙,但因曲笙不喜吵闹,每次也都没有多做停留。
曲笙神色温和,在进了屋内后,便直言道:“孩儿来是想让母亲将夕昭还给孩儿的。”
金云斐闻言楞了一瞬,曲笙的意思是她将林夕昭扣下了。金云斐思索了一瞬,道:“昭儿没有来过为娘这里。”
“母亲今晨派人去唤夕昭,害得孩儿现下还饿着肚子,还请母亲把夕昭还给孩儿。”曲笙言语温和,可话语却是咄咄逼人。
曲笙昨夜将话摊开说给了曲钰听,她不知道曲钰有没有告诉金云斐,但就算告知了她也不怕。
“你这孩子,为娘骗你做什么,再说,为娘为何要把昭儿藏起来。”
曲笙睫羽眨动,似乎在掂量着金云斐话的可信度,“母亲真的没有派人去找夕昭吗?”
“没有。”金云斐此刻也纳闷,是谁以她的名义叫走了林夕昭?
“风齐!”曲笙的转头的动作太快,身子也跟着颤抖了一瞬。曲笙此刻的心跳加快,嗓子也有些梗阻,急道:“去将那个人找出来!”
今日的丫鬟风齐的见过的,一定是确定是金云斐院里的人才让林夕昭跟走的。难不成府中的人被人收买了?
曲笙在风齐走后,坐立难安,她起身太快,朝着屋外走去。金云斐此刻也起身追了过去,可却没有曲笙走的快。
曲笙在经过房门时,因着心里慌乱,估摸错了门槛的位置,才抬脚便被门槛挡住了脚,整个身子都前倾的歪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