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林夕昭来, 也都站起了身。曲笙抬眼望着进来的下人,瞧着他脸上的喜色,也就知道林夕昭安然无恙。
她坐在椅子上不动, 片刻林夕昭便被梁府的管家带来了。
屋内的几位长辈走向房门处迎接,林夕昭笑着进来与众人行礼, “夕昭事先没有打招呼便来了,还望舅父们不要怪夕昭才好。”
梁家舅父看到林夕昭高兴还来不及, 怎么会怪罪, 梁家小舅父笑道:“怎会, 小笙儿都替你提前告诉我们了。”
林夕昭原本笑的温柔的脸庞,楞了一瞬,而后慢慢收敛了笑意,因为她此时看到了众人身后的风齐。
风齐看到林夕昭在梁家几位舅父的身影空隙间看到他,行了拱手礼, “大小姐。”
风齐能寻到这里,也就证明曲笙已经知道她来了这里,她侧目在堂内寻找曲笙的身影,果然在宾客席看到了还端着杯盏在喝热茶的曲笙。
曲笙听到风齐的声音, 也侧目望了过去。虽是只隔了这一夜未见,但她也想林夕昭了。
可林夕昭先斩后奏, 不顾自己的危险辞别, 让她在得知她安然无恙后,极度的生气。
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盯着林夕昭, 脸上一点神情都没有。
林夕昭怔住间,梁家几位舅父又与她说话, 她便又应答了起来。
“既然来了,那就过了上元节再走吧。”梁家大舅父梁连尚笑眼道。
他也是好久未曾见过林夕昭了, 一方的父母官也是不好离开任职州地的。
林夕昭闻言,颔首又温婉的笑道:“好,夕昭此来也有此意。”她来时便打算在这常住的,少则三个月,多则一二年,总得让曲笙将这段世人不认可的感情淡忘掉。
可是她前脚还未到,曲笙的后脚已经插了进来,这让她又乱了脚。不过在此之前她已经想到曲笙会来此地寻她,这里不比京城,她还是可以应对的。
众人与林夕昭寒暄了片刻,便都看向了曲笙。曲笙也在此时站起了身,她原本是打算要离开的,但林夕昭来了,方才还说要在这里待到上元,那她也要留下。
“姐姐。”曲笙软糯的嗓音轻唤着林夕昭。
林夕昭唇角微弯,笑容虽有些牵强,但看在曲笙的眼里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笙儿。”林夕昭像是她们之间不曾发生一样走到了她的身边。
曲笙也往前走了几步,抬眼看林夕昭,眼里尽是乖巧。
现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梁家大舅父让人去摆家宴,林夕昭则回了她母亲曾经的小院沐浴更衣。
曲笙早在之前便已经沐浴更换了带血渍的衣物,林夕昭没有察觉曲笙遇到危险。她在盥洗室内愣神的盯着浴桶内的花瓣,想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方才曲笙在外面的时候一直配合着她,几位舅父也没有察觉到二人的关系变化。
“小姐,舅老爷那边派人过来催了。”林夕昭的丫鬟从外面进来说道。
林夕昭沐浴的时间太长了。
林夕昭的身子微动,荡起了浴桶内的涟漪,她回过神,嗓音温柔道:“知道了。”
林夕昭从浴桶内起身,由着丫鬟与她擦净身子更换了衣裙出去了。
此时曲笙在膳厅等着了。众人都已经落座,只等着她一人过去。
梁家大舅母见林夕昭过来,站起身牵着她的手,坐在了她的一侧,曲笙就在她的下坐。
曲笙还是之前那般的沉闷,这些人也知道她不爱说话,方才都是自顾自的谈话,并没有询问她什么,有什么事也都是问了风齐。
此刻风齐已经去了梁家人为他准备的厢房。
林夕昭落座后,众人便开始了晚宴。曲笙坐在一旁不动筷,眼巴巴的看向了林夕昭。
林夕昭侧目看她一眼,轻抿了柔唇,给她布了些菜。
曲笙碗里多了菜便无声的吃了起来,但吃完了便又看向林夕昭。
林夕昭无奈,只能继续给她布菜。虽然自己想要躲开她,可此刻人已经黏上来了,她总不能看她饿着。
梁家舅母也都习惯了曲笙如此,只道她们的之间的姐妹之情还是那么的要好。
用过了晚膳,曲笙很自觉地跟随着林夕昭去了院子。天已经彻底的黑下来了,也不可能这个时候还要赶人。
林夕昭看着曲笙低着头往主卧室里走,停下脚步,道:“我去厢房睡。”她不能和曲笙待在一个榻上了。
曲笙此时也停下了往屋里走的脚步。推门等着她们进去的丫鬟楞了一瞬,朝着林夕昭的身后走去。
梁府院内也是有丫鬟伺候的,林夕昭不担心曲笙没有人照顾。
曲笙就站在原地,无声的看着林夕昭朝着不远处的厢房走去。待林夕昭进了屋内,曲笙盯着看了一会也转身进了院内的寝房。
曲笙这几日赶路已然是累了,林夕昭进了梁府,她倒是不那么担心了。若是外面有动静,她会第一时间过去。
曲笙解了外衣躺在榻上,烛灯还在燃烧着,丫鬟进屋伺候将灯吹灭后带上了房门。
许久,曲笙站在屋内的房门处,听着林夕昭丫鬟过来询问门旁的丫鬟,曲笙可歇下了。
梁府丫鬟低首回道:“两刻钟前便已经熄灯了。”睡没睡着她不知道,但熄了灯还能做什么,曲家小姐不爱说话也不爱笑,这会估计早睡着了。
林夕昭的丫鬟走后,梁府的丫鬟打了个哈欠,待到亥时便回了房间。
夜深人静时,曲笙拉开了房门。
林夕昭的丫鬟也会在亥时回屋休息,这会儿门外无人看守,虽是有护卫在,但护卫也不知曲笙与林夕昭之间发生了什么,看着曲笙进去也没有阻拦。
曲笙进屋走路的声音是有的,当她推开内间的房门时,林夕昭也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
曲笙只披了厚外衣,她走到床榻便将外衣扔在了一旁,脱了鞋履上了榻。
今儿她们虽是见到了,可几乎没有多余的话语。林夕昭此刻已经坐躺了起来,曲笙一上榻便靠近了林夕昭,侧着身子,伸手抱住了林夕昭的腰身闭上了双眼。
她可以什么都不做,但身边一定要有林夕昭。
林夕昭方才听着丫鬟说曲笙睡下了,原是放下了心,可却怎么也睡不着。昨夜为了赶路,也是没睡几个时辰。今儿本想来到这里再告诉舅父们,若是曲笙派人来打听便说没见过她。可她还没进门,曲笙便已经来了,这方法也是行不通了。
林夕昭垂眼看着躺在她身边的曲笙,昏暗的屋内异常的安静,曲笙的呼吸也是匀称轻缓。
翌日一早,许是太困,林夕昭昨儿熬到后半夜也不知是何时睡着的。她此刻只觉得身上压着重物,鼻间的空气被人掠夺些许去。
林夕昭因身体不适,醒了过来。
林夕昭睁开双眼的一瞬,看到了睁着眼睛还在轻柔的亲吻着她的曲笙。曲察觉身下的人微动便知道林夕昭醒了。
昨夜困成那个样子,竟是坐着睡也不愿与她一起平躺。若非她顾及着林夕昭的身体,想让她也好好休息休息,这吻怕是在天还未亮时便开始了。
林夕昭睁开双眼,曲笙便也停下了吻。她低头看着林夕昭不可置信,又有些初醒的惊惶神情,待她呼吸够空气后,她便又低头吻了下去。
这次的吻没了轻柔,带着惩罚的吻让林夕昭避无可避。
漫长缠吻结束前,曲笙咬破了林夕昭被她研磨红艳的柔唇。疼痛使得林夕昭挣扎的动作更强烈了些,皱着眉看着上方的人。
曲笙抬起头,低眸看着林夕昭唇角的新鲜血液,顺着林夕昭的双唇间殷红了一片,像鲜艳的花朵初初绽放,晃得她移不开双目。
曲笙看着林夕昭伤口处的血不住的往外流,低头又吻了上去。曲笙伸出舌尖品尝着林夕昭体内的味道,只一瞬血腥味便在口腔内弥漫开来。
林夕昭的伤口被触碰‘唔’了一声想要躲开曲笙的吻,但二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只能被迫由着曲笙继续亲吻将她唇瓣上的血渍,一点点的吸去。
许久后,伤口处不再流血,曲笙将卷入口中的血全部吞下,她寻看几眼一直盯着她不解的林夕昭,下了榻。
她们之间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喜欢林夕昭。
林夕昭的丫鬟听见动静,推门进来瞧着曲笙的时候愣住了一瞬。曲笙抬头看她一眼出去了。
曲笙去了主寝房,门口等着伺候的丫鬟也是楞了一瞬,之后便随着曲笙进屋伺候她梳洗去了。
早膳林夕昭没敢去膳厅,她唇上的伤口一看便是新的,若是此刻出去,被问及也没个合适的说法,只等着结痂寻一个上火的理由才能解释过去。
林夕昭在屋内用着早膳,曲笙也没有去膳厅,林夕昭吃着饭菜,曲笙便进来了。
丫鬟瞧见曲笙坐下,也是习惯性的给她盛了一碗饭。
曲笙坐下吃饭也不说话,任谁都能看得出曲笙是在生气。可林夕昭即便知道她生气了,也不敢松承认她们之间的感情。
曲笙吃完了碗中的饭菜,便一直坐在那里盯着林夕昭。林夕昭口中细嚼着饭菜,抬眼看她时,眸光发虚。
昨夜被占了床榻的是她,被强吻的也是她,可她就是不能理直气壮的对曲笙置气。
都是她的错,是她让曲笙对她产生了那样畸形的感情,也是她总离不开曲笙,让她夜夜陪伴,导致曲笙误以为那是一种正常的情愫。
林夕昭囫囵的吃了几口饭菜,丫鬟将膳桌撤下后,二人便坐在屋内发呆。
林夕昭盯着桌上的茶盏发呆,曲笙则是看着林夕昭的脸庞发呆。
半个时辰后,林夕昭终是憋不住,声音里带着几分自责,轻唤着曲笙的名字:“笙儿……”
话她在信中已经说清楚了,可曲笙还是追到了这里。
曲笙抬眼与林夕昭的眸光对视,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林夕昭开了话头却又止住,她轻咬了下下唇,盯着曲笙审视的目光,又道:“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说来说去,还是那样的话,她觉得女子与女子那样是不对的。
曲笙不说话,就这样凝眸看着林夕昭,直到把林夕昭看急了。她便又道:“是姐姐不好,没有及早的发现让你误会了。”
林夕昭对待曲笙,总是会先把错处揽在自己身上,非她处事的托词,而是她心里就是那么想的。
曲笙的自小便是这般不善言语,但却是个明事理的,她是当姐姐的,自然要言传身教,做好她的榜样,如今这个局面,都是她对曲笙过分的依赖导致的。
“若笙儿今日为男子,姐姐可是愿意嫁与我?”曲笙在林夕昭停顿许久后,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林夕昭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曲笙说出来的一瞬,她心里便有了答案。
曲笙也从她双眸之中的反应看出了答案,林夕昭是愿意的。
“姐姐是愿意嫁给笙儿的。”曲笙笃定的说道。
林夕昭双眸忧惧,她不想再误导曲笙,也不想耽误她,“可没有如果,不是吗?”
若曲笙为男子,她是愿意嫁给她的,可她不是,永远都不可能是。
“只要姐姐愿意,笙儿是不是男子又有何妨?”曲笙不认为这世间的结合,必须要男人与女人。
老天既然造出了两种性别,那就是都有可能的。匹配之事,只是先人定下的众多人要行走的路,而非所有人必须要走的。
“可是——”
“没有可是,只要姐姐答应嫁给笙儿,笙儿就一定会娶姐姐。”曲笙对于自己决定的事情一贯的执着,这次更不会例外。
“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林夕昭忽然变了脸,脸上的温柔也不在,眼里多了几分的疏离,“我不想骗你,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她知道曲笙的执着,若非这般严辞拒绝,怕是还要与她在话语上周旋许久。就这般干净利落的,也让曲笙早早的收回这样的心思。
其实从一开始她便是想这般的,可曲笙的心思太过敏感,她也怕言语尖锐,让曲笙心里遭受不住,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对她怎么都无所谓,可若是损伤了曲笙自己的身体,她一定会万分的后悔。
只是现下这种情形,她别无它法了。
曲笙自然是不信林夕昭这会说出来的话,林夕昭的话在她心上过了一遍,没有激起一点涟漪。
“笙儿等姐姐喜欢,笙儿会一直等姐姐。”林夕昭说不喜欢她,那她就等到林夕昭喜欢上她。
林夕昭看着曲笙眼里的坚定,眸光晃动,只能在心中叹了口气。她阻止不了曲笙的喜欢,那就等吧,没有回应的等待,总会冲淡的。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片刻外面房门响动了起来。
“大小姐,笙小姐,风护卫来了。”
林夕昭闻声与曲笙僵持的目光撇开,望向了房门处。
“让他进来吧。”
林夕昭知道风齐是来找曲笙的,她们二人来到此处,她也没有详细的问过,且也没什么好问的。
房门打开,风齐从外面进来与两位小姐行礼后,对着曲笙道:“小姐,护卫们都已经来了。”他们路上走的太快,半路讯号烟火便已经用光了。这些护卫能寻到此处已然是不易。
曲笙看了风齐一眼,垂眸一瞬,道:“待在院外。”
梁家有几个武将,府中也有聘请了不少退伍的兵将,在这里她还是很放心的。
风齐低首又看了一眼林夕昭后出去了。
用过了午膳,林夕昭因睡眠实在太少,双眼酸涩,只得用手撑着脑袋在桌案旁闭眼休息。她现下是不敢上榻的,她怕是曲笙又会去吻她。
只是她不上榻,却有人抱着她上榻。
曲笙起身走到似乎已经睡着了的林夕昭身边,弯腰将她轻轻的抱了起来。因是对曲笙有着防备,林夕昭身体一晃,只一瞬便清醒了过来。
“你做什么?”林夕昭少有的对曲笙冷声说话。
曲笙闻言低头看了林夕昭一眼,似乎早已经料到林夕昭的反应,但还是有些伤神。她没有说话,将林夕昭抱到内间的榻上后,道:“姐姐休息,笙儿不会来打扰。”
她不想林夕昭因为她而把身体熬坏,她给她休息的时间。
林夕昭听着曲笙的话,眼里有一丝质疑。昨夜那么晚了她还进了她房间,怎么可能会任由她一个人躺在榻上?
曲笙出去后,林夕昭等了许久不见曲笙过来,挨不住困倦,又睡着了。这一觉昏昏沉沉,还做了噩梦。
晚膳时,林夕昭去了膳厅,曲笙在被风齐告知林夕昭出了房门便紧随其后。
两人与众人用了晚膳,林夕昭今日也没有给曲笙布菜,但她不给,梁家的几位舅母还是会照顾曲笙的。
此时梁家的人也是看出二人之间似乎是生了嫌隙,林夕昭昨夜竟是与曲笙分开,故意去了厢房睡的。
林夕昭在膳桌上与几位长辈温声说着家常话,但回了院子,便又故意冷了脸。曲笙要随着林夕昭进厢房,但林夕昭却堵在房门处,一直盯着曲笙,不让她进。
“今夜笙妹妹还是自己休息吧。”林夕昭言辞想要赶走曲笙。
曲笙望着林夕昭姣好但却冷淡的容颜,连着细细的眉尾都盛着决绝,曲笙喉间滚动一瞬,眼里的神伤毫不掩饰流露出来。
林夕昭看的微怔一瞬,心底又开始发虚,她哪里见得曲笙这般。
曲笙站在房门处与林夕昭僵持了几瞬,林夕昭不敢再看曲笙的眼睛,在目光瞥向别处须臾将房门关上了。
林夕昭将身体抵在房门上,神情颓然,她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这般的对待曲笙。曲笙的难过,她要比她还要难受更多,心绞痛。
林夕昭在房中煎熬了许久,本以为曲笙已经离去,但却在探身窥探门缝时,看到了曲笙站着挺直的身影。
那样细弱的身躯,在这寒冷的夜里……
林夕昭下意识的想要将门打开,可才抬起手,便又停下了。她不该心软,若此时心软,以后必定会更痛苦。
或许她此举会失去曲笙,可细想之后,又觉得总比让曲笙误入歧途的好。她最喜欢的小妹妹,不该因为她而再次遭人非议,她也不该让她偏离原有的轨迹。
林夕昭站在房门处,就这样一直窥探着门外,曲笙一直盯着房门身体像是僵住了般,一动不动。
前夜的雪还未完全消融,今夜便又飘起了雪花,曲笙连个氅衣都没有披。林夕昭看着曲笙这般,心里也是担心的紧,可当她想要开门时,梁府的丫鬟拿来了氅衣给她披上了。
曲笙的身上濡湿了一片,丫鬟站在一旁也冻的不停的哈气搓手。丫鬟也不知今日两位主子是怎么了,怎么置气这般大的气。
期间风齐来过一次,眼神示意丫鬟离开后,自己也离开了。曲笙的身上虽然披着厚氅衣,可也挨不住这样的大雪。雪花纷落,将曲笙细瘦的肩膀染白了。
一个时辰后,林夕昭终是抵不住心中的那份煎熬,打开了房门。
曲笙听到房门响动,注目过去,却只看到了林夕昭的背影。
林夕昭让她进来,可依旧不欢迎她。
门开了,曲笙挪动步子的时候,身体却因寒冷而僵硬,她一抬步肢体便恍惚一瞬,差点跪了下去。
而林夕昭始终没有回头,她方才是听见了的。
曲笙停在原地,慢慢动了动自己的手脚,能勉强活动后,进了房门。
曲笙将房门关上,将身上已经湿了大半的氅衣脱下后,身上贴身的衣物开始腾升起了热气。
外面实在太冷了,她湿了的外衣这么久也没有被她的暖干,这会儿靠近火炉旁,体温开始慢慢回升,这才开始蒸发湿气。
曲笙侧目看了一眼,抬手搭在腰间,将湿了肩颈的外衣脱了下来。曲笙将外衣随处一扔,却听到了林夕昭的脚步声。
林夕昭从屋内探头出来,垂眸看了一眼被曲笙扔在桌案处的衣物,虽是温柔的话语,可神色却是冰冷的蚀骨:“不要在我房间乱扔东西。”
曲笙闻言,神情一怔。她没有乱扔,虽是随手放在了桌案处,待会她会收拾的。
林夕昭的眼中除了疏离还是疏离,曲笙知道林夕昭是故意为之,可心底还是让她不舒服了,她受不了林夕昭这样待她。
曲笙双眸中的楚楚可怜,林夕昭只看了一眼便急忙撇开了,她怕自己多看一眼都会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