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因曲笙说话太过露骨, 林夕昭今日一早便逃离了曲侯府,只和金云斐说了府中有事便急忙的离开了。
今日是忙了一日,但却也胡思乱想了一日, 这会看到曲笙忽然出现,心里发虚。
“欸, 笙妹妹快些进来呀。”林夕瑞招呼着曲笙进屋。
曲笙也不去看林夕瑞,看到林夕昭看过来后, 抬步进了屋内, 站在房门口。
林夕瑞看着自己的阿姐看曲笙的神情有些不对, 目光在两人身上多看了一眼后,忙道:“我还有事,你们先聊吧。”曲笙是不同意林夕昭这门婚事的,他若劝不动,那就让曲笙来劝。
林夕瑞出去, 曲笙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今日林夕昭起床小心翼翼的样子,她都知道。她之所以没有跟来,是想要给林夕昭一些思考的时间。
但令她的想不到的是,林夕昭才回来林建海便给她说了一门亲事, 还是她舅舅家的表哥。
曲笙在听到林夕瑞说之前的口头婚约时,便皱起了眉头。她从未听金云斐说过金酩筠有和林夕昭有婚约。若她没记错, 梁氏死的那一年他便成婚了, 而那时的林夕昭还未及笄。
年前回来是有听说金酩筠的妻子死了,她也曾在调查永慎伯爵家时, 听闻林夕昭有个婚约,她当时也只以为是梁氏为了搪塞永慎伯爵府的说辞。不过, 既然是已经毁约,那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她们之间也不存在联系。
她没有接触过金家,但去年在寿林的时候,她有见过他们家的小女儿。虽是小,可也比她大。
屋内只剩下了二人,林夕昭轻抿了下柔唇,问曲笙:“冷不冷?”
房门被林夕瑞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曲笙闻声终于有了反应,她摇了摇头。她不冷,心倒是有点冷。
林夕昭脑袋里乱糟糟的东西,此刻也放置在了一旁,她望着曲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曲笙朝着旁边的座椅走去,桌案上只有茶盏,想来应该是又独自坐着发呆了。林夕昭心中有事的时候,总是会这般,但她不知林夕昭想的是她,还是金家的婚事。
林夕昭站在那里静默着,曲笙却紧紧的盯着她。
之前她听林夕瑞说,林建海让林夕昭好好想一想,她当时也没有拒绝,想来是有这样的想法。
“金家,他有两个儿子。”曲笙凝眸看着林夕昭。她是在告诉告诉林夕昭,若她想要嫁过去,就要做好当继母的准备的。
人心最是难以把握,继母也最是难当。金家虽是有侯爵之位,可林夕昭即便是生了儿子,上面却还有两个,她的儿子是继承不了侯爵之位的。
林建海想让林夕昭嫁过去,在意的应该是金家的侯爵身份,但金酩筠的亡妻也不是小门小户。金云斐虽然没有说,但她也能猜测出,当时的林建海与另一个侯爵相比,自然差些的,这也应该是金家毁约的原因。
林夕昭听着曲笙的点嘱,微楞一瞬,眼底惊诧,须臾笑道:“我没有要答应。”她之前不想嫁人,是因为母亲的死,后来却是因为曲笙,她想多陪陪她。
听着林夕昭的回答,曲笙在说话时便皱起的眉心慢慢松开,神色也温和了些。
她方才说这话,并不是真的想要点嘱林夕昭,而是想要探得她的想法。听到她说不答应,心底那份惴惴不安也稍减了些许。
她真怕自己会逼得林夕昭为躲避她而急着嫁人。即便林夕昭不嫁给她,金家也绝非是良配。
曲笙往外走,林夕昭轻唤道:“你去哪里?”
曲笙闻声回过头,学着林夕瑞的话,道:“还有事。”
曲笙要回曲侯府,虽然永慎伯爵那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但贵妃那边还得有所谋划。
斩草不除根,这家人报复心极重,她怕会再做出不利于林夕昭的事情来。
曲笙开门往外走,林夕昭也未拦她。风齐见曲笙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屋内脸上带着几分愁绪的林夕昭,将门关上了。
风齐随在曲笙的身后,曲笙边走边道:“你留下来。”
风齐闻言楞了一瞬,脚步也停下了。他看着曲笙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房门,实在琢磨不透这两位小姐要做什么。
风齐站在院子里目视曲笙离开,须臾耳边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林夕昭打开房门时,只看到了曲笙出院门时的裙角。
林夕昭注视着曲笙离开的方位,须臾余光瞥见了到了风齐。林夕昭怔住一瞬,很快便调整了脸上的神情,对着风齐点了点头。
曲笙回了府,先去寻了放衙回来的三位哥哥。几人都聚在曲鸣的院子里,另外两位嫂嫂没有过来。有些事情,多一人不如少一人知道的好。
查找曲策的死因,有进展了。
“我们的人在里面待了几日,确有看到他在赌桌上与人赌银子。”曲鸣在曲笙回来后,又将与曲霆和曲钰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要去抓,二哥说要等你回来。”曲钰原本是想要进去直接将人抓住的,但却被曲鸣拦住了。
曲笙思索着事情,听到曲钰焦急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声色清明道:“先不急,看看他的归处。”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有用的线索,若是这条也断了,又不知要何时了。
曲鸣脸上有些许疑虑,道:“这人好像一直住在赌坊内的。”他之前派人一直在赌坊内盯着,连后门都盯紧了,就是没有看到这人出去。如今凭空又出现在赌坊内,那自然是住在那里的。
曲笙抬起头,微微皱眉,看向曲鸣问道:“赌坊是谁开的?”
“京中一位盐商,好像叫什么匡鹏天。”曲霆似乎有去往深处打听。
“匡鹏天。”曲笙口中小声说着人名,须臾便道:“确定一下这位盐商的身份。既是盐商,那必然会与京中官员有关联,可以先从可以插手盐物派遣之人着手。”
曲鸣点头,道:“好,我这就去。”
“二哥哥等一下。”曲笙唤住急于出去的曲鸣,眼中似乎有些担忧,嘱咐道:“要小心。”
盐商与别的不同,这些人在京中有一定的官场势力,就像那些烟花一样,是成串的蚂蚱。且商人最是重利,这些年也在京中形成了一伙恶黑的势力,豢养的打手更是一个比一个心狠。若有人挡了他们的财路,不管是谁,他们都会将人置于死地。
曲鸣唇角微勾,笑道:“好,二哥哥会小心的。”
曲鸣走后,曲笙还是不大放心,她和曲霆又出门了。晚间时候,曲霆将曲笙直接送去了林相府。曲笙在林相府像进自己的家门一样,无需通禀。
此时夜已经入了戌时末,这个点,往常的林夕昭早已经歇下了,但今夜她却是辗转难眠。虽然昨夜没有睡,但她依旧没有困意,她闭着双眼,反复的翻转着身体,心绪也越发的烦躁。
她心性一向温和,除了母亲死时的悲伤,也没这般的烦躁过。
但说是烦躁,倒不如说是担心害怕。害怕失去。
她害怕失去曲笙,没有曲笙的夜她睡不安稳,现下有了曲笙的夜她又担忧。曲笙不来她心乱糟糟的,若是与曲笙在一起,却也是慌乱的。
林夕翻转了下身子,弄出的动静被站在床前的曲笙听到了。
“谁!”林夕昭将侧转在里侧的身子翻到了外面,眼前的攒动的黑影,吓的她心惊了一瞬。
但只须臾她便认出那个细长的身影是谁了,外面的有风齐,不会有外人进来的。
“笙儿。”林夕昭的心跳依旧跳的很快,但此刻却在努力的平复了。
曲笙走路是有声音的,可她却被烦躁的情绪围裹,竟然没有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
曲笙轻轻‘嗯’了一声,继续着解衣的动作。
林夕昭望着曲笙在昏暗的屋内动作,心跳是平复了一些,可依旧过快。她不知道今夜的曲笙还会不会……
林夕昭想要去掌灯,但曲笙在将外衣放到一旁的木椸上,换上了这里一直有的寝衣后,直接爬上了床榻。
林夕昭察觉曲笙的上来,下意识的想要躲开,挪动了身子,让开了些许位置,但却坐着不愿躺下。
曲笙掀开被褥一角,躺下许久林夕昭也没有动,她抬头望着一直空视着她的林夕昭,心下沉了沉。
曲笙也坐了起来,她望着林夕昭脸上有些慌乱的神情,须臾低沉的嗓音开口道:“笙儿喜欢姐姐,想像四哥哥娶嘉虞那样将姐姐娶回去。”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薄的不能再薄,只一阵细风便能吹裂,却还是要曲笙拿着大刀将其劈开。
林夕昭此刻彻底的愣住了。
曲笙不想逼林夕昭,她想给她时间,她喜欢林夕昭,但却不想逼迫她。林夕昭心里难受,她也会跟着难过。她这样的躲避,更是让她心凉和伤怀。
林夕昭怔楞的望着曲笙,她虽看不清,可曲笙却能看到她眼中的惊愕。但曲笙没有看到厌恶或是鄙夷。
“笙儿给姐姐时间。”
曲笙掀开了被褥穿了外衣下了床榻,她今夜不应该来的。
曲笙穿了外衣往外走,但才到房门处,便察觉到林夕昭掌了灯走了出来。
曲笙顿住脚步一瞬,猛然回头,林夕昭温柔的样貌便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林夕昭没有说话,就那样站在内间的房门处望着曲笙,曲笙也站在原地看着林夕昭。
两人目光不断的交涉,曲笙在林夕昭的眼里看到了笑意。温温柔柔的,像林夕昭这个人一样,让她忍不住总想要靠近,再靠近。
曲笙往林夕昭的身边走,林夕昭也没有躲闪。曲笙眸子里盛着水光,晃动时波光粼粼,她在林夕昭柔美的脸庞上寻看。
林夕昭再次弯唇时,曲笙便像是被勾了魂,往前又迈了小半步,与林夕昭的身体相贴,将温热的薄唇贴了上去。
林夕昭被吻也没有后退,但曲笙却不敢造次,她轻吻着林夕昭的柔唇,须臾便退开了。
“姐姐。”曲笙的眼里满是欣喜,声音也娇娇的。
林夕昭被吻,一点也不意外,但她出来并不是想要答应曲笙什么。她还没有那么勇敢,更没有那么自私,她对曲笙的感觉,是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可若让她与曲笙在一起,她不能,也不该。
今夜曲笙挑明的话,也让她知道曲笙对于男女之事的理解并没有偏差。这些天曲笙装着不懂,也是在一直试探她。她也承认喜欢曲笙,可义父义母就这一个孩子,原本就有些别于常人,若是再与她在一起,岂不是更让人笑话。
她不能做出对不起曲家的事情,也不能够接受与曲笙的这段奇怪的感情。
若是能让曲笙以后好好的嫁人,她可以割舍对曲笙的依赖的。
“回去休息吧。”林夕昭让曲笙留下来。
这么晚了,天又冷,曲笙着凉她是会心疼的。
曲笙点头,轻‘嗯’了一声,眼里的笑意更甚,此刻更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林夕昭一手掌着灯,一手牵着曲笙往回走。到了床榻前,林夕昭把烛灯放到床头旁的小桌上,帮着曲笙解衣。
曲笙低眉看着林夕昭温柔染着笑意的眉眼,心底又涌出了对林夕昭更多的爱意。
她喜欢林夕昭,想要据为己有的喜欢,想要亲吻的喜欢。
曲笙无法控制内心奔腾流窜于肢体间的爱意,在林夕昭为松了腰间的束带,抬头的一瞬,立时倾身吻了过去。
林夕昭的唇依旧柔软的让她想要啃咬,但那里并不能满足她心口压不住的情欲。她用着灵巧的舌尖,没有多费力便撬开了林夕昭的齿关,那里的湿热和柔软,让她欲罢不能。
她喜欢亲吻林夕昭,那里总是能够稳住她漂浮无着落的心。可林夕昭的回吻却又让她本能的又想要对她做些别的事情。
曲笙的唇舌再与林夕昭交缠了许久后,她借着林夕昭喘息时,将唇又吻在了林夕昭的下颚,那里没有多余的赘肉,吻起来也是柔软的,可当她想要再往下时,林夕昭却伸手制止了她。
林夕昭的眼里沾染了曲笙心口的潮湿的水汽,她浅笑着对曲笙摇了摇头。曲笙滚动了喉咙,因着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的有些不像话。
“该休息了。”
林夕昭温柔的嗓音,听在曲笙的耳朵里,像是一种诱惑。可林夕昭方才的拒绝,又让她不敢再深一步。
林夕昭先上了榻,掀开被褥一角,“上来吧。”觉还是要睡的,这大晚上的总不能在屋里站一夜。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邀请,眼底的那份欲望又显露了出来。曲笙深邃漆黑的眸子盛满了对林夕昭的渴望。林夕昭看的怔住一瞬,便被跪伏在榻上还未稳住身子的曲笙压在了身下。
曲笙继续着方才的吻,这要比之前压抑着内心真实想法的吻更加的热烈和肆无忌惮。
之前怕林夕昭看出来,吻的有规有矩,也是因自己未曾涉猎过,因而小心翼翼,如今她已经表面了心意,林夕昭也是默许,自是不必再压抑着,遮掩着。
她对林夕昭的渴望,太强烈了。早在寿林的时候,虽是未见到,可林夕昭的身影却是频繁的入梦。再见之时,她对林夕昭的感觉没有生疏不说,反而更加的强烈。
“笙儿……”林夕昭被吻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带着紊乱呼吸声急唤了曲笙。
曲笙有些情不自禁抚摸在细腰间的手被林夕昭攥住,曲笙忙停下了吻,脸上带着些许慌乱的歉意。她想说自己只是无心的本能,可却又是内心最想要做的。
她的想法是有些没羞,可若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林夕昭。
“姐姐。”
曲笙带着歉意又软软的声音,让林夕昭对她放下了警惕之心。
林夕昭听着曲笙这般让她喜欢的音色,有些无奈的道:“该休息了。”
吻也吻过了,她也随着本心回吻过了,是该结束了。
曲笙闻言,忍不住又啄吻了林夕昭此刻过分红艳的柔唇,眼里饱含着柔软的蜜意,将林夕昭示若珍宝的揽在了怀里。
“等笙儿寻个合适的机会,说服父亲和母亲。”曲笙开始筹划着两人的下一步。
林夕昭闻言,抬眼看曲笙,她信曲笙可以做到,但那样也会伤了义父义母的心。莫说寻常人家的儿女这般,会遭人诟病,她们这种显赫门第的小姐,不嫁人便会闹的满城风言风语,何况是两个女人在一起。
那可是有违法人伦礼制的。
她断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林夕昭眉眼温柔,唇角微勾,并未对曲笙的话做出回应。曲笙只当她是默认,在她眉眼间轻吻后,道:“笙儿不会让姐姐受委屈的。”
这些年她也没有让林夕昭委屈过。
“嗯。”林夕昭轻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翌日一早,曲笙没在林相府用早膳,她着急回去听曲鸣带来的消息。林夕昭见曲笙走后,便去寻了林夕瑞,嘱咐了许多话后,便回屋内待着了。
林夕昭陪着林建海吃过了早膳,做了些个马蹄糕让风齐趁热带给曲笙。风齐不敢犹豫,将食盒盖上,骑着马飞快的回了曲侯府。
但当他再回来的时候,林夕昭不见了。
院内的护卫也都随着林夕昭一起消失了。
风齐急忙回曲侯府禀报曲笙,曲笙桌上的马蹄糕还未吃完,听到风齐回来说林夕昭不见了,狐疑的了一瞬问道:“护卫都跟着了?”
“是,都跟着了。”
那些护卫是曲侯府的,林夕昭出门自然是要跟着的。
“没有问问夕瑞吗?”曲笙又吃了一块马蹄糕道。
风齐看到林夕昭院内的人空了,当时只觉的是蹊跷便急忙回来,只是问了府内的管家。
管家只说是出门买些东西,可买东西非要自己去吗?
“我去看看。”曲笙也是有些不放心,今儿回来,曲鸣也带来了消息,那家赌坊也查清了幕后的老板,就是匡鹏天,但还尚未查出他与那位副将有何关联。
曲笙提醒曲鸣再去查匡鹏天近来的走动迹象,兴许可以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曲笙拿了帕子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衣物后,上了府外的马车。
今儿她走的时候,林夕昭主动吻了她,虽是浅吻,但那也是第一次的主动,而且不久又让风齐给她送了马蹄糕,这会心里泛着甜意,脸上的笑意也是这些年来最多的一日。
曲笙坐在马车内看着外面的行人,以前只觉得这些人平淡无奇,今儿却觉得各个都很顺眼。
回想今晨她走的时候,林夕昭对她不舍的眼神,她当时脚都挪不动了。可想到她和林夕昭之间以后还会长长久久,便只能先回府,她担心曲鸣会出些差错。
她不敢说自己比几位哥哥聪明,但对于这些个暗地里的事情,她比谁都有主意,哥哥们都信任她,她也自然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马车的速度与往常一样,但曲笙却觉得今日的马车出奇的慢。曲笙进了相府,直奔林夕昭的院子。瞧着院内的只有几个打扫的下人,她进屋内,查看了一眼后,觉得屋内与她走之前有些许的不同,但却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
曲笙走到内间房,看着叠放整齐放在榻上的被褥,想到昨夜林夕昭与她在榻上那般,唇角又压不住笑意,眼角弯了起来。
曲笙出了房门去了林夕瑞的院子,但下人说,林夕瑞用过了早膳后跟着林夕昭出府了。
曲笙有些诧异,买什么东西还要带着林夕瑞?
不过带着也好,林夕昭不便下去的地方,这个弟弟替她便是。总之只要对林夕昭好,怎么都行。
曲笙派了几个人去外面寻找,自己则去了林夕昭的屋内等待。
半个时辰后。
风齐从外面进来,说是林夕瑞回来了,护卫也都跟着回来了。
“夕昭呢?”风齐说了其他人,却唯独没有说她等的人。
“没见到。”
什么叫没见到?那些护卫不是一同出去的?曲笙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蹙着眉头,心下紧张了起来。
曲笙没等风齐再说下去,直接去寻了林夕瑞。
林夕瑞见曲笙快步过来,脑袋里便回响起了林夕昭的话,‘不要告诉笙儿我去了哪里。’
“笙妹妹——”林夕瑞想要说些个客套的寒暄话,可才开口便被曲笙冷言打断了。
“夕昭呢?”
林夕瑞见曲笙神色冷厉,楞了一瞬后,忙从袖中将林夕昭写给曲笙的信拿了出来。
“阿姐让我把这个给你。”林夕瑞将信递到了曲笙的眼前。
曲笙低眸看了一眼,抬手接过后,当着众人的面将无字的信封拆开了。
曲笙快速的瞥看了信中的内容,皱着的眉心微颤,抬着冰冷的双眸看着林夕瑞,问道:“夕昭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