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听到赵嘉虞的质疑和林夕昭的解释, 坐在那里垂眸思索了几瞬后出去了。
她只记得林夕昭将她扶回来了,之后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她得去问问风齐。
曲笙出了屋子,看到不远处的风齐, 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转过头朝着风齐走去。
“小姐。”风齐低首行礼。
曲笙看了风齐一眼, 朝着别处走去,风齐也随之紧随其后。两人寻了一处无人之地, 曲笙停下脚步, 回身问道:“可知夕昭昨夜何时回房的?”
“大小姐是亥时初回房间的。”风齐不用多想便回答了出来。他每夜要等到林夕昭她们回屋休息, 将护卫调集到这边。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又问道:“三哥四哥他们又是何时走的?”
“戌时三刻。”
“半个多时辰。”曲笙低低的呢喃了一句,“那这半个时辰,她在做什么?”
风齐闻言, 抬起头来看向曲笙,思索了一瞬,道:“什么也没有做。”
曲笙面露不解,半个多时辰什么也没有做?
“那她人在哪里?”曲笙问了关键的一点。
风齐闻言, 盯着曲笙看了几眼才道:“大小姐一直在院子里站着。”
曲笙微微蹙眉,她盯着风齐看了好一会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曲笙离开, 风齐站在原地看着她轻瘦却有力的背影, 回想昨夜林夕昭将身上的厚外衣脱下,独自站在院子里的神情。
好像, 很不开心。
曲笙回了房中,赵嘉虞也准备要走了。
“小笙儿, 好好照顾夕昭,我差不多中午就回来了。”曲侯府的马车还在外面等着, 曲钰这会儿不便过来,还在会客厅内。
曲笙看了眼赵嘉虞,没说话,也没有点头。林夕昭看着曲笙心情有些不佳的模样,忙开口说话,让赵嘉虞转头看向她,道:“你快些去吧,莫要让四哥等着急了,我不会有事的。”
赵嘉虞闻声,侧转了脑袋看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因发高烧而泛白的唇色,鼻间呼出一口气,有些不舍的道:“那我走了,等我回来。”
林夕昭眉眼微弯,似在安抚赵嘉虞的情绪,颔首,轻柔的嗓音道:“去吧。”
赵嘉虞起身往外走,曲笙也不去送,亦不去看她。她的此刻的目光只在林夕昭的身上。
“为何这样一直看着我?”林夕昭被曲笙不笑也不怒,分不清情绪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舒服。
曲笙闻言,眸光微敛一瞬,靠近了林夕昭的床榻边缘,帮着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林夕昭看着曲笙起身出去,低眸思索了几瞬,难道曲笙知道她是故意感染风寒的了?
曲笙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本该是丫鬟端来的粥膳。林夕昭看着曲笙脸色依旧没有表情,猜测她应该是知道她是故意感染风寒了。
“吃粥。”曲笙将粥放到了旁边的小几上,走过去,将林夕昭扶了起来。
林夕昭被这烧烧的有些虚弱,只起身这一会儿,身体便消耗了不少的气力,让她有些微喘。
林夕昭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曲笙将小几一并端到了她的身前,端起碗吹了吹粥。
“红豆粥,小菜。”曲笙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太多的起伏,但林夕昭知道她生气了。
曲笙将粥吹温了喂到林夕昭的唇边,林夕昭自知自己有错,可曲笙没有戳破,她便也只能当做无事,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林夕昭说着抬手想要去拿曲笙递过来的粥,但去被曲笙躲了过去。
曲笙不说话,只是盯着林夕昭。林夕昭眸光微敛一瞬,轻抿了下唇,等着曲笙再次舀着粥过来的时候,张开小口,吃下去了。
曲笙一勺一勺的喂着林夕昭,也学着林夕昭照顾她时的样子,将她伺候的很好。
林夕昭吃过了粥,曲笙便连带着床榻上的小几一并搬走,递给了进来的丫鬟。之后两人便在屋里同时沉默着。
曲笙坐在林夕昭床榻边,一直盯着林夕昭看。而林夕昭却是被她盯的一直低着头。
曲笙不知道林夕昭昨夜为何故意让自己感染风寒,但她猜测一定是与她有关。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做了什么,或是说了什么才会让林夕昭这般。但林夕昭不说,那就是还有迂回的余地。
曲笙知道自己此刻在林夕昭那里是个傻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林夕昭对她才没有明言说些什么。
曲笙在床边坐了一会便起身走过去,将林夕昭扶着躺着下了。曲笙让人寻了书来,坐在一旁翻看。林夕昭侧着身子,看着一旁的曲笙认真看书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了。
曲笙不过是在表达对她这个姐姐的喜欢,而她却因此故意去感染风寒,不让她与她那般亲吻。说到底还是自己心思太过肮脏,可她别无它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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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虞跟着曲钰回了赵府,萧冰缨一早便去迎接她了。曲钰下了马车,将赵嘉虞扶下来,对着萧冰缨行了礼。
赵嘉虞一下来便盯着赵府匾额看了一眼,笑着对萧冰缨道:“也亏得我们两家都在京城,不若这大过年的想要回来,还得有些日子呢。”
萧冰缨与曲钰还礼后,瞧着赵嘉虞很是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道:“嗯,姑父,姑母已经在等着了,快进府吧。”
赵嘉虞弯着眉眼,点着脑袋,主动去牵了曲钰的手。
三人进了府,去了内宅的膳食厅。赵嘉虞进了屋也不见自己的母亲,问萧冰缨道:“不是说在等着了,人呢?”
萧冰缨闻言笑道:“马上过来。”
赵嘉虞看着萧冰缨卖关子,唇角微翘压着笑意,四下看了一眼。
“来喽。”赵将军亲自端着炖好的补汤,迈步进了屋子,赵夫人也随在身后,笑着进来了。
萧冰缨与丫鬟一起,忙将膳桌上的座椅拉开一些,把桌面上的隔板挪过去,让赵将军将汤锅放在了上面。
“父亲……”赵嘉虞眼里有了泪水在打转。
赵将军亲自端来,那自然是亲自下厨了。一个将军能为自己出嫁的女儿亲自作羹汤,一定是极为疼爱的。
赵嘉虞前一阵子心里还觉得父亲不在意自己,可眼下心中又对自己的父亲改观了。
“你父亲前几日便学着做了。”赵夫人说着,抬手挡着小声又对赵嘉虞道,“熬坏了不少呢。”
赵嘉虞听着笑的弯起了眉眼,看向自己父亲的时候,眼角的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大人,给二老拜个晚年。”曲钰看着赵将军将羹汤放下,对着二人行了礼。
昨儿新元没来,今儿是晚了,不过人来了,比什么都好。
“都是一家人,不用多礼了。”赵将军看着曲钰行礼,点了点头。比看着自己女儿时的面色庄重严肃一些。
丫鬟将后续的菜都端了上来,赵夫人便让众人落座。
一家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赵嘉虞的状态也是比之前更好了,原先赵夫人还担心赵嘉虞到了曲侯府会受到拘束,回家会诉苦,但瞧着小两口的神情,似乎很是合得来,她的担心也是多余了。
用过了早膳,赵嘉虞和曲钰陪着父亲母亲说话,萧冰缨也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给乘溪熬的药也不知熬的怎么样了,萧冰缨接手乘溪的病情后,便一直在亲自熬药,偶尔有事的时候,才会让赤里来熬。
萧冰缨进了院子,赤里正在端着药罐准备往碗里倒汤药。
“我来吧。”萧冰缨走过去,伸手要接汤药罐。
赤里闻声,侧目看了一眼,将汤熬汤的药罐放下,往后站了站。
萧冰缨熟练的将药滤到碗中,放温了些,将火也灭了后,盯着汤药看了一眼,转身对赤里道:“端进去吧。”
原先端汤药给乘溪的活,都是她自己来做的,今儿她思索再三还是不进去了。
“您不进去吗?”赤里疑惑的询问。萧冰缨给乘溪端汤药,每次都会帮着她再检查检查身体的。
“不去了,我还有事要忙,劳烦了。”萧冰缨待人总是温和的,即便是下人,她也没有呵斥的时候。
萧冰缨的话说完,赤里却没有动,她盯着萧冰缨看,似乎想要看出为什么。
萧冰缨被赤里看到的脸上有了一丝局促,道:“我还有事,先回屋了。”
赤里看着萧冰缨落荒而逃的身影,低头看了一眼汤药,思索了须臾,伸手端了汤药回屋了。
乘溪看着赤里端着汤药进来,侧身看向了她的身后。
“冰缨小姐没来。”赤里提醒道。
乘溪闻言看向赤里,瞧着她担忧的模样,笑了笑,接过了汤药。
赤里看着乘溪端起了汤药,蹙着眉头小声问道:“公主,她真的值得托付吗?您将性命压在她的身上,会不会太冒险了?”
乘溪喝了一半汤药,皱着眉头,抬眼看了赤里一眼,将剩下的半碗全部喝下,把空碗递还给了赤里,又接过赤里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道:“我们还有别的路可选吗?”
“可她是女人,您也是,怎么能……”赤里说着低下了头,神情很不赞成。
乘溪听着赤里的话,苦笑了一瞬,道:“女人又如何,总好过那些贪婪的脏男人。”乘溪接过赤里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了唇角的茶渍又问道:“她还没有回来吗?”
“回来了,说是有事,先不过来了。”赤里抬头回道。
乘溪闻言,垂眸思索了一瞬,唇角微勾轻笑了一声。
昨夜萧冰缨在回应她的吻后,她便确定了萧冰缨对她确有情义。只是昨夜萧冰缨落荒而逃,让她觉得还需要再等上些时日。
她迟早还是要回萧家的,若是在这之前,她不能让萧冰缨完全爱上她,那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也不会比之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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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小宅院里,林夕昭在屋内睡了一日,下午的时候赵嘉虞带着萧冰缨过来探望了她。
因是风寒,林夕昭也没让这两个人多待,让她们早早回去了。
晚间的时候,林夕昭想要让曲笙去别的房间休息,可嘴张了几次,都未能说出口。
戌时末,曲笙沐浴回来,自己熟练的更换着寝衣。林夕昭只是侧躺着在一旁看着,直到曲笙准备上榻之时,林夕昭才看着她,一脸歉意的道:“笙儿,今晚你要不要——”
“不要。”曲笙还未听林夕昭说完后面的话,便直接拒绝了。她现下似乎已经确定,林夕昭让自己得风寒,就是想让她们之间不在有亲吻的事情发生。
林夕昭被曲笙拒绝,脸上的内疚更甚,她轻咬着下唇,看着曲笙上了榻,钻进她的被子里。
曲笙没有去抱她,她也没有开口要求。她方才说的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今日都陪了她一整日了,这会儿上榻了她还想说怕传染,岂不是很可笑。
她是贪恋曲笙的陪伴的,不若今日她也就不会默许让她留在房间内了。
林夕昭自己在心里琢磨着事,片刻后察觉到一直平躺着的曲笙翻了身。林夕昭抬眸看过去,曲笙眉心处揪着的地方松开,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林夕昭起先还以为曲笙是在生气,却发现曲笙在上来的时候,是故意不触碰她,想将自己的暖热一些的。
曲笙的身体比她要温热一些,抱着她,也让她觉得很舒适。林夕昭抬眸看着曲笙,在曲笙低头的一瞬,快速的垂下了眸子。
曲笙低头盯着林夕昭的眉眼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能控制得住,将唇覆盖了过去。
软热的触感,让林夕昭呼吸有些紊乱,但只须臾她便调整好了心态。曲笙只拿她当姐姐的,她不可以再生出一些龌龊的心思来。
睡了一个白日的林夕昭,在深夜时也没有任何的困意。她盯着曲笙睡着了的容颜,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曲笙睡着了的时候,眉眼间没了醒时的软糯,不过今日也是没有的。林夕昭知道曲笙生了她的气,可即便是生气,也没有将她弃之不顾。
曲笙今日照看她,让她忽然觉得曲笙也是长大了。她像曲笙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被不少人登门求亲的。
只是曲笙的身份,以及外面传言她的心智有些缺陷,让曲侯府的大门没有一个媒婆登门。
她想,如果自己是男子……
林夕昭想着,心里自嘲了一瞬。她怎么可能会是男子,若是男子,就凭曲笙整日与她同床共枕,便能让曲家的人将她送进大牢了。
一夜胡思乱想的林夕昭,第二日又发了高烧。曲笙晨起慌张的起身,让风齐去寻了大夫来。她原是觉得自己照顾林夕昭轻而易举,却不知自己竟是这般的粗心大意。
曲笙先帮林夕昭降着额间的温度,将拧干了的毛巾叠好后,搭在了林夕昭的额间,满眼的自责和心疼。
她不该睡着的,她怎么能睡着了,怎么能让林夕昭发了这么久的烧,才去寻大夫呢。
“不妨事的。”林夕昭将手从被褥里探出,握住了曲笙紧攥着的手。
曲笙看着林夕昭的唇色比昨日还要苍白,自责道:“是我不好。”
曲笙清亮正常的语速,让林夕昭楞了一瞬。她望着曲笙,轻眨了眸子,片刻笑的温柔,道:“不关笙儿的事。”
是她自己晚间不好好休息,折腾出来的高烧。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话,没有与她争辩。林夕昭就算是自己故意让其发高烧,可没有及时发现的还是她。
林夕昭见曲笙还在蹙着眉头,握住她的手指动了动。
曲笙感受到林夕昭的手指间的力道,低头看了一眼,须臾抬起另一只手,帮她放回了被褥里。
林夕昭见曲笙把她手拿回了被子里,又伸了出来,重新握住了曲笙的手。
曲笙见状,低着头,又抬手欲帮她放回被子里时,林夕昭笑眼道:“要散热,这样捂住,会更糟糕的。”
曲笙没有学过医术,但也知道要降温,只是她从未听说要将手拿出来散热的。她抬头盯着林夕昭看了一会,看着林夕昭不像哄骗她,思索了一瞬,将林夕昭的手重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夕昭发烧,手掌的温度要比平常高上了不少。而曲笙的手虽是热,但却也不会比林夕昭的高。
林夕昭如愿的重新握住了曲笙的手,笑着看她的时候,大夫来了。
大夫诊过了脉,又开了退烧的药,离开之时叮嘱了一句:“切莫让这位小姐再吹了风。她思虑过多也会影响病情,做些开心的事情或者是静养,病会好的更快一些。”
林夕昭白日里休息,总是时醒时睡,一有动静便会醒来,但片刻没有动静便又会昏睡过去,加之她昨夜一整夜没有睡,是以,她并没有休息好。
曲笙听了大夫的话,侧目看向隔着帘子的林夕昭,微微蹙了蹙眉。
大夫走后,曲笙吩咐人去熬汤药。
在给林夕昭喂完了粥膳和汤药后,她便没有再进房间。
做些开心的事情,她不知道此刻要做什么才会让林夕昭开心,但让她静养,她还是能做的。
屋内没了曲笙,林夕昭的情绪虽是不太好,但也因身体被高热烧过,有些虚弱,没一会儿便昏睡了过去。
曲笙期间有进来看过,瞧着林夕昭眉间轻蹙着,她也跟着皱起了眉。
期间赵嘉虞也有来过,但被风齐拦在了外面。
“我就去看看夕昭好没有,怎么还不让见呢?”赵嘉虞纳闷了,昨儿还能见,今儿就不准见了。
但因是担心林夕昭的病情,在风齐说大夫让静养时,她也就没有再坚持,打道回了府。
第三日的时候,金云斐,曲继年还有林相府的两个弟弟来了。
金云斐来看林夕昭,曲笙自然不好拦着。但林夕昭这三日,已经发了三次高烧,曲笙掐着时间,让风齐把人都请走了。
后来林相国来了一次,说了会话,便也离开了。
林夕昭的病来的快,走的却是慢,终于在第六日的时候,可以下床走动了。曲笙将林夕昭抱着出了房门,晒晒冬日的太阳。
“我可以走,不用抱的。”林夕昭双手环着曲笙的脖颈,小声的说道。
曲笙听着林夕昭轻柔却又像是撒娇般的嗓音,低头看了一眼,脸上也终于有了这几日来的笑意。
“还病着,小心些才好。”曲笙清亮却又温柔的嗓音说道。
曲笙这几日的话虽然不多,但林夕昭却觉得和以往不同了。曲笙的语调和音色太过清晰明亮,与之前的软糯相比,虽是像,可又完全不是一种的感觉。
林夕昭心里疑惑,目光盯着曲笙看了一会。曲笙垂眸与她对视,问道:“姐姐今日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曲笙的话不再像之前那样简短。
林夕昭听着楞了一瞬,很快便回道:“让膳房那边看着做便是,我都爱吃的。”
这几日林夕昭的身体被风寒折磨着,胃气也随之减弱,只吃了一些清淡的粥菜。今日大夫来,说是可以吃些肉羹什么的,曲笙已经着人采买了些新鲜的鱼肉。
“嗯。”曲笙轻嗯了一声,抱着她走到放着几层软垫的木凳旁,将她轻轻放下,又将丫鬟递来的小被褥,盖在了林夕昭的腿上。
林夕昭以前不是没有生过病,只是那时候一直都是丫鬟在伺候,而曲笙在一旁看着,或是搭把手。
但这次生病,却是曲笙一直在照顾她。
林夕昭抬头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曲笙,冬日的阳光没有那般灼热,她看着曲笙迎着光,好似从她身上看到了倚赖。
她的小妹妹长大了,也可以照顾人了,她可以信赖她,也可以依靠她了。
可大了,就预示着要飞走了。
曲笙察觉林夕昭在抬头看她,低头之时,林夕昭却将目光及时的撇开了。两人坐在阳光下,院内无风,一会便晒的浑身暖融融的。
“小姐,二公子让人来带话,说是让您回府一趟。”风齐走过来时,看着二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也不说话,思索了一会才过来传话。
曲笙闻言,盯着风齐看了片刻,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回去。她回去了林夕昭怎么办,可不回去,曲鸣一向不会拿些无关紧要的事来烦她,想必应该是什么大事。
林夕昭生了病,金云斐也来看过。以前还拿金云斐传话叫她回去,今次倒是不太合理了。曲鸣这次直接用自己的身份传话,想来事情比较急。
“姐姐病还未好,劳烦二哥哥过来一趟吧。”曲笙思索再三没有离开,若是有什么事情,在这里也是可以说的。
曲笙离不开,她不会将林夕昭放在这里不管的,虽然她照看的不好,可她也不放心别人来照看。
风齐闻言,抬头与曲笙对视一瞬,看着曲笙眼里的肯定,低头眨了眨眼,道:“奴才这就去请二公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