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在听到外面的声音后, 也全都看向了门外。
乘溪将琵琶放下,起身和林夕昭走向了众人身边。
曲钰和曲霆先去了门口。曲霆开了门,看着门外的护卫也在拦着外面的衙差, 目光看向了风齐,问道:“怎么回事?”
风齐闻声, 原本站在那里挡住衙差去路的身体转动,对曲霆和曲钰行礼, 回道:“官府说要缉拿四公子。”
“缉拿?”曲霆闻言, 面露温怒, 看向一旁的衙差,问道:“不知我四弟所犯何罪?又可有缉捕文书?”
衙差闻言,方才的嚣张气焰收敛了些,回道:“回曲三公子,是这样的, 昨夜永慎伯爵府走了水……”
“可有缉捕文书?”曲霆没有听他废话下去,无非就是永慎伯爵夫妇的死,被猜测到了曲钰的身上。
“这,没有, 没有,不过是上头施压, 我家大人想请曲四公子过去问个话。”
“既是问话, 那便是没有任何的证据,何以就用到缉拿一说?”曲霆咬文嚼字, 逮着字眼不放。
衙差闻言,自知理亏, 闭口面露尴尬之色。
“我四弟乃是朝廷命官,既然寻去问话, 那便让你家大人等着吧。”曲霆瞥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好脸色。好好的一个年,让这些人扫了兴。
“这……”衙差闻言,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忙道:“三公子,您也别为难我们呀,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这贵妃娘娘发了火——”
“滚!”曲霆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机会,一个贵妃发火,就要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让一个朝廷命官被缉拿去问话,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嗤笑。
衙差被曲霆凶的往后缩了一下,忙赔笑道:“三公子您别生气,小的们这就滚。”在这天晟国内,曲侯家也是得罪不得的。
曲霆冷眼看着衙差走后,看向了曲钰,曲钰微微耸肩,英眉轻挑一瞬。
两人回了屋内,众人也都起身,方才外面的话,这些人也都听到了。
曲霆和曲钰看了一眼曲笙,林夕昭正在垂眸思索事情,赵嘉虞一脸茫然。曲霆的妻子,钱氏见他们脸色不佳,出声道:“既是官府来问话,那便是有人说了些什么,我看还是让四弟过去一趟,以免落人口舌。”
曲霆闻言,思索了一瞬看向了曲钰。曲钰听着话也是在理。他们传人问话是一回事,但他们若是不去,又是另一回事。就算没有拿到证据,若说心人想要拿这事做些文章,他们虽是能招架,但也不想多生是非。
曲钰闻言,垂眸一瞬,道:“那我便去一趟,听听他们想要做什么。”
在这新春的第一日,京兆府衙便开了堂,也是绝无仅有之事。曲钰站在堂上被问话,堂外赵嘉虞她们作陪。京兆尹的问话,无非就是曲钰当晚在做些什么。
曲钰对此也都一一作答,之后又因没有任何的证据,京兆尹只得从堂上下来,赔不是的态度道:“今日本官也是无奈,上面给了话,让快些寻到凶手,又因前些时日,您大婚的时候,永慎伯爵与你们结下了梁子——”
“府尹大人,您这话就说错了,是他们自己觉得是得罪了我们,而我们压根也没当太大的事。他中年丧子,我们也是理解他的痛苦的,且陛下也已经训斥过。好在也是没耽误吉时,我娘子与我岳丈岳母也没有生气,这事我们也就没有在意。倒是有些人,哼,竟然想将永慎伯爵的死,栽到我们头上,倒是让人心寒呢。”曲钰没有丝毫的慌乱,他知道永慎伯爵的死,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他,所以昨夜,他也没有出去。
“是,永慎伯爵府走水,我们也派人查了,确实是意外,只是贵妃失去两个侄儿,又丧了胞弟,这才怒火攻心……”京兆尹语气平和,说着自己的无奈。
曲钰闻言,看了一眼府尹后道:“曲钰也知道大人的难处,不过有些事情,老天爷都看不惯,你我也是奈何不得的。”曲钰将永慎伯爵的死,归于了老天爷的惩罚。
既然都查证死于意外,那可不就是老天将灾了。
曲钰被问完了话,府尹便将其送出了府衙的大堂。赵嘉虞见曲钰出去,急忙上前,曲钰看着赵嘉虞的担心,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了笑后,对着众人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酒楼内,酒没有喝过瘾,又因曲钰进了衙门,赵嘉虞便提议去林夕昭的小宅院内,再喝个尽兴。这来回这么久,她也是饿了。
几人去了林夕昭的小宅院,曲霆和他的妻子钱霜莺是第一次来,钱霜莺听闻她们几人常常会来这里,笑道:“那以后可不能将我落下了。”
赵嘉虞闻言,忙道:“三嫂放心,以后出来,我一定第一个拉着你。”
钱霜莺听着赵嘉虞话,笑眼看向了曲霆。
曲家的人,几乎不曾争吵,钱霜莺嫁过来这样久,也不曾与曲霆有过脸红的时候。只是她也不曾接触过赵嘉虞这般爽快性格的姑娘,中规中矩惯了,忽然多出一个不守规矩却又无伤大雅的,短短几日她便喜欢上了这个弟妹了。
厚祥楼的饭菜在她们闲聊之中便被下人带来了,因是没能拦住官差,扫了几位兴致,所以酒楼的掌柜多送了几道菜。
赵嘉虞举杯与众人对饮,说着些新年的吉祥话。可今日她那张嘴像,是没把门的,喋喋不休的说了一大堆,好似是想要找回晨起时,自己脑袋空白时的脸面。
林夕昭见她还要说下去,笑道:“好啦,你再说下去,这酒都要凉了。”
冬日的喝的酒都是温过的,屋内也生着火炉暖和的很,酒自然不会凉,可若是任由着赵嘉虞这般说下去,怕是要说到她词穷的时候。
赵嘉虞闻言,笑眼道:“好,不说了,祝我们新岁财源广进。祝我阿姐、夕昭,早日觅得佳婿。”
原本是令人喜欢的祝福话语,可听到林夕昭和萧冰缨的耳朵里,却是没有那般的顺耳。但她们还是笑着,跟着众人举杯对饮。
三杯两盏温酒下肚,赵嘉虞便又想要听林夕昭和乘溪合奏。
林夕昭不专注声乐,但既然会,那么这个院子里自然是有的。
林夕昭让下人拿来了瑶琴和琵琶,与乘溪将未弹完的曲子,又重新的演奏了一遍。
两人倒是难得这般的合拍,觅得知音,自然想要多来几首曲子。
赵嘉虞在一旁端着酒,晃着脑袋,看着二人弹奏时,时不时的对看一眼。两人眼中的欣赏之意,又让她忽然觉得自己是多想了。
林夕昭和曲笙自小便像个双生姐妹,乘溪在萧府一直被自己的阿姐照顾,人生的美,她都喜欢,何况自己的阿姐。这四个人,都是姐妹之情。
两人换着弹了几首曲子,乘溪便开始教起林夕昭她们海潮国的一些的曲调。有些宫廷之乐,也是毫不吝啬的倾囊相授。
曲笙坐在一旁,看着林夕昭一直在与乘溪说话,也不看她,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些许醋意。她坐在宴桌前,独自喝起了酒。
旁人都在说话,闲聊,而曲笙则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赵嘉虞与萧冰缨闲谈几句话的功夫,曲笙自己便喝了一壶酒了。
赵嘉虞瞧着旁边的丫鬟欲拿走酒壶添酒,起身走过去,将她身前的酒壶拿起来,摇了摇,惊讶道:“不是吧,小笙儿你全喝了?”
赵嘉虞的惊讶声,让在一旁不远处学着新乐谱的林夕昭侧目望了过去。林夕昭与乘溪说了句话,便起了身,走到了曲笙的身边。
“笙儿。”林夕昭望着曲笙脸色有些微红,抬手搭在她的额间,试了试温度。
倒是不热,怎么自己喝那么多酒。
“我可没让她喝这么多。”赵嘉虞立时撇清了自己。她方才和萧冰缨等人说话呢,没在意到曲笙。
曲家几位看着曲笙这般,也都有些迷惑。曲笙不爱说话,但她一向分得清轻重,这会儿喝多,显然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林夕昭没有询问曲笙,只是对着众人道:“我先扶笙儿去休息。”说着又侧目看向赵嘉虞:“嘉虞,你照看一下。”
赵嘉虞闻言,点头道:“快去吧,有我在,你就放心吧。”这里赵嘉虞最是熟悉,主人不在,她便要接替主人的来照顾客人。
林夕昭扶着曲笙,去了她们在这府中住的小院。林夕昭帮着曲笙将外衣脱下,抬头间,看到曲笙迷离深邃的双眸,一直紧紧的盯着她。
“笙儿……”
林夕昭似乎看出了曲笙的意图,因为她的目光在与她对视一瞬后,往下移去。
林夕昭的话还未说完,曲笙便吻了上去。借着酒意的吻,有些蛮横,林夕昭被吻的生出了反抗的心思,不是曲笙吻疼了她,而是她觉得她不该这般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对曲笙的吻,不再像开始那般单纯,所以即便是曲笙主动,她也觉得是她在轻薄曲笙。
她放任曲笙,也就是在放任自己内心里的肮脏,玷污曲笙。
林夕昭用了些力气推开了曲笙,而曲笙被推开的一瞬,也顺势倒在了床榻上,将林夕昭也带着躺了下去。
曲笙喝多了,被推开时,已经没多少的力气了,躺下后双眼便睁不开了。
林夕昭伏在曲笙的身上,怕压坏了她,紧忙侧身下来,检查着曲笙,问道:“笙儿,有没有压疼你?”
曲笙闻言,睁开双眸,看着眼前的林夕昭,抬起了手,摸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想要抬起身子,却因醉酒,无力的又将脑袋落回了原处。
“我去给你倒些醒酒汤来。”醒酒汤早在席间的时候,林夕昭便吩咐人去煮了温着了,这会儿已经端进了屋里。
林夕昭去盛醒酒汤过来时,曲笙却已经睡着了。
赵嘉虞发现曲笙喝酒的时候,那时候丫鬟已经为她续了好几壶了,是以林夕昭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林夕昭帮曲笙盖好被子,轻抚了她脸颊,多看了几眼后出去了。外面还有人,她也不能此刻就随着曲笙就寝。
林夕昭回了主客厅,听到了笛声,还有琴音。萧冰缨正吹奏着笛子,与乘溪和曲。
看到林夕昭回来,乘溪和萧冰缨也停了下来。
三嫂钱霜莺询问道:“笙妹妹怎么样了?”方才看着走路都是不稳的。
林夕昭闻言,唇边浅笑,道:“已经睡下了。”
“这小家伙,今儿是怎么了,这么贪杯了?”赵嘉虞笑道。
林夕昭望向赵嘉虞,她也不知道,可能是今日高兴吧。
众人在屋内又喝了会酒,说了会话。曲笙今日肯定是不能回去了,林夕昭也就留下来陪着了。
曲家的人一路回去,将身边带的几个护卫给了萧冰缨她们。萧冰缨帮着乘溪裹好身上的氅衣,将她抱上了马车,回头与众人告辞。
赵嘉虞望着萧冰缨的马车离去,抿了抿嘴,回过了身。一切都变了,以前是她和萧冰缨一起回去,可现下萧冰缨身边的人却换成了乘溪。
不过也很好,她的阿姐至少不会寂寞。
曲钰看着赵嘉虞的情绪有些低落,往她身前走了一步,道:“娘子,我们也回去吧。”
曲钰的温声细语,让赵嘉虞脸上的一丝难过不见。赵嘉虞弯起眉眼,握住了曲钰伸过来的手。
四人上了来时的两辆马车,林夕昭站在宅院门口与她们挥手作别。
“快回去吧,小心小笙儿醒来找不到你哭鼻子。”赵嘉虞从马车窗口探出脑袋调笑道。
林夕昭闻言,笑笑与她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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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冰缨端坐在马车内,乘溪倒是很随意,她望着萧冰缨似是很紧张但却又装出寻常的模样,笑道:“之前怎么不说你也会音律?”
萧冰缨闻声,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意,道:“在你面前,不敢班门弄斧。”今儿也是赵嘉虞推着她过去,不若,她还是不会与乘溪和曲。
乘溪闻言,笑意清浅,道:“我也只是懂得些皮毛,不过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练久了而已。”至今她也没有自己作过曲子。
萧冰缨听着乘溪的谦虚,笑道:“乘溪姑娘太过自谦了,即便是没前人那般会普曲,若非有着超人的技艺,也是不能将曲谱上的曲调,发挥到极致的。”
萧冰缨的夸赞让乘溪轻笑了一声:“你我之间,非要分的这般清楚吗?”
萧冰缨楞了一瞬,不懂乘溪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唤我乘溪姑娘,我是不是也要唤你冰缨小姐?”乘溪似乎不满萧冰缨总是唤她姑娘,听着很是生疏。
萧冰缨恍然一瞬,脸上的疑惑顿消,笑道:“我是怕你觉得我唐突。”
“都是女子。”乘溪说着将手搭在了萧冰缨搭在她自己腿上的手背,“何必这般见外,况且我这条命,也是你救回来的。”若不是萧冰缨为她看诊开药,后又多次帮她,她仅剩下的半条命,估计也早已经折腾没了。
萧冰缨开始听着乘溪的话,还想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此唤她姓名更为亲切些,可当乘溪的手抚摸上她的手背时,她忽觉身体有一股不知名的东西流窜,让她慌乱的说不出话来了。
萧冰缨僵硬的身子,乘溪似乎是看出来了,笑问道:“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不……”萧冰缨迟钝了许久,开口便有些轻哑。
乘溪闻言唇角微勾,又道:“那冰缨就是觉得我说的对了?”乘溪将指尖轻抠入了萧冰缨的掌心处,拇指摩挲起了她光滑白皙的手背。
萧冰缨此刻的目光不敢斜视,连余光都不敢看向乘溪了。
“嗯。”萧冰缨唇瓣无法张开,嗯了一声。
乘溪见状,眼角带着笑意,垂眸看了一眼萧冰缨此刻僵直,带着些习武轻茧的手,不再去故意的撩拨她。
两人回了赵府,萧冰缨将乘溪送回来屋内转身便要离去。
“我方才觉得有些头晕。”乘溪不急不慢的话,让转了身的萧冰缨又回过了身。
萧冰缨看了一眼乘溪,忙问道:“除了头晕,还有别处不舒服吗?”
乘溪见萧冰缨听她话后的反应,思索了一瞬,又道:“手也有些疼。”今日弹了那么多的曲子,又是隔了许久不曾练过,轻微的疼痛自然是有的。
萧冰缨垂眸思索了一瞬,望向了乘溪的手指,道:“可否让我看看?”
乘溪看着萧冰缨很在意的神情,将手抬了起来。虽是回来一路也用了不少的时间,可指腹处还是有些红的。
“我先帮你诊下脉,然后再帮你拿些药来涂抹。”萧冰缨此刻俨然摒去了方才的羞耻心,专心的开始做起来乘溪的大夫。
“嗯。”乘溪轻嗯了一声。
两个坐在桌案旁,萧冰缨为乘溪诊了下脉,她双眸轻眨后,似乎已经诊断出了结果:“不妨事,只是饮酒所至,睡一觉便好了。”她们出来的时候,在林夕昭的小宅院里已经喝过醒酒汤了。
“我去帮你拿药。”萧冰缨说着便要起身。
“等一下,让赤里去吧。”乘溪又唤住了转身准备出门拿药的萧冰缨。
赤里闻言,还没等萧冰缨同意便低首道:“奴婢这就去拿。”药在萧冰缨的屋内,她很清楚在哪里放着。
“唉。”萧冰缨看着赤里关上了房门,有些莫名其妙。就这几步路,赤里去拿了,那她在这里做什么?
萧冰缨看到房门关上,眉头轻蹙的一瞬,身后却有柔软贴近。
乘溪从萧冰缨的身后抱住了她,也将手臂环住了萧冰缨的纤细有力的腰部。萧冰缨的身体也在那一刻,僵硬的不知所措。
“乘、乘溪。”萧冰缨唤着乘溪的名字,这屋里没有别人,若有人这般抱她,那就一定是乘溪。
乘溪闻言,用脸颊贴了贴萧冰缨的后颈处,轻轻的嗯了一声:“嗯。”
萧冰缨在听到乘溪的回应后,憋住的气息开始呼出,而后尽力的使自己的情绪平稳。
她慢慢的转身,面向乘溪。乘溪也在此时适时的松手,与她对视。
萧冰缨望着乘溪盈盈的双眸,喉间滚动一瞬,问道:“是不舒服吗?”乘溪方才还说自己头晕,这般忽然抱住她,难道是要晕倒了?
乘溪闻言,楞了一瞬,而后无奈的轻笑了一声道:“嗯,是有些头晕。”
“那,那你快些躺下休息吧。”萧冰缨说着便望向了乘溪的内间房门。
只是当她的脑袋在转回来看乘溪的时候,乘溪却上前半步,贴近她,吻上了她的唇。
萧冰缨被忽然的柔软触碰,呼吸再次停滞,她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可下一刻她又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乘溪的柔软的唇瓣,噙着她的薄唇不断的吮吸,这样真实的感受让她根本无法忽略。而她也在楞了几瞬后,着了魔般,回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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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回了院子,瞧着院子里的几处枯枝叶,心下又沉了起来。曲笙不懂得男女之事,她也无法与她详细的说明。可她的每一次亲吻,都让她生出罪恶感。
林夕昭站在院里,静立了许久。回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凉透了。
翌日清晨醒来,林夕昭发了高烧,曲笙是被身边的林夕昭烫醒的。
曲笙起来后,原是想要再去寻着柔唇亲吻一番,却在触碰的一瞬,察觉出了林夕昭的体温有些偏高。
曲笙让风齐去寻了大夫来。大夫来了,也开了药,林夕昭躺在榻上看着曲笙担忧的神情,眉眼微弯,声音沙哑的道:“不妨事,只是发烧而已,过几日便好了。”
林夕昭话说的轻飘飘,可这烧若处理不得当,是会死人的。
曲笙低着头不说话,目光只盯着林夕昭。看着林夕昭因身体不舒服而轻轻皱眉时,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
因林夕昭发了高烧,不便挪动,曲笙便也没回曲侯府。赵嘉虞一早听说林夕昭发了高烧,顾不得曲钰今日要陪她回赵府,直接先来了这里。
“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赵嘉虞有些心疼,说着话,又看向了一旁的曲笙,“是不是你昨晚喝醉闹腾夕昭了?”
林夕昭的身体相比她们是柔弱了些,可也不至于出去逛了逛就发烧了。她猜测一定是曲笙昨儿喝醉了闹腾林夕昭了。
曲笙听着赵嘉虞带着一丝怨气的话,楞了一瞬。她昨儿喝醉了,只记得自己被林夕昭扶回来的,其它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埋怨曲笙,忙笑道:“昨晚笙儿睡的很乖,是我自己不小心,贪凉了。”
林夕昭也没有说她昨晚在她们走后,故意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站在院子里吹风了。
原本就是一日没有消停,又喝了酒,那样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不发烧才怪。
而如此一来,她便有了拒绝曲笙亲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