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在听到赵嘉虞她们被人埋伏, 第一反应便是觉得,她们被埋伏原因是从相府出去的,不过好在几人都无大碍。她们回去的时候, 也幸亏风齐派了护卫在暗地里跟随着。
当晚林夕昭带着曲笙去了赵府。原本曲笙是不同意去赵府的,但看着林夕昭不看到几个人不放心, 便只能和她一起去了。
那些刺客人不多,赵嘉虞和萧冰缨又都会武, 且赵嘉虞的身上还拿着曲笙送她的长剑。也得亏那柄长剑, 替萧冰缨出了不少的力。
赵嘉虞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听到外面的动静,马车被逼停后,直接把剑给了萧冰缨。萧冰缨也不负所托,将她们都护住了,只是她自己受了点伤。
后续曲侯府安排的人也都过来, 万幸都无大碍。
赵嘉虞回去便把这事说给了自己父亲听,起先她还以为是萧府派的人,但看着这些人出手各个都狠毒,萧家抠搜的, 是不会花这个银子的,而且他们也没这个胆量。
之后曲继年便带着曲家叔父和曲钰三兄弟, 亲自登门。因是家中护卫来报, 也知晓那刺客大概是谁派来的。曲继年说和着赵将军,连夜去了宫中, 将此事禀告了皇帝。也将曲笙和林夕昭遇刺一事,说了出来。
但未提及, 将刺客全部动用私刑处理,只说是打斗中没有留下活口。
皇帝原本是睡下的, 被外面传话的内监官吵醒,故而发了火气,但在听到曲继年说是有人行刺一事,双眼瞪大,眉头紧蹙着。
天子脚下,天色还没有全黑便动起了手,皇权受到挑衅。皇帝下旨,让人彻查。
明日便是赵嘉虞和曲钰的婚礼,曲继年和赵将军也是想要保证不会出现岔子。皇帝下旨,明日京中,京城府衙与巡防营都会加强戒备,到时候那些人想要动手,也得掂量掂量。
林夕昭和曲笙在风齐的护送去下,去了赵府,得知萧冰缨受伤后,去了萧冰缨的院子。
赵嘉虞带着她二人过去。赵嘉虞临走的时候,萧冰缨还说要歇息了,可都走这么久,又回来了,她房间的烛灯还在亮着。
“阿姐。”赵嘉虞在外面喊道。
可喊了半天也不见人有人来开门,房门外也没个值守的下人。
“是不是在乘溪姑娘那?”林夕昭说出了曲笙已经猜测出来的事。
乘溪那边的房中也在亮着,离着这边不远,若细听,还能听到乐弦的声音。想来是乘溪在为萧冰缨弹奏曲子。
赵嘉虞闻言,侧目往不远处的偏房看去,乘溪房中的灯确实在亮着。赵嘉虞又看了一眼萧冰缨的房门,觉得里面应该是没人,才带着林夕昭她们去了乘溪那边。
越近,乐曲的声音便越清晰。赵嘉虞回头看了一眼林夕昭和曲笙,似乎对于萧冰缨受伤之后,还在乘溪便听曲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
“阿姐。”赵嘉虞又敲了乘溪的房门。
赵嘉虞的声音响起,里面的声音也停了下来。萧冰缨也很快的去将房门打开了。
“嘉虞。”萧冰缨开门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你不是说要休息了?”赵嘉虞说着,侧着脑袋,朝着屋内看了一眼,看到乘溪正往外走,“怎么又跑这来了?”
“我……夕昭,你们怎么来了?”萧冰缨支吾了一声,脑袋里也没有合理的解释,忙看向了林夕昭她们。
“过来看看你。”林夕昭声色温和的说道。
“都快进来吧,别在外面站着了。”乘溪在靠近萧冰缨后,对着门外的赵嘉虞她们说道。
萧冰缨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乘溪,双唇轻阖,紧忙让开了位置,让赵嘉虞她们进去了。
林夕昭牵着曲笙进去,落座后,乘溪便为她们倒了茶水。
“是来看冰缨的吗?”乘溪将茶水递给林夕昭,问道。
林夕昭点头接过,还未开口,赵嘉虞那边便酸道:“是呀,夕昭和小笙儿这大晚上的跑过来,还扑了空。”赵嘉虞把目光瞥向萧冰缨,双眼贼溜溜的笑道:“我瞧着我阿姐挺精神的,想必伤也好了吧?”
萧冰缨被赵嘉虞看的低下了头,也不敢去看林夕昭她们。
乘溪闻言,笑道:“冰缨伤在手臂,不过是皮外伤,大夫也来看过了。我是想着她可能会疼的睡不着,所以叫她过来,说会儿话。”
“不止是说话吧?”赵嘉虞笑着瞥眼去看一旁的琵琶。
众人闻言,也全都顺着赵嘉虞的目光看去。萧冰缨此刻垂着双眸不说话,脸上也有了可疑的红晕。
赵嘉虞这般故意说出来,自然不会就想轻易放过,“乘溪,听说你极擅乐舞,舞我们是见识到了,这乐,我们也想听一听,不知方不方便?”
赵嘉虞也没有说让乘溪必需弹一曲,若她愿意又方便,她自然开心。但若不想,她们也不能逼人家不是。虽是寄在她们家的门下,可她也不做那种令人为难的事来。
“好。”乘溪答应的很干脆,没有任何的想要拒绝情绪。
林夕昭都还未询问萧冰缨的伤情如何,乘溪便在为房中几位倒完茶水后,转身去拿,方才抚过的琵琶。
赵嘉虞知晓林夕昭担心萧冰缨,她看了一眼过来坐在一旁的萧冰缨,对林夕昭道:“放心吧,我都说了我阿姐没事。要是有事,怎么可能还会过来听曲儿。”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说法,是放心了不少,她目光看向萧冰缨。萧冰缨也在此刻颔首示意,她确实没什么大事。伤口只是皮外伤,几日后便会长好。习武之人也没有那般的娇弱。
几人在屋内听着乘溪谈着琵琶,声调悠扬,听得赵嘉虞呜呜的故作哭像,小声道:“为什么不早让我听到。”
众人都笑看她,林夕昭知道赵嘉虞是何意。明儿她便要嫁人了,以后想要随时听可没那么容易了。
乘溪弹的琵琶声,虽是单曲,没有旁的附和,但乘溪却开了嗓音。一首南国的小调,配合着乘溪的清冷此刻却又和着轻柔的嗓音,简直让赵嘉虞都想把乘溪占有己有,带着嫁到曲侯府。
乘溪唱完一曲,眉眼带着笑意,迎着众人的目光,起身行了欠身礼。
她和萧冰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唱曲,是因为林夕昭过来,加之明日赵嘉虞便要嫁人了,遂唱了一曲,表达自己的谢意。
萧冰缨此刻的目光一直定在乘溪的身上,从她方才听到乘溪唱出的第一句曲词,她便像是丢了魂般,不舍得移开双目。
乘溪行完礼,也没有说感谢的话。她知道,即便她不说,林夕昭也是懂得的。
赵嘉虞没有像之前那般鲁莽喝彩,也没有再行打赏之事,她望着乘溪,心里只觉得皇帝将她赐到萧府,真是暴殄天物。
“快过来休息会儿。”林夕昭招呼着乘溪过来,她身上的病还未完全好,这般开嗓为她们唱曲,恐消耗不少的心神。
乘溪颔首,将琵琶放在一旁,抬首时,朝着一直有察觉的目光看去。
萧冰缨在乘溪抬头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便低头躲闪。
乘溪微楞一瞬,须臾唇角微弯,走向了众人。
乘溪坐过去,赵嘉虞便又是一顿猛夸,还约好了等乘溪的身体恢复之后,再唱几曲给她听。
乘溪都一一答应着,莫说唱曲,就是跳舞也是可以的。
因明日赵嘉虞便要嫁人,众人也没有再多闲聊。林夕昭原本是想回府,但赵嘉虞坚持让她留下来,明儿也不用赶早,睡醒了就可以直接过去找她。
赵嘉虞大婚,虽然心甘情愿,但心里还是有些个没底,害怕的心理还是有的。有林夕昭在,她心里也踏实一些。这些年,她虽然与萧冰缨待的时候更多,但她更偏向依赖于林夕昭。林夕昭聪慧,有些事情,萧冰缨看不透的,或是没有提醒她的,林夕昭都会告诉她。
是以,她嫁人时有萧冰缨在,也想让林夕昭也在。
林夕昭留下,曲笙自然也留下了。赵嘉虞也没让她们去别处,直接在自己院里偏房睡下了。
这么多年,林夕昭还是第一次在她们府中休息,且还是在她嫁人的前一日。
赵嘉虞看着丫鬟们收拾完了屋子,转身去看林夕昭和曲笙,道:“这床大,保管你俩睡得开。”
林夕昭听出了赵嘉虞的话外之音,那日赵嘉虞在相府住,曲笙大半夜的又跑过去跟她挤在一起,想来是让她记仇了。
“好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明儿一早估计就得忙了。”林夕昭嘱咐着道。
赵嘉虞闻言,点点头道:“嗯,明儿你等我上了轿再走吧。”赵嘉虞的语气有些可怜楚楚的。
林夕昭弯起眉眼,道:“好。”
她已经和自己的父亲说过了,若是她回去的晚,就让她们带着礼品先去曲侯府。礼品她都已经让下人准备好了,也嘱咐了林夕瑞,让他仔细着看着下人,再清点一遍。
赵嘉虞说完,脸上笑的像个乖巧的孩子。她虽然长林夕昭几个月,但在林夕昭那里却一直像个小妹妹。
赵嘉虞在屋里赖了一会,曲笙便开始催促她出去。
“睡觉。”
曲笙只用了两个字,便成功的让赵嘉虞无奈的起了身。
“好,不打扰你们休息。”赵嘉虞娇恼的说道。萧冰缨受了伤,乘溪为她解闷,她不敢去打扰,林夕昭这边又有一个曲笙,该她‘无依无靠’。
“嘉虞。”林夕昭见赵嘉虞要往外走,唤住了她。
赵嘉虞侧转的身子又转回来,问道:“怎么了?”
林夕昭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她们上次遇刺一事说出来,明日迎娶的路上,她有些担心。
林夕昭看了一眼曲笙,曲笙神情自然,但似乎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
林夕昭又看向还在等着她说话的赵嘉虞,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府中,不是府中忙,而是不敢出府。就在十几日前,我们从萧府出来回府的路上……”
赵嘉虞走后,林夕昭便牵着曲笙去了内间,帮着她将外衣脱下。
曲笙被林夕昭伺候惯了,林夕昭解开她腰间的束带后,她便自觉的把手臂张开,等着林夕昭为她脱衣。
林夕昭见她在赵嘉虞走后,脸上一直有着笑意,边帮她脱衣,边问道:“是嘉虞要当我们嫂嫂了,开心的吗?”
曲笙闻言,楞了一瞬。赵嘉虞嫁给曲钰她自然开心,但也没有开心到脸上一直挂着笑。
她笑,是因为想到今日抱着林夕昭去屋内的时候,她一点都没有拒绝她。她在外面的亲吻,也没有一丝的反感。
林夕昭把她的外衣脱下,搭在一旁的木椸上后,方转过身来,便看到曲笙站在了她的身后,她迎面差点撞上去。
“怎么了?”林夕昭被惊了一瞬,但很快脸上便温和的笑了起来。
曲笙站在那里瞧着林夕昭弯眉,心情似乎也是很好,迟缓带着难以掩盖的喜悦道:“我帮姐姐。”
她要帮林夕昭宽衣。
“你确定?”林夕昭闻言,并没有惊讶,而是询问了一遍。
曲笙虽不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但这种事情,她是能不做就不做,这么多年来,也从未帮过林夕昭。忽然说出口,林夕昭有些不信。
“嗯。”曲笙点点头。
林夕昭只当她是觉得新鲜好玩,便也就应了她,将双臂撑开一些,垂眸看着,低头看着她腰间束带的曲笙。这束带如何扣上的,曲笙便如何的将其解开了。
腰间松落,林夕昭的脸上笑意更明显了些,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林夕昭说着,将手放下了。
曲笙没有伺候过人,除了繁杂的衣物,这种简单的服饰,林夕昭几乎都是自己来。这会看着曲笙抬头与她对视,腰间的松落感,让她不知怎得,有些抗拒。
曲笙闻言,闪烁着柔光的眸子,忽然暗淡了些许,但只一瞬便又重新亮了起来。
林夕昭自己将外衣脱下,搭在木椸上,曲笙便直接弯腰,从身后将其横抱了起来。
“笙儿。”
林夕昭这些日子,屡次被曲笙这般抱起来,虽没觉得不妥,可总觉得曲笙相较一年前,与她之间更加的亲密了。
只是身体亲密,心上却又觉得更远了一些。曲笙有了自己的心事,是她琢磨不透的小秘密。
林夕昭被曲笙轻放到榻上,曲笙自己也上去了。
很快林夕昭便被曲笙揽在怀中,此刻林夕昭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错觉,曲笙的怀抱很宽广。
被褥内的凉意不消片刻便被曲笙身上的火热驱散,林夕昭躺在曲笙的怀中,弯着眉眼,抬头看曲笙时,瞧着她眼底的笑意,勾起唇角道:“这几日,笙儿怎么这么开心?”
好似从前两日开始,曲笙便是这般爱笑了。
曲笙闻声低眸,瞧着林夕昭微仰着脖颈看她,低头时,将唇印在了林夕昭的额头上。片刻那带着几分灼热的目光,便又开始了下移。
她很想去亲一亲林夕昭的柔唇,那里柔软的有些不像话。像林夕昭的心一样,让她想要走进,可却又有所顾忌。
“四哥明日成婚,我们倒是可以去闹一闹洞房。不过我有点担心,嘉虞会忍不住直接把盖头掀开了。”林夕昭假设着,笑着说道。
洞房外人是进不得,可她们院中的姑娘倒是可以的。待她们喝交杯酒时,可以进去看看热闹。
曲笙闻言,跟着林夕昭一起笑起了赵嘉虞。赵嘉虞的性子太直了,林夕昭的担忧不无道理,但若林夕昭喜欢,她倒是可以随着她去热闹热闹。
盖头若是被赵嘉虞自己掀开了,那就让她四哥重新盖上,再掀一次。
林夕昭瞧着曲笙的笑颜,娇娇嫩嫩的,忍不住又上了手。她喜欢摸曲笙的脸,又滑又嫩,让她爱不释手。
林夕昭的手指抚在曲笙的脸颊上,曲笙迎着林夕昭的轻劲头,贴了更严实了些。
瞧着曲笙乖巧的模样,林夕昭忍不住再次弯眉,声音低而温柔道:“我们笙儿也长大了,就是不知笙儿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曲笙听着林夕昭的话,眸光微敛,再抬眼时,眼里蒙上了一层蠢蠢欲动。
“喜欢姐姐。”曲笙的音色软糯。
林夕昭闻言,笑道:“姐姐也喜欢笙儿,可我们笙儿不能只喜欢姐姐,以后还是要觅一位称心如意的郎君的。”
林夕昭说着这话,内心深处不知怎么,有些空落落的。
曲笙听着林夕昭两人说到郎君,心中也思索起,金云斐曾给林夕昭说和的那些个公子。没一个能够配得上林夕昭的,且有几个顺眼的,金云斐当时问她的意见时,也被她一口否定了。
这世间的郎君千千万万,可她不曾见到能与林夕昭并肩匹配之人。
一年的阔别,让她在深夜之中思念成痴。回来之后,曲笙很快便明白了自己心意,或者说是认清了自己的对林夕昭的感情。
她不知道世间,男人对女人是何种感觉,她只知道她对林夕昭的感觉,是想要将她占为己有,哪怕是她的一颦一笑,她都想要收藏起来,不予外人相看。
更甚者,是想把林夕昭这个人也藏起来,最好藏到别人都看不到自己却又能随时见到的地方。
她的身体里。
曲笙挪动了身体,将怀中的林夕昭压在了身下。林夕昭感受着曲笙身体的挪动,手指也顺势滑落下来,不解的看着身体斜上方的曲笙。
看着林夕昭双眸之上的疑惑,曲笙低头将唇覆盖在了她的眉眼间,虔诚而热烈。
这一吻很长,可再长,也能没让林夕昭猜测出曲笙的意图。
曲笙将温热的唇抬起,低头看着身下虽是疑惑,可依旧眉眼温柔的林夕昭,用着软软糯糯的嗓音,慢声道:“姐姐,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这句话她似乎想了很久了,她不喜欢郎君,也不喜欢林夕昭有郎君。她们虽然都是姑娘,可她想要成为林夕昭口中所说的,属于林夕昭一个人的‘郎君’。
或者,让林夕昭成为伴她一生的‘郎君’。
林夕昭在听到曲笙说完这句话后,神情愣住了许久,她懂得曲笙说这话的表面意思,可她们之间却是不可能的。
林夕昭温柔的双眸在几瞬的思考之后,染上了笑意,她唇角微翘,笑道:“我们笙儿,是想像嘉虞那样嫁人了吗?”
林夕昭觉得曲笙是不懂得嫁人是何意,她第一次觉得曲笙的对待事物的理解,有了些许偏差。但不妨事,她会好好教她的。
曲笙期待的眸子,在林夕昭这句话说出口后,慢慢的隐去了那份继续将心中的爱意表达清楚的念头。
或许此时的林夕昭并不知道,她对她表达出来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又或者,她只是觉得自己还小。
她们之间差了四岁,对于林夕昭来说,她是小了些,不过她可以等。等林夕昭觉得她长大的那一刻,等林夕昭明白她心意的那一天。
曲笙没有再说话,她慢慢的又躺了回去,但依旧将林夕昭抱在怀里。林夕昭琢磨着该如何跟曲笙解释,嫁娶的含义,和男女婚配一事。
等到她想好的时候,再抬头去看曲笙时,曲笙已经闭上了双眼,睡着了。
看着睡着了的曲笙,林夕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曲笙只是对于婚配嫁娶理解有所偏差。待到寻得何事的机会,她再与她解释便是。只是此刻不知为何,她的内心的那份空洞感,又强烈了些许。
翌日一早,赵府内外全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林夕昭起来后便直接去了赵嘉虞的房间。外面此刻吹打着乐器,赵嘉虞作为准新娘,在屋内由着下人为她梳着发式,佩戴着各种钗环,饰品。
林夕昭和萧冰缨站在一旁看着,眼里映着都是喜庆的笑意。赵嘉虞坐在那里,也没有个端坐的样,时不时还打着哈欠。
此时屋外相府的一个丫鬟过来,在林夕昭的耳边说了句话,林夕昭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曲笙醒了。
外面的虽有锣鼓声,但不耽误曲笙睡到现在。
林夕昭进了房中,曲笙已经从榻上下来了。林夕昭去旁边木椸上拿过从相府那边新拿来的衣裙,给曲笙穿上了。
“一会早膳便过来了,四哥来把嘉虞抱上花轿,我们便做马车直接侯府。”林夕昭细说着待会的行程。
曲笙点点头,轻嗯了一声,看到林夕昭抬眸看她时,眼里染了一层笑意。
林夕昭陪着曲笙在屋内吃了些简单的早膳,两人去了赵嘉虞房中。曲笙望着赵嘉虞的今日的打扮,脑海中却浮现出了林夕昭穿上这样的凤冠霞帔,是如何动人的模样。
一定会是倾城倾国。
“我知道我今日好看,小笙儿也不用这般一直的看吧。”赵嘉虞有些不好意思了。
曲笙看她的时候,都看楞了神。
只是赵嘉虞不知道,曲笙所想之事,与她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
曲笙闻言,唇角边压了压笑意,转头看向了林夕昭。林夕昭弯眉,牵着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
很快到了及时,曲钰和曲家几位兄弟登门,将赵嘉虞接走了。
林夕昭也就带着曲笙从后门出去,上了准备好的马车,直奔曲侯府。
赵嘉虞是被曲钰抱上花轿的,现下坐在花轿内,也没人看到她,便将遮挡眼睛的盖头掀开了些许。
此刻已经出发许久,外面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曲钰和曲家几位兄弟骑着高头,挂着红绸的大马随着前面的礼乐队伍,慢慢行进。
可不知怎么,就在赵嘉虞掀开轿帘子想要往外看的时候,花轿停下了。八位轿夫抬着赵嘉虞的花轿,并未将其放下。
赵嘉虞好奇,便也就探头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整个人都懵住了。
八抬大轿成婚的喜事,遇上了抬棺的出殡的丧事。
路通共就那么大,僵持住了。前面丧葬队伍所扔出的铜钱纸币,飘的满大街都是,有些都飘落到了花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