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主路上, 已经没了雪,曲笙抱着林夕昭也不担心会滑倒,大步的朝着屋里走。
林夕瑞手中拿着雪球, 瞧着两人如此这般,眨着俩大眼睛, 心里对曲笙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前些日子,在密室的时候, 曲笙一脚将林夕宽踢飞, 他还没有去问明白。这会儿, 又见到曲笙将自己的姐姐抱起来,且不费一丝力气,更是疑惑了起来。
“风齐,笙妹妹力气怎么那么大?”林夕瑞眼瞅着曲笙二人,嘴巴问着身边不远处的风齐。
风齐原本还处在惊愕之中, 听到林夕瑞的话,侧目望过去,垂眸一瞬没有回答。
曲笙她们进了屋内,风齐便朝着房门处走去, 准备站在门外守着。林夕瑞见风齐不理自己,扁了扁嘴, 小声嘟囔道:“不说我自己去问。”
林夕瑞丢了手中雪团, 也朝着林夕昭她们的房间走去。
屋内的曲笙抱着林夕昭朝着椅子旁边走,林夕昭见已经进了屋, 便抬头看着曲笙,声音柔柔的道:“笙儿, 将我放下来吧。”她还没有虚弱到,让人抱着走路的。
曲笙闻言, 低头时,眉眼间都是笑意,慢慢的将她放了下来。
林夕昭下来,瞧着曲笙高兴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么喜欢打雪仗吗?”
好些日子都没见曲笙这般开心了。
曲笙闻言,明亮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林夕昭,她哪里是因为打雪仗而开心,明明是因为她开心而开心。
曲笙不说话。林夕昭瞧着她眉眼间掩盖不住的笑意,弯起眉眼,去旁边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先喝点润润喉,待会要用早膳了。”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抬手接过,目光还是没舍得从林夕昭的身上移开。
“阿姐,我也要喝。”林夕瑞探头伸进了没有关的房门内。
曲笙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脸上的笑意敛去些许。林夕昭看到林夕瑞进来,去旁边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给。”林夕昭端起,递了过去。
林夕瑞接过,抿了一口,又抬头问道:“笙妹妹方才笑什么呢?”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了一眼曲笙,曲笙此刻看上去,确实没有多少笑意了。好似是林夕瑞一进门,便将其惊跑了。
曲笙不说话,又低头喝了一口茶水。林夕昭见状,解释道:“我方才说中午给她做马蹄糕吃。”方才二人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她觉得曲笙今日这般开心,她想让她的笑容持续下去。
果然,林夕昭说完做马蹄糕给曲笙吃,曲笙的唇角便藏不住了笑意。
林夕瑞见状,也跟着笑起来,道:“那阿姐多做一些,我也跟着笙妹妹沾点口福。”
林夕昭自然不会拒绝林夕瑞,答应道:“好,不过你得帮忙。”
林夕瑞一听到说帮忙,那股高兴劲顿时消了一半。林夕昭见他耷拉了些脸,只是笑笑,却没有松口不让他做活。
林夕瑞喝了半杯茶水,想到方才曲笙抱林夕昭,问道:“笙妹妹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我看她方才都能把阿姐抱起来,是不是和风齐一样,练过武?”
曲笙闻言,眉心微动,林夕昭接过曲笙手里杯盏的手,也顿了一瞬。曲笙望着林夕昭,林夕昭垂眸一瞬,将曲笙的杯盏放回了桌案上,解释道:“笙儿……是有练过一些。”
以前除了她的小舅父,也没人问过,赵嘉虞她们是知道曲笙有了一些武功底子的,但却没见过曲笙在演武台上,与曲钰他们切磋的时候。
故而,也都是觉得曲笙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未有太深的造诣。
林夕瑞闻言,点点脑袋,嘴里小声碎念着:“怪不得。”怪不得能一脚将林夕宽踢飞,不过大夫诊断,曲笙的那一脚,对林夕宽的影响不大,只是当时太过虚弱而已。
现下林夕宽被接到于府,也有几日了。临走的时候,林建海不知单独与林夕宽说过什么,瞧着林夕宽的神情,似乎十分的颓靡。林夕瑞此刻只希望他能够在外公家把病养好,等明年开春,他们兄弟二人,好再在一起听先生的课。
“去用早膳吧,今日父亲回来的好像很早。”林夕昭也饮了一口茶,说道。
林夕瑞嗯了一声,道:“那我们走吧。”
林夕瑞说完便往房门走,林夕昭抬眼去看曲笙,曲笙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事情。
“夕瑞。”林夕昭看着林夕瑞走到房门处时候,唤住了他。
“啊,阿姐还有何事?”林夕瑞回过身,问道。
林夕昭往前走了几步,瞧着了一眼门外的下人,低声道:“笙儿练过武的事,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你二哥。”林夕昭嘱咐道。
不是她不信任林夕瑞,而是这事,她若不提前与林夕瑞打好招呼,怕是会传到林夕宽的耳朵里。
林夕宽恨得是她,但她不能保证,他不会连带着曲笙一起恨,毕竟曲家是将于氏送进大牢丧命的外在因素。
林夕瑞闻言,面露不解,小声问道:“为什么?”
“因为笙儿习武,会让其它人害怕。”一个在外让别人认为是疯子的人,如果习武发了疯,确实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但曲笙不想让外人知道,并非是如此。
林夕瑞闻言,眨了眨双眼,想到曲笙踢飞林夕宽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怒意,心里有了底,道:“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阿姐你放心,笙妹妹是不会乱伤人的。”
这么多年的接触,在林夕瑞的眼里,曲笙就是个爱吃的小妹妹。平时都是安安静静的,也不惹事,林夕昭让她做什么,她几乎没有拒绝的时候。这样乖巧的小姑娘,哪里会让人害怕呢。踢林夕宽,也是因为他想要伤害自己的姐姐。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的话,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此刻正朝着她这边看,唇角也在与林夕昭对视一瞬后,微微翘起。
三人去膳厅用早膳,林建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今日的饭菜颇为丰盛,但膳桌上,却极少有人说话。
这几年,曲笙已经习惯了有林建海的时候,膳桌上的沉默。但只要林建海一开口,基本都会有大事。只是今日的事情,却是曲笙没想到的。
“曲家三房的曲钰,婚期是不是要到了?”林建海温声问道。
林夕昭闻言,抬头回道:“是,后日便是。”
林建海闻言,眼皮微眨,又问道:“贺礼备好了吗?”
林夕昭闻言,道:“备好了,赵府那边也备了。”
林建海点了点头,道:“嗯,到时为父与你一起过去,瑞儿也一起去吧。”
林建海少有的带着家人,去参加别人的喜事。这些年,别人府中下的帖子,几乎都是礼到,人未到。
林夕昭听着林建海要去参见曲钰的婚礼,眉眼忍不住弯起,道:“好,我明儿让人去给义父义母带个话。”
原本林夕昭以为林建海是不去的,如此,到时候,她就要和父亲坐在一起了。她需要提前招呼一声,免得到时候安排出了错。
林夕瑞听到要和林建海他们一起去参加曲钰的婚礼,忙问道:“那二哥也去吗?”
林夕宽若是去,他就需要提前将他接回来。
林建海闻言,撇看了他一眼,垂眸一瞬,道:“不必了,让他好好养病吧。”
林夕昭闻言,余光瞥看了一眼林夕瑞,给林建海布了些菜,缓和气氛,道:“那日女儿还要去赵府一趟,父亲若是提早去,就不用等女儿了。”
赵嘉虞大婚,她是要过去一趟的,虽然没什么作用,但赵嘉虞要求,那她也就提前过去,替曲钰看看新娘子的妆容。
林建海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林夕瑞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提了不该提的,只得低头扒饭,不敢再言语。
早膳过后,林夕昭问曲笙还想不想打雪仗。想到林夕昭玩了一会便气喘的样子,曲笙摇了摇头。
偶尔玩一玩就好,若是一天都玩,是会累坏林夕昭的。
之后林夕昭让人把院子都清扫了,给曲笙做起了束袖,花纹是曲笙爱的火纹,曲笙每隔一会都会抬头看看。
看的林夕昭笑她,道:“姐姐会给笙儿好好绣的,一定比嘉虞的那个还要好看。”
好不好看还不知道,但为曲笙缝制的时候,她心里是充斥着甜蜜的。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总之为曲笙做任何的事情,她都心甘情愿。
两人在室内待了一会,林夕昭带着曲笙去膳房。原本是要林夕瑞来帮她忙的,但曲笙却说她来。故而,这会膳房内,没有林夕瑞的身影。
林夕昭和曲笙用小弯刀,将马蹄(荸荠)上的外壳拨下,清洗干净后,一个个的切成小碎粒。
曲笙站在一旁,看着林夕昭仔细的切着马蹄,又瞧着飘在水上的白净马蹄肉,伸手拿过一个,咬了一口。
味道说不上什么感觉,但一定是没有做出来的马蹄糕好吃。
林夕昭侧目看了一眼,瞧着曲笙生吃,笑道:“这东西生吃多了,是会闹肚子的,尝一口就好了,不要多吃。”
现下的时节,已经没有了,这都是府里在秋日里便储存下来的,是林夕昭特意吩咐,都是留着曲笙做马蹄糕吃的。
曲笙点点头,将咬了一口的马蹄糕放到了一旁,贴近林夕昭的后背,从她的手臂下方伸过了手,握住了林夕昭拿刀的手。
“笙儿来。”
林夕昭用刀的手法很熟练,但曲笙还是担心她会切到自己。说起用刀,她可是要比林夕昭熟悉太多。
林夕昭被曲笙从后面圈住,身体微顿一瞬,无奈的笑道:“姐姐来就好,你去一旁生火吧。”待会还要煮呢。
膳房内,此刻也没下人了,是林夕昭故意支走的。
曲笙闻言,握住林夕昭拿刀的手,犹豫了一瞬,松开了。
“好。”曲笙声音软糯,听得林夕昭心口软软的。
林夕昭停下手里的刀,侧目看着曲笙拿了灶台上的火折子,打开后,小嘴轻揪在一起,将火苗吹出来后,轻轻笑了一声。
小时候的曲笙,只会吃不会做,现下也大到可以帮她的忙了。
曲笙烧着灶火,但由于从未做过这些,没一会便把灶心塞的满满的,以至于整个膳房房顶弥漫了一层烟雾,等到林夕昭发现的时候,曲笙已经弄的灰头土脸的,还在卖力的给灶口扇着风……
“笙儿。”林夕昭紧忙停下了手中的活,走到了曲笙的身边。
此刻膳房内烟雾缭绕,林夕昭只得弯着腰,才勉强不被烟雾呛到。
“你先出去吧,姐姐来就好。”林夕昭边嘱咐着曲笙,边用手麻利的将木柴掏了出来。
曲笙闻言,抬头时,才发现自己的似乎没有把灶火烧好。
曲笙没说话,就蹲在一旁。她方才不是没站起来过,只是她站起来,那烟雾便熏得她眼睛睁不开,呼吸也是困难。
“阿姐。”林夕瑞不请自来,才迈步进膳房,便又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脸前扇着风,将烟雾吹开,“呸,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林夕昭听到声音,往外看了一眼,又看着眼巴巴的蹲在她身边的曲笙,无奈笑了笑,对着外面的林夕瑞大声道:“夕瑞,你先别进来。”
烟雾太浓,根本没法进人,好在林夕昭的手熟练的将多余的木柴拿了出来,将里面的灶火烧旺,没了后续的大量烟雾。但想要等着烟全部散尽,还得有一会儿。
曲笙蹲在林夕昭的身边,眼里是觉得自己没用,只会添乱的委屈。她不是难为情,是委屈。她也想帮林夕昭,可自己搞砸了。
“不妨事,像这样烧就好了。”林夕昭教着曲笙道。
林夕昭细心的教着曲笙,没一会儿,曲笙便掌握了烧火的规律。这烧火也是大有学问,做什么菜烧什么火都是有讲究的。
林夕昭将切好的马蹄放入锅中,低头去看曲笙。瞧着小花猫模样的曲笙,林夕昭眉眼微弯,掏出了帕子矮身过去,帮她擦了擦脸。
林夕瑞再进来的时候,瞧着这俩姐妹在灶火前还是这般的亲密,忍不住笑道:“不是说好要我来帮忙的吗,看来是用不着我了。”
林夕昭和曲笙闻言,全都侧目望过去,瞧着林夕瑞已将将攀膊都穿好了,两人互看一眼,让开了位置。
林夕瑞替代了曲笙的位置,蹲在那里烧火。林夕昭去配其它的东西,曲笙则接替了林夕昭,继续将未切完的马蹄切碎。
三个人各司其职,很快马蹄糕便做好了。
凉好的马蹄糕,软香甜腻,林夕瑞不客气的先拿了一块放入口中,不住的点头,道:“果然有我加入,味道更好了。”
林夕昭闻言,无奈的笑笑,夹了一块,用另一只手兜着,送到了曲笙的唇边。
曲笙抬眸看了一眼,眉眼微弯,张开小口,咬入了口中。味道还是之前的味道,但今日的有了自己的加入,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感。
林夕昭瞧着曲笙吃一口点头后,也没有再去换一块,直接就着曲笙咬过的一处,又咬了一口。
“嗯,今儿有两个大师傅的加入,味道确实更好了。”林夕昭笑眼夸着这两个人。
林夕瑞每次被林夕昭夸,都会不自觉的翘自己不存在的尾巴。
“那是,还得是我灶火烧得好,才能将这马蹄糕做的这般好吃。”
“是,我三弟手最巧了。”林夕昭笑着附和哄着,眼神却又瞥向了曲笙。曲笙见林夕昭看着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她此刻笑的并不是因为林夕昭夸赞林夕瑞,而是林夕昭吃着她方才咬过的马蹄糕。
以前就算是两人那般的亲密,林夕昭也几乎不会与她共食。曲笙猜测,大概是是担心她反感,二来也有可能是林夕昭自己介意。
可如今,她不担心曲笙反感,也不介意被曲笙咬过。这样微小不足以表达任何的动作,却让曲笙想要迈进林夕昭内心世界的阶梯,更近了一步。
曲笙笑看林夕昭笑的温柔,又让人随时想要为之发疯的容颜,一时看楞了神。
“笙妹妹,看什么呢?”林夕瑞吃着东西,一眼便撇看到曲笙一直在盯着林夕昭看。那样的眼神,他说不上来怪,但也不会觉得曲笙会对林夕昭不利。
曲笙闻言,眸光微动,在林夕昭抬头看向她时,及时收回目光,装作无事般,走到了林夕瑞身前,自己吃起了马蹄糕。
今儿的马蹄糕,这一会的功夫,林夕瑞已经吃了好多了!
翌日晌午时分,风齐手里拿着个盒子,往林夕昭的院子了走。外面的积雪在慢慢的融化,天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风齐敲了林夕昭的房门,林夕昭开门后,让风齐进去了。
“大小姐,小姐让准备送给嘉虞小姐的贺礼准备好了。”风齐说着,将有些重的木盒,放在了桌案上。
此时的曲笙刚刚睡醒午觉,林夕昭给她穿了一半的衣裙便出来的。曲笙听到风齐的声音,自己便把外衣穿好了。出来的时候,风齐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曲笙走过去,将木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柄长剑。林夕昭还第一次见有人送新婚贺礼,送长剑的。
不过曲笙的小脑袋与常人有些个区别,特立独行算不上,但却总是有让人为之惊讶的时候。
曲笙毫不费力的将剑拿出来,拔动时,林夕昭都听到了长剑的铮鸣声。
“送去吧。”曲笙没有再继续看下去。
这把剑,是她让风齐寻了京城,有名的锻造兵器的大师锻造的。用料昂贵,且出自名师之手,自然不会差的。
风齐闻言,低首行礼后,接过了曲笙手中的剑,放入木盒之中,带着出去了。
林夕昭没有问曲笙赵嘉虞会不会喜欢,因为她知道,赵嘉虞只要见到,就一定会喜欢。都是练武之人,自然想要一把称心的兵器。虽是新婚贺礼,但对于赵嘉虞这种不拘小节的人来说,只要她喜欢,送什么都可以,来者不拒。
剑送出后,风齐前脚刚回相府,赵嘉虞那边便拖家带口的过来了,连带着乘溪也来了。
乘溪的病情,相较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了,这会晌午,天比早上暖和了不少。屋内烧着炉火,林夕昭先为乘溪倒了茶水。
乘溪今日来是道谢的。前些日子,若非林夕昭将赵嘉虞叫过去,那晚她怕是逃不出去的。
乘溪欠身行礼,林夕昭笑着让她不要多礼。若说救她是恩情,那林夕宽的所作所为,她还是要为之道歉的。
是她没有管教好弟弟,险些让乘溪遭了难。
乘溪摇头,并不在意,林夕昭是林夕昭,林夕宽是林夕宽。她不会因为林夕宽是林夕昭的弟弟,而迁怒于林夕昭。她也听赵嘉虞她们说了,林夕昭是她们之间心地最善良,也最好说话的人,而且也是她们几人中长的最好看的。
乘溪听着赵嘉虞的夸赞,忍不住想要来见一见。那晚在萧府,萧冰缨的房中,二人虽然见过,但乘溪因为灯火昏暗,看不清远处的林夕昭。林夕昭又因当时乘溪隔着面纱,摘下来的时候,又已经昏迷,是以二人没有任何的交集。
今日见到,两人便面露相惜。
一国公主,沦落至此,但周身贵而雅的气韵,却是无法遮掩的。
赵嘉虞这会把曲笙送她的剑带来了,且是挂在腰间的。
为此她还特意穿了一身,配得上这把剑的武服。手腕的束袖,自然也是林夕昭为她缝制的皮袖。她这会来,为得就是来炫耀一番。
赵嘉虞起身走了走,林夕昭欣赏了一番后,道:“倒像是个行走江湖的女侠。”
“什么叫像啊,本来就是。”赵嘉虞听着林夕昭说像,急忙反驳。
“是,女侠。”萧冰缨倒是很会惯着她,顺着她的话,直接哄着她说出了口。
一屋的姑娘都笑了起来,赵嘉虞跟着笑,也不觉得难为情。但当她瞧着曲笙一直坐在林夕昭的身旁,沉默不语,时不时的撇看林夕昭时。赵嘉虞搬着椅子靠近过去,离得曲笙近了些,都快要贴上去了,故意问道:“小笙儿,夕昭是不是很好看呀?”
曲笙听着赵嘉虞的话,眸光微动,脑袋没动,余光却瞥看了过去。
“欸,我就说我们夕昭,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最好看的。当然,我们家小笙儿也是最聪明的一个,这最聪明的,盯着最好看的看,是不是就证明了……”
赵嘉虞原是想说,证明了她说林夕昭好看的话是真的,可又想到萧冰缨,以前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林夕昭,但却用着和曲笙相似的眼神去看乘溪……
她小时候觉得的林夕昭好看,现下的乘溪也是好看,可却没有用过这两人的眼神。她当时和现下就是单纯的觉得好看,特别的欣赏,但也不会夸张的想要有占为己有的想法。
一想到她和林夕昭之间,做些事情,曲笙便会吃飞醋,赵嘉虞便有些想不明白了。
“证明了什么?”林夕昭见赵嘉虞卡了壳,笑着替大家问道。
赵嘉虞这会脑袋有些混乱,听着林夕昭问她话,又紧忙续上了前面的话:“当然证明了,我们夕昭是最漂亮的。但是吧,现下又有乘溪的加入,我宣布二人平分秋色,不分彼此。”赵嘉虞说着心里话,她就是觉得二人都好看的。
赵嘉虞说完,故意瞥眼看了一眼萧冰缨。果然萧冰缨在乘溪笑的时候,偷偷的看了过去。
乘溪望着赵嘉虞余光在看萧冰缨,也顺着她的目光,侧目看向了萧冰缨。
萧冰缨的目光碰上乘溪寻看的眼神后,忙低下了头。
赵嘉虞看着两人如此那般,忍不住偷笑了一声。曲笙原本也在看着林夕昭,听到赵嘉虞的笑声,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林夕昭看了赵嘉虞一眼,再去看曲笙时,曲笙已经转过了头,目光夹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与她对视。
屋内因赵嘉虞的笑声,安静了几瞬。但片刻,又由赵嘉虞带起了话题,聊起了其它的事情。
赵嘉虞等人没有在相府用膳,林夕昭也没有多做挽留。天色太晚,也不安全,加之乘溪的病,也不好在夜里吹了凉风。
赵嘉虞她们走的时候,林夕昭又将另一棵人参送给了萧冰缨她们。
萧冰缨原是拒绝的,但赵嘉虞可不在意。她从林夕昭手中接过后,边走便道谢,道:“等乘溪的病好了,我请你去厚祥楼,随便吃。”
林夕昭点头笑道:“好,到时候你和四哥一起请我。”
赵嘉虞一听到林夕昭提到曲钰,便不自觉的脸红,少有的娇嗔了一眼林夕昭后,上了马车。
萧冰缨将乘溪扶上马车,与林夕昭和曲笙告辞后,让下人驾马离去。
晚间时候,林夕昭和曲笙准备休息时,风齐传来了曲侯府的消息。
赵嘉虞她们在回去的路上,遭遇了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