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宽听着萧耀才的话, 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色。
萧耀才原本是让他表示表示拿点银子来,林夕宽是拿了一千多两,但萧耀才说不够。林夕宽便又回府要了一百两, 可谁知萧耀才见到他只添了一百两,直接开口说了个明数。
林夕宽再次拿了一千两后, 萧耀才这才将乘溪带出来。
林夕宽点点头,拱手行礼, 默认自己会继续拿银子来。
萧耀才见状, 笑了笑,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夕宽弟弟快去吧。”
林夕宽出了房门,跟着下人转了几个弯,到了乘溪所在的房间。
林夕宽站在门外,似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侯在门旁的丫鬟,假意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丫鬟闻言,欠身离开。
林夕宽推开房门进入, 萧冰缨站在不远处,心下疑惑。
赵府。
大晚上的风齐亲自跑来, 告知她, 让她去萧耀才的别院,说乘溪姑娘和萧冰缨都在那里。
赵嘉虞只听到风齐说让她过去, 却没说具体的事情,问道:“去干嘛?那里有酒宴吗?”
风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嘉虞身边的丫鬟, 赵嘉虞也跟着他看了一眼,直到与风齐重新对视, 看着风齐欲言又止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让下人都下去了。
风齐看着下人离开,道:“大小姐怀疑,夕宽公子会对乘溪姑娘不利。”
赵嘉虞听着风齐的话,双眼瞪大一瞬,脑海中忽然就想到前几日,萧耀才与林夕宽勾肩搭背的模样。
赵嘉虞没有再问,直接让风齐带路。两人骑着快马,快速奔向萧耀才的私宅。
风齐与赵嘉虞到了宅院门口,敲门之后,里面的人,久久才打开大门。赵嘉虞这些人是见过的,瞧着她身后还带着个男人,行礼后问道:“表小姐,我们家公子不在,您改日再来吧。”
赵嘉虞闻言,侧目横了萧宅院下人一眼,道:“滚!”
她还不知道萧耀才,林夕昭能让风齐去找她,自然是知道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赵嘉虞看着下人被她吼的往后退了一步,又道:“等一下,乘溪姑娘在哪里?”
“什么乘溪姑娘?”下人装模作样的不解的问道。
赵嘉虞闻言,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别以为萧耀才做什么我不知道,萧耀才不在,那林夕宽总在吧,他在哪里?”
“哟,什么风把表姐吹来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气。”萧耀才听着下人来禀报,说赵嘉虞来的,急忙出来应付道。
“哼,方才你宅子里的这个狗东西还说你不在,你这会是从地缝里蹦出来的吗?”赵嘉虞冷嗤一一声。
萧耀才闻言,笑道:“这帮东西胡言乱语,表姐莫要生气。不知表姐这么晚来,寻我何事?”
赵嘉虞打量着萧耀才,瞧着他似乎很是得意的模样,问道:“林夕宽呢?”
萧耀才眨了眨双眼道:“相府的二公子?他不在我这呀。”
“有人看到他进了你的宅子,你说他不在这里?”赵嘉虞不信萧耀才的话。
“下午的时候是在的,我们还喝了点酒,不过这会已经走了好久了。表姐找他,是有事吗?”
赵嘉虞听到萧耀才的话,眼里半信半疑,她侧目看了一眼身后的风齐,风齐抬眼看她,眼里没有一丝的变化。
“你放屁!乘溪呢,乘溪在哪里?”赵嘉虞寻了一圈的人,方才看着风齐的眼神,没有示意她离开,那就表明这些人都还在。
“表姐这来一趟,一会要找我,一会又要找相府的二公子,这会又要找乘溪,下一个是不是要找我阿姐了?”
赵嘉虞听到萧耀才的话,脸上的怒意微顿一瞬,双眸眨动,道:“我不管,你把人都给我叫出来。”赵嘉虞今日是非见到这两个人不可。
萧耀才闻言,站在那里不说话,一脸不耐烦的看向别处,也不理赵嘉虞。
赵嘉虞看着萧耀才与她一样耍起了无赖,嘴里嘟囔着,左右瞧着道:“你不把人叫出来,我自己找。”赵嘉虞说着就要朝着萧耀才的内院走。
“拦住她!”萧耀才话一出,他身后的几个护卫便全都站在了赵嘉虞的身前。
赵嘉虞看着面前的几个护卫,嗤笑了一声道:“就凭你们几个,还想拦住我。”赵嘉虞说着便一脚踹了出去,直接将正前面的人踹出去老远。而其他人见状,皆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赵嘉虞会真的动手。
“还愣着干什么,我表姐疯了,抓了她,给她送回赵府去。”萧耀才见自己的人被赵嘉虞打了,气的吼了一声。
几个护卫闻言,看了一眼萧耀才全都上手了。赵嘉虞的武艺不差,但对付这个四五个人,还有些吃力。
“风齐!”
赵嘉虞打斗间,慢慢处了下风,只得去唤她带来的风齐。
“风护卫,我只知道你是曲侯府的人,但林夕宽不在这里,我劝你不要多事。”风齐跟了一年的林夕昭,萧耀才是知道的。
萧耀才觉得,风齐能在这里,一定是听了林夕昭的话,来此地寻林夕宽的。
风齐闻言,目光侧看了一眼,没等赵嘉虞再唤他,直接飞身过去,几下便将那几个护卫打到在地。
赵嘉虞都没看清风齐是怎么出手的人便倒地了,惊讶的多看了一眼风齐。
赵嘉虞见这些人都起不来了,抬步便要离开,却被萧耀才疾步过去,挡住了去路。
“表姐,这里是我的私宅,就算你我有亲缘关系,也不该这般随意吧?”萧耀才拿出了自己是这里主人的身份,想要逼着赵嘉虞离开。
“你闪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赵嘉虞不客气的瞪着萧耀才道。
萧耀才闻言,望着赵嘉虞,眼里已经不是之前,那般的胆小怕事的神情了。
赵嘉虞见萧耀才的不动,直接挥拳过去,却被萧耀才身旁一直没有出手的护卫,直接用掌心接住了拳头。
赵嘉虞看着这人人高马大的模样,双眸微怔,知晓自己武艺在他之下,想要收手时,却被这人直接握住拳头,伸手攥住了她的腰身,抬起来扔了出去。
赵嘉虞被扔出去的一瞬,风齐便迅速飞身过去,将她稳稳的接住。
“萧耀才!你疯了,敢让你的人打我?”赵嘉虞落地便气躁的吼了萧耀才。
萧耀才闻言,也怒道:“是你先要打我的!”
“你!”赵嘉虞气结。她是要打萧耀才,不过只是过过手,又不会真把他怎样,顶多算个皮肉伤。可方才那人将她举起来,扔出去的力道,明显是想要摔死她。就算不是摔死,身上的骨头肯定得断点。
“嘉虞。”
众人听到一个声音,全都侧目望过去,此时的萧冰缨正用被褥裹着乘溪,似乎想要带她离开。
萧耀才在听到萧冰缨的时候,脸色微怔,看到她怀中的人的时候,更是瞪大了双眸望着萧冰缨。
“阿姐,你这是做什么!”
萧冰缨方才在外面待着,瞧着林夕宽进了屋内,便觉得不对劲。她在外面待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听到屋内有花瓶碎裂的声音,心里越发的不安,不顾下人的阻拦,直接进去了。
她进去的时候,乘溪正穿着中衣,艰难的往外挪步,而林夕宽的脑袋上正留着血。
林夕宽原本是追出去的,但在看到萧冰缨的时候,直接隐身似的,忙跑回了屋里躲了起来。
萧冰缨见到此情此景,自然也猜到了林夕宽要对乘溪做些什么。她也没去质问林夕宽,抱起已经摔倒在地上的乘溪出去了。
外面的下人此刻也追了过来。
几人在外院会面,萧耀才吼着萧冰缨,赵嘉虞在看到此刻虚弱无法开口说话的乘溪,怒火中烧,横了一眼萧耀才,对萧冰缨道:“阿姐先带乘溪回去,这边我来。”
萧冰缨闻言,点头一瞬,看了一眼萧耀才眉心微蹙,但方要挪步,方才要摔赵嘉虞的护卫便出手阻拦。
萧冰缨反应快,抱着乘溪侧身转了一个圈后,躲避了过去。
赵嘉虞见状,看向风齐道:“风齐,把这个人给我打趴在地上,打残了算我的。”赵嘉虞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一个护卫,竟敢想要摔死她。就算是告到衙门里,她也有理说。
风齐闻言,不等赵嘉虞再出声,直接快步过去,与那人对打了起来。
萧家确实是花了大价钱雇了个好护卫,风齐起先与他对打时,还摸不清的他的路数,每每被他躲过,可没一会风齐便将他的路数吃透,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但那人的身板很硬,风齐的一脚,对他没有太大的伤害,两人接着又对打了起来。
在萧冰缨怀中的乘溪,虚弱的发出了声音,萧冰缨闻声低头看了一眼,瞧着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低声道:“我马上带你回去。”
萧耀才见萧冰缨要带走乘溪,直接又闪身过去,拦住了萧冰缨的去路。
萧冰缨抱着人,这时与萧耀才对打,虽然能打的过,可如此也怕是会伤到乘溪。
就在萧冰缨犹豫间,萧耀才被一旁的赵嘉虞,从侧面一脚踹了出去。
“阿姐先走,这个狗东西交给我。”赵嘉虞此刻还气恼道,她今日非得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表弟。
萧冰缨闻言,颔首后,抱着乘溪离开。
赵嘉虞看着地上爬起来的萧耀才,笑道:“才弟,拳脚无眼,你可要当心了。”
许久后。
赵嘉虞和风齐,看着地上,连带着萧耀才也躺着的萧家人,哼笑了一声先离开了。
而风齐去了院内,将躲起来的林夕宽提走了。
林夕宽被带回了府中,林夕昭此刻正坐在他屋内等着他。曲笙和林夕瑞站在林夕昭的身边。林夕宽被风齐推进门的时候,还是一副惊若木鸡的模样。
林夕宽抬头看着自己屋内的人,目光中露出胆怯的神情。
“二哥,你真养外室了?”林夕宽此刻看着林夕宽衣衫不整的模样,脑袋上还有疑似已经干涸了的血丝,紧忙往前走去查看。
林夕宽被林夕瑞的手,碰到脑袋上的伤,嘶了一声,往后退了下身子。
“你这脑袋怎么回事?”
林夕宽被问到脑袋上的伤,抬头心虚的看了一眼林夕瑞,低下了头。
风齐见状,回道:“耀才公子给乘溪姑娘下了药。”风齐说着侧目看了一眼林夕宽,继续对林夕昭道:“想让夕宽公子,对乘姑娘不轨。”
林夕昭从他们进来的一刻便猜中了,此刻她冷着脸看着林夕宽,她竟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竟是这种人。
“你总共给了萧家公子多少银钱?”林夕昭沉默了须臾问道。
林夕宽在听到银子,猛的抬头去看林夕昭。
“除了我给你的一百二十两,我知道你在账房以父亲的名义,共支取了两千两百银票。你给了萧家公子多少?”
林夕宽听到林夕昭早已经知晓他支取银钱的事,双目怔楞,慢慢的低下了头。
“事已经至此,你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林夕宽低声道。
此时的林夕宽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只觉得,他被林夕昭耍了。明明知道他拿了钱,却故意不阻止他,不就是想要看他今日的笑话吗。
林夕昭站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她看着林夕宽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声色虽是温柔,可却带着几分严厉,道:“乘溪姑娘是陛下赐给萧家的,你可知你今日若是动了她,会给父亲招来怎样的祸事?”
乘溪是海潮国献给朝廷的,被赐给萧家那便是御赐。御赐的东西不可转让他人,即便是随便赐个宫女,除了被赐给的人,任何人都是不可亵渎的。
林夕宽闻言,眸光微动,内心是胆怯了一瞬,可下一刻便又觉得是林夕昭在吓唬他。
若是能招来祸事,萧耀才怎么敢答应他。
“好,不说话是吧,与我去见父亲吧。”
林夕昭今日本是想要说教他,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可她的话都说出来了,却没见到林夕宽有一丝的悔改之意。
“阿姐,父亲会打死二哥的。”林夕瑞上次见到林夕宽被打,便知道自己的父亲下手有多狠,发生今日之事,他担心自己的父亲,会亲手打死林夕宽。
“那是他咎由自取。”林夕昭知道,此刻不能再纵容林夕宽,如果不让他吃些教训,怕是日后会闯出更大的祸事来。
还未发生的事情尚可挽回,可若是发生了,又该如何保他性命。
林夕昭的话落,林夕宽便低着头笑出了声,声色有些骇人。
“你不就是想要看我笑话吗。”
林夕昭闻言,不解的看向林夕宽。
“二哥你胡说些什么。”林夕瑞听着林夕宽的笑声,心里都觉得有些惊悚。
“她林夕昭不就是恨我们的母亲,杀了她的母亲吗。这些年我早就受够了,林夕昭,你在府中装了这么久的温柔贤淑,现在装够了,终于原形毕露了?”
林夕昭听着林夕宽发了疯一样的话,眉心蹙在了一起。
“二哥!”林夕瑞想要阻止林夕宽继续说下去。
“夕瑞,让你二哥说下去。”林夕昭不怕林夕宽说的话,她这些年问心无愧,从未将自己对于氏的恨意,转嫁到他身上。
“有什么好说的,这个府中父亲最喜的就是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父亲最听你的,你现在可以去把父亲叫来,让他来打死我呗。”林夕宽此刻抬着头,眼睛里布上了血丝,恶狠狠的盯着林夕昭,仿佛下一刻便要冲出去,将林夕昭杀了。
林夕昭目视着这个嘴里吐着风言风语的弟弟,没有丝毫的惧怕。
“夕宽,我问你。你觉得我恨你,那你说一说,这些年我倒是做了什么让你觉得苛待你的事情?”
林夕宽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这还用说吗,府中的人谁不知?”
林夕昭闻言,微微蹙眉,不懂林夕宽指的何事。
林夕宽见林夕昭假装不明,道:“府中的银钱,全部由你掌管,我想要拿,那帮人便阻拦,难道这不是?”林夕宽记得自己第一次想要多取点银子的时候,账房的人便说要请示林夕昭,他当时胆子小便急忙告诉下人,说不要了。
“府中的银钱出入,都要登记在账。每个人的月钱都是定好的,连我也不例外,若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拿取,岂不是乱套了?”林夕昭解释道。
“你少在这装,这些年府中的银子,你拿的还少吗?”林夕宽一直觉得林夕昭管理相府,在私吞府中的银子。
林夕昭听到林夕宽这般说她,再次蹙眉,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林夕宽闻声半响不说话,嘴唇却有些轻颤,道:“这些年,曲笙一直在我们府中待着,她可曾断过吃食?”
林夕昭闻言,眉头蹙的更深了些。
林夕宽见林夕昭不辩解,又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讨好曲家,每年都会给曲笙置办很多东西,就连曲笙不在府中,你也会在曲侯府夜不归宿,难道这些不都是证据吗?”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了曲笙。
是,这些年她是给曲笙添置了不少的东西,府中有些难得的食材也是她特意吩咐膳房去采买的。她的月钱添进去是不够,可若是加上曲家给的月钱,到了月底,却是比她在府中的月钱,还要多出几十两银子的。
她虽然是曲家的义女,但却被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曲笙有多少月钱,她便有多少。
这些年她跟曲笙一直两个府中来回住,今年更是因为想念曲笙,加之金云斐也想念她,便时有一个人宿在曲侯府。今日竟不想被自己的弟弟,当做是中饱私囊,曲意逢迎曲家的证据。
“风齐,你在曲侯府的月俸是多少?”林夕昭转头,温声询问了风齐。
风齐闻言,抬头一瞬,回道: “回大小姐,奴才月俸一百两。”
“那笙儿和我的呢?”
风齐低头思索一瞬,道:“这个奴才不清楚,但咱们府中的公子每个月是一百两。按照惯例,府中不存在男女之分,您和小姐的应该也是一百两。”
风齐虽为曲侯府的护卫,但却有别于其它的护卫,仅他的月奉都是跟府中的小姐公子一样持平的。
林夕昭问风齐,就是要告诉林夕宽,曲家根本不需要她去巴结,曲家给她的,要远远超过她给曲笙的。
且不说曲家给她月钱,就算不给,她母亲给她留下的嫁妆,便抵得相府半数家产还要多。
他们府中时至今日吃的喝的,几乎都是从她母亲带过来的门店、庄子等盈利而来,她何须要中饱私囊吞没相府的那点银钱?
“一百两这么多?”林夕瑞听到一百两的时候,确实被惊讶到了,要知道他们也就才六两银子。
曲侯府这么有钱,连护卫都是给的百两,怎么可能会看得上自己阿姐的那点银子。
林夕宽听到林夕昭让风齐说的话,双眼晃动,不相信的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的。”
林夕昭不想在这事上和他多有口舌,又道:“你说我私吞府中的银子,我不认,这事你大可去父亲面前说,我也不怕父亲查。还有其它我苛待你的事情吗?”
林夕宽看着今日看似温柔,却是让人觉得不可随意拿捏的林夕昭,喉结滚动,思索了几瞬,也没有想到林夕昭苛待过他的事。可他迟迟没有定下婚事,他又羞于说出口。
林夕昭见他久不答话,又想起他今日花钱,买萧府人的事,道:“你的婚事,是父亲交代过,要等你高中之后再行商量的,非我阻拦不让媒人进门。若你不信,大可去问父亲。”林夕昭说着侧目看向了林夕瑞,“夕瑞也是一样的。”
林夕宽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林夕昭,他今日所说的话,被林夕昭全盘否定,但他依旧不信。
“若你没话说了,就随我去见父亲吧。”
“大小姐,相国大人已经来了。”风齐小声提醒道。
风齐早就听到林建海的脚步声,他站在门外已经多时了。
林夕昭闻言,垂眸一瞬,看了一眼林夕宽有些担忧了。若只是林夕宽花钱买萧府人一事,顶多处罚闭门思过。可林夕宽方才那样说她,她担心,林建海真的会打死他。
林夕昭看着林夕宽,又侧目看了一眼林夕瑞后,走到房门处,将门打开了。
“父亲,您何时来的?”林夕昭开门看到林建海双手背在身后,一脸的温怒,都忘记了行礼。
林建海闻声朝着房内看了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声色还算温和,道:“来了有一会了。”
此时房内的林夕宽,在听到林建海的声音时,吓的哆嗦了一瞬。方才风齐说林建海来了,他还以为是故意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