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听着赵嘉虞的话, 心里还在犹豫间,林夕昭从外面进来了。
林夕昭穿着松散的睡衣,进了房中瞧着两人都在看着她, 问道:“怎么了?”
赵嘉虞见救星来了,忙走了几步到了林夕昭的身边道:“快管管你家小笙儿吧, 她居然要让我打地铺!”赵嘉虞方才瞧着曲笙沉默不说话便猜测出,曲笙是真的不想她上榻了, 忙先打了曲笙一话耙子。
曲笙闻言, 侧目看了一眼赵嘉虞, 垂下了眸子。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却没这么说。
曲笙沉默着,赵嘉虞也没有得寸进尺。林夕昭见她二人这般,弯起眉眼道:“笙儿怎么会让你睡地上呢。”林夕昭往门口走了几步,对着外面人道:“抬进来吧。”
赵嘉虞和曲笙同时往内间的房门口看去, 几个丫鬟抬着一个不大的小床榻,进了屋内。
“你不是要让我睡在这上面吧?”赵嘉虞看着进来的丫鬟,铺着床褥,惊讶这两个人, 一个都不想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你们两个……”赵嘉虞说着捂着心口, 装作痛心的模样, 道:“想我赵嘉虞英明一世,竟交友不慎。”
林夕昭看着赵嘉虞作怪的模样, 笑道:“好啦,我在这上面睡, 你和笙儿睡一起。”
曲笙不让赵嘉虞上榻,多半是因为嫌床榻太小了, 也可能是没有三个人一起睡过。她方才去沐浴之时,便让去准备了这张小床榻。
“这还差不多。”赵嘉虞说着不管不顾的上了曲笙的坐躺的榻上,曲笙也下意识的退开,让出了位置。
其实赵嘉虞是想和林夕昭躺在一起的,可当着曲笙的面,没好意思说出口。
丫鬟出去后,林夕昭便掀开被褥上了小榻,侧目去看曲笙时,曲笙还坐着不肯睡,也不去看她。
赵嘉虞倒是没那么多的计较,她上了榻上便躺好了,侧躺着看着林夕昭一直瞧着她这边,也跟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向了曲笙。
“小笙儿,你不困吗?”赵嘉虞故意问道。
曲笙闻言,低着头,眸光微动,侧目看了赵嘉虞一眼,余光又瞥见林夕昭正看着她。
曲笙没有回答赵嘉虞的话,与林夕昭带着笑意的目光对视后,拉了被子躺下了。
灯灭了有一会,林夕昭睡的朦胧间,忽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当她睁开双眼在昏暗的夜里想要看清是何物体时,怀中多了一个熟悉的小家伙。
曲笙跪在林夕昭的小榻上,将脑袋窝在了林夕昭的怀中,声音又软又糯:“姐姐。”
林夕昭楞了一瞬,也不知道曲笙在她床边站了多久了,伸手摸着她身上有些微凉,紧忙将被子掀开,将她揽进了被子里。
“怎么了?”林夕昭小声的问道。
曲笙窝在林夕昭的怀中不说话,她总不能说她只想和她睡吧。躺在馨香怀中的曲笙,选择了沉默,目的达到了就好,在一个屋里,却触摸不到,曲笙心里像有什么在挠。
林夕昭轻拍着曲笙的后背,以为她是做了噩梦才过来的,有些心疼。
曲笙躺下后便再没有动静,林夕昭察觉到曲笙似乎是睡着了,低头看了一眼。而就在这时,大榻上的赵嘉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夕昭听到声音便知道赵嘉虞还没有睡,抬头看过去,小声问道:“嘉虞怎么还没有睡?”
赵嘉虞听到林夕昭问她,想到方才曲笙鬼鬼祟祟的,下了榻一直站在林夕昭的床边,想上去又不敢上去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
“小笙儿睡着了?”赵嘉虞反问道。
林夕昭闻言,又低头看了一眼曲笙,轻嗯了一声,道:“你想和我说什么?”
赵嘉虞闻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就知道林夕昭知晓她有事想要和她说。
赵嘉虞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也没敢掌灯。外面的月色过窗而入,倒也能看清近物。
赵嘉虞思索了好久,才小声开口,道:“我有些害怕。”
林夕昭闻言,望着赵嘉虞有些不解,声音轻柔,恐吵醒了怀中已经睡下了的曲笙,问道:“害怕什么?”
赵嘉虞想了一瞬,说道:“我怕嫁到曲家。”
曲家和她们家一样都是武将世家,可曲家的却是一方的侯爵,虽然曲钰不是曲继年的儿子,可听闻曲家的人,做事都心狠手辣,她也是定亲前才听自己的母亲说的。
说什么,让她到了曲家一定要规规矩矩的侍奉公婆,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任性的胡作非为,当以曲家的声誉着想,且不可做出让曲家蒙羞的事情等等。
赵嘉虞听着听着都不想嫁给曲钰了,在下聘之后,这种想法就越发的强烈了。
“你是担心,在曲家会被欺负?”林夕昭轻声问道。
赵嘉虞没有说话,欺负倒还是小,就她这收不住的性子,就怕给曲家蒙羞。
“不会的,义母还有三婶都很随和的。曲家的人,也都很讲道理。”林夕昭说着自己所感受到的曲家。
赵嘉虞闻言,抬头看向她,忽略了林夕昭回答她的话,许久才试探的问道:“我现下悔婚,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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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曲笙和林夕昭便起来出去了,赵嘉虞一个人在大床上睡到日上三竿。她起身打着哈欠,瞧着小床榻收拾叠放好的被褥,心里嘀咕着,两个人一起睡有什么好的。
赵嘉虞醒来一会,外面便进来了丫鬟,伺候着她梳洗。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林夕昭听下人说赵嘉虞已经醒来,让膳房把饭菜端了过去。
府中现下到没有什么好处理的,但两人若是在房中定然会吵到赵嘉虞,所以这会二人在暖阁内各自看着书。
饭菜刚上齐的时候,林夕昭带着曲笙回了房中。曲笙去看赵嘉虞的时候,眼里有了几分打量。
昨儿夜里林夕昭与赵嘉虞说话的时候,她并没有睡着,一直在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
赵嘉虞想要悔婚,她倒是挺惊讶的。她四哥哥有时候确实像个孩子,但做起事来还是很稳妥的,赵嘉虞担心自己,过了曲钰的那份新鲜劲便会嫌弃她,她倒觉得不会。
曲钰只要是稀罕的物件,只要是到了手,到死都不会放手,何谈日久嫌弃。不过赵嘉虞若是执意想要悔婚,她想曲钰也会放手的,而她们曲家也不会扒着不放,更不会从中诋毁。
“欸,过来坐下一起吃。”赵嘉虞吃着饭菜,招呼着进屋的林夕昭和曲笙。
林夕昭牵着曲笙坐下,道:“我们已经吃过了。”吃是吃过了,但她却特意吩咐了膳房,给曲笙又准备了些偏软的食物,以备她看到赵嘉虞吃,又馋了。
不过曲笙坐下后,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嘉虞笑着,像待在自己府中般随意吃了起来。
林夕昭看着赵嘉虞吃东西,又侧目看了一眼曲笙,曲笙只是盯着眼前的杯盏,也不去看桌上的菜。赵嘉虞吃了几口菜,便笑着给曲笙夹了一块酥软的粘饼。
“看嘉虞姐姐多疼你,记得你爱吃这个呢。”赵嘉虞笑道。
曲笙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嘉虞,却没有去吃。
“她今儿是怎么了?”赵嘉虞疑惑的问道。以前几乎都是给就吃,今儿有些奇怪。
“不想吃吗?”林夕昭轻声问道。
曲笙闻言,看向林夕昭点了点头。林夕昭看着曲笙认真的模样,心底下意识的便认为曲笙是病了,抬起柔软的手指,搭在了曲笙的额头上。
林夕昭对比了自己额间的温度,没有感觉到曲笙有发烧的迹象,问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曲笙看着林夕昭一直在问她的身体,想来是误会她不吃东西,是因为生病。
“笙儿长大了。”曲笙给了解释。
昨儿赵嘉虞说她的嘴就知道吃,林夕昭却说她还小。她的年纪对比她们是小了点,可她却不想承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但就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林夕昭不会喜欢一个小孩子的,尤其是她这样只会吃的。
赵嘉虞听到曲笙的话,笑出了声,道:“长大了也要吃东西的呀,难不成长大了就要喝西北风了?”
曲笙闻言,望着赵嘉虞,久久反应过来,被赵嘉虞说的低下了头。
林夕昭回想着这两日的事情,忽然想到昨日她说曲笙小,而赵嘉虞又说她只会吃。
“我们笙儿是长大了,可也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东西才能长的更高一些,好保护姐姐呀。”林夕昭弯着眉眼轻声说道。
曲笙闻言,侧目望着林夕昭,两人眼神交汇了许久,曲笙从中汲取到了温柔与宠溺,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软饼,拿起旁边的筷子吃了起来。
她的身体是在一直长,仅离开林夕昭的这一年,便已经与林夕昭的身高持平了。
林夕昭看着曲笙吃了起来,心下放心了不少,只是她不明白,曲笙为何想要在她面前证明她长大了。林夕昭看着曲笙和赵嘉虞吃着东西,思索了良久也没有得出个答案来。
赵嘉虞吃饱喝足便告辞离开了。她昨儿出来一整日,今日再不回府,她母亲怕是要责罚她了。
赵嘉虞走后,林夕昭让人收拾了膳桌,还没坐下一会,账房那边的人便来说,林夕宽要在账房内支取银子,还是以林建海的名义。
林夕昭看着禀报的下人,垂眸思索了几瞬后,道:“给他。”
下人闻言,抬起头不解的看了林夕昭一眼,道:“大小姐……”
“没事,就当做我不知道。”林夕昭眉心舒展道。
下人虽有疑惑,但还是领命出去了。林夕宽在账房内等了许久,掌管账房银子的下人,才将一千两一票拿过来,恭敬道:“让二少爷久等了,前儿大小姐盘账,这银票便收拢了起来。”
林夕宽闻言,眸光微怔一瞬,轻咳一声缓解着自己内心的紧张,伸出手接过了银票道:“不妨事,父亲也不是很着急。”
林夕宽说完低头看着手里的银票,又抬眼偷瞄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下人,转身出去了。
林夕宽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一身华服,没有带任何下人出去了。
林夕宽走后,林夕昭便让林夕瑞跟在了他的身后。直到傍晚时候,林夕瑞才差人回来,说林夕宽去了京城内的一处小宅院。
林夕瑞也不敢进去,只得在外等着。林夕昭在得知消息后,蹙起了眉头,心中猜想,难不成是养了外室?
按林夕宽的年岁,也是到了成婚论嫁的年纪了,可林建海的意思是等林夕宽三年后再高中,到时再寻一门亲事,如此也可以挑得更好的匹配。
林夕昭左思右想,不明白林夕宽为何要如此,一旦这事被人发现,就算他进了三甲,怕是也没几个高门想要将女儿嫁过来。
林夕昭蹙眉思索间,又有一人回来报,萧耀才也进了宅子。
天已经上了黑影,林夕瑞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再派人回来传信,林夕昭有些着急。
近日外面有些不太平,林夕昭担心,只能让风齐先去把林夕瑞叫回来。
风齐走后,林夕昭有些坐立难安,直到等到风齐带着林夕瑞回来,她才松了口气。
“阿姐,怎么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林夕瑞进了屋内便问道。
“近来京中不太平,你在外面我不太放心。”林夕昭说的实话。
林夕瑞闻言点点头,道:“我方才来的时候,看着那处宅子又进去了一个女人,好像是萧耀才叫去的。”
“女人?”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的话,似乎证明了心中的猜测,林夕宽应该是通过萧耀才,寻了一个外室,“你可看清,长的什么模样了?”
林夕瑞闻言,摇了摇头,道:“天太黑了,没看清,但看着身影,倒是不错。”
林夕昭闻言,盯着林夕瑞多看了一眼。林夕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用手捂住了嘴,道:“我只是觉得她应该长的不差。”
无论的走姿,还是动作,都像是书香门第,或是官宦人家的大小姐。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的解释,颔首后,让他回自己的院子了。既然知道林夕宽是要作何,那就好办了,不过这事,她不能出面,得让林建海去做。
至于如何做,才能让林建海心平气和的去劝说林夕宽,她得好好想一想。
林夕瑞走后,风齐站在门外敲了房门。
林夕昭去开门,望着风齐有话要说的样子,温声问道:“还有其它事吗?”
“大小姐,冰缨小姐也过去了。”林夕瑞不会武功,自然不会注意到,别处的屋顶上有人。加之天黑,就算林夕瑞的视力再好,也是看不见的。
林夕昭在听到风齐的话后,不用想也知道,林夕瑞所说的女人是乘溪。
“风齐,你速去赵府,把嘉虞带过去。”林夕昭此刻出不了府,若她出去,曲笙必然跟去,她不能让曲笙跟着她冒险。
她不知道萧耀才将还在病中的乘溪带过去做什么,但能让林夕宽几次三番的拿了银钱过去,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曲笙望着林夕昭着急的样子,与风齐对视一眼后,风齐点拱手行礼,离开了。
萧冰缨暮间的时候,看到乘溪喝了药,才回院子一会,赤里便来说萧耀才将乘溪带走了。
萧冰缨听到乘溪被带出了府,询问了去做什么。赤里说,萧耀才保证不让她跳舞,也不让她唱歌。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只能来求助萧冰缨。
萧冰缨知道萧耀才有一处私宅,寻问了府门处的下人,得知她去的方向,便知道萧耀才大概是去了那里的宅子。
此刻萧冰缨在屋顶上已经待了许久了,里面既没有歌声,也没有乐器响奏,萧冰缨很想进去看一看,可她的身份贸然进去,有些尴尬。
萧冰缨站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半遮半掩的圆月,心里总觉得萧耀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只是让乘溪作陪。
萧冰缨搓了搓手,虽然在屋顶偷窥别人不对,可她想要安心一些。
萧冰缨将瓦片掀开一些,往下看去的时候,房内的人,正在饮酒。
乘溪坐在满桌菜肴的面前,一点笑意也没有。萧冰缨瞥看了一眼萧耀才身边的人,瞧着有些熟悉的身影,仔细辨认后,认出了是林夕宽。
萧冰缨眉心微蹙,昨日林夕昭才问过她,林夕宽与萧耀才之间接触的事情,今日便让她撞见了。
萧冰缨蹲在屋顶上,低头看着两个男人在推杯换盏。屋顶有些太高,她也听不太清下面的人再说些什么。
只是总能看到萧耀才一直在劝乘溪喝酒。
乘溪的病是不能喝酒的,萧冰缨之前嘱咐过,可看着下面的情况,乘溪若是不喝酒,萧耀才是不会放过她的。
萧冰缨双唇抿动,看着乘溪对面的林夕瑞端起了酒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萧耀才也笑着附和,乘溪抬头看了一眼林夕宽,便将身前的酒杯拿了起来,喝了下去。
“哎,这就对了。怎么也要给我兄弟一个面子,来来来,再喝一杯,好事成双。”萧耀才看着乘溪将酒喝下,脸上顿时有了笑意,又举起了酒杯。
乘溪望着萧耀才,须臾启唇道:“萧公子,我的身体现下不适合饮酒,还望您能见谅。”乘溪的声音,已经恢复了之前,清清冷冷,有着疏离之感,也让人捉摸不透。
萧耀才听到乘溪拒绝,脸上的笑意敛去,道:“你是我萧家的人,就要听我的话,别给脸不要脸。”
萧耀才对待美人总是能说会道的,但对乘溪这样的人,他没什么兴趣。像个冰块一样,连笑都不会。
林夕宽闻言,忙在中间说和,声色温和道:“耀才兄也只是想要讨个吉利,乘溪姑娘身体不适,那就不喝了。”
萧耀才听到林夕宽的话,唇角轻扯一瞬,道:“夕宽兄弟这么体谅你,不如你为他抚乐,助助兴吧。”
乘溪闻言,双眸微敛,起了身,对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行了欠身礼后,接过了旁边丫鬟递来的琵琶。
乘溪坐在不远处,怀中抱着琵琶,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后,将搭在琵琶弦上的指尖波动。一声长调入耳,随即点点滴滴,扣人心弦。
乐曲算是欢快的,但弹奏琵琶的人,心中却是冷冷的。
萧冰缨听不清屋内人说什么,但却听得清这琵琶声,而乘溪坐的位置,刚好就在萧冰缨的下方。
乘溪拨动琵琶丝弦,目视前方,萧冰缨身体微动之时,蹭下了一缕薄尘,刚好飘到乘溪的眼前。
乘溪手中的琵琶声没有断,看着宴桌上的两个人正在对视交谈,抬头看了一眼,刚好与萧冰缨对视。
外面的月色不算明朗,但屋内的通明的烛光,却照清了她的脸庞,乘溪认得萧冰缨的眼神。
萧冰缨在被乘溪发现后,急忙将身子收回,躲开了乘溪的目光。而乘溪也像没有发现她般,继续扶着琴弦。
一曲弹罢,萧耀才便要求乘溪再来一曲。乘溪垂下眼帘,只能再次动起指尖,弹了有些低缓的曲子。
琴弦跳动,传出有些凄凉的声色,萧冰缨站在屋顶,只听了片刻,便又低头看了过去。乘溪抚着琴弦,神色说不出的落寂,看的萧冰缨心里也跟着浮出了自己的心伤,但这心伤里,夹杂着连萧冰缨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她心疼乘溪。
乘溪的拨动着琵琶,慢慢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指尖拨动颇费力气。她以为是自己的病情的缘故,努力的坚持着,可直到她的觉得自己的双臂无力,琵琶掉落在地上后,她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
乘溪的怀中的琵琶掉落到地上,造成了铮鸣之声,萧冰缨紧张的伏在瓦片上,此刻她很想下去,将她抱起来,可下一刻便看到萧耀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来人,乘溪小姐身体不适,怕是累着了,把她送去房间里。”萧耀才说完话,便有两个丫鬟进来,将地上的乘溪扶起来,带出去了。
萧冰缨看不到乘溪后,心中紧张起来,她从屋顶上下去,想要看看他们将乘溪送到了哪个房间里。
萧耀才看着乘溪被扶出去,笑着对林夕宽道:“以后这个女人就放在这个宅子里,宽弟想要何时来都可以,不过……”萧耀才说着将拇指与食指中指捏在一起,示意要银子。
萧耀才把乘溪卖了,但卖身却不卖人。
林夕宽闻言,脸上露出的感激之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乘溪之时,心里便生了爱慕之意,几次旁敲侧击的想要求得见乘溪一面,却被萧耀才告知,那是陛下赐给他的女人。
不过萧耀才也没有直接堵死林夕宽的非分之想,有钱什么都好办。乘溪住在他们府中,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总得为他们挣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