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笙在听到林夕宽与萧耀才有接触, 抬眼看了过去。萧耀才文采不行,武艺尚可,但与萧冰缨比, 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这两个人,一个习文, 一个习武。林夕宽前些年都在忙着科考,几乎未曾出府, 加之性子软也没交过什么朋友, 怎么就和萧耀才联系上了?
“你可看的真切?”林夕昭微怔之后, 询问道。
赵嘉虞见林夕昭有些不信,忙道:“这种事,我还能胡言乱语不成。不过我只看到他们在一起,做了什么我不知道。”
前日里,她被曲侯府下聘, 萧府因萧通在寿林任职,沾亲带故,所以萧耀才代表了萧通过去陪了酒。
赵嘉虞也是在后院后门口看到的,她当时想过去问他们做什么, 但却被母亲唤走了。之后她想了想,没有去询问萧耀才, 决定先告诉林夕昭。
“知道了, 你快些去冰缨那里吧。”林夕昭点头,叮嘱道。
“你们不和一起去吗?”赵嘉虞被林夕昭催了几次, 看她在府中也没什么事情,便想拉她们一起过去。
“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做, 等忙完了这阵再过去。”林夕昭编了个理由道。
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出去的话, 恐怕又会被人盯上。
赵嘉虞点点头,也不勉强林夕昭,带着人参离开了。林夕昭望着赵嘉虞离开后,回头时,曲笙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曲笙从寿林回来之后,林夕昭发现曲笙总爱思索事情,也不知道这一年在寿林都经力过什么。
林夕昭让下人把在院子里看书的林夕瑞找了过来,询问了他诗社的事情。
“阿姐听谁说的诗社?”林夕瑞显然没有听说过。
“你们一起中举的学子,没有再联系吗?”
林夕瑞闻言,笑道:“除了京中的几个,其它都是从各地来的,有些近的会回乡,或是与家人团聚庆贺,又有一些想奋发图强,等三年后再行科考,这期间谁还有闲情研究诗词歌赋。”
林夕昭听着林夕瑞的话,脸上露出了疑惑。
“可是二哥告诉阿姐的?”林夕瑞见林夕昭脸上的疑惑的神情,眉心微蹙,问道。
林夕昭不曾参加科举,又是官宦家的小姐,定然不会去结识那些个学子,想来应该就是林夕宽告知的了。
“他说你们一起中举的举人,在京中成立了诗社,要交社费一百两。”林夕昭说了实情,对这个弟弟倒没什么隐瞒的。
林夕瑞闻言,似乎很是惊讶的模样,道:“一百两?他怎么开得了口。”
“很多吗?”林夕昭对这些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去打听过。
“诗社一年经费总共也就一二百两银子,二哥若是进了诗社,岂不是说他一个人就出了一半多?”
林夕瑞说完,看着林夕昭似乎知道自己被骗了的神情,心里有些气,道:“我去找二哥去。”
“夕瑞,先别去,我问你一件事。”林夕昭轻唤住了转身准备出去的林夕瑞。
林夕瑞闻言,道:“阿姐问。”
“前段时日,账房内,你二哥以父亲的名义,支取了一千二百两银票,你可知晓?”
林夕瑞闻言,脸上从方才的气恼,一瞬恼火了起来:“一千二百两?阿姐是说,二哥偷拿了一千二百两银子?”
林夕昭听到偷字,眉心微微蹙动。以林夕宽的胆量,定然是不敢偷的,可这般行事遮掩的拿走一千二百两银子,又是为何?
若真有急事,或是想要添些东西,与她说明便是。她虽掌管着府中的银钱,可却不是想要据为己有,这些银钱是林建海挣下的,她们姐弟都有权使用的。
林夕瑞的话,显然是不知晓,那自然也就不知道林夕宽要作何了。
“这事你先当做不知道,不要去问你二哥。”林夕昭脸色稍缓些道。
这一千二百两恐怕已经不在他手里了,按照林夕宽的性子,若非让林建海打一顿,怕是不会说用做何处了。
林夕瑞不知道林夕昭想做什么,但是照着他的话,紧闭了嘴。
林夕瑞走后,林夕昭便让人去萧府找赵嘉虞去了。
赵嘉虞到了萧府,将那棵有些年岁的人参交给了萧冰缨。
萧冰缨看着这棵快百年的人参,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想要,可这东西太贵了。一般的药店都会坐地起价,没个千两银子是不会出手的。
“哎呀,夕昭都说了,银子哪有人命重要。你就拿着,就当给夕昭积福气了。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还得感谢你呢。”赵嘉虞看着萧冰缨的犹豫,胡诌了起来。
“那,替我谢谢夕昭,日后若有什么需要的,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萧冰缨此刻十分感谢,可她却只有口头,想让她拿出什么像样的物件来报答,怕是不能了。
近几日,她寻找能够替代名贵药材,就已经花费了赵嘉虞上次给她的大半。她也是第一次体会到有钱的好。
“说什么谢,她不给你这个,你就不帮她了吗。”赵嘉虞笑道。
“当然不是。”萧冰缨急忙否定,就算林夕昭不给她人参,只要她有麻烦,或者有事要她帮忙,她也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赵嘉虞闻言笑了笑,道:“这还差不多,你快去给乘溪姑娘配药吧,我在这坐会就走了。”
萧冰缨手里拿着装着人参的木匣子,低头看了一眼,道:“那我先过去,你若是无聊,也可以随我一起。”
赵嘉虞听到说可以随她一起,想到乘溪那般美若天仙的模样,脸上有了笑意。
萧冰缨在乘溪的小院里,亲自熬着药,赵嘉虞在一旁往嘴里塞着点心。这里原本除了一日清淡的三餐,点心是没有的。不过赵嘉虞一来,府中的人自然不敢怠慢,直接把点心送到了这里。赵嘉虞只拿了一小块,便赤里送去了屋内。
药熬的差不多的时候,萧冰缨将药倒进汤碗之中,赤里便出来了。
“冰缨小姐,我来吧。”赤里伸手去接萧冰缨端的汤药。
“小心烫。”萧冰缨慢慢松了手,交给了赤里,又叮嘱道:“不要放太凉了,趁着温热,药效最好。”
赤里闻言笑道:“知道了,您已经说很多次了。”几乎每一次萧冰缨都会嘱咐。
看着赤里进了房内,萧冰缨又将一旁,熬着人参的汤的汤罐,掀开嗅了嗅味道。
“人参保真。”赵嘉虞瞧着萧冰缨仔细辨认着色泽,调侃道。
萧冰缨闻言,抬起头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是真的,林夕昭不可能会给她假的。
“表小姐,林相府的大小姐差人来,说让您过去一趟。”萧府的下人从院外进来,低首行礼道。
萧冰缨和赵嘉虞闻言,对视了一眼。
赵嘉虞将点心塞进嘴里,拍了拍手道:“好,知道了,你跟他说,我一会就过去。”
看着萧府的下人离开,赵嘉虞笑道:“小美人没看到,我要去看大美人去了。”
赵嘉虞来的时候,乘溪还在休息,她不能为了看人家,就把人从床榻上叫醒。
“我和你一起去吧。”萧冰缨将汤药的汤盖,盖上道。
“那你这汤药?”
“不妨事,我让赤里过来看着就是,小火慢炖,回来也差不多了。”萧冰缨回道。
“也好,夕昭估计也有事想要问你。”
萧冰缨去了屋内,看着乘溪还在睡,对屋内等着汤药凉温的赤里,小声道:“我要出去一趟,外面的药炉,麻烦赤里姑娘看一会。”
“好,冰缨小姐去就是了,我会好好看着的。”赤里起身回道。
萧冰缨点头,转身出去,去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衣服,跟着赵嘉虞出了萧府。
两人坐在马车内,赵嘉虞问了萧冰缨些问题,都是关于萧耀才的事情。
“你怎么一直在问才弟,他怎么了?”萧冰缨不解的问道。
赵嘉虞不是问萧耀才是不是去了妓院,便是去赌场什么的。以前从来不管不问的,怎得今日就开口问了。
“前日里我看到夕宽跟耀才在一起,耀才什么德行,我还能不知道。你说这夕宽平日里也不怎么出府,耀才也从未去过相府,两人怎么就认识了?”
赵嘉虞当时到的时候,萧耀才正揽着林夕宽的肩,看样子很熟。
“许是在别处认识的吧。”萧冰缨若有所思道。
萧耀才满京城的哪里有乐子,往哪里跑,而林夕宽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出府,总有见面的时候。
两人在马车说着话的功夫,便到了林相府。
林夕昭此刻正在自己的院子里,与曲笙分坐一旁看着书。
两人闲暇时候,几乎都在看书,林夕昭喜欢看一些游记,而曲笙则喜欢看一些兵书。
这些年,曲笙将市面上流通的兵书,几乎都看了个遍,她虽然聪慧过人,但想要嚼透,却需要更多的时间。且兵书上有些所写的地方,并非毫无破绽,而她多是在想,如何将这破绽补上。
赵嘉虞和萧冰缨进了相府,便由相府的管家一路带去了林夕昭的院子。
林夕昭听到管家说萧冰缨也来了,将手中的书放下,去开了门。
“冰缨,你怎么也一起来了,乘溪姑娘那边好点了吗?”林夕昭侧身让开位置,让她们一边进,一边问道。
萧冰缨和赵嘉虞进了屋内,赵嘉虞便急忙跑去了火炉旁,外面这天寒地冻的,走一会她都受不了。
“乘溪的身体好多了,也不用一直看着。”萧冰缨没有遮掩自己的一直照看乘溪的事情。
林夕昭既然能送她人参,便是知道她一直有照顾乘溪的。
“那就好,快坐。”林夕昭招呼着萧冰缨坐下,又去给她们二人倒了杯热茶,递给她们。
“谢谢。”萧冰缨总是很客气的,“嘉虞带去的人参,让你破费了。”一杯茶可以说谢谢,一棵人参可不是说声谢谢就能够抵住的。
“跟我还客气什么,如果还需要其它的药材,也尽管与我说,乘溪姑娘的病要紧。”林夕昭没有邀功,在她看来,一棵人参算不得什么,只要是救人性命的东西,她都是舍得的。
萧冰缨点点头,赵嘉虞翻烤着手掌和手背,调侃笑道:“阿姐说,来世要给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我看别下辈子了,就这辈子吧。”
“你这嘴,就不能消停会。”林夕昭柔声嗔她,也知晓她爱开玩笑。
“我这嘴怎么了,总比只会吃的小笙儿强点吧,至少还能给你传话。”
被赵嘉虞比较的曲笙,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林夕昭,而林夕昭也在看她。曲笙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贪吃的,可这些年,林夕昭确实一直再将她当孩子喂着。
有什么好吃的,都想到她,也就导致她现下都吃习惯了,嘴巴一停下,有时候也会想,不过她也能克制住。
她记得先生讲过,习惯这种东西,久而久之便会形成,久而久之也会更变。
曲笙看着林夕昭对她笑的温柔,又看了一眼桌上被她吃了一半的糕点,双眸呆愣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让嘉虞过来,是想问关于我弟弟的事情吧?”萧冰缨喝了一口茶,问道。
来的路上赵嘉虞一直在问,想来应该就是要问这事的。
林夕昭闻言,颔首道:“近来耀才弟弟,可有去过赌场,或是花钱大手大脚之处?”
萧冰缨闻言,早有思索,回道:“不曾,这些时日,我弟弟除了嘉虞下聘那日,一直在府中待着。不过前段时日,他曾在府中宴请过一群与他一般大小的公子,里面就有夕宽弟弟。”
林夕宽是男子,外出自然不用时刻与林夕昭报备,加之他对林夕昭颇有意见,就算是晚归,也不会让人去知会。
“可是我弟弟,对夕宽弟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萧冰缨也是今日被赵嘉虞问到,才想起来林夕宽来过萧府的。
这些日子她只顾得担心乘溪的病情,当时也没有多想。萧耀才经常宴请一些官宦人的公子,有些与他不熟,但却又盛情难却的,便只能给些脸面来一次。
而她当时看到林夕宽来,便是觉得他们只是泛泛之交,也就没有小题大做的说给林夕昭听。
“没有,你不必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林夕昭不想将林夕宽冒领银子的事情说出去。男儿最重脸面,这事若是传出去,与他以后的为官仕途也会有些影响。
萧冰缨听出了林夕昭话中的意思,既然林夕昭不愿透漏,那她也就不多问。等林夕昭想说的时候,自然也就说给她听了。
若非今日得知林夕宽取走大额的银票,又谎称要交诗社的费用,就算林夕宽与萧耀才在一起,林夕昭也不会多想。
四人在屋内聊了会天,曲笙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林夕昭的声音,一边看着手里的书籍。
只是桌上的糕点,再没有动过。
“是糕点不合胃口吗?”林夕昭聊天的空隙看了一眼曲笙。
曲笙闻言,抬头与她对视一眼,看着林夕昭眼里的关切询问,犹豫了一瞬道:“饱了。”
吃饱了。
曲笙这些日子的食量,林夕昭已经摸了个大概,怎么会忽然就小了呢。
难道这些天一直在迎合着她的估量吗。
“好,若是想吃其它的,就告诉我。”林夕昭走过去,轻抚着曲笙的脑袋说道。
曲笙点点头,继续看书。赵嘉虞听着两人的对话,故意伸了个懒腰道:“哎呀,忙了一天,在这硕大的京城中东奔西跑的,也没有人心疼心疼。”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向她,笑道:“要不要差人叫四哥来?”
赵嘉虞闻声像吃了憋一样,看的萧冰缨和林夕昭都笑了起来。
“现下天色还早,午膳就在这里用吧。”林夕昭也知道赵嘉虞是饿了,吃了早膳才从这里离开,去了萧府自然不会再吃。
赵嘉虞点点头,倒没什么意见,只是萧冰缨有些犹豫了。
“我午膳就不在这里用了,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我想先回去。”萧冰缨与林夕昭她们也不会别扭。
“也好,乘溪姑娘那边还需要你的照看,早些回去吧。”林夕昭没有阻拦萧冰缨,府中有病患,自然是要上心些的。
萧冰缨走后,赵嘉虞便留在了相府。几个人去了膳厅,相府的两位公子也在。膳桌上除了林夕昭询问曲笙要不要的声音,便再无多话。
用过了午膳,赵嘉虞捂着吃撑了的肚子,跟着林夕昭她们回了院子。
“还是相府的东西好吃。”赵嘉虞感叹道。一到屋内,便寻了林夕昭外间屋子的躺椅躺下了。
林夕昭牵着曲笙坐下,吩咐人去准备了些茶水来。
“欸,我瞧着夕宽挺好的一孩子,怎么就会跟我表弟那种人勾搭上呢。”赵嘉虞躺在躺椅上,回想着用膳时,林夕宽规规矩矩的模样说道。
林夕昭闻言,侧目去看她,她知道林夕宽为何讨厌她,但却不知道林夕宽拿了银子想做什么。
从小林夕宽的胆子便小,但却是个十分听话的孩子。这些年在府中,她们之间也是姐弟友爱,但自从他中了举人之后,于家又频繁的来此,她们之间便渐渐出现了嫌隙。
她想,于家固然是起到了作用,但却不应该只是于家三言两语便能离间她们的。应该是林夕宽,一直隐藏着心中对她的恨意。由于家添油加醋后,将其引出来的。
就像今日,明明林夕宽还没有原谅她,但却做出了一副听话的顺从的模样。
说来林夕宽的模样,倒是更像于氏。
赵嘉虞自言自语着,林夕昭也没有接话,赵嘉虞的脑袋里转了转,又想到一件事情,“夕昭,你说我阿姐对乘溪姑娘,是不是太过在意了?”这话她上次就有说过。
她今日去的时候,萧冰缨原本是让她一块去看乘溪的,可却在得知乘溪还在休息时,连屋都不让她进。
好歹进去喝口热水吧,她又不是小孩子大吵大闹的会吵醒乘溪。
“怎么说?”林夕昭接了赵嘉虞的话后,将丫鬟端来的茶水,倒了一杯,递到了曲笙的身前小声道,“有些烫。”
曲笙接过,点点头。
赵嘉虞仔细回想,说不出来什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萧冰缨看乘溪的时候,眼神总是有些躲闪,像是心虚。
她承认乘溪生的模样确实看好,但也不能让她阿姐不敢与之对视吧。
要说模样,萧冰缨的模样也是不差的。不过她觉得最好的看的,还是林夕昭。不仅人美,心也美,总是可以为她答疑解惑。关键是脾气还好,让她这个时不时会暴躁的人,每次都能听她的话,安静下来。
“兴许是我想多了。”赵嘉虞否定了心中所想,“我想让我母亲为我阿姐寻一门婚事,你觉得哪家的公子配得上?”赵嘉虞转移的话题。
“冰缨的婚事,你和伯母做的了主吗?”林夕昭将倒好的茶水递过去,赵嘉虞也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双手接过,剥开瓷盖吹了吹,喝了一口:“烫烫烫。”
林夕昭都回过身了,听到赵嘉虞说烫,与曲笙一起回过头去看她。
赵嘉虞张嘴急促的呼气,将烫的唇瓣吹了吹,瞧着两人都在她看她,“欸……”赵嘉虞方要说自己没人疼,林夕昭能提醒曲笙,却不提醒她,但想到林夕昭总会拿曲钰来说她,索性又把话吞了回去。
“这么大的人,都要成为我们的嫂嫂了,也不小心着点。”林夕昭故意笑她道。她看着赵嘉虞把话憋回去的神色便知道她要说什么。
赵嘉虞闻言,吹着茶水的嘴,腾出空闲,回道:“我是大了,可小笙儿不是也大了,你能提醒她却不提醒我,瞧瞧多偏心。”
林夕昭闻言,微怔一瞬,看向了曲笙,而后笑道:“笙儿还小。”
林夕昭的一句还小,让曲笙听在心里,忽觉有些不舒服。她年纪比她们是小了几岁,可也懂得的事情,却不一定比她们少。
赵嘉虞也不戳破林夕昭就是对曲笙偏心,继续着方才的话题,道:“阿姐的婚事,我们是做不了主,但也要提前为她寻一门好人家,不若到时候就算是我舅母同意了,一时也挑不出来不是。”
这挑个趁心意的,还不得需要时间。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话,也不无道理,可若是提了,萧夫人不同意,怕是对萧冰缨的名声会有影响。
天天渐渐黑了下来,赵嘉虞在相府又蹭了一顿晚膳,跟随着林夕昭她们回了院子。可直到林夕昭和曲笙已经到了睡觉的时辰,赵嘉虞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曲笙先去沐浴了,回来的时候,赵嘉虞还在。林夕昭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后,曲笙便看着赵嘉虞道:“嘉虞。”不走吗?
赵嘉虞看着曲笙要赶人,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我今晚想留下来和夕昭说说话。”
赵嘉虞在相府睡的次数很少,有也是曲笙还未出现的时候。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林夕昭,被她生的好看的模样吸引住了,缠着林夕昭要与她待在一起。
后来因为自己睡觉的时候,实在是不规矩,睡梦中总抢林夕昭的被子,导致林夕昭染了风寒后,就再也没有与她一起睡过。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说要留下,笑了一声,方要说让她先去沐浴,便听到了曲笙的拒绝。
“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赵嘉虞有些急了。还没有听到主人家拒绝,曲笙倒是先站出来了。
曲笙不说话,林夕昭瞧着赵嘉虞今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便道:“笙儿的意思是怕床榻太挤了。”
林夕昭的床榻赵嘉虞又不是没睡过,别说她们三个姑娘,就是三个大汉也是承载得住的。
“那我打地铺总行了吧?”赵嘉虞今日是铁定了心要留下了。
曲笙闻言,低着头,不说话。她方才不该出口拒绝赵嘉虞的,是她心底自然的反应,要她拒绝的。
林夕昭闻言,笑了笑,道:“那你先去沐浴吧。”
赵嘉虞听到林夕昭的话,方才的郁闷散去,笑着出了房门。林夕昭吩咐下人去拿了她没穿过的睡衣,送到了赵嘉虞那里。
等赵嘉虞沐浴完回来的时候,瞧着曲笙躺在榻上,看到她来后,坐起来一直盯着她,把她盯的都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心虚的也不敢去看她了。
“你不会真的让我打地铺吧?”赵嘉虞低头,看着林夕昭卧房内的木地板,说道。
这木地板虽然也和床榻一样是木头,可哪有床榻舒服。再说,这天寒地冻的,地气多冷啊,这要是睡一晚,保管明儿就得灌些个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