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海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过来, 眉心微蹙,道:“昭儿,让开。”
林夕昭闻言, 道:“父亲,夕宽还小, 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
“他还小?夕瑞比他还小,怎么不像他这样胡言乱语?”林建海说话间, 气的瞪了一眼摔倒在地上, 捂着火辣辣脸颊的林夕宽, “你这般诋毁你姐姐,你姐姐还护着你,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
林夕宽被林建海吼的身子瑟缩了一瞬,他抬头看着林夕昭的后背,又瞥了一眼旁边一脸紧张看着他的林夕瑞。
“二哥, 你就跟父亲和阿姐认个错吧。”林夕瑞劝说道。
一家人和睦才是最好的,林夕昭没有因为他们的生母,串通别人杀了她的生母而怪罪迁怒到他们身上,这得是多好的姐姐, 反正他想的很明白。姐姐是亲姐姐,母亲的死, 他虽然难过, 可这却怪不到林夕昭的身上。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的话,身体抖动着, 垂着眼皮满脸的不服输,拒不开口。
林建海看到林夕宽拒不悔改, 想要绕开林夕昭,再教训教训他, 可却被林夕昭挪了脚步拦住了:“父亲!”
林夕宽在察觉到林建海想要再打他的时候,在地上便挪动了身体,吓的往后缩了缩。
“二哥!”林夕瑞有些恨铁不成钢,明明胆小的要死,还这般的犟。
林夕宽听到林夕瑞的声音,抬头慌乱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前帮他挡住林建海的林夕昭,双唇颤动,艰难的做了吞咽的动作后才怯懦的道了一声:“对不起。”
“你对不起谁?”林建海听到林夕宽服了软,可心里的气还没有解,自己宝贝的女儿,自己儿子却不爱护。
“对不起阿姐。”林夕宽急忙说完,再次抬头,又重复了一遍:“阿姐,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林夕宽在挨巴掌时还处于懵住的状态,但听到林建海说到胡言乱语,便知道他说恶心林夕昭的话,不知是谁透漏给了林建海。
“夕瑞,快把你二哥扶起来。”林夕昭此刻还站在林建海的身前,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林建海又一巴掌打过去。
林夕瑞闻言,双唇紧抿一瞬,弯腰将林夕宽扶起来了。
“父亲您消消气,二哥已经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乱说了。”林夕瑞帮着林夕宽下着保证。
林建海闻声看了他一眼,又听到林夕瑞道:“笙妹妹还在呢,别吓着她。”
方才林建海的声音实在太大,他都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林建海和其他人闻言,全都侧目看向了坐在膳桌前的曲笙。
曲笙拿着筷子,自己吃着饭,看着林夕昭也看她的时候,才端起了碗,道:“姐姐,吃这个。”曲笙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林建海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去收拾一下再过来吃饭。”这话是对林夕宽说的。
林夕宽闻言低首行礼,出去了。
林夕昭看着林建海坐下后,对林夕瑞道:“夕瑞帮我照看一下笙儿,我去去就来。”
“你不用去,让夕瑞去吧。”林建海知道林夕昭是想要拿膏药给林夕宽。
林夕瑞闻言,看了一眼林夕昭,应声出去了。
林建海低头看着膳桌上的菜肴,道:“夕宽一时半会,是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的。都是你于……他母亲惯坏了。”
林夕昭坐下,闻声抬头看了一眼林建海。
林建海与她对视一眼,又温声道:“你是长姐,要好好管教,如果他再出言不逊,只管告诉为父便是。”
林夕昭听后,垂眸思索几瞬,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无味,曲笙吃的倒是饱饱的。林建海走后,久不见林夕宽和林夕瑞过来,林夕昭便又让膳房重新准备了些,端了过去。
林夕昭吃过饭,带着曲笙继续盘账,将记录林建海支取银子的账簿拿了出来,询问了看管银钱的下人。
“这个月里的一千二百两银票,父亲让谁来支取的?”林夕昭抬头看着下人。
看管银钱的下人闻声,低首道:“回大小姐,是二少爷。”
“可有说是作何了?”
下人闻言,道:“老爷的事情,小的不敢过问。”
林建海支取银票确实不用知会林夕昭,又是府中的少爷说是老爷让拿的,下人也自然就不敢多问。
“知道了。下次如果不是父亲亲自来取,必须要询问我之后,才可以放银子。”林夕昭嘱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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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昭缕完了账簿,将其锁了起来。回头去看曲笙时,曲笙正乖巧的坐在一旁侍弄着屋里的刚开的娇花。
尽管林夕昭的心里有些烦忧,可看到曲笙这般,只一瞬,她便跟着笑了起来。
林夕昭走过去,站到了曲笙的对面,细声道:“待会让风齐送你回去。”
冬日的天,黑的早,经过刺客一事,林夕昭心里总觉得不安。
“不要,跟姐姐。”曲笙不走,她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曲继年已经飞鸽传书寿林的几位参将,估计还要小半月才能到京城。这期间她就留在林夕昭的身边。
林夕昭也不想和曲笙分开,可与她在一起,实在是危险,白日里倒还好说,可一到了夜晚,她也不能保证这些刺客不会过来。
曲笙看着林夕昭摸着她的脸颊,柔唇微启准备说服她回去之时,朝着门外唤道:“风齐。”
林夕昭闻言,侧目看了过去。
风齐推开了房门,低着头站在外面,道:“小姐,大小姐院内的护卫已经到了。”
“知道了。”曲笙来的时候,带了不少的护卫,但吃饭的时候,又从府中调来了不少,为的就是不让林夕昭让她回去。
林夕昭看着曲笙悄然无声的安排着,无奈的轻笑了一声。这个小家伙,心思比她还要细。
晚间时候,林夕昭去沐浴,曲笙随着她走到盥洗室的门旁,看着林夕昭进去之后便不动了。
林夕昭由着丫鬟伺候着将外衣脱下,随口问道:“笙儿可回屋了?”
另一个丫鬟帮着她外衣搭在木椸上,跑到门旁,开了门看了一眼,回来道:“笙小姐坐在外面呢。”
林夕昭解中衣襟带的手顿住,侧目看向了门旁,思索了一瞬,道:“去让她进来。”
林夕昭知道曲笙是担心她,所以才会在外面。前几日若不是曲笙拉住她,怕是早已经被乱箭射穿了。
丫鬟得命,将门拉开去唤曲笙。
“笙小姐,大小姐叫您过去一趟。”
曲笙闻言,微侧脑袋,朝着林夕昭浣洗的房中看了一眼,垂眸思索了一瞬,问道:“姐姐,有事?”
丫鬟回道:“不知道,大小姐只说让您进去。”
曲笙双眸微敛,起了身,跟在了丫鬟的身后。曲笙进了盥洗室内便听到水声,看着烛灯映照的身影,在屏风上摆动,丫鬟进去后,曲笙站在原地便有些手足无措了。
“是笙儿进来了吗?”林夕昭进了浴桶内,坐好后问道。
曲笙听到水声渐缓,听到林夕昭的声音,轻嗯了一声。但这声音太小了,林夕昭根本就没有听到。
“是笙小姐。”丫鬟进去笑道。
丫鬟方才看到曲笙在看向屏风时,白净的小脸一瞬便红了。
“笙儿在屋里坐着吧,我一会便洗好了。”林夕昭嘱咐道。
曲笙担心她,可外面天寒地冻的,冻坏了怎么办。
曲笙没有回答,许久才从方才的慌乱中安定下来。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座椅,坐下后,便一直盯着地面看。
屏风的另一侧此刻又是另一种光景,林夕昭轻仰着脖颈,将水扶到自己的肩颈处,轻轻的搓揉着。
曲笙的耳朵在听到里面的水声时,脸颊上,方消退的红晕,又攀了上来。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大抵应该是与她对过屏风内的春色有关。
林夕昭今日沐浴的时间快了些,出来的时候,还在系着腰间的襟带。
曲笙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林夕昭双肩处垂着墨发,看着林夕昭投来寻她的目光,只对视了一眼便又低下了。
“怎么了?”林夕昭走过,将在浴桶内浸泡而温热的手指,抚摸在了曲笙的脸颊上,“屋里很热吗?”
曲笙的脸红的厉害。
曲笙愣神的盯着林夕昭看了片刻,看着林夕昭矮身准备仔细看她的时候,摇了摇头。
屋里不热,心里头热。
林夕昭看着曲笙摇头,摸了摸她身上的厚衣裙,想来应该是屋内的气温太热的缘故。
“再等我一会。”林夕昭说着,走到了拿着衣服的丫鬟旁,穿上了外衣。
林夕昭简单的束了下腰,便牵着曲笙出去了。盥洗室的内的温度,要比卧室内高上不少,进了屋,林夕昭也没有让曲笙把外衣脱下。
她将湿了的发丝,擦了擦了,直到快干的时候,才去帮着曲笙把外衣脱下。
“下次热,要及时告诉我。”林夕昭此刻似乎有些自责,她一向顾及着曲笙的冷暖的,方才居然忘了。
近来的烦心事太多了,她确实有忽略了曲笙。
刺客一事,她虽还没有弄清楚,但心里已经知道是谁。她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唯独永慎伯爵和贵妃娘娘。
曲家没有报官,自然有他们的想法,她没有要求报官,是觉得报官也是无用。无凭无据,林建海也不会支持。
杀害母亲的主凶还未全部得到应有的惩罚,家中姐弟之间又出了嫌隙。若是林夕昭不在乎这个弟弟,任由他闹便是,闹大了自由林建海收拾。可这是自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她又怎能看着他误入歧途。
一千两银子,对于她们相府来说,并不算多,可这般撒谎便是品性出了问题。
曲笙点着头,望着林夕昭几不可查皱起的眉心,心情也跟着林夕昭一样有些烦闷起来。
林夕昭将曲笙的外衣放好,回头看着她也蹙着眉,心里的郁闷气息刻意收敛了起来,抬起指尖放在了曲笙的额间,帮她抚平,道:“我们小笙怎么也不开心了吗?”
林夕昭说了也,也就是承认了自己不开心。曲笙的目光追随着林夕昭的手指,往下看去,须臾又抬起头,道:“不开心。”
“姐姐是有些不开心,可笙儿得开心,不然姐姐会担心的。”林夕昭听懂了曲笙的话。
曲笙说的不开心,是指的林夕昭自己的不开心。
“对不起,是姐姐影响到你了。”林夕昭说让曲笙开心,可她又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情总能够牵动曲笙。
曲笙闻言,摇了摇头,学着林夕昭的样子,抬手将指点轻柔的点在了林夕昭的眉心间,轻轻的揉了揉。
“姐姐有笙儿在就会开心很多,不用担心的。”林夕昭展开笑颜,不想让曲笙再被她影响到,“我们去休息吧。”
林夕昭牵起了曲笙的手,领着她去了榻边。
曲笙先上了榻,往里面靠了靠,回身看着林夕昭坐在榻上,将双脚挪了上来。
“进来。”林夕昭将寝被掀开,让曲笙躺进去。
曲笙闻声,望着林夕昭穿着水滑的寝衣,此刻腰身算不上妖娆,但她的脑海中却出现了她待在浴室内,不受控制所想出来的身体。
“怎么了?”林夕昭看着今日反应太过迟钝的曲笙,柔声询问道。
曲笙闻声,抬眼看着林夕昭投来的不解目光,喉间滚动一瞬,躺了进去。
曲笙一进寝被内,便被林夕昭裹挟进了怀中。温香伴随着花瓣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险些让已经打住,脑袋浮想联翩的曲笙,忘记了呼吸。
林夕昭身上的香气还是原来的味道,可对于今日的曲笙来说,却像是一种催发剂,让她心跳不断的持续加速。
“今日是怎么了?”林夕昭柔软的掌心,搭在了曲笙的额间,试探着她的体温。
曲笙被林夕昭有些微凉的掌心触碰,脑袋里的不规矩的东西,慢慢消失了。
“睡觉。”曲笙不回答林夕昭的话,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
林夕昭摸着曲笙有些泛红的脸颊,试探到她额间的温度是热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到了发烧的程度。看着曲笙拉着被子,露出两只大眼睛,笑道:“今日怎么这么乖?”
主动说要休息,以前都是她先说休息的。
“困。”曲笙为自己的慌乱辩解着。
林夕昭闻言,轻笑了一声,也不在故意逗她,将身子又靠近了些,与曲笙贴在了一起。
“我的笙儿真暖和。”林夕昭夸赞着曲笙的身体温度,总能够在冬日给她暖意。
当然夏日的时候,曲笙也会汲取着她身上的凉意,有时候朦胧间她都离开她好远,曲笙还会追上去,贴在她的身上。
林夕昭抱着曲笙很快便入了梦境,但夜半时分,曲笙被林夕昭急促的声音吵醒了。
她望着林夕昭蹙着眉头,回想她方才一直叫着的名字。
“不要伤害笙儿,我跟你们走。”
曲笙低头看着林夕昭,打湿的睫羽和紧蹙的眉心,便知道她又做噩梦了。
只是这一次梦境里受伤的人,是她。
“姐姐。”曲笙在林夕昭身体晃动一瞬,仿佛在梦中猛的移动时,抱住了她。
林夕昭被梦境惊醒,醒来时,双手抱着温热的身体,眼角处还残留着泪痕。听到曲笙的声音,她知道自己做恶梦了。
这梦不是今日才出现的,是在她和曲笙遭遇刺客后便开始的。
林夕昭抱着温暖的曲笙,心底处的慌乱无助,被慢慢压了下去。
此刻的曲笙也庆幸自己跟来了,不若这样的冰凉的夜,林夕昭一定会独坐到天亮。
“我又吵醒你了。”林夕昭缓了许久才开口说话,声音听上去像是劫后余生,却又还未完全脱离困境般。
曲笙闻声抬起头,看着林夕昭湿漉漉的睫羽,与她对视几瞬,心底有个声音催着她慢慢靠了过去。
曲笙柔软而温热的双唇贴近,林夕昭双眸轻闭,感受到了曲笙的在意。梦境里的造成的惊吓,在这一瞬,被这暖意驱走了。
林夕昭看着吻过她的眼睛,抬起头一直盯着她看还在担心她的曲笙,弯起了眉眼,声色带着夜色的温柔道:“姐姐没事。”
林夕昭在很久之前便已经不做噩梦了,曲笙虽有离开她一年,但却只是难以入眠,并无惊骇之事入梦。
如今噩梦再次侵入,是因为她感受到最在意的曲笙,生命受到了威胁。
曲笙看着林夕昭眼底已经没有了骇意,将脑袋蹭到了林夕昭的颈肩。
温热的呼吸喷洒,林夕昭察觉有些细痒,忍不住喝笑了一声道:“我的笙儿好娇呀。”
这样像个小孩子撒娇的曲笙,在她长大之后,可是很少再见到的。
曲笙嗅着林夕昭因出了细汗,而更加浓郁的体香,心底还没生出只对林夕昭一人有的妄念,耳边便听到了林夕昭的笑声。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眼底有了一丝窘意。
林夕昭与她对视一眼,眉眼间的笑意明显,抬起纤细的手指,抚上曲笙微红的脸颊,而后搭在了她的后劲处,声音细柔,带着几分曲笙最爱的宠意道:“姐姐没有笑你,姐姐喜欢这样的笙儿。
对于舞刀弄枪的曲笙,林夕昭固然欣赏,可她更喜欢这样软软糯糯,孩子气的曲笙。
“休息吧。”林夕昭望着不停在她脸上寻看的曲笙,动了动抚在她后颈处的手指。
曲笙闻言,犹豫了几瞬,慢慢的又将脑袋窝进了林夕昭的颈窝处。但这次留了些许距离。
林夕昭抱着曲笙,调整了姿势,让曲笙躺的更舒服了一些。
曲笙不问林夕昭做了什么梦,林夕昭也没有再去回想,但睡梦中,林夕昭抱着曲笙的力度不自觉的加重了。
翌日一早,林夕昭和曲笙用着膳食,赵嘉虞便登了府门。下人带着赵嘉虞到了膳厅,没有林建海在,赵嘉虞如入自己府邸般随意,直接坐了下来。
林夕昭见她过来,笑问道:“是什么风,把我们的准新娘吹来了?”
赵嘉虞原本笑着逗着曲笙,在听到林夕昭的话后,抬头便嗔怪唤着林夕昭的名字:“夕昭。”
林夕昭笑着起身,给下人递过来的碗中盛了些粥,递给了赵嘉虞,“今日冰缨怎么没有和你一起过来?”
赵嘉虞总说,林夕昭和曲笙是连体婴儿,她和萧冰缨又未尝不是。外出的时候,赵嘉虞是一定要拉上萧冰缨的。
赵嘉虞闻言,脸上一瞬耷拉了些,道:“别提了,我阿姐近来眼里已经没有我了。”
林夕昭的手是一点都没闲着,帮着曲笙吹温了粥羹,便抬眼问道:“怎么了?”
赵嘉虞侧目看了一眼,林府的两位公子,这会也不方便将。林夕昭会意便不在多问,待到她们用完了早膳,林夕瑞和林夕宽才出了膳厅,赵嘉虞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这几日去找我阿姐,她都在忙,连腾出陪我来你这的功夫都没有。”赵嘉虞心中憋闷道。
“可是因为乘溪姑娘?”林夕昭不需要思考便猜到了。
赵嘉虞点头,道:“你们是不知道,我阿姐对乘溪姑娘现下是寸步不离,恨不得与她同床共枕。”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比喻,双眸微敛道:“可是乘溪姑娘的病情又加重了?”
若非如此,萧冰缨不可能这般忙碌。
赵嘉虞想到自己去看萧冰缨的时候,也去看了一眼一直躺在榻上的乘溪,心里的那份因萧冰缨不陪她的郁闷,此刻一而扫光,点了点头道:“阿姐说,乘溪姑娘的病是日积月累的,并非来到我们天晟才有的,只是到了这里,更明显了些,要调理起来,恐怕要费不少的时日。”
“那你可有问冰缨,是否有把握治好乘溪姑娘?”
萧冰缨的医术到什么程度,林夕昭不太清楚,既然是日积月累的病,那么调理起来就颇有些麻烦,就是不知道萧冰缨有没有把握。
赵嘉虞摇头,道:“不知道,我没问,不过我看阿姐总是蹙着眉,估计是有点难度。”
“那去请大夫了吗?”林夕昭又问道。
赵嘉虞闻言,摇了摇头,一问三不知。她还真不知道萧冰缨是否有请过大夫。
“这样,你去一趟冰缨那里问一问,是否是有需要,却又难买的药材。”她担心萧冰缨因为银钱的缘故,没有合适的药用。
林夕昭说着,又想起了自己那里还有她及笄时,舅父那边送来的人参。
她不懂药理,但也只这人参是个好物件,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林夕昭说完便吩咐人,去将那棵有些年份的人参取了过来。
林夕昭都不懂药理,赵嘉虞就更不懂了,她看着大块头的一颗人参,问道:“这玩意我能吃吗?”
林夕昭听着赵嘉虞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给你吃的,不过你若是想吃,我那还有一颗,等你回来再给你。”
林夕昭说着,便开始催促赵嘉虞快些去萧府。
“欸,别急嘛,我还有一件事没说。”赵嘉虞被林夕昭催的有些无奈。
林夕昭闻言,问道:“还有何事?”
赵嘉虞看了一眼还在一旁的丫鬟,林夕昭会意,对她们道:“你们先下去吧。”
赵嘉虞看着丫鬟都出去了,将房门关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心无旁骛喝茶的曲笙,才对林夕昭道:“我前日里看到你弟弟夕宽,跟我表弟站在一起,我瞧着鬼鬼祟祟的,不像是要干什么好事。”
林夕昭闻言,眉心微蹙,望着赵嘉虞似乎有些不相信。
“欸,我只说我看到的,我表弟什么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赵嘉虞急忙为还未发生的事情,脱去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