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路不拾人【完结】>第61章 给他吃点药吧

  靳慕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公子怎么可能自己扑过来亲他,还说这样的话?

  可唇上缭绕的酒气,又让他想起来,公子是醉了。

  是了,公子是不清醒,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亲的是谁?

  萧寄言见他还是没反应,更生气了,张口就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靳慕脑子“嗡”地一下,猛然把人按在了床上,唇齿相覆。

  “唔......”

  交缠的气息浓烈醉人,似不知足般缠得更深,贴得更近。靳慕胸口起伏,在理智尚存的间隙,抓着萧寄言的手腕,喉间滚动,似不甘,又似存了些许希冀,问道:“公子可认得,我是谁?”

  萧寄言被他抓得有些疼,忍不住皱了眉头,想叫他轻点,“你......轻......”

  青?

  仿佛兜头一盆冷水浇下,靳慕血都凉了。

  是裴青玉,他想亲的人,从来是裴青玉......

  靳慕心头仿若被人硬生生挖走了一块,连力气都抽光了。

  他颓然地放开萧寄言,低声道:“公子休息吧。”

  萧寄言迷迷糊糊想拉住他,却见他默然起身走了。

  “木......木头......”他低喃着,想叫他不要走,却醉意更浓,没一会儿就撑不住睡过去了。

  他似乎做了许多个梦,一幕又一幕,光影交织。

  梦里的他还是少年的模样,因为跑累了而蹲在地上不肯起来。

  另一个少年在他跟前蹲下,把他背了起来---是同样年少的靳慕。

  靳慕背着他跑了几圈,被教他们习武的师父发现,臭骂了一顿。

  萧寄言身子弱,他母亲想着学点功夫兴许能强身健体,便请了个师父来教他。

  可他没跑几步就累了,气喘吁吁,总喊靳慕来背他,被他师父知道后,就把靳慕赶远了。

  后来,听闻是靳慕自己去求了他母亲,说要陪着公子一块练功。

  那段日子,靳慕每日都背着他回房,给他揉着酸痛的腿脚。

  萧寄言也忘了,是从何时开始,他已不能习惯,没有靳慕的日子。

  那么多年,似乎只要他回头,靳慕就一直都在。

  萧寄言醒来时,头有些痛。

  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酒后的记忆有些混乱,可他隐约记得,自己见到靳慕了。

  人呢?萧寄言正要下床,就见房门被推开,靳慕端着个碗站在门口。

  萧寄言一喜,“木头......”

  靳慕走进来,把碗放在桌上,垂眼道:“公子把醒酒汤喝了吧,我先走了。”

  他本来昨日就想走的,又担心他家公子醉了出什么事,只好等公子清醒了再走。

  于是,春雨楼里的人便见他守在萧寄言门外,一脸冷漠,吓得谁都不敢去惹他。

  老鸨想去报官,又见他似乎与萧寄言相识,怕把他抓走了,萧寄言也跟着跑,那岂不是白白丢了好多银子?便只好作罢。

  萧寄言一听他要走,下意识就道:“不许走。”

  靳慕仍旧低着头,“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我......”所有的直白与坦然,都在酒醒后消散,只剩羞赧。

  我也喜......萧寄言脸颊发热,情意困在齿间,如何也说不出来。

  他纠结良久,只能道:“反正你不许走。”

  靳慕:“公子......”

  萧寄言怕他还要走,抢道:“你是不是不听我的话了?”

  靳慕沉默片刻,回道:“属下不敢。”

  萧寄言不喜欢他这疏离的模样,闷闷道:“我饿了。”

  靳慕道:“属下去叫些饭菜。”说着便出去了。

  往后的几日,他都是这般,顺从又本分,只尽着一个护卫的职责,再无其他。

  萧寄言有些发愁,又实在脸皮薄,只好偷偷找了个小倌来问。

  “若是喜欢一个人,怎样才能让他知晓?”

  小倌道:“跟他说啊,说喜欢他。”

  萧寄言:“若是说不出口呢?”

  小倌:“那就勾&引他,让他说。”

  勾&引?萧寄言问道:“那要怎么做?”

  小倌:“抱他,亲他,坐他身上撕他衣衫!”

  萧寄言:“......”

  “不行,”萧寄言涨红了脸,“这......”我做不到。

  小倌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索性道:“那就给他吃点药,生米煮成熟饭就好了。”

  吃点药?萧寄言有些懵道:“什么药?”

  “还能是什么药?”小倌捂着嘴笑道,“咱们这楼里,别的没有,叫人快-活的药,可多得很。”

  萧寄言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脖颈都红了,“可是......有用么?”

  “当然有用啊,”小倌道,“这谁能忍得住?还不见到个人就扑。”

  萧寄言眉头一拧,“不行!”要是靳慕去扑别人,那怎么办?

  小倌被他一吓,缩着脖子道:“那我没法子了。”

  萧寄言顿了顿,忽然说:“那药......我吃。”

  小倌一愣,“啊?”

  于是,靳慕回来时,就见他家公子被褥都抓皱了,额间鬓角满是细汗,浑身比胭脂还红。

  “公子,你怎么了?!”

  靳慕不明白,自己就出去买个糕点,怎么公子就这样了?

  “木头......”萧寄言也不知,这药竟如此难受。他眼尾都湿了,拽着靳慕袖口呢喃道:“热......”

  公子这是,被下了药?靳慕神色一凛,是谁?!

  可他现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萧寄言忍得唇都咬破了,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

  “公子,”靳慕不敢看他,犹豫再三,还是伸手向下摸去,“得罪了......”

  萧寄言混沌不清,禁不住把脸埋入枕中,细碎的呻吟破齿而出。

  那声音落在靳慕耳中,比油煎火燎都叫他难熬。他咬着牙,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该对公子有半分妄想。

  帮公子解了这药效就好了,他闭着眼,自欺欺人地想,很快就好了。

  “木头,”他听见萧寄言低低喊着,像含在齿间,粘腻又挠人,“难受......”

  燥热从腹间升腾而起,靳慕嗓音都哑了,“公子,再忍忍......”

  话音未落,他身上骤然一重,后背撞上了床板。

  萧寄言压在他胸前,呼吸滚烫。

  “抱他,亲他,坐他身上撕他衣衫!”

  萧寄言耳边回荡起那小倌的话,不清不醒就动手扯身下人的衣衫。

  “公子!”靳慕吓坏了,急忙抓住他作乱的手,喘息道,“公子莫要开玩笑。”

  萧寄言看着他,目光忽然落在了他的半角面具上。

  这是前几日才还给他的,靳慕收回后,便又戴上了。

  萧寄言挣开手,缓缓揭下那面具。

  “以后,不要戴了,”他抚着靳慕额角的疤,轻声道,“这样,也好看......”

  他低下头,将唇印在了那道疤上。

  靳慕脑中“轰隆”一声,仅存的一丝清明消失殆尽。他抬手揽住怀里的人,反身压下,所有的朝思暮想再抑不住。

  “唔!”萧寄言溺在他的气息里,陌生的触感一阵又一阵袭来,叫他浑身发软,又止不住颤动。

  他胡乱抓着雪白的纱帐,扬起的脖颈满是薄汗。靳慕像是饿狠了似的,胸膛烫得叫他害怕。

  “木头......”他不自觉想躲,却被身上人一把掐住了腰。

  纱帐落下,破碎的哭声一点点逸出......

  药庐里,萧径寒骤然从床上坐起。

  端药进来的裴青玉纳闷道:“怎么了?”

  萧径寒蹙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像有什么事输给老二了,心里不太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