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轻轻瞥一眼宸蔺,“你与陈临渊的事,不要牵扯我。”
宸蔺笑而不语,李立站起要走,宸蔺疑惑道:“走了?”
李立嗯了声,宸蔺没有抬头,再次沏茶,“他不见你,你便不待见我了?”
李立脚步猛得刹住,没有回头,嗓音还是平常,他道:“宸蔺,你什么时候恢复如初?”
宸蔺皱眉,李立也没有解释,直接离开。
等李立走远后,宸蔺一旁突然显出一个人。
“你终于可能出来了,怎么不见他,”宸蔺也没有回头看。
“他在说你无理取闹。”后面人低沉道。
宸蔺只是笑,“你也这么觉得?”
“年少的你太顽皮了。”
少年一笑,如沐春风,他道:“是吗?先不讨论此事,准备的怎么样?”
“快了。”
“不能少了李立,我不管你与他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还有用。”宸蔺道。
“这有何担心的,过不了多久,他自然会来找我认错。”后面人信誓旦旦道。
***
“魔君。”
陈临渊从乘风殿离开,就被招到魔君寝殿。
“除去怨念,算是如了本君的愿。林生尘就让你带回去,不过你与古一沐背地里做的事,别以为本君不知道,给古一沐捎个话,适可而止。”
魔君语气很低沉,还隐隐的怒气,看来对古辰一事耿耿于怀。
同是自己的骨肉,古一沐因为一面之词的诬陷被押入地牢斩杀,魔君没有半分的关心。这次换成了古斌,证据确凿,魔君却留下古斌的命,真是毫无掩饰的偏爱。
陈临渊冷笑,“我一向多疑,魔君是知道的。若魔君还卸磨杀驴,我可是不敢再赌了。”
魔君不过是想让陈临渊作为一个听话的傀儡,以林生尘要挟。他怕陈临渊留了后手,怨念一事还要在观察,之前陈临渊第一次解决怨念时,魔君就是以为不会出事,才对陈临渊下手。
这次还要留住陈临渊,只是对面少年不简单,与他对上,魔君都觉得有些乏力。
魔君顿了半晌,话语刺骨,他道:“责怪本君也好,不服也罢。你很识相,接下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我有时聪明,也会愚蠢,就看魔君怎么待我,”陈临渊道。
陈临渊这个警示意味太明显了。
敢这样对魔君说话的,恐怕目前为止,也只有陈临渊了。
魔君在高台,看不清脸色,他道:“去吧,会有人引你找到林生尘。”
***
林生尘自从陈临渊被带走后,本来在地牢里心急如焚,一直担心徒弟安危。
突然走来几个侍卫,把他带出去,还说是魔君的意思。
林生尘急忙问陈临渊状况,得知古斌背叛族人,陷害至亲,已经入狱,而陈临渊已经相安无事了。
这下林生尘很放心的跟着走,心里一直在思考,为何魔君要见他,应该跟徒弟有关。
被人带到殿内,四周都是强者配剑,远处的魔君瞧不清楚,修为根本猜不透,能够很好的操控隐藏自己的实力,是个可怕的人,林生尘被无形恐怖的威压弄的喘不过气来。
“魔君唤我前来,是有什么要事?”林生尘行礼问道。
“陈临渊现在修复玄境,有关背叛一事,确实是处理欠妥。接你出来,此事也算过了。”魔君威严道。
原本就是魔君不顾真假,只听古斌的一面之词,把他们都定了罪。现在对于自己的过错,也是只字不提,一笔带过。
林生尘不想在追责,只要徒弟无事,其他的不重要,“魔君料事如神,即时挽回局面,没有让无辜之人含冤而死,我在此多谢魔君。”
“林生尘,你很聪明。不过你徒弟桀骜不驯,本君也劝不得,本君好心提醒你,最近魔域不太平,你管好陈临渊。”魔君嗓音有了些明显的舒畅,看出他心情还不错。
古斌一倒,二皇子自然不会放过陈临渊,林生尘被魔君提醒。
林生尘点头,魔君跟他讲这些,无非就是命令不得陈临渊,利用林生尘来让陈临渊更听话而已。
林生尘很明白,只担心徒弟安危,其他的事情他自己会斟酌。
“来了,”魔君语气一变,“先带下去。”
来了,谁?陈临渊?
林生尘不在思考,跟着俾女离开。
林生尘被领到一处雅阁,谢过俾女,林生尘来回踱步。
刚才魔君说来人,一定是陈临渊。
想到要见到徒弟,林生尘心激动,又想到自己在徒弟面前哭的撕心裂肺,一下子觉得老脸都丢完了。
林生尘想见又想躲,挣扎的冷汗冒出。
门突然被打开,林生尘背着门,看不到来人,听脚步声,是徒弟无疑了。
“师父。”
温柔的融化心里,林生尘瞬间僵住。
陈临渊走到林生尘正面,少年绝美容颜带笑,澄澈的眸子闪亮,里面藏匿着辰星。
“师父,徒儿好想师父。”
陈临渊一伸手,把林生尘抱紧,撒娇的蹭蹭他的脖子。
“都好了?”
“嗯,师父放心,不会再有事了。”
陈临渊把林生尘横抱起,林生尘始料未及,手无意触碰徒弟起伏有力的胸膛,很炙热,他的脸哗的红了。
“快放为师下来。”
陈临渊低头,林生尘下红的脸很梦幻,长长的睫毛扶下,似娇羞的垂首,出尘如画的美貌近在咫尺,少年只是看一眼,就收不回来了。
陈临渊盯着林生尘,没有放下的意思道:“师父之前分明答应了徒儿,若徒儿不睡下,都听徒儿的话。”
自己一时心急说的话,林生尘现在想否定也来不及了。
“可……如此出去……”
陈临渊直接走出,林生尘急忙把头埋在徒弟胸膛,收宝剑陈临渊,羞红着脸。
“与其让他们猜忌,徒儿倒不如让他们自己看看。”
陈临渊面上是喜悦,大步的走回月霜殿,一路遇到的人都诧异,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应。
回到月霜殿里面,临阳已经坐在桌前等他们。
一见陈临渊把林生尘抱回来,还以为林生尘受伤了,急忙上前问道:“尘儿,你怎么了。”
林生尘推开陈临渊,断断续续道:“没事,没事。”
“你脸怎么这么红。”
一旁陈临渊笑而不语,临阳伸手要触碰林生尘额头,被林生尘驳回道:“真没有事,嘴角几日,你都在何处?”
临渊诧异,“渊儿没有告诉你?”
此话一出,陈临渊惊呼,刚想示意临渊不要说话,临阳就道:“确实,渊儿就喜欢自己藏着,都不告诉人的,我被楚桩捉住,吓的半死,结果是渊儿的计谋,都不跟我讲的。”
说完临阳不满的看一眼陈临渊,少年连连道歉。
经过临阳这么提醒,林生尘顿悟,很严肃的看着陈临渊道:“又给为师整这一出,前往龙潭布下大局,可是把为师蒙在鼓里,让为师糊涂的担心,还骗了为师的承诺。”
陈临渊小声嘀咕道:“分明是师父自己说徒儿不睡就什么都满足徒儿的,徒儿没有诓骗。”
“你说什么?”林生尘没有听清,很生气的问道。
陈临渊使劲摇头,“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下次不会了。”
徒弟不透露,就是怕牵扯林生尘进来,到时候难以自保。
林生尘明白徒弟的苦衷,只是看着陈临渊一个人扛下所有,他心疼不已。
“死性不改,今夜不准你上来睡。”
陈临渊委屈起来,轻轻拉起林生尘的手,被扯开后,又拉起林生尘的衣角,眸子泪光闪烁,嗓音有些哽咽,他道:“师父,不要生气,都是徒儿的错。地上冷,徒儿伤还没有全好,怕受不住。”
林生尘压住自己的抱住徒弟的冲动,冷声道:“好好悔过。”
临阳也很赞同,他道:“让渊儿长长记性。”
陈临渊抽泣,“师父答应听徒儿话的。”
林生尘瞥一眼过去,威压一下子让陈临渊闭嘴。
“别哭了。”林生尘道。
陈临渊急忙止住哭声,通红的双眼,委屈的看着林生尘,很无辜似的,似水的眸子,美的一塌糊涂。
林生尘一狠心,陈临渊还真的在地上睡了一夜。
夜里,林生尘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很委屈,很苦楚。
早上醒来,地上人已经坐在椅子上。
“如此晚才起来,本君也只见过你了。”
“吴泽。”
林生尘穿衣,走下床,转过屏风。
吴泽一袭玄黑衣袍,随意坐着。
他看过来,傲慢的神情,似乎还有些愉悦的笑,他道:“想不到陈临渊也有睡地上的一天,本君还以为只有本君呢。”
林生尘不由觉得好笑,吴泽看到陈临渊的惨状,肯定在暗喜高兴。
“古斌一事,你应该也是清楚来龙去脉,”林生尘问道。
“本君自然知晓,为何不与你说清,是陈临渊不让我说而已。”
趁陈临渊不能反驳,吴泽急忙雪上添霜,真是可怜了陈临渊,等他出现,又要委屈一阵子了。
果然林生尘有些怒气,吴泽满意的笑出。
“本君还有事,就先出去一趟了,”吴泽起身,笑得欢,“徒弟不听话,得想办法让他好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