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折磨过后放松,沈南乔舒舒服服在沙发上滚过来滚过去,浑身舒坦。

  江城的七月份已经步入夏天。

  沈南乔已经清晰的感受到了。

  因为她养的草花基本上都热死了。

  三十多度将近四十度的高温,还是在不封闭的露台,太阳暴晒之下土表的温度可能高达五十度,除了月季和一些耐热的花基本上都活不了。

  趁着洗澡之前,沈南乔就去露台干活。

  马上温度越来越高,开完花的绣球一定要放到阴凉处,不然轻轻松松就会晒死,绣球叶片大又多,这个温度下蒸发量很大,有的时候可能需要一天浇水两三次,沈南乔要上班,不可能天天守着它们,只能赶紧的挪到阴凉的地方。

  原本她是准备葡萄长起来后给绣球的遮阴,但是她高估了这棵葡萄树,从冬季休眠结束到现在小半年的时间根本不够它长的,现在还是稀稀拉拉几片叶子,根本遮不了阴,晒得她拿几盆绣球叶子上全是晒斑,有几棵还因为浇水不及时焦了叶子。

  开完花的绣球没什么看的,因为江城太热了,她修剪绣球的时候都不敢剪太长,尽量保留多的叶子来度夏,包括月季也是一样的。

  度夏就是渡劫。

  现在干活有两个人就方便很多。

  “我去拿桶兑肥料,你去把绣球挪到遮阳下面。”

  她靠着墙的一面有遮阳篷,就是这时候用的。力气活给周亦然来干,她能省不少力气。

  给这种几乎干透了的花盆浇水,因为她用的基质都比较透气,所以浇水容易浇不透,就需要多浇几次,浇一点等水渗下去之后再浇。

  沈南乔拎着花洒,顺便给绣球们洗了个澡。

  最近江城都不怎么下雨,全靠她自己浇水,真是快累死了。

  再观察了一下月季们,嗯,在她半个月一次药的辛勤维护下,叶片油亮,没有病害。就是最近长的太茂盛了点,再看盆底根都冒出来了,好像有几棵都需要换盆。

  但是她怕这么热的天换盆月季会闷根,决定还是缓一缓等九月份再说。

  周亦然看了看她露台一圈,发现整个露台都是一片绿油油,一朵花都没有。

  其实她这里现在唯一正在盛开的就是向日葵,只是周亦然对它们有阴影,所以默认向日葵不存在。

  他问出了一个很真诚的问题:“你的这个季节好像没什么花看啊。”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是这样。

  过了三四月份郁金香洋水仙还有朱顶红的花期之后,紧接着是月季的春花,然后五六月就是绣球和各种草花。

  七月份,月季正在打花苞孕育丑不拉几的夏花,刚修剪过的蓝雪花也正在抽花苞,放眼望去,她这个露台就是一片绿油油的。

  “但是我还有象腿蕉啊!”沈南乔抱着和她差不多高的象腿蕉,“看看它,多么漂亮!”

  象腿蕉名副其实,长得就跟象腿一样敦实,叶片还是那种漂亮的黑金色。

  周亦然看着这棵树,“其实我一直想问,这棵芭蕉能长多大?到时候你这里能养得下吗?”

  他记得外面的芭蕉树超级大的。

  “我至少能养它五年吧,等实在养不下了再说吧。”沈南乔说。

  她这里毕竟是盆栽,而且江城的气候也不适合养象腿蕉,所以它在沈南乔这里长得挺慢的,最好还是两广海南地区更适合象腿蕉。

  一般的芭蕉都是靠根部的小崽分株繁殖,但是象腿蕉不一样,它无法分株繁殖,一直都是一棵,是靠着种子或者组培繁殖。

  但是在国内的话鲜少见到象腿蕉开花结果的情况,基本上能买到的象腿蕉都是靠进口,所以价格比较高,可能再等几年国内繁殖技术更加成熟的话就会有国产的,价格就能降下来。

  沈南乔给他看象腿蕉的漂亮的叶片,“你看看这纹路,这颜色,叶片摸起来冰凉凉的,超级舒服的。”

  周亦然摸了一下。

  芭蕉叶的手感跟不一样,跟她阳台的那些丝绒质感的植物不太一样,跟大理石一样的感觉。

  所有的植物浇水,施肥,沈南乔又去拿了奥绿,每一盆都撒了些在盆土表面。

  缓释肥是园艺上最棒的发明。

  相比之前的一些动物粪便或者是尿素,缓释肥的肥力是慢慢释放的,无论丢多少都不会肥烧,更可控,所以沈南乔这里是常备奥绿318s。

  今天撒完再看,竟然盒子都见底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这里好像肥料都快用光了。

  她已经半年多没补货了,再加上她养的番茄和瓜果都是吃肥的大户,早早就把她的存货掏空。

  沈南乔当趁着洗澡的时候就下单了,奥绿,羊粪,骨粉,根多多,花多多一号和二号,海鸟磷肥,枯草芽孢杆菌,哈茨木霉菌……

  很好,又是一笔大消费呢。

  她现在都是贷款买肥料。

  洗完澡她就emo了,一个人在浴室门口看订单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说:“猜猜我是谁?”

  沈南乔心想:这家里要是能出现第三个人她就要吓死了。

  “周亦然。”沈南乔深深叹了口气,开会坦白:“我又堕落了。”

  周亦然放下手,跟鬼魂一样从她身后探过头看她的手机屏幕,顺着她的手指不断下滑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羊粪五十斤???”

  “骨粉五十斤???”

  “奥绿二十斤???”

  他的声音越来越离谱。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开餐馆备菜呢。

  “嗯呢。”沈南乔又叹了口气,“又是一笔钱。”

  “嗯……没关系,你还有二十几天就发工资了。”

  这安慰真有用。

  是啊,再坚持二十几天就可以了!

  她忽然想起来,“泳衣到了是吗?!”

  “嗯,没帮你拆,你喜欢自己拆的。”

  “那我去试试!”

  沈南乔欢天喜地去拆快递,她可喜欢拆包裹了,一边拆一边扔垃圾,网购就是这样,商家总是会送一些乱七八糟又用不上的东西,沈南乔很嫌弃,一般都直接扔掉。

  可是转念一想,她扔掉的五元红包可能加起来都能买肥料了。

  错亿啊!

  拿好东西,她就进浴室研究。

  既然已经决定游泳,她也提前做好了功课,了解了一些基础知识,她才知道穿泳衣不用穿内衣内裤。

  嗯,她也是看了攻略才知道的。

  不过穿上去很舒服诶。

  有种没穿衣服的感觉。

  但是泳衣是紧身的,完全贴身,沈南乔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嗯嗯,该有的都有,只是这样的衣服她完全不敢穿出去,有点点羞耻呢。

  等等。

  她腿上是什么?

  沈南乔难以置信低头看了看,发现了几个指印,之前洗澡的时候没注意,但是这会儿照镜子就发现了。

  “周亦然!!!”沈南乔当场就暴走了。

  正好周亦然在外面听见她的声音,以为她是看见了虫子或者遇到意外,直接打开门就进来,看见她,下意识竟然挪开眼睛不太敢看,而后才想起来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也不用避讳这些。

  他才走近,“怎么了?”

  “看你干的好事!”她指着自己大腿内侧的指印。

  她皮肤白,一点伤痕就很明显,内侧的青青紫紫看起来十分扎眼,之前她也是眼瞎了,竟然都没发现。

  周亦然目光往下,嗯,好像有点没礼貌。

  但是应该没关系吧,是她让看的。

  他手碰过来的时候沈南乔才觉得不对劲,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别动手动脚的。”

  她一往后退,就靠到了洗手台上,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

  周亦然得寸进尺,一手支在她伸手的台沿,低头就这么看着她,隐秘又委婉地拉着她的手碰自己,意图明显。

  “还早呢,做吗?”

  是的,然然已经都这么直白了。

  明明都已经十一点了,他竟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跟她说还早,——他原本可是个早睡早起的好孩子啊。

  “你不累吗?明天还要上班。”沈南乔在犹豫。

  他听出她话里的纵容意味,于是靠的更近,拉着人手搭在自己脖子上,“不累啊,就一次,半小时就行。”

  半小时就行?

  那不是正好算她跳操了?

  多么好的运动方式啊。

  沈南乔立马就心动了。

  “好吧,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

  他却扣着她的腰,低头在她颈间轻吻,轻声哄:“就不换了吧……”

  沈南乔:“???”

  他到底学了多少?

  玩的这么花的吗?

  能不能把教材也分享给她也学习一下?

  泳衣太过贴身,他放在腰后的手滚烫,就像是贴着她的皮肤一样。

  她后腰抵着台沿,仰头迎合着与他接吻,脑子晕晕的时候,忽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沈南乔才想起来,红着脸在他耳边警告,“脱掉,不然不做了。”

  “唔……不脱也可以的。”

  “不行!”沈南乔十分坚持,“我之后还要穿这衣服去游泳的……”

  她可不想留下这么可怕的心理阴影。

  好在周亦然还是很听话的,她说脱,那他就只能帮她脱掉了。

  后果就是,今晚沈老师的运动量翻倍。

  第二天爬不起来的沈南乔在脑中默念三遍“纵欲伤身”。

  再这么操劳下去,她觉得都不用去游泳馆了,反正她现在每天都很辛苦。

  没等到周末,周四周亦然收到了妈妈的电话。

  “然然呀,妈妈汤煮好了,还买了好多东西呢!我送到你家里吗?”关千千刚说完就想起自己儿子如今已经登堂入室住到女朋友家了,连忙改口,“也可以送到你女朋友家啊!”

  后半句话明显语气更高昂。

  周亦然把沈南乔的消息瞒得比较死,目前他家里就知道他谈了恋爱,对象是高中数学老师,名字,年纪,家庭,一无所知。

  并不是周亦然不想把沈南乔介绍给他的家人,只是他实在是太清楚自己家是个什么情况了,要是他今天说出沈南乔这三个字怎么写,他爸妈明天就能动用关系查到人家祖宗十八代然后拎着礼品上门,亦或是去人家工作的学校故意探查。

  后果太严重,会给他的小女朋友带来很多麻烦,所以在乔乔没答应嫁给他之前,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不用了,我开车回去拿,不用您过来。”

  “没事啦,妈妈很闲的,正好帮忙送过来呀,你们家地址是什么啊?”

  周亦然心想:就是因为你们太闲了。

  他再三推辞,死不肯报出地址,关千千这才没办法,让他回家来拿。

  这一趟周亦然收获颇丰,他妈煲汤喜欢用瓦罐,说这样煲出来的味道更好,这次是一份材料满满的鸡汤。

  “我特地找你奶奶拿的药材呢!还有你奶奶家养的老母鸡!”关千千指挥着自己老公搬东西,一边介绍,“这是你舅舅家葡萄园拿过来的葡萄,妈妈还给你买了桑葚,黑加仑,黑布林……黑色的水果补肾哦!”

  周亦然的奶奶家是中医世家,奶奶也是位老中医,所以他们一家人都挺注意养生的。

  他妈煲汤很讲究,虽然说是鸡汤加了药材,但是并不是跟煎药似的一堆药材,都是一些简单的药材,吃起来也不难吃的那种。

  后备箱被塞满,他的副驾驶还装着一大锅鸡汤,用安全带绑好。

  周亦然忽然想起过年的时候,她从家里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大包小包的,坐在车上不自觉笑了起来。

  两人这种相似的经历好像是某种纽带一样,在他看来十分亲密。

  这种搜刮家里的东西带回自己的小家,真像夫妻啊。

  这些东西周亦然搬了两趟才全部搬上去,他提前给她打电话了不能去接她,沈南乔是自己打车回来的,所以比他早一些,看着他进进出出搬东西,她正在做饭,就发觉自己周围越来越拥挤了。

  被物资包围了呢。

  要是放在封控的时候,她怕是要高兴到疯掉吧。

  “你从哪拿来的这么多东西?”

  “我妈准备的。”

  沈南乔差点炸毛,“你不会告诉你妈我的事了吧?”

  周亦然苦笑着看了一圈这些东西,“没有,我妈是特地弄来给我……补身体的。”

  沈南乔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晚饭多加了一道菜,沈南乔爱极了这碗鸡汤,她原本就不反感中药味,反而从小到大都很好奇。

  她小时候身体就太好,没怎么生病,在周围的孩子都在喝中药调理的时候她什么事情都没有,长这么大连痛经都没有过。

  没吃过中药的苦,所以十分好奇。

  她一口气炫了两大碗,放弃了米饭,以避免自己吃太多撑到。

  吃完饭把送来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水果和补品,水果有点多了,这种东西不好放,容易坏,沈南乔有点头疼,因为周亦然明天就要去出差了,家里就剩她一个人,这么多东西实在是吃不完。

  “没事,实在吃不完你就带到办公室分给其他老师吃。”

  沈南乔眼睛一亮,“你好聪明啊。”

  办公室里无论什么东西都消耗的很快,更何况是水果。

  都塞进冰箱,沈南乔就帮他收拾行李。

  这种事情好像就是另一半做起来才更温馨。

  要是周亦然出差,他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地收拾东西,而她在一边吃着水果围观,——就有种他被扫地出门的感觉。

  沈南乔出过国,收拾东西还是很利索的,她这里还囤了很多宜家的密封袋,专门用来装小东西,比如他的牙刷牙膏剃须刀,还有充电器,领带,皮带……

  他的衣服也多是正装,好在是夏天,穿衬衣就差不多了。

  周亦然品味很单一,领带一般都是很规矩的深色,花纹也很普通,或者就是黑色的领带没有其他装饰,衬衣也是,一眼望去都是黑白色。

  沈南乔十分嫌弃,“你怎么都买一样的衬衣啊。”

  “没有啊,你左手的那一件跟右手的那一件款式不一样的,右边更正式,左边偏休闲。”

  沈南乔:“???”

  这两件不是一样的吗?

  是她不懂衬衣了。

  “就像你分不清泰罗跟迪加,我分不清你的口红色号。”

  “我分得清泰罗跟迪加!”

  “那泰罗跟赛罗呢?”

  “……”

  竟然还有赛罗奥特曼吗?

  “嗯,你理解了吧。”

  “……”

  理解了,但是并不想搭理他呢。

  男人可能有时候就是这么小气吧,喜欢斤斤计较,一点都不大方,哼。

  周亦然拿了个黑布林递到她嘴边赔罪,“别生气,生气容易乳腺增生,容易卵巢囊肿,吃点水果,补补肾。”

  沈南乔勉为其难啃了一口。

  草!(一种植物)

  为什么这么酸!

  那种酸,并不是柠檬的那种酸冲上天灵盖的酸,而是她刚刚轻敌,一口咬到果皮,那酸就像是带了腐蚀性一样,从她的牙齿钻到神经,让她整个脑神经瞬间混乱,身体都哆嗦了一下。

  舌头都是麻的。

  周亦然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清水。

  “这么酸吗?我刚刚吃了一个还不错。”周亦然很奇怪。

  他真的是在同一个箱子里面拿出来的黑布林,为什么他吃就没事,她就酸成这样呢?

  沈南乔抬头看着他,“你拿的那一个肯定是软的吧?”

  周亦然回忆了下,“嗯,好像是。”

  “你给我的这个是硬的啊!”

  “……”周亦然看着自己手里的黑布林陷入了沉思,“对不起。”

  “人生就像一箱黑布林,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拿到的是酸的还是甜的。”他说。

  沈南乔沉默了。

  她竟然才发现然然还有搞笑的潜质。

  周亦然第二天上午的飞机,可以在家吃个早饭出门的合理时间,并不需要早起,可是需要早起的沈老师就很命苦,夜晚操劳,白天早起还要去上课。

  不是说好了节制的吗?

  新鲜感三天也够了吧?

  哦,他说因为马上要离开二十天,想提前预支一下。

  所以送走周亦然的时候,沈南乔狠狠松了口气。

  她终于可以早睡休息了。

  万万没想到,一个熬夜选手竟然还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周亦然出差的第一天,沈南乔拎着一袋硬的黑布林敲开了路年年家门,路年年如获至宝,留她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这天晚上沈南乔不用自己在家做饭,非常高兴。

  周亦然上飞机之前还给她发消息来着。

  然然:我有点难受。

  沈南乔以为他是坐飞机不舒服,还安慰他呢:你问问空姐又没有办法缓解?

  然然:我好像有点分离焦虑。

  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的沈老师有点不明白,上网搜了一下,大概明白了。

  这种分离焦虑,通常会出现在猫狗等宠物身上。

  她也知道他在难受什么了。

  倒也不至于分开半天就想她吧?平时他们不都是各自上各自的班,不也好好的吗。

  沈南乔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晚上跟然然视频电话结束,就躺上床美滋滋睡了一个饱觉,第二天精神满满,甚至有点感慨,好像周亦然出差也挺好的呀。

  距离产生美,这句老话说的没错。

  周亦然出差的第二天,沈南乔把冰箱里塞不下又容易放坏的桑葚带去了办公室,结果那一整天整个高一数学办公室的数学老师嘴巴都是乌黑,上课的时候一张嘴就是染黑的牙齿。

  这一天,是他们班级学生注意力最集中的一天。

  沈南乔作为始作俑者被办公室的老师集体批评,王老师就差指着她脑壳骂人了。

  还有的老师吃桑葚不注意弄到衣服上,正好穿的又是白T恤,头疼回家会被老婆骂,于是提前骂沈南乔。

  也有阴阳怪气的田老师,吐槽她乱带东西来学校给大家吃,然后用那张乌黑的嘴说起了自己最近订婚的细节。

  “我都跟他说了一个订婚宴而已不用办这么大,他还把他家里亲戚都请过来了,请到XX酒店去吃的。”

  “哎呀,你们可要避雷,XX酒店就是环境好看着高档,菜也看着高档,但是味道可太难吃了!那个蟹黄粉我吃了一口差点吐了呢!”

  “对了,他还跟我说到时候结婚也来这里办,我真是没办法,又贵又不好吃……”

  沈南乔听着一点都不觉得不适,反而很兴趣。

  她完全是当八卦来听的。

  田老师说话夸张又搞笑,还带手势,兴高采烈的,伴随着几声咯咯的笑,可带感了。

  沈南乔一边改作业一边听,改作业都不觉得枯燥了。

  她改完之后就打了一长串字分享给周亦然。

  双重快乐,嘿嘿。

  然然:其实可以发语音,这样打字很累的。

  沈南乔:我在办公室呢,发语音不是当众打人家脸吗?

  她还要在办公室混呢。

  然然:也是。

  然然:今天来了XX市,听说他们这里以桃子出名,有很多品种的桃子,要不要我让人帮你寄一些回去?

  沈南乔:家里不是有种么?

  然然:我看了一下,跟家里不一样的,他们这里有那种超级小的桃子,还有那种超级大的但是不是水蜜桃,脆脆的桃子,我今天刚吃了,很脆甜。

  沈南乔成功接下这一波安利。

  这天晚上她再回家自己一个人睡,躺在大床上,忽然睡不着了。

  以前周亦然跟她挤的时候沈南乔还嫌弃呢,结果现在人出差去了,她一个人住着空荡荡的大房子,竟然有一点点害怕。

  之前看的恐怖片片段浮现在眼前,沈南乔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得一哆嗦。

  周亦然这个差出的可真不是时候,她想着。

  而且,她好像也有点那什么……分离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