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柚下意识咽口水, 不小心咽了一口甜甜的泡沫,感慨这人现在的段位是越来越高。
季时淮先一步刷牙,然后背靠洗脸池,看着宋柚卸妆、洗脸, 甚至还打算敷面膜。
季时淮直接抽走面膜, 在宋柚冷脸发作之时,双臂用力把她抱到洗脸台上, 唇没有丝毫羞涩地贴过来, 直接用清新的舌头堵住她的话。
舌头与她共舞, 刚刷过牙, 满口腔都是薄荷清甜的味道。
夏季凉爽的浴室,像是下了一场清新的叶片雨, 连呼吸都是干净清爽的。
特别是年轻的男人,单手解衬衣皮带,那画面别提多带感。
宋柚被吻得双腿发软,气息不匀, 仍旧保持一丝理智, “还没洗澡呢。”
“别洗了。”季时淮呼吸滚烫, 紧紧贴着她, 洗脸台面积大, 季时淮轻轻一推, 宋柚扬着头靠在冰冰凉凉的大理石墙上, 身体更热了, 他在她耳边舔吻道:“我现在就想,特别想。”
高档小区隔绝了杂音, 鸟儿扑朔着翅膀,连个颤音都渗不进来, 更显得浴室的声音响亮,一会是男人的,一会是女人的。
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别管了。”
“季时淮.....。”
“嗯?”
“你他妈的,能不能温柔点。”
“这样吗?”
“......。”
最后战场从浴室延续到卧室那个格外大的床上,宋柚被喂得格外饱,但还是一忍再忍地被季时淮翻前翻后。
以前不管多高冷性冷淡的男人,到了床上都一个样,非得彰显自己的持久力。
宋柚一脚踹他,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咬牙切齿:“限你五分钟。”
季时淮:“......。”
事后。
宋柚爬起来要去洗澡,又被季时淮缠住,她推也推不开,无奈道:“还没消停?怎么这么粘人。”
“姐姐。”季时淮像吃够糖的孩子,在她颈边蹭着。
这声姐姐不同结婚后的冷嘲热讽,带点撒娇,宋柚动作一顿,睡意被惊吓走。
“又想干嘛。”
“姐姐这半个月不想我吗?”季时淮轻咬她耳垂。
宋柚盯着天花板发呆,没吭声。
“没良心。”季时淮冷冷淡淡地说完,手还是固执捌着她,像个小狗拱在她颈边,声调跟毛茸茸的头发一样柔软,“可是我很想姐姐,姐姐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给我发视频。”
“好意思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宋柚总算找到机会反唇相讥。
季时淮一笑:“我天天缠着姐姐,姐姐会嫌我烦。”
之后再无声音,屋里响起平缓均匀的呼吸声,像羽毛一样拂在耳边,顺着耳蜗慢悠悠传到心里。
宋柚微微动了下,借着微弱的床头灯,有点失神地打量季时淮的睡颜,眉眼下的疲惫也挡不住与生俱来的英俊,他应该比她还要忙,来到北京第一时间还给她做了一顿饭。
最近她偶尔会劝解自己,要不算了吧,别计较那些恩怨,试着去爱一个人,赌一把。
一觉睡醒,那份孤勇又怯弱地缩回去,告诉自己不要脑抽,挨过一年离婚才是聪明女人的选择。
宋柚原本以为婚后的朝夕相处多少会有点别扭,没想到完全是她想太多,除了第一夜大干了一场,两人交集少得可怜。
每天她从乐团下班回来,季时淮基本不在家,有时候半夜才回,有时候干脆夜不归宿,直接在公司通宵。
再有时候早上宋柚醒过来,这人跟铁打的一样,早早起床,做上早餐给她温着,人就去上班了。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宋柚险些忘记这栋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的身影,除了大半夜年轻的多巴酚作祟,季时淮会在她沉睡时,不管不顾地捞着她来一场运动,早早结束,等宋柚精神了,还没怎么感觉,这人便随便擦几下,就蒙头大睡了,搞得宋柚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成了某种充气娃娃。
即将迎来乐团第一次演出,宋柚每天也很忙,回到家倒床就睡。
这天她加班回来的晚,刚迷迷糊糊睡着,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用被子蒙住耳朵不想接,电话锲而不舍地响。
“烦死了。”
她爆了一句粗口,捞手机眯了一眼,黑暗中屏幕光刺眼,季时淮三个字一闪一闪。
宋柚轻嗤一声,手机一扔,接着睡觉,谁让这个嚣张的家伙最近只顾自己爽,把她当充气娃娃。
电话消停没一秒,接着又响起来,宋柚那点残留的睡意彻底转化为怒火,接通电话,直接不耐烦吼道:“季时淮,你有完没完!”
没有任何声音,慢慢地,随着时间一秒秒流逝,电话两端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屋里黑着影,窗帘拉得严实,偶尔有灯影一跃而过。
宋柚蹙眉看了一眼屏幕,通话仍旧在继续,“喂?”
心里的怒火也随着那边的沉静变得惴惴不安。
“季时淮?”
宋柚越发疑惑,甚至有点赌气道:“不说话,那我挂了。”
半晌,就在宋柚真打算挂电话时,电话里传来季时淮气若游丝的声音。
“别......。”
“你怎么了?”宋柚眉头紧锁,只一个字,她便听出了一丝颤音。
“宋......柚......。”
“你怎么了?”宋柚掀被子下床,“你人在哪里?公司吗?”
“喂!说话!”
“宋......柚......。”他声音断断续续,只会叫她的名字,电话里那种死寂的气氛被急速放大,仿佛再多说一个字,可能会轰然倒塌。
宋柚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时诱哄季时淮说话,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凝声问:“你是不是黑暗恐惧症犯了?”
这句话像是彻底打开一个豁口,季时淮猛地低泣一声,无助又彷徨,再没有平时的冷淡内敛,“黑......我看......不......见......对不起。”
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可怜虫,宋柚拉开窗帘,城市并没有停电,她一边安抚季时淮,一边穿鞋拿钥匙。
“歌......。”
他哆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宋柚刚进电梯,信号一下子截断,但通话一直在继续,她喂了几声,电话里传来信号中断的凌乱声,她焦急地看着电梯数字。
宋柚并不清楚季时淮的黑暗恐惧症到底是否属于严重,但根据他发病的频率,只要空间大,有微弱的光,都不可能造成他此刻的情况,只怕他被困在一个又小又黑的地方,想到这,她不停按电梯。
电梯终于到了停车场,信号一通,宋柚用很平静的声音说:“季时淮,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是一阵压抑哭声,宋柚莫名觉得心脏被人揪着,她耐心问:“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对不起。”
这句掺杂着哭泣的道歉,格外顺畅,他声音越来越弱:“我不是故意的......好黑......真的好黑......对不起......我错了......妈......。”
扶着车门的手猛地一顿,耳边的声音太过痛苦,这些话并不是对她说,而是他的思维在黑暗中出现了混沌,情况可能比她想得要严重。
她没时间去想季时淮和他妈妈的事,把手机架在支架上,嘴里轻轻哼着那首催眠曲,随着歌声轻荡,季时淮的哭泣渐小。
她一边开车一边哼着催眠曲,趁着他情况好转,再次问:“你现在在哪里。”
“电梯。”季时淮把手机紧紧贴着耳朵,呼吸沉重,全身止不住地抽动:“宋柚,这里好黑,我出不去......。”
信号一直断断续续,宋柚很快听不清季时淮再说些什么,车急速驶向飞瑞公司,路灯将主路照得笔直又亮。
拐个弯后,通话突然就中断了,宋柚再次拨打过去,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她火急火燎赶到飞瑞医疗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一楼大厅保安正用对讲机和人通话。
“电梯维修的马上就过来,你先安抚一下,一会就到了,你别催。”
宋柚踩着高跟鞋蹬蹬走进去。
“哎,您哪位?有没有通行证?”保安一边和对讲机的人说话,一边上前拦住宋柚。
宋柚一脸冷漠地跃过对方,把四个电梯都按了一个遍,发现其中一个电梯卡在三楼。
“您哪位!”保安气势汹汹道。
宋柚转过脸,保安瞧见她漂亮的一张冷脸,在对方强盛的气场上禁声一秒。
“电梯维修工什么时候过来?”宋柚没有过多停留,当即去了楼梯间。
保安回神,听了她的话,才反应过来这人可能是被困电梯人的家属,脸色稍缓,生怕对方投诉他们,解释道:“是电力系统出了一点故障,整座大厦停电几秒,三剑公司的季总每晚都加班,哪知道正好停电的时候被困在里面,电梯也出了故障,真的非常抱歉。
宋柚一口气上到三楼,三楼过道还有个保安不停拍打电梯门,发出金属哐当的声响,不停在询问季时淮的状态。
其中一个保安了解了情况,说:“季总一直不回应。”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宋柚开始拨打季时淮电话,显示无法接通。
“来了,来了。”
有个保安领着一个穿工作服的维修工过来。
维修工先是去关闭机房电源开关,接着用特制的层门锁钥匙开启层门,这个期间宋柚不停拍打电梯门。
“季时淮,你有没有听到,听到回应一声。”
“季时淮!是我,宋柚。”
“季时淮!回应我一声。”
几人等得满头大汗,生怕闹出人命,里面氧气稀薄,已经过去半小时,很有可能被困人士昏迷了。
宋柚抹了一脸汗,正要再用力拍几声,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
有个耳尖的保安振奋道:“有回应。”
其中一个保安后怕地说:“我在这里喊了他二十分钟,他一点都不回应我,快把我吓死了,还是家属厉害,一来就回应了。”
几人不着痕迹看向蹲在电梯旁敲着电梯门板的漂亮女人。
“别怕季时淮,我就在这。”
宋柚用手机圆角敲打电梯门板,起初众人一头雾水,渐渐地,他们听到那些不经意的撞击形成了一首轻柔如水的曲子,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不过还是被这个画面所感动。
宋柚知道季时淮最大的困境不是电梯缺氧,而是他的黑暗恐惧症犯了,会加剧他的呼吸困难,她难以想象他一个人在又小又黑的电梯里待了半小时。
“开了!你们两个往两边掰。”
在维修工的指挥下,几人合力慢慢开启电梯门,从几毫米的空间到几厘米,再到半人宽的空间,一束光就这么落了进去。
“季时淮!”
宋柚扒着门板,然后她看见的这一幕,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个向来干干净净顶天立地的男人,像个婴儿一样缩躺在电梯里,手机被他像救命稻草攥在手心,他全身像筛子一样抽动,眼睛一下子适应不了光,却坚定地迎着光,那个让宋柚自愧不如的澄净黑眸,眼角全是半干的泪水,仿佛如果没人来救,他会独自在这里死去。
电梯门被拉开了大半,光几乎占据了电梯,驱散了大部分黑暗。
宋柚没有听维修工的阻挡,纵身跳进了电梯,在季时淮脸上投下一片暗影。
“季时淮。”
宋柚轻轻唤他一声,“救护车一会就来了。”
季时淮像是完全看不见她,目光追着光,许久,才缓慢移动眼球,望向她逆光的脸,他就这么静静看了她几秒,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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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淮好像做了个非常冗长的梦,这个梦境跨越了数年,一直都不出去,或许是他不愿走出去。
那条路很黑,黑色几乎是他视野里最清晰的色彩。
他一直走,孤独的走,没有情绪,没有惧怕,只有走累了,会蹲下来痛哭一场,再像个行尸走肉往前走,这是他唯一的目标和坚信。
终于就在他几乎绝望到自厌的时候,黑漆漆的路尽头投来一束刺眼的光,他很不适应,太亮了,他好像很久没见过这种强光。
光里有个女人站在那里,嘴里哼着歌,静静看着他,就在他想不顾一切伸手抓住她时,她转身走了,残忍地收回了光。
季时淮猛地惊醒,全身冒着冷汗,心口噗通跳着,眼前强烈的光线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医生,他的情况严重吗?”
走廊上,宋柚单独和医生在门外交流。
因为是晚上,来得只能是急诊,医生也只是检查患者的身体状态,给患者注射了镇定药物,沉咛片刻,实话实说:“他身体没大碍,醒过来就可以走了,如果是因为黑暗恐惧症导致的昏厥,我建议患者配合药物治疗。”
“药物治疗?”宋柚不由恼怒:“他又不是抑郁症,这种还需要吃药?”
医生面对患者家属的怒气也很无奈,解释道:“任何引起应激反应的行为,都可以药物治疗,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根据我个人经验,如果患者不是遗传,那极有可能是患者小时候在黑暗环境中遇到过一些不良事件,产生了心理阴影,严重的就会引起怕黑恐惧症,这种我建议是看心理医生。”
“不用看心理医生。”
虚掩的门被推开,季时淮已经恢复正常,清清冷冷地拉着房门,脸上的绝望痛苦毫无踪迹可寻,好像那个昏厥的患者不是他。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柚走过去扶住他胳膊。
季时淮偏头看她一眼,手滑到她掌心,又轻又重地握住她的手,嗓音微哑道:“我没事,咱们回家吧。”
季时淮转头同医生说:“谢谢您了。”
“不客气。”医生最后还是建议:“如果有时间,还是去心理医疗中心看一下,你们可以加我微信,我给你们推送。”
“不用了。”季时淮礼貌地笑了一下,牵着宋柚走了。
医生对于这种情况见怪不怪,很多心理障碍患者总是一种逃避心理。
坐进计程车,宋柚偏头观察季时淮,他扬着脖子,靠在椅背上,掠过的灯影从他□□五官一晃而过,有时停留一两束蓝光,他周身萦绕着低沉,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意思。
这种低沉一直持续到家里,宋柚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看着他平静之极的面庞,终于问出口:“是跟你妈妈有关吗?”
从嫁入季家开始,她就敏锐地发现季家对季太太的话题讳莫如深,从季时淮初中相册上就能瞧出端倪。
季时淮平静的脸庞终于撕开一条缝隙,他紧紧攥着水杯,睫毛垂着,挡住了翻涌的情绪。
他徒然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一条腿曲着,一条腿踩在地上,眼神挣扎又彷徨地盯着宋柚。
宋柚不回避他的直视,轻声问:“你要跟我谈谈吗?”
“谈什么?”季时淮顺着她的话问。
宋柚说:“谈你的心结。”
季时淮轻笑,那笑在宋柚看来,饱含苦涩,他再次抬起眼,长睫毛不再遮挡情绪,直白地暴露在宋柚眼前,宋柚看到他黑眸泛红,那里仿佛酝酿了一种名叫痛不欲生的疼痛。
宋柚心口一颤,便听季时淮用一种掺杂着低泣的声音问:“宋柚,你真的要听吗?”
那个泛红的眼神、痛楚的声音,像一个风雨摇摆的灵魂,在问她是否做好了灵魂共享的准备。
宋柚嗓子里的听字直接被他不顾一切的眼神堵住,心里涨得发疼,脚也情不自禁往后退。
她问自己,做好了准备要和一个人共享灵魂的伤痛吗?
不能,她觉得身体格外沉。
屋里静悄悄的,像一座死墓。
宋柚实在无法忍受这种凌迟,状似轻松地开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不应该擅自去越界,今晚你也累了,洗个澡去休息吧。”
“呵。”季时淮忽然低头轻笑。
宋柚神经一僵,惴惴不安地问:“你笑什么?”
季时淮抬起头,眼眶布满了红,“宋柚,你当我是什么?问的人是你,不想听的人还是你,没有勇气去承载我的痛苦,就不要问。”
“我问你还有错了?”宋柚被他这副样子气到。
“你没错,错的人是我而已。”季时淮从高脚凳上站起来,擦肩而过时,像是发泄,亦或者是嫌板凳碍眼,直接一脚把挡道的板凳踹开。
高脚凳旋转地撞向吧台边缘,发出一声犹如雷击的声响。
宋柚末梢神经骤然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时淮,“扶起来。”
季时淮冷淡地瞥她一眼,扬长而去,啪的一声,次卧门更是震天响。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宋柚一边往脸上拍爽肤水,一边跟电话里的石语菲吐槽,“他竟然还给我甩脸色,当着我的面踢板凳,还用那种特别讽刺的眼神瞥我,打电话给我求助的是他,陪他去医院的还是我,他一句谢谢也没有,凭什么这么嚣张?真以为我不敢甩了他吗?我能甩一次,就能甩第二次,哦,对了,我们还没领证呢!连离婚都不算。”
电话里钻来呜呜风声,石语菲正立在一个异常宽阔的山巅上,听着闺蜜吐槽新婚丈夫的恶劣行为。
“柚子,你为什么不听听他的心声呢?他生气的可能是因为你不想和他进一步交流。”
宋柚慢慢垂下手,看着镜子中美艳的自己发呆,这张漂亮的皮囊下,是一颗对爱情怯弱的心,她茫然地说:“我只是好奇他的黑暗恐惧症怎么来的,但他用那种豁出去的眼神看着我,我觉得这个秘密好沉重,你也知道,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是啊,年纪越大,越不敢轻易做决定。”
宋柚趴在化妆桌上问:“你和季绍显怎么样了?”
想起季时淮刚来北京的那天,还给她喂了石语菲的瓜,没想到才半个月,就让石语菲吃了他们的瓜。
那头的风越发凶猛,把石语菲的声音吹散,“我不想再和季绍显不明不白了,我怕有一天就失控了,再也做不到现在的洒脱。”
“你爱上他了?”
石语菲轻笑:“他那样的人很难不爱上。”
石语菲话锋一转:“不过,我可以拐弯抹角问问季绍显,再不济也能打听到一点边角料。”
“季绍显都成精了,算了吧。”宋柚烦闷道:“没想到大半夜的,我们俩被这两兄弟弄得心烦。”
宋柚一拍桌子:“不想了,想男人就是自讨没趣,咱们应该比男人还洒脱。”
石语菲笑着应和:“不想他们两兄弟了,咱们聊聊帅哥吧。”
“行啊,好久没追星了,最近有什么新爱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