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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哪里？”龙云圻语气平静。
“你不住那里，跟他们一起？”唐弼反问。
“我不需要地方住。”明明他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唐弼却听出了些落寞。
“……”
再次回到这处宽敞明亮的房间时，唐弼心中有些好笑。
兜兜转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把龙云圻带回了在麒麟五号城的这个“家”。
现在的他不愿再想在他休眠的这段漫长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结论一定很明显，不论是冠冕堂皇的善良和友好，还是丑态毕露的侵占与谎言，无论龙云圻当年跟BMCCS交涉了什么，现在一切都跟他无关了，他一无所有，所以去哪里都一样。
不论是哪一方，他都不想再参与进去了。
但那是不可能的。
很快不到三天，便有人主动找上了门。
那天唐弼刚从第二性别管理局出来，开着一辆飞车载着龙云圻从建筑林立堆叠的城市穿过，因为一些不明原因，新人类早已经没有了属性的分化，早期遗留的拥有第二性别的人类逐渐稀少，永久抑制装置甚至是普通抑制剂都开始变得尤为稀少和昂贵，唐弼以现在的身份，根本支付不起。
第二性别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已经分化的人类第二性别没有办法可逆，如果需要维持正常生活工作，还是需要定期服用相关抑制药物或者贴一些抑制贴，要是嫌麻烦，管理局有提供临时标记服务，可以免费为第二性别居民提供牵线搭桥服务。
虽然临时标记的暂缓时间也就只有短短的一年，但也总比每天都服药换药方便得多。
当然被他拒绝了。
领了一些药物回家，龙云圻跟他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关于拉兰德人第二性别的事，他才知道原来所有拉兰德人本来是没有任何性别的，后来因为某些具有最高智慧的物种——被称为Evolutionssor的元体预知了人类即将入侵拉兰德256b的未来，于是在整个拉兰德星召唤了绝大部分拥有高等智慧的物种，想要将提前阻止这件事。
当然，大部分物种都不愿意参加。原因有很多种，但大部分都只是觉得，生死不过如此，对于活了上千万年的元体来说，继续生存或者毁灭，对他们没差。
其中也有愿意加入的。只不过最后自愿接受难熬的形态改造，又刚好有相应能力能快速往返地球与拉兰德256b的，只有他和056而已。
唐弼平静地听完他的讲述，刚把车停稳，还没打开车门，就看到他的那个位于第二层地面中部的那个房子门前，站了个人。
刚落地，那个一身海蓝色军装的人朝他简单敬了个礼，眼光凝重地扫了他一眼，跟唐弼笑道：
“唐博士，可否进屋说话。”
是很明显的公元人的口吻。
唐弼笑着跟他进了屋，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龙云圻远远地还依旧坐在他们那个破车里，遮光罩完全挡住了他的身影，但车悬停在门口泊车处，显然他只是在等他们谈完再进来。
当然，他也可能现在早已身处城外。
“唐博士，您应当认识一位中文名称为龙云圻的拉兰德元体吧。”
唐弼面色分毫未变，只是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见他不置可否，那个看着比唐弼年轻了不少的军人收起笑容，再也看不出任何善意，“据组织上了解，他是拉兰德反抗军的首领。开元25年4月，拉兰德反抗军被彻底赶出我们所有的城市之外，他才告诉了我们您植入了冷冻病毒，已被他挟持在手上。”
“虽然我们都知道伟大的先遣计划确实是由您来主力研发、制造完成的，但相信您也心知肚明，真正让其成功发射的是……”军人的表情明显顿了下，继续不动声色道，“您在两百多年前便离奇失踪，失踪时还在被毁坏的推进器旁留下了带有浓烈信息素的血迹，这么多年上面一直是做保密处理的，要不是之后有人重新把您的数据推演出来，先遣计划是要失败的……”
“他将您的身体一直使用休眠舱保存起来，为的就是在某一天以此来要挟我们。”
唐弼面色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平静地说：“这些是唐弼的事，与我无关。但我仍旧我希望上面能考虑撤销将唐弼打造成先遣计划英雄的这一举措，就如您所说，唐弼对先遣计划的贡献并无多少，甚至还存有嫌疑……”
“但是你要知道上面为了保下你做了多大牺牲！”年轻的军人面色有点激动，轻咳了两声，继续说，“他也只是在无法继续维持您生命的情况下，担心再拿着人质毫无用处，才向我们提出了要求。”
“最后我方在通过层层报批之后，通过了他的谈判要求，才将您从他手中救了出来。”
“您毕竟在拉兰德待了快两百多年。组织上也不是不信任您，只是拉兰德的EVOLVE技术在我们登陆时就已经发展得十分成熟，我们无法确定您现在的具体身份和立场，但组织一直对您是十分景仰和……”
“当时组织上承诺给他们什么？”唐弼打断了他。
“什么？”军人一愣，很快面色沉冷道，“他挟持您作为人质，特别是在我方已将您作为因先遣计划而殉职的烈士大力宣传后……与劫犯谈判，您也知道，上面是绝对不允许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那一切唐弼就都明白了。
“所以您今天来，是需要我做什么？”他礼貌地笑，尽可能显得温和。
“如果不是十分必要，我们也不是很愿意打扰您作为普通公民的正常生活。但如今出现了新情况，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与他重新建立沟通。如果能够劝服他放弃领导反抗军，坐下来重新对拉兰德所有权进行和平谈判，组织上将重新考虑恢复您的军衔和职级。”
“毕竟驱除您身上的拉兰德冷冻病毒，我方也耗费了不少医疗资源……”
“什么新情况？”唐弼发现自己的耐心竟然已经有点被耗尽。
那个军人面色一怔，很快有点不自然地说：
“今晨第二性别管理局向我方发起临时警告，您和龙云圻曾经存在第二性别的配偶关系。”
唐弼默然无声。
也是，与反抗军对战这么多年，上面估计早就已经把龙云圻身上的肌肉和组织甚至连基因都给研究得透透的了。
只不过直到今天自己去了一趟第二性别管理局，或许是检测到了什么新的东西，才让他们发现了这一种可能。
好了，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通敌卖“球”的叛徒。
不过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叛徒。
送走那个军人后，午后的阳光依旧温和柔亮。
唐弼打开门外悬停的车的门，龙云圻稳坐其中，也不知道是刚回来，还是无所畏惧所以一直都在。
“他们让我做说客，劝降。”唐弼开门见山。
龙云圻不置可否。
他缓慢从车上下来，很快率先进了屋内，就听见唐弼又说：“你在这里确实很危险。最好还是不出现在我身边的好。”
他不知道现在人类的科技水平达到的什么样的程度，但无论如何，以拉兰德人的科技水平，应该是达不到的。
工业水平，很多时候要靠人头来实现。
如此，龙云圻很可能随时会遭到袭击。
却只得到那人拿出的两张抑制贴，“现在需要贴上吗。”他问。
看着那两张白色的方形的布片，不知怎的，唐弼就突然想起了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世界的小生命。
他摸上早就已经恢复原状的扁平腹部，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它去哪里了。”
龙云圻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拿着抑制贴的手也缓缓贴了上来，最后在他的腹部停留，“我已经让Evolutionssor处置了。”
“即便没有冷冻病毒，它也活不下去。”
“唐弼，对不起。”
这是唐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他的道歉。终于得到如此确认的回答，唐弼不可控制地产生了一种抽离感。
或许是那个生命时隔两百多年之后，递给自己最后一次的顽强呐喊。
“龙云圻，来标记我。”唐弼捏住他手里的抑制贴，禁不住发出邀请。
他已经不想再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了。或许是很快他就要进入发情期，Omega的本能又开始作祟，也或许是终生的标记一直在起着作用，不断影响着他的思想，也或许，只是他想逃避终于失去了一个生命的愧疚。
“好。”依旧是青年模样的男人回复他。
很快那个允诺了他的alpha就搂住了他，径直将自己的脸凑上前来，双眼绝对冷静，但唐弼总觉得那里闪着情动而炙热的光。像是过了许久，他伸手回勾住了龙云圻的脖颈，主动与对方吻在了一起。
唇舌交接间，他们逐渐明白了对方的情绪，这个吻因此变得更加激烈，唇瓣吮吸着唇瓣，舌尖挑逗着舌尖，他们迫切地扫荡这对方的领地，然后开始无尽地掠夺。
久违的信息素开始蔓延，龙云圻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弄明白那种隐秘的花香到底是什么：是腊梅，一种在久远的地球东方凛冽冬季才会开的一种黄花。芳味缓缓释出，最后与他的信息素纠缠在一起，温暖着冰凉的薄荷清气。
他们的呼吸却日渐浓热，喷薄在对方脸上，痒意阵阵。
龙云圻睁着眼看到唐弼闭上了眼睛，眼睫竟然在微微跳动，竟显出些与这张冷硬的脸格外不同的脆弱来。齿间就稍微轻咬了对方的下嘴唇，便有一声压抑的闷哼从喉中发出，成功勾动了他内心的欲念。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在安静的室内，只能听见唇齿相互舔弄的水声。龙云圻抽出手扯着他的贴身短衣，在露出来的锁骨处啃咬，又往上舔弄细咬着他锋利的下颚线。
时隔了这么久的交媾，龙云圻真的越来越像个人了。
室内灯光柔亮，唐弼抬起胸前正亲吻的青年的头，捧着他的脸：
“第二性别管理局的人说，我们是配偶关系。”
龙云圻只定定地看着他，墨色的眼瞳静无波谷。然后才在唐弼的注视下，直接越过他的脸颊，张嘴咬住了他的耳垂，用整齐尖利的牙齿细细地轻咬着，无限逼近那人脖子后的腺体。
强烈的痒意让唐弼禁不住想要避开，上身却一凉，衣物已经掉在地上，两只手在他的腰上用力捏握探索着，紧紧扣住了他，腰腹开始发软，Omega的本能让他根本再也动不了半分。
“嗯……”
唐弼任由Omega的天性驰骋。
他紧紧回握住对方的肩，用前所未有的吻来迷离地回应着，仔仔细细地用舌尖摩挲着龙云圻突出的喉结。直到龙云圻低头又擒到了他的唇，两人又来回交换汲取着对方的炙热，身下的手已经攀沿着上升，摩挲着他胸前的乳首，奇异的感觉沿着神经一路向上，他禁不住长长吸了一口气。
Alpha的信息素，于Omega来说真的如久旱逢甘霖。
下一秒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乳尖倏地被一个温暖所在包含，被舌头摩擦舔弄打转，激起阵阵快感，难耐的情动让他晃动着腰，下身某个隐秘之处已然开始湿润起来。
他苦笑一声，手已经往下够到了对方勃起的性器，深吸了一口气，在那人头顶上说：
“龙云圻，谢谢你最终还是没有杀了我。”
弯着腰的人一愣，离开了那处已经发硬的乳首，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发红，嘴唇被吮吸得发亮，眸光竟然还有些温柔。身下的性器在他的搓揉下，早已硬得难受，想要用让他最难堪的姿势进入他、深入他、撞击他、掠夺他，让这个总是冷静从容的Omega，展露出该有的脆弱与无助来。
猛地将他往前一拉，唐弼有些不稳地靠了过来，还没有所反应，龙云圻搂住他的腰身，二人又再度拥吻在了一起。
这难道也是当时在EVOLVE改造的时候学习的？
唐弼想起刚刚回程时龙云圻跟他说的，在进行形态改造时，Evolutionssor让他跟056学习了很多关于人类的知识，甚至是ABO第二性别系统的一些常识，当然肯定事无巨细，所以他当时才会在到达地球后到处翻阅资料。
不过这棵树确实挺会无师自通的。
不知是谁在慢慢往房间中央平整洁白的大床挪移，衣衫摩擦，布料轻响，等二人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到了床边，歪倒在了白色的被褥之中。
探下的手已经解开了唐弼所有的衣料束缚，揉抚着跟他一样发硬的性器，唐弼仰头深深喘着气，感受着那人冰冷修长的手，在自己性器上，上下生硬的套弄。
强烈的快感喷涌而出，从尾椎一路攀升向上，唐弼叹了口气跌回床面，歪着头紧闭着眼默不作声。
“……不舒服吗？”
龙云圻低哑着声音问他，这具身体在唐弼还未苏醒时，不知道被他被抚摸过多少遍，但时隔这么久得到意识鲜活的反应，他反而有些生涩。
快意绵延不断地刺激着大脑，全身似乎都已经脱力，身为Omega的下身早已经湿漉一片，唐弼迷离地回应道，压抑不住的呻吟漏了出来，“不……”
亲吻还在继续，不断挑动着二人的神经，快感如潮水般越涨越高，唐弼紧扣着他的背，紧实的腰身禁不住地颤动，直到脑中一热，炙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悉数跌在了他的小腹上，灼烫不已。
唐弼感觉自己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只能仰躺着望天干涸地呼吸。
那双涂满了液体的双手已经开始往股缝间探索，唐弼费力地抬起了腿，任由对方把它们压进了软绵的被褥之中，那处隐秘的穴口泛着水光，紧缩舒松地不断开合着，和着清亮的光，闪着淫糜的色彩。
一根，两根，温暖湿润的甬道紧紧包裹住了龙云圻修长的手指，他甚至能感觉到随着自己触摸了某处，对方紧窒地抽动和收缩。炙热的高温像是要融化了他的手指，它模拟着某种原始的动作开始缓慢抽送着，渐渐有白色的泡沫在穴口聚集，晶亮的液体滴滴答答地落在被褥上，闪着难堪的情色的意味。
Omega的身体根本禁不住这种挑逗。
“进来……”唐弼半睁着眼睛，利落的面部线条有些扭曲，“我需要你的信息素。”
话音刚落，手指已然撤出去，龙云圻紧紧扣住了对方的腿，那处炙热顶在了某处脆弱之所在，然后挺身而入。
“啊……”
唐弼想象不出来自己竟然会发出这种声音。
余音未落，抽动便已经开始，越动一次，便更深入一分，直到最后猛地一挺身，整根含入，他们都禁不住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前所未有的契合感填充着他们的身体和心灵，两种交叠的信息素已经完全融合，就像搭配起来最好闻的芳香剂一样，龙云圻完全笼罩住了他，浅浅的阴影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移动着，伴随着的是“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搅弄着水声阵阵，还有禁不住发出的喘息……
唐弼偏着头没有看他，这种屈于人下的交媾至今让他有些无法适应，只能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撞击被迫摇晃着。
身上的alpha低下头来，用侧面的亲吻强制着他要看着他。
“唐弼，你是我的Omega。”
此时此刻，alpha的占有欲确实是应当达到了最高点。
唐弼在休眠舱里待了两百多年，身上的肌肉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退化，即便从休眠复苏基地出院前他也做过各种针对性康复训练，但此时在龙云圻面前，确实也没有太多反抗的力气。
显然，他也选择了放弃反抗。
他回头凝视着龙云圻的脸，一动不动的。
龙云圻难得地笑了一下，握住了他的腿弯，紧紧扣住，一条健硕的长腿被弯曲着顶在龙云圻的胸前，然后又被重新进入。
随着撞击，某处开始上升出来难堪的快感，唐弼紧抓着握住他膝盖的手，哑着声音说：
“太快了……”
龙云圻冷着脸停下来，才用力缓缓顶弄着，速度十分慢，成功让这副Omega的身体感到空虚，难耐地主动迎合他：
“不……不是……”
不是这种的慢。
话音刚落，又被alpha无情地快速抽插起来，激烈的声音在室内循环，让唐弼湮没在了无尽的呻吟之中。
他无意识地叫着，“不要……”
龙云圻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问，“到底是慢一点还是快一点，你喜欢哪种？”
唐弼的脸突然通红。
浓郁的信息素气味让他大脑缺氧，此时什么理智都已经抛却失控，他模糊地说，“……我喜欢你。”
反应过来的唐弼自己先愣了。
迎接他的却是龙云圻更加沉默凶狠的抽插。
他被alpha扣住腰往后一翻，捏住臀部一提，无力地趴跪在了床上，然后又被径直彻底进入。
性器粗鲁地进出，精瘦的腰身疯狂地律动着，汗水布满了龙云圻的上身，时不时洒到唐弼宽阔的背上，闪着亮亮的光，刺激得龙云圻脑中的兴奋不断往上攀升。
粗重的呼吸被一次次地猛力撞击而砍断，断断续续地越来越急促，双腿早就已经酸麻，唐弼只感觉自己快要被贯穿，随着一波又一波浪潮被动地摇晃，起伏，最后翻倒在一片汪洋之中。
这种彻底占据与被填满的满足感前所未有的冲击着二人的所有感官，攻击、迎合，紧扣、抓捏，龙云圻低下身子勾起了唐弼抬起的脸，两人艰难地接吻着，看到了对方眼里几欲涣散的热烈。
一吻结束，随着蛮横的冲撞，直到再也无法避开的高潮如期而至，性器膨大起来，撞破最后一层屏障，进入生殖腔内，将浓郁的液体尽数灌入。
后脖颈一阵刺疼，唐弼知道那是龙云圻本能地在对他进行标记，牙齿咬破皮肤，将精纯的信息素注入腺体，很快让唐弼因为交媾而不断颤抖的身体缓慢平息下来。
标记完成，龙云圻趴在唐弼的肩上，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对方汗涔涔的背，直到唐弼费力地转过了身，轻轻地把他圈在了自己的胸前，哑着声音说：
“龙云圻，你是我的alpha。”
“恩。”龙云圻沉沉地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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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出了一趟门，来不及码字了，今天二更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