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鸢:“……”
郎鸢在心里疯狂咆哮。
怎么回事啊那俩, 干什么非得今天晚上做啊!!!
他和郎渊还抱在一起,很奇怪啊!!
本来就睡不着,现在这么搞……
郎鸢默默退出怀抱,屁屁往后挪了挪:“那什么, 早点睡, 这样抱着好热……”
“下雨,不热。”
郎渊抬眸看他, 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莫名的就能看出他眼底的委屈。
郎鸢:“……”
郎鸢表情要崩不住了。
小心翼翼往后挪。
郎渊抿唇沉默了一瞬,大手一捞,又把他带了回来:“别动, 我们睡觉。”
就抱着睡, 什么也不做?
郎鸢不是很相信他。
准确来说, 他不是很相信自己。
毕竟素了那么多年, 有朝一日遇见自己喜欢的了,眼瞅着抱上来, 能忍住?
不过事实证明, 郎鸢还是不太了解自己。
郎渊果真就只是抱着他睡觉而已。
顶了天……隔裤子蹭蹭。
除此之外,他们俩还算……和谐?
*
第二天一早, 郎鸢和郎渊两人顶着大熊猫眼出屋。
他们俩没睡好。
除了他俩,隔壁屋的张羌和夏讯也没睡好。
他们萎靡不振的瘫坐在客厅沙发上,或懒洋洋的趴着桌子, 有气无力。
“干嘛啊……”
夏讯生无可恋的抱怨:“霍禧那王八犊子到底吃了什么火药啊, 搞一晚上……”
霍望的声音就没停过。
一开始的配合, 到后来的求饶, 最后困得呜呜咽咽想睡又睡不了……
啥声儿他们都听完了。
霍禧那王八犊子,是真能干啊!
张羌瘫在沙发上, 叹气:“这对我们单身狗并不有好,强烈建议取缔那俩混蛋的房间,让他们睡客厅,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那他俩要是直接在客厅做呢?”
趁他们都回屋睡觉了,客厅里没人,就他俩,那岂不是更加刺激?
这是霍禧那个疯子能干得出来的事儿。
张羌:“……”
张羌不可置信的瞪他:“你没事儿吧?”
什么人啊,哪里来的狗胆啊,就敢在客厅,他们可都不是死人啊?
霍禧就算再疯,那霍望可不是疯子……
霍禧:“……”
霍禧干咳一声,反手关上房门,遮掩住屋里的靡靡气息,哑声道:“背后说人坏话?”
众人齐刷刷扭头看去。
张羌和夏讯对视一眼,齐齐露出一个鄙夷的眼神:“大爹,您知道您昨天晚上动静有多大吗?”
夏讯朝他比了个中指:“我们这是在光明正大的说你坏话!垃圾,这么折腾霍望那小屁孩。”
简直惨无人道!
“你们都听到了?”
霍禧耳尖微红,干咳一声:“抱歉,素了太久,小崽子昨晚耐不住了,一直缠着我要……”
众人纷纷露出一个“你看我相信你么”的眼神。
*
白灼和斯坎南在黑暗领域打了好几天。
这几天里,狂风暴雨中,来了几波丧尸围城,但是怪物基本没看见踪影,基地的异能者强悍,杀了不少丧尸,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
但是基地内部排水不够充分,很多人都房子都被淹了。
还有一些体质较弱的人,开始频繁的感冒,咳嗽,生病。
冒雨从基地城墙上收工回家的傍晚,雨水打在人的身上,脸上,皮肤都会刺痛。
刚进家门,郎鸢呸走掉进嘴里的雨水,还没来得及脱下合身的雨衣,就看见雨雾中,一波人气势汹汹朝他们家的方向冲过来。
手里还攥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郎鸢接过霍望端来的姜茶,一马当先站在门口,盯着雨雾中那群男人,眉头微皱:“可能出事了,都小心。”
众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领头的李劲亮和三队队长。
“他们怎么还没死?!”
张羌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处,语气淡淡。
一抬眼,就听见已经冲到院子门口的三队队长怒吼:“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一群臭傻逼!”
有人跟着破口大骂:“叛徒,和项墟那个王八蛋狼狈为奸的叛徒!”
“今天我们就代表基地来收拾你们!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
来人气势汹汹,骂骂咧咧。
但是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不敢擅自闯进屋里。
冰凉的倾盆大雨把他们浇了个透心凉。
郎渊单手抱胸,一手端着碗热姜茶,懒洋洋的倚靠在另一侧门框上,眼皮子都没抬:“大言不惭。”
郎鸢眉头微皱:“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今天老子特么就是来干死你的!”
“放屁!”
霍望挤到门口,鼓着脸不满:“我们招你惹你了,你凭什么带人过来围攻我们?”
又没跟他们结仇。
相反,一直就是这些人在陷害他们,追着他们攀咬。
太坏了!
“别跟他们废话,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接到黄先生的命令过来的!你们和项墟私通,狼狈为奸!”
“危害我们西南基地的人,都该死!”
“你说什么?”
夏讯抓住了华点:“你说,黄牵国那王八犊子说我们几个和项墟私通?私通这个词是这么用的?证据呢?”
“就是,没凭没据,你们凭什么说我们和项墟那个臭东西是一伙儿的?!”
他们分明是无辜的。
“少特么跟他们废话,大家一起上!”
三队的人早就怨毒了他们,迫不及待率先发起攻势。
其余人互相对视一眼,无数异能紧接着一起朝郎鸢几人的面门而来。
郎渊淡漠的喝了一口热姜茶,不动如山。
郎鸢早已经不仅仅只是银级的实力,到了银八级,就是再来一个黄牵国和这些人一起,恐怕也打不赢他。
一个绝对领域拉开,七彩炫目的异能被统统纳入其中。
各种元素能量直接转换成绝对领域里的能量来源,被吸收,被消化,反过来加固绝对领域的强度。
沈虎子一群人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开的领域纳入其中。
一念之间,绝对领域里的雨水骤停,还保有下落时的轨迹,
里面的人慌了一瞬,此起彼伏怒吼:“叛徒!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别逼老子跟你动粗,赶紧把我们放出去!”
……
里面的骂声吵嚷。
郎鸢面无表情一抬手,叫骂声瞬间被真空隔绝。
在旁边严阵以待的夏讯掏掏耳朵,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没用的东西!“
就这实力还想来找他们茬儿?
直接被秒,真是光荣!了。
“黄牵国容不下我们了。”
霍禧脸色不好看:“这些人估计是被派来试探我们实力的。”
忌惮他们实力强大,想试探出他们到底是什么等级。
至于他们和项墟到底是不是一伙儿的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时代,人们已经不在乎真相。
实力,才是硬道理。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那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郎鸢接过郎渊喝剩下的半碗热姜茶,喝了一大口,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是,这是什么,怎么又甜又咸又辣?!”
黑暗料理吗,想毒死他?!
郎鸢痛苦面具,又试了一口,结果含着剩下的,吞咽也不是,吐出来也不是。
郎渊勾起唇角,逗弄小狗狗似的,一根修长的手指轻挠挠他的下颚,话里带笑:“咽下去。”
“有那么难喝吗?可是我煮红糖姜茶,一直都是这样煮的呀?”
霍望很无辜。
这么多年都是这个样子,也没见霍禧说哪里不好,说不能喝,喝不下去。
怎么他们就喝不了了?
“你们不要太娇气。”
霍望鼓起脸:“这是我唯一会煮的东西,我哥一直都很喜欢喝的。”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向霍禧。
“咳……”霍禧摸摸鼻子,避开他们的视线。
他就是为了哄自己家小孩儿开心,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
谁知道这次他们也要喝。
这可不关他的事。
郎鸢视死如归般,眼眸微颤,闭眼咽了下去:“唔……确实难喝,听话,下次咱不煮了,让夏讯来。”
夏讯会做饭,他弄的东西好吃。
夏讯疯狂点头。
院外,被困在绝对领域里面的人还在疯狂咒骂,奋力挣扎。
无数五颜六色的异能在里面绚烂绽放。
霍望不满的张了张口,下一秒,暗红的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了下来。
抬手一擦,一手心满是红色。
“血,血……”
他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直直倒了下去。
“霍望?!”
霍禧脸色大变,慌忙一把接住他的身子。
“扑通”一声。
身旁,张羌口吐暗红色鲜血,直直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紧跟着夏讯,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喷出一口血来,痛苦的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哗啦啦往外呕。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腥臭血味儿,混着暴雨的水腥气,十分难闻。
郎鸢脸色微变,刚张口,就感觉喉咙一甜,鲜血淌了出来。
“……怎,么,回事……”
郎鸢话还没说完,两眼一翻。
“小心!”
郎渊连忙一把抱住他,舔了舔唇角,皱眉:“姜茶有毒……”
郎鸢倒在他怀里,腥甜的鲜血不断从他喉咙涌出来。
鲜血染红了他们大半衣衫。
郎渊阴郁抬眸扫向四周。
院外,郎鸢维系的绝对领域有松动的趋势。
里面的李劲亮等人大喜。
屋檐的角落暗,走出一名戴着兜头帽,只看得见鼻子以下的男人。
那人阴桀的笑着,惨白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
他缓缓抬起枯槁惨白的右手,指甲漆黑,就像是涂满了纯黑色指甲油,五指张开,手心朝向他们。
嗓子破风箱似的粗哑,桀桀阴笑:“抓到你们了……”
郎渊脸色一沉:“不想死的话,就把解药交出来!”
毒系异能者,铜级六级,他还是第一次见。
阴郁的男人不怕他的威胁,自说自话:“你们这样的人凭什么活着呢?嗯,可能是因为还没遇见我吧~”
“我没跟你废话。”
郎渊胳膊一抬,男人的身体自动朝他闪现,脆弱的脖颈主动到郎渊手里。
用力一掐,男人“呃!”的一声,惊恐的瞪大双眸。
眸子黑白分明。
“解药!”郎渊语气森冷。
“没,嗬,没有!”
男人惊恐过后,桀桀的笑开了怀:“你弄死我,现在就弄死我啊,除了我,没人能解开我下的毒!他们都得死,他们都得给我陪葬!”
郎渊不敢拿郎鸢的命赌,后槽牙紧绷。
“哗啦!”院外暴雨中的绝对领域碎裂散去。
里面的人兴奋的冲了出来,闯进客厅,把他们团团围住。
三队的副队长一甩大砍刀,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满出来,蠢蠢欲动:“让我来,我他妈砍死这傻逼!”
说着他就要上前。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全都中毒了。
被郎渊制在手里的男人也不见丝毫畏惧的神色。
郎渊忽的轻笑一声,手下用力。
哗啦啦的暴雨声中,众人听见“咔哒”一声。
下毒的男人脖颈以一个扭曲诡异的姿势歪向一边。
鼻唇流出鲜血。
死了。
郎渊把尸体往旁边一甩,语气淡淡:“斯坎南,别打了,来助我。”
众人惊恐,环顾四周。
什么变化也没有。
只是后背莫名发冷,冷汗津津。
李劲亮下意识扭回头,“沙沙”细响,直接对上一张小丑似的笑脸。
他们凑得很近,近到稍微动一动,他就能和那张小丑脸碰上。
李劲亮惊恐的瞪大双眼,叫都叫不出来。
众人齐齐跟着往回看,却什么也没有。
暴雨越下越大,仿佛天空破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水流如注。
水声中,隐隐约约传来女人诡异的笑声。
忽的笑声变得密集,水声混着喜庆的唢呐,他们耳侧传来女人悲凉的歌唱:“夫君呐,郎君,你为什么抛弃我……”
“有,有鬼……”
不知道是谁先惊恐的低吼了一句。
人群瞬间骚乱起来。
郎渊手往空气中一伸,带有些许急切:“解药给我!”
斯坎南幻成了八足大蜘蛛,盘踞在门口角落上方,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郎渊语气森冷:“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蜘蛛脸幻化出一张俊俏的人脸,帅气,俊俏,白得不像样子。
斯坎南笑了声:“郎渊,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话落,白灼身形一闪,徒手活生生撕开了斯坎南的黑色领域,漫步走出来。
他还穿着光明神殿的圣子法袍,后摆往后拖出两米,划过地面的污血,却诡异的不受脏污。
白色及地长发拖在法袍之上,整个人看起来圣洁又光明。
斯坎南看见他,冷冷嗤笑了声:“白希尔帝,少在哪里纠缠不清!这里有两个郎渊,你我一人一个如何?”
白灼面无表情一甩手:“你放屁!”
“你少在那里装什么圣子的架子,老子特么还不了解你?我现在跟你商量是给你面子!”
“你找死!?”
两人说着又要打起来。
郎渊抱紧软绵绵没有意识的郎鸢,眼眸阴郁狠厉。
“嗖!”的一声,斯坎南整个蜘蛛“啪叽“砸下地。
就像被人拍扁似的,怎么也起不来。
郎渊走到他面前,满脸冷漠的撕开他的蜘蛛胸脯,鲜血淋漓,从里面掏出一颗带着光明之力的水晶核。
郎渊上下打量了几眼,水晶核很亲近他,光芒大盛。
斯坎南的蜘蛛形态散去,露出人形瘫在地上,胸膛衣襟凌乱大敞,露出性感结实的肌肉,像是爽到了一般眯眼哼笑:“郎渊,你是真下得去手啊……”
最后一战,他为什么没死呢?
他这个人人怨恨的魔族地狱王,他屠戮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类,为民除害,他早就该死了。
可是在郎渊刚出现在魔族地狱的时候,他救过郎渊一命。
于是后来,郎渊献祭自己的空间异能时,凝聚出一丝光明之心,给了他一条活路!
一条能摆脱魔族血缘控制的活路。
这就是郎渊,让人想杀了他,又舍不得杀了他。
斯坎南岔开腿,双手撑在身后,大喇喇的坐着,笑意盈盈。
郎渊捏碎那一丝光明之心,光点瞬间四散。
飘落在昏迷的几人身上,多余的光点自行在空气中汇聚,愈合,盘旋。
“呕……”
随着霍望一声干呕,落进他身体里的光点带着丝丝黑气,回到空中盘旋的光团之中。
光点带回的黑气越来越多,光团越来越盛。
白灼脸色难看:“郎渊,为什么斯坎南那个王八蛋有你赐予的光明心?!”
毒系异能者的毒说白了属于黑暗元素中的一种。
圣子的光明之力能净化。
昏迷的人一个接一个醒过来。
“呃啊……”
斯坎南懒洋洋的脖颈往后仰着,露出白皙的喉结和胸口,张狂肆意。
他笑得变态又邪狞:“郎渊啊,你爱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