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瑜没想到来人的敌意这么大,上来就质问他要做什么。
他面不改色的收回手,“桉桉的领口翘起来了,我帮他整理一下。”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贺桉乖乖窝在沈鹤倦怀里,他当即就明白了,这个对他这么大敌意的男人,应该才是贺桉的相好。
唔,贺桉喜欢男人,这就好办了。诸葛瑜并不把沈鹤倦放在眼里。
他挑剔的打量着沈鹤倦,没钱,没权,没势,除了一张脸,跟他根本没有可比性。他有很大的信心,让贺桉跟他走。
沈鹤倦冷着一张脸,“不麻烦你,贺桉的衣领,我会给他整理。”
说罢,就带着贺桉走了。
柳清絮对沈鹤倦的反应,有点意外,她憋着笑,心道,沈鹤倦这次够刚。
“先走一步了,殿下。”柳清絮的心情变得很好,她笑吟吟的跟诸葛瑜道别,随后,也离开了。
诸葛瑜脸色未变,他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桉桉,你要学骑马吗?我教你。”
沈鹤倦没在提及刚才的事,他缓和了脸色,温声道。
“好呀。”贺桉眼前一亮。
“好,你可以先把脚放我手上,然后一使劲就上去了。”
沈鹤倦半蹲下身,伸出手垫在贺桉脚下,“别怕”。
“好。”
贺桉将脚颤巍巍的放在了沈鹤倦手上。
“抓紧了。”沈鹤倦托起贺桉的小腿,一个使劲,贺桉成功坐到了马背上。
“哇!”贺桉欣喜的坐在马上,感受在马上的感觉。
“我靠!”
马儿感受的别的马靠近,有些不安的原地踱步,坐在马背上的贺桉吓了一跳,连忙趴在马上,紧拽着马毛。
沈鹤倦也用力拽紧缰绳,试图让马安静下来。
诸葛瑜骑着马,来到一旁,见马受惊,他忙道:“桉桉,小心点。
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有点假的笑,“”这位公子长点心啊?小心摔倒桉桉。”
沈鹤倦没搭理诸葛瑜,他伸开手,想把贺桉抱下来,“桉桉,先下来,太危险了。”
贺桉乖乖点了点头,坐直了身体。
诸葛瑜见贺桉坐直身体,他挑了挑眉,不经意的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马。
胯下的马顿时长鸣了一声,焦躁的动了起来。
贺桉胯下的马被惊到,顿时撒丫子跑了起来,受惊的马力大的惊人,贺桉只能拽着马毛,努力控制自己的平衡。
“啊啊啊啊啊啊啊!卧槽,救命!”
贺桉被吓的无意识嗷嗷叫,马背上的颠簸,让贺桉差点脱手,从马背上摔下来。
沈鹤倦一怔,他随即翻身到一匹马上,纵马去追。
他用力的甩着马鞭,很快跟贺桉那匹失控的马并行。
“桉桉,别怕!拽住缰绳!”沈鹤倦大喊道。
“沈鹤倦!”贺桉不敢动,他好一会,才努力的去拽缰绳。
沈鹤倦见贺桉握住缰绳,他不再犹豫,伸手用力的去扯住贺桉手里的缰绳。
但马似乎因为沈鹤倦的靠近,变得更暴躁了,它跑的更快了,眼看着就要撞上木桩。
“松手,贺桉!”
沈鹤倦一个飞扑,将贺桉从马上撞了下来,两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马重重撞在了木桩上,好半晌都没从地上爬起来。
下坠的时候,沈鹤倦将贺桉裹进了怀里,所以贺桉并没有摔的很严重,只有些蹭破皮。
但是,沈鹤倦的胳膊摔的比较严重,直接摔折了。
柳清絮匆匆赶来,就发现这俩摔地上了。
“沈鹤倦,你没事吧?”贺桉眼泪汪汪的看着沈鹤倦。
“没事。”沈鹤倦伸出没骨折的那只手,摸了摸贺桉的脑袋,安抚道。
“桉桉,没事吧?”
诸葛瑜出现在贺桉身后,直接了当的把贺桉打横抱起。
贺桉冷不丁被人抱起来,脸上满是茫然。
“桉桉,我送你去找大夫。”他温声道。
“放开他,不用你抱。”
沈鹤倦心里仿佛藏着一把火,他目光冷厉的看着诸葛瑜抱着贺桉的手。
诸葛瑜露出了一抹笑,“沈公子,如今手断了,也不能抱桉桉,我这不是帮你把贺桉送去找太医吗?”
贺桉再迟钝,也发现这个花孔雀对他的热情过了火。
他在诸葛瑜的怀里扎挣着,“花孔雀,你放我下来,用不着你抱我,我自己会走。”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诸葛瑜有些不满的看着贺桉,看着贺桉挣扎的脸都红扑扑的模样,心下一软。
“算了,我也不与你计较。你叫,我就勉强接受了。”诸葛瑜软了语气。
“放我下来。”
见贺桉态度坚决,诸葛瑜无奈的把人放了下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抱呢。”
贺桉只当没听见,他皱着眉,直奔沈鹤倦,“来,我们跟清絮去看看伤。”
沈鹤倦紧皱着的眉,顿时舒展开,他低声应道:“嗯。”
“咱们走,殿下,告辞了。”柳清絮跟在后面,缓声跟诸葛瑜道别。
“沈鹤倦,疼不疼?”
贺桉担忧的看向沈鹤倦被摔伤的胳膊,又想起在马上的颠簸,当即决定以后对骑马这门运动敬而远之。
“呼一呼,痛痛飞飞。”贺桉朝着沈鹤倦的胳膊吹了好几口气。
沈鹤倦:“……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方法吗?”怎么跟哄小孩说的话似的啊?
贺桉露出一口小白牙,“小时候,我摔了,我妈,就是我娘,她就这样给我吹。”
沈鹤倦闻言,露出一抹宠溺的笑,他接着话道:“我也给你吹吹。”
他低头凑近贺桉破皮的地方,学着贺桉的话,“吹一吹,痛痛飞飞。”
目睹了一切的柳清絮:“……两个幼稚鬼。”莫名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是怎么回事?
她顿了顿,抬起手里的木板和绷带,木然道:“请问你们把自己治好了吗?还需要我吗?”
“需要!”贺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给柳清絮让出位置,让她给沈鹤倦包扎。
柳清絮丝毫不客气的坐了贺桉的位置,一边把沈鹤倦的袖子剪掉,一边打趣贺桉。
“桉桉,那个殿下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了?对你这么热情。”
贺桉有些无奈,“什么一见钟情啊?我……”
贺桉话还没说完,沈鹤倦就打断道:“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桉桉,你要离他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