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
贺玉脸色凝重,证明陈桓贪污受贿的账本失窃了。
陈晓晨放任侄子陈桓在赈灾粮中捞油水,陈晓晨当真是昏了头。
丞相府守卫严森,书房又是重地,不应当这么轻易就丢失。
想到此,贺玉冷道:“戴叔,咱们丞相府怕是被人插了内线啊。”
“给贺桉设这样一个局,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贺桉,趁机从书房里偷走证据,当真是一石二鸟啊。”
不过…贺玉也留了一手。
贺玉起身,在后面书架上摸索到一本书,随即书架朝两边移去。
一个密道的入口赫然出现。
贺玉将账本造了个假的,来混淆视听,真的账本被藏在了密室里。
贺玉拿着真正的账本,对戴祁说道:“戴叔,对外放出消息,账本失窃,丞相府内上下严查。”
“是”,戴祁当即着手去办。
这一边,贺桉有点难以置信,他爹书房里的东西也能丢?
贺玉的书房应该是整个丞相府把守最为严密的地方。
贺桉忍不住唏嘘,小偷冒如此大的风险,偷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
“少爷,厨房里为您做的莲子粥,您尝尝?”
一个婢女将莲子粥轻放到了桌子上。
“啊?丁小白呢?”贺桉瞧着不太眼熟的婢女疑问道。
“小白去忙别的事情了,让我给少爷先送过来。”婢女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容貌。
贺桉点了点头,端起莲子粥喝了一大口,随即接着抄书。
“额,你怎么还不走啊?”
婢女还站在原地不动弹,贺桉接着道:“喝完之后,会让小白收拾的。”
贺桉朝着婢女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他突然感觉有点晕,他晃了晃脑袋,惊觉是又被下药了。
他踉跄着往门口跑去,没走几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贺桉是被冷水泼醒的。
贺桉:“。”这一幕好熟悉。
他身体一颤,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瞧着周围昏暗的环境,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贺桉欲哭无泪,他怎么又被下药了?
贺桉抖着声音,说道:“各位大哥,不知让我到这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着分外骇人,他嗤笑一声:“大少爷,您等着就知道了。”
随后,旁边的人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
为首的男人随即冷道:“带他走,这个地方被人发现了,来的倒是挺快。”
贺桉脑袋上接着被蒙上了布袋,被其中一个男人扔到了肩上。
贺桉感觉自己要吐出来了,他咬着牙忍耐着,这帮人暂时应该不会动他,看来是听命于别人。
看着这帮土匪打扮的人,贺桉心里慌张不已,他从未遇到过这情况,有点害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丞相府。
平时入夜后安静的丞相府,今天格外的热闹。
贺玉脸色难看,他看着在院子里待命的护卫,怒声道:“务必追上他们,别让他们带走贺桉。”
“是!”
跪在地上的护卫齐盛应道。随后,他们的身影如同鬼魅,隐入夜色,向远方疾驰而去。
贺桉看着护卫远去,他侧身对戴祁说道:“戴叔,拿上账本,我们去会一会陈晓晨。”
贺玉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他冷声道:“你最好给我祈祷贺桉没事。背叛丞相府,你应该是知道后果的。”
随后 两人很快策马出了丞相府,向陈府疾驰,很快便看到陈府的大门。
两人像当初贺桉去沈家要人时一样,大摇大摆的进了陈府 。
陈晓晨脸都黑了,再也没有寿宴时的和蔼,他这个侄子当真胆大,竟然敢动贺玉的儿子,他都不敢动。
瞧着贺玉大摇大摆的进了陈府,陈晓晨再也坐不住了,他唤来他的亲信,低语道:“让陈桓赶紧把人送回来,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他说罢,摆出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去前厅迎贺玉主仆两个。
“哎呀,贺丞相怎么有空来陈府坐坐了?”陈晓晨笑眯眯的,仿佛特别欢迎贺玉。
贺玉忍着怒火,他皮笑肉不笑,说道:“希望陈御史是真欢迎我,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陈御史当真有一个好侄子啊?”
贺玉将账本扔在桌子上,“御史大人,如今天色已晚,犬子也不便在外面多有逗留,还是尽快让犬子回家吧?”
贺玉威胁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还是让陈桓小心点吧,可别一个不小心掉河里去了。”
说罢,就向陈晓晨告辞,贺玉站的笔直,他淡然道:“贺桉,不是你们能动的起的,他若掉根头发…”
贺玉没把话说全,他带着戴祁就离开了陈府。
陈府里,陈晓晨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现在虽已半隐退,但仍是皇帝眼前的红人,贺玉竟如此不给他脸面。
陈晓晨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茶都被溅了出来,他恨声道:“让陈桓给我滚过来,看他干给我的好事!”
另一边,贺桉瑟瑟发抖的窝在角落,他被带到了新的地方。
他在心里忍不住唏嘘,他可真够命苦的,他下次再也不敢随便喝东西了,老是被人下药。
“老大!”一个男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坐在石头上假寐的刀疤脸接着睁开眼睛,怒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男人接着就噤了声,他走到刀疤脸面前,小声道:“老大,那位大人,让我们把人放了。”
刀疤脸顿时皱起了眉,他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粗声道:“妈的,是把老子当猴耍呢?一会让换地方,一会又让把人放了?”
刀疤脸说罢,扭头盯着贺桉,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他嗤笑道:“放人,那是不可能的,看着这小子细皮嫩肉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说着,他朝旁边畏畏缩缩的男人喊道:“你,去查查他爹什么人,让他爹给老子送点钱,我在放人。”
男人立刻应道,起身往门外走去。
“那个,我爹是贺玉。”
贺桉弱弱的开口,想试试他爹的名号响不响。
屋里突然陷入了沉默。
刀疤脸瞧着贺玉一脸怂包样,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掏了掏耳朵。
“谁?你说你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