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他看着健谈、阳光、热情,和他聊天处事很舒服,以为和他是好伙伴。
其实,他对谁都一样。
甚至,那些人根本没有走进过他心里。
江归就是这样的人。
江衍升经常对他说,可以真诚待人,不能真心待人,真心是留给一个人的。
你真诚对待的那些人,会被你所用,成为你的好伙伴,你真心待的那个人,会且只能有一个,成为你的独一无二。
江归做到了江衍升说的,路行舟就是他的独一无二,别的人除非必要交流,保持着一贯的健谈友好,而实际上,他并没有交付出真实感情。
交集还在的时候,你就是我的好伙伴,交集不在了,你离开,我照样能过得很好。
所以,长这么大,他身边没有相处久的朋友,很多人都是短暂友好的共过事,然后分离。
他不是讨好型人格,别人怎么看他,对他好不好,他不看重,他的所有特例都给了路行舟。
当然,就算他没有朋友,也是有伙伴的。
就如汪岑,江归暂且称他为学艺的伙伴。
比如他的车技,都是跟汪岑学的。
江归和路行舟结束通话后,打给了汪岑。
“怎么了?江少爷?”汪岑那边很乱,像是在聚会。
“你找个安静地方。”江归皱眉,沉声道。
“呵。”汪岑无奈,“你等会。”
直到听不到嘈杂,汪岑才缓口气,“好了,说吧。”
“我问你,那个……”江归此刻不像刚才那样沉声了,反倒是不好意思一般,轻声问,“他总是不让我碰,怎么办?”
“我操!”汪岑咒骂一声,“江少爷,这都多久了?你还没搞定呢?”
“啧。”江归回道,“你快回答我怎么办呀?”或许是跟路行舟在一起习惯了,最后的尾音不自觉拉长,像是撒娇一般。
“额。”汪岑咽了咽口水,“或许,你试试给他下药?”
“不行!”江归回绝,“这肯定不行!”
“这……”汪岑转了转眼睛,“为什么不行?保证他会很舒服,不会排斥……”
“要不?”江归打断汪岑,“我给自己下药?”
“咳咳……”汪岑呛了口口水,“咳咳,你想做下边?”
“你别问了。”江归暗暗笑了声,似是已经想象出画面,但是,片刻,他又收了笑,“可是,怎么做啊?”
“这还不简单,你交给我吧!”
“那行,多谢了啊。”江归笑着挂了电话。
“额。”汪岑看着手机,摇了摇头,真没想到自己看走眼,江归竟然是下面的?
怪不得刚才发出那么娘的声音,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
江归早已做好准备,甚至在网上下载了不少教学,因为交往的每一天,他都在想着和路行舟更进一步。
虽然路行舟定下了不经过他同意不能碰的宣言,但他完全不在意。
谁知后来的不断试探,才发现路行舟是认真的。
两个多月过去了,他再没能亲吻过他,更别提一起睡觉了,平时没有经过同意拉拉小手,摸摸小脸,路行舟都要生很久的气。
江归每天看着他,就像看着一盘觊觎了很久的美食,色泽、香味一直撩拨着自己,可就是吃不到嘴里,这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如果对路行舟下药,他那性格,一定不可能原谅自己。
可如果对自己下药,嘿嘿嘿,江归咧开嘴,一定行得通。
每次他说疼、难受的时候,路行舟总会软下心来,看到他在乎自己的样子,心总是被幸福溢满。
他知道,路行舟舍不得他难受。
想法一旦成立,江归便迫着汪岑快速想办法帮他。
几日后,江归带着路行舟去酒吧,说是感谢汪岑上次给了他参加赛车的机会。
酒吧卡座里,路行舟的脸很臭,当着两人的面大声质问,“为什么不叫盛懿轩来?”
“哎哟。”汪岑倒了杯酒给路行舟,眨了眨眼,“懿轩最近忙着追一妹子呢,你不知道?”
路行舟皱眉,怪不得最近很少看见盛懿轩。
他接过酒喝下,脸色依旧难看。
“先生,这是那边两位女士送您的酒,请您收下。”酒吧服务员手持一杯鸡尾酒,放在路行舟面前,微笑躬身。
“我不要,拿回去。”路行舟皱眉,甚至不去看服务员指的方向。
“哎?”汪岑接过话,“干吗呀?女孩子送的,干吗不要?”
说着双手接过酒杯,抬手示意远处的两个女士。
服务员见状笑着离去。
路行舟嫌弃地看着汪岑,他之前来酒吧也被搭讪过,不过他的冷漠总能把女孩劝退,送酒倒还是第一次。
不过,这酒吧这么暗,怎么一桌三个人偏偏就送给他了。
“汪岑。”江归抢过酒杯,凑近递到路行舟嘴边,“这是送给行舟的,你不能喝。”
路行舟心里一顿,之前说好,在认识的人面前,坚决不能说破两人的关系。
就算路行舟的同学都知道江归,也只当他是个黏人的小学弟,他们还是纯洁友好的朋友关系。
可汪岑偏偏是个例外,在江归第一次向外人坦白的时候,他就在场亲眼见证。
后来虽然一直没再见过他,不过路行舟也知道汪岑没有把那天的事告诉盛懿轩。
可是似乎,汪岑倒和江归越来越熟了,明明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也没多少互动。
路行舟也不知道怎么,狠狠推开酒杯,“不喝!”
“为什么呀?”江归故意凑近,“那两个女生看着还不错,起码身材不错,你不喝,她们可是会伤心的。”
路行舟更气了,抬起眼眸和江归对视,灯光明灭的酒吧里,一束彩色光晕打在江归脸上,有种炫目的耀眼。
路行舟顿时觉得,或许服务员送错人了,温暖耀眼的江归,才会是女孩子喜欢的类型。
“要喝你喝!我不喝!”路行舟咬着牙。
“好啊。”江归露齿一笑,“我喝。”
说着,手指一翻转,仰头喝下。
眼看冰蓝色的酒水全部送入口中,路行舟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站起身来就要走。
放下酒杯的江归急急站了起来,眼疾手快地拉住他衣角,冲汪岑点头,跟着路行舟出了酒吧。
“别跟着我。”路行舟一直没有回头,直到走出了很远,实在忍受不住,开口斥道,“你滚去找她们!”
“行舟……”江归带着急促喘息,“行舟,我难受。”
路行舟停下脚步,转头看他脸色坨红,头上都是汗,急道,“你怎么了?”
江归攀上路行舟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停轻蹭着,“行舟,我难受,难受。”
他的呼吸喷洒在路行舟颈侧,双唇不断轻吻路行舟的筋络,搭在脖子后的手,从领口向下伸,轻轻打圈抚摸。
因为过于贴近,路行舟甚至感觉到江归身下的变化,他的身体瞬间紧绷、僵硬。
那个酒,那个酒被下药了吗?
路行舟使力推开扒着他不放的江归,双手托起他的脸,重重晃着,“江归,江归,你清醒一点,我带你去医院。”
江归的双眼已经呈半眯状,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只是脸烫得厉害,路行舟焦急拦了车,带他上去,“最近的医院!”
“行舟。”江归突然又缠上来,双手双腿紧紧攀着他,“我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回家。”
司机从后视镜里默默看了两人一眼,一副明白了的表情,忍着没说话。
路行舟的脸快和江归一样红了,狭小的后座里,他推又推不开江归,只能任他在自己身上,嘴上仍旧说着,“去医院,你这样,会憋坏的。”
“我不要去医院,不要去医院,我要回家,回家。”说着四肢又紧了紧,路行舟几乎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形状,脸更加红了,身上全是汗。
“帅哥,我看他也不需要去医院,他这样,你得抱着他去见医生啊。”司机本是调侃,说到最后看到路行舟僵硬的脸,赶紧住了口。
路行舟真恨不得把江归推下车,仍在路边不管,只是听着他在耳边一句一句地说着难受,他竟然再次心软了。
“去嘉川公寓!”
“好嘞!”
到了江归的公寓,路行舟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先将他推进浴室,衣服也没脱,打开花洒,劈头盖脸地浇下来。
江归似是清醒了些,抹了把脸,向前走进一步,任水流冲刷他的后背。
路行舟却是退后了步,只因为江归的一步让两人更加贴近,可以清晰看到他湿衣服下的轮廓。
路行舟转身要走,却被江归拉住手腕,一使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倒入江归怀里,贴上炙热的胸膛。
“他妈的放开我!”路行舟用力挣扎,“老子要回学校了!”
江归的力气非常大,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路行舟挣扎到手腕生疼,也没有逃离他的禁锢,甚至身体不间断地摩擦,让他感受到那份炙热愈演愈烈。
他只能停止挣扎,尝试着让僵硬的身体放软,连声音也轻了下来,“江归,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江归的声音沙哑,氤氲低沉,“行舟,我难受,怎么办?”说着竟然又向前顶了顶。
路行舟的脸快要扭曲成一团,他尽力控制情绪,“你先放开我,我帮你想办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