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
傅鹤正在看剧本,近处两个不知道是谁的小助理窃窃私语,他本来想离远一点,谈话内容恰巧传入耳膜。
“星野老板又回来了。”
“啊。”另个女孩惊讶,觉察自己声音太大,又低头小声道:“你是说贺总吗?”
“对啊,你不知道啊,我听我家艺人说,星野两年前被别人接手,一次大洗牌呢,他们好多艺人都被雪藏,压资源,直到贺总前段时间回来,才又开始接工作了。”
“哦对!我想起来了,之前有段时间我还挺喜欢一练习生,后来就看不见他了,你这样一说,好像前两天我又在综艺上看见他了哎。”
他们聊得忘我,丝毫没注意前面艺人正喊着她们其中一个。
扑腾,傅鹤弯腰把剧本捡起来。
动静惊醒了她俩,“哎哎来了来了!”
邓七出去了一趟将午餐拿来,回来看到傅鹤在外面坐着,深秋了,凉风习习,傅鹤歪着头盯着地上某一处,身影单薄。
他走到面前,才看清傅鹤支着右手在滑手机屏幕。
“鹤哥,进去吃吧。”
屏幕熄灭,傅鹤的眼睛刚好和餐盒在同一水平线。
场地虽然没再去危险的地方,但何谓力求真实,还是避免不了在室外,这天冷了,他们身上衣服适应夏天温度穿搭,置身其中,许多人都嚷嚷着受不了。
出于人道主义,何谓特意建了个铁板房房子,很大,几个人挤一间,但傅鹤自己却有单独一间,里面铺了地板革,日常生活设施全部都有。
邓七将食物摊开,标准的三菜一汤。
“贺总不要贺氏了。”
冷不防,邓七飘出这句。
傅鹤喝了口海鲜粥。
邓七见他没什么大反应又继续道:“他重新拿回了星野,最近正在大整改——”
“嗯。”傅鹤表情寡淡,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其实如果不是刚才眼尖看到傅鹤手机屏幕上,星野两个大字,他也不会挑起这个话头。
收工之后,刚收拾完上车。
邓七手机响了,
“金哥。”
“现在吗?”
“好吧,那我们现在过去。”
……
××大厦。
傅鹤进到大厅,便看到金献化正和一人攀谈,他脸上挂着爽朗的笑,似乎和那人很熟稔,边说还边上手互拍对方肩头。
一个侧身,金献化看到他,冲他招手,“来,小鹤。”
里面的人都忍不住侧目,傅鹤倾身玉立,面容淡冷清贵,面对投过来的目光一应而收,不卑不亢,如倾世之玉般。
“小鹤,又见面了。”
陆应和笑着,冲他伸手。
傅鹤本来就寡淡的面容在看清是谁后,更是冷到了极点。
金献化都忍不住侧眉。
陆应和却还是笑,“看来小鹤对我误会还没解除。”
“误会?”
他们每次见面,金献化都恰好没在,也就不知道上次见面发生了什么,估计还在纳闷傅鹤的态度。
“对啊。”陆应和说,“我之前带了一个艺人,上次傅先生参演公益时他也在,那小子眼拙,冒犯了傅先生。”
他这次的态度比以往都要诚恳,挂的笑也掺了几分讨好。
“只是这事?”
金献化了解傅鹤,他不会无缘无故冷人脸,小事他不在意,在他面前蹦跶,转头可能就被他抛之脑后,更何况,这是个实在小的不能再小的事。
“金哥,”傅鹤淡声,“你还没说,喊我来,做什么?”
“这……”
他本来觉得陆应和的方案十分好,现下因为傅鹤的态度,他反而有些迟疑。
谁知陆应和把手里的红酒递给他,随之笑着道:“既然是我和小鹤的事情,不若交给我来说?”
陆应和把他带到一展厅,是众多知名手表品牌展览,上到2OMEGA、百达翡丽,下到小众轻奢,应有尽有。
走了两圈,釉面大理石瓷砖映射下的表盘交相辉映,轻易能把男人对于名表欲望拉到最鼎盛,饶是傅鹤对于物欲方面淡薄,也忍不住驻足打量。
陆应和嘴角露出个志在必得的笑,走过去看到他正在打量着一款历史较悠久的表,橡树系列。
陆应和道:“好眼光,这支表可是我淘了好久才收回来的,大陆上唯一一只。”
傅鹤回头,“你说这里面,所有的,都是你的?”
陆应和挑眉,双臂撑开,“不过,我带你来,可不是炫耀,你……”
他走近了,凑到傅鹤耳边,“尽管挑,这些不行,车,房子和钱,我都可以给你。”
傅鹤曾在穆棱那里听过陆应和喜欢收藏名表,但真能凑够这一屋子并供人展览,却是仅非财力不可为。
“陆总路子这么宽,找我能为你做什么?”
陆应和将那支表从玻璃箱里取出,神色痴恋地抚摸,更像是对待恋人,而后从包装里拿出,踱步到傅鹤跟前,眼睛盯着他,随后托起他手腕,将表给他戴上。
锁扣咔嚓那一下,傅鹤白皙的手腕和表盘泛出的光泽珠辉玉映,量身打造般。
陆应和看得痴了,傅鹤没来由一阵狂躁,动作粗暴收回手,将表扯下。
“别,别,,”陆应和眼睛随着他动作动,仿佛怕傅鹤一个不小心,就将这表摔个粉碎。
“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应和刚才的表情让他联想到穆棱身上的伤,和当时穆棱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求他原谅的场景,这种侵入肺腑的感觉,他不喜欢,也不适应。
陆应和快速把表抢回,不知道从哪拿出的擦镜布,擦拭着,嘴里嘟囔着,“你不喜欢这个,那再选个别的吧,其他的也行,也行。”
他不想跟神经病沟通,干脆往外走。
“从我这带走的星野练习生,我已经答应和他们解除合同了。”
傅鹤脚步停滞。
“还有网上关于你的事,我还有更好解决方法。”陆应和说,“所以贺京关再这样拼命阻拦,我们只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