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丝非常明白那种往事突然被翻起,不得不去面对时的枉然。”

  路易丝觉得斯莱特林这个学院的人确实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她也承认自己性格上有恶劣的部分,但在斯莱特林长桌上才是真的可以看到人性不一样的一面。

  她听着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正挤在一起,就着德拉科受伤的话题谈得正起劲。

  潘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医疗翼那里的情况如何。其他人已经在不断地添油加醋了。他们口中的德拉科好像比现实中还要惨百倍千倍。

  阿比盖尔也很起劲。她没想到自己没选择保护神奇动物课会错过这出闹剧。不过或许也是为了给这些不清楚的同学讲明事件,那些家伙才会这么义愤填膺。

  毕竟还是自己学院的人,总得一致对外吧?

  但他刚受伤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关心他啊?

  路易丝是不理解。

  “你当时是不是问为什么我们就这样看着?”西奥多似乎知道路易丝在想什么,他在路易丝暴露蛇佬腔之前从来没有坐到她身边五个位置以内的范围。

  “你能给我答案?”路易丝看向西奥多。

  “不然我们应该怎么样?”西奥多反问。

  “不知道。”路易丝耸耸肩,“把他拉开?提醒他别太过头?在他受伤之后去扶一下?”

  “真的有危险发生,肯定先想着自己的安危吧。”西奥多理所当然地说,“当时谁敢靠近?万一自己也受伤了怎么办?”

  几年前的记忆突然在路易丝眼前闪回。她又想起了那个夜晚,凯登在危机时刻一打方向盘,让自己的那一边迎面撞上对面的车辆。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有了笑意。

  “你在笑什么?”阿斯托利亚正好扭过头看来。

  “没什么。”路易丝站起身离开了长桌。

  在窃喜自己有人深爱着罢了。

  刚刚踏出礼堂,就有人拉住了蹦蹦跳跳的路易丝。

  “诶,克里科斯?”路易丝扭过头。

  “去哪啊。”克里科斯松开了手,恢复到双手插兜的姿势,“马尔福被袭击了,你高兴成这样?”

  “诶,我特意去了趟医疗翼,怎么说——”赖尔在克里科斯身后探出脑袋,“是你诅咒的?”

  “我能有这本事?”路易丝说,“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八卦到直接去医疗翼了?”

  “德拉科和潘西正在那一直说呢。”赖尔笑着,“说什么路易丝是对的,真的可能会杀了他。”

  “不用管他。”克里科斯啧了一声,“博人眼球罢了。那口子虽然很大,但对于一个魁地奇球员来说能算什么啊。”

  “他最好别。”路易丝扯了扯嘴角,“我真的要变成恶魔的化身了。”她看了看手表,“不说废话了,我去找找海格,他估计不好受。”

  “找谁?”克里科斯再次拉住了路易丝的胳膊,“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小姐。”

  “我就是知道不早了,才想早去早回啊。”路易丝瞪着眼,抽回手臂。

  “德拉科没听课被袭击是自作自受。”克里科斯手腕一转又拽住了路易丝,生怕被她溜走一样,“你要是没听邓布利多在开学典礼上说了什么被摄魂怪误伤了也是自作自受。”

  “你怎么知道我从来不听校领导讲话?”路易丝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克里科斯哈哈地干笑了两声,表情重新严肃了起来,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别跟我嬉皮笑脸的,我还不知道你吗?”

  “你知道吗,克里科斯。”路易丝还在和他暗暗抗争,“你真像我妈妈。”

  赖尔笑出了声。

  “随你怎么说,不许去。”克里科斯不由分说地重复道。

  “行,不去,我明天早上再去。”路易丝妥协了,看着克里科斯脸上慢慢浮现的得意忘形,“你怎么笑得这么恶心。”

  “这么多年了。”克里科斯笑着,“这还是头一回,你听我的。”

  “咦!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啊!”路易丝翻了个白眼,“我本来也不急于一时,明天再去也一样的。还是你的功劳了?我晚上要出门玩,你还拦得住我?”

  “我要是想拦还会拦不住?”克里科斯绝对是得意忘形了,上前一步。

  “我要是不想被你拦着,你拦得住?”路易丝一个侧身躲过了克里科斯的袭击,“你是忘了谁是大哥了是不是?”

  赖尔靠在一边的墙上,看得津津有味。

  “别的或许不好说。”克里科斯穷追不舍,两人在门厅里追逐了起来,“但像捉迷藏之类的,你可从来都赢不了我。”

  “别以为你很懂我。”路易丝在努力躲躲闪闪。

  突然间,有一个身影从两人中间一窜而过,那不速之客笑得好开心。

  “什么这么好玩,我们也玩玩呗。”弗雷德一副计谋得逞的样子。

  路易丝则是看向另一边,乔治正吊儿郎当地从礼堂那里走来,只是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哟。”他打了个招呼,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哟。”路易丝转了个圈,打了个招呼,“找我?”

  乔治顿了顿,似乎在琢磨的样子:“我忘了。”

  弗雷德笑着翻了个白眼。

  “难道找我?”克里科斯笑得狡黠。

  “找我找我。”赖尔举起手。

  “等你想起来再说吧。”路易丝摆摆手就要往斯莱特林休息室方向走。

  “诶,等等。”乔治喊住了她,“给个糖吃吃呗。”

  “啊。”路易丝翻了翻口袋,只找到最后一颗,刚刚拿出来时就被克里科斯抢走跑远了。

  她一时愣在原地,缓过神来瞥了一眼弗雷德和乔治,就迈开步子追克里科斯去了。

  “谁说要给你了!”

  “你要我教你骑扫帚飞行,总得交学费吧——”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一脸嬉皮笑脸的赖尔。

  “看什么看?”赖尔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听到了吗?”乔治没理会他 ,只是看向弗雷德。

  “埃弗里说小不点要学飞行?”弗雷德点点头。

  “为什么她不找我学……”乔治只是嘟囔了一句,悻悻地转身就走。

  “你猜为什么呢?”赖尔笑得更欢了。

  乔治已经踏上了台阶,只是淡淡地看了这个他向来都不喜欢的斯莱特林一眼。就好像答案如果像他预料中最糟糕的那样时,他那湖水般澄澈的双眼会骤然凝结成最尖锐而冰冷的霜。

  就像路易丝预想的那样,庞弗雷夫人的医术相当高超,丝毫不需要担心。但直到星期四早晨,德拉科才又出现在班级里。

  他以一副柔弱的受害者的姿态进入教室时,斯莱特林院和格兰芬多院的学生的魔药课正好上了一半。

  “怎么样了,德拉科?”潘西傻笑着问道,“很痛吗?”

  “痛啊。”德拉科说。

  路易丝看到潘西向别处看的时候,德拉科对克拉布和高尔眨眼。她慢慢凑到阿比盖尔身边问道:“你说,潘西喜欢他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他喜欢潘西吗?”

  “我怎么知道。”阿比盖尔闻言抬眼瞥了德拉科一眼。

  “坐好,坐好。”斯内普教授懒懒地说。

  德拉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把他的坩埚放在哈利和罗恩旁边,这样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药剂的各种成分了。“先生,”他叫道,“先生,我需要有人帮我切这些雏菊的根,因为我的手臂——”

  “韦斯莱,替马尔福切根。”斯内普头也没抬地说。

  “我有点怀念我当时摔断手臂不用写作业的时光了。”路易丝见状瘪瘪嘴。

  “你还摔断过手?”阿比盖尔是就对麻瓜那里产生了一些偏颇的了解。

  “嗯,当时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说那是我一个人单挑三个高年级的下场。”路易丝乐了,“莫名其妙就耀武扬威了一段时间呢。”

  “所以是为什么?”

  “捡风筝从树上掉下来。”

  “噗。”

  阿比盖尔毫不客气地笑了。

  她们的桌子离哈利他们的桌子,所以不难听到他们的对话。

  罗恩显然是气炸了,而德拉科阴谋得逞地假笑着。

  “韦斯莱,你听到斯内普教授的话了,切这些根吧。”

  路易丝一扭头,看着罗恩不情不愿地抓起小刀,开始粗粗地切起来,结果切得大小不一。

  “教授——”德拉科拖长声音说,“韦斯莱把我的根切成各式各样的了,先生。”

  斯内普走近他们的桌子,从他的鹰钩鼻子往下看到桌子上,然后从他那又长又油腻的黑发下面给了罗恩一种令人不愉快的微笑。

  “和马尔福换一下根,韦斯莱。”

  “但是,先生—— ”

  路易丝再看向其他斯莱特林的学生,无一不在幸灾乐祸的。

  “还有,先生,我需要有人替我剥无花果的皮。”德拉科说,声音里充满了恶意的欢笑。

  “波特,你可以替马尔福剥无花果的皮。”斯内普说,嫌恶地看了哈利一眼。

  太歹毒了。

  路易丝正在小心翼翼地处理手头上的材料。

  如果有人敢——

  “最近看到你们的伙伴海格了吗?”

  德拉科此话一出,路易丝的思绪就又往那个桌子的方向跑了。

  “这不干你的事。”罗恩急促地说。

  “恐怕他再也不能当教师了,我爸对我受伤很不高兴—— ”

  路易丝手里的小刀停下了。

  “说下去,马尔福,我要给你一下真格的。”罗恩咆哮道。

  “他已经向学校主管人员投诉了。还向魔法部投诉了。我爸可是有影响的人,你们知道的。而且像这样一种老也不好的刨伤—— ”德拉科假模假样地大大叹了口气,“如果我的臂膊再也不能恢复原状,谁知道会怎么样啊?”

  路易丝在这时转了转发酸的手臂,恰到好处地撞向背对着她的德拉科,让他受了一击肘击。

  “你干什么?”德拉科捂着腰椎的位置回过头。

  “啊,不好意思。”路易丝回过头,“我是不小心的,德拉科。”

  我是听不下去了!

  阿比盖尔慢悠悠地开口了:“斯内普快走过来了。”

  而路易丝的小刀很快重新工作了起来,她可不敢在斯内普的眼皮底下犯任何错误。

  “没事了,隆巴顿看起来又犯错了,教授估计要再一会才能看过来了。”阿比盖尔撇了教室的另一边一眼。

  “你水蛭的汁液快过量了。”路易丝抬眼看了看阿比盖尔的坩埚。

  “你什么时候怎么对魔药这么细心。”阿比盖尔急忙停下手上的动作。

  “谁敢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不细心?”路易丝瘪瘪嘴,“每次交作业都像去地狱门口走了一遭一样。”

  “嘿,哈利,”西莫·斐尼甘俯身过来借哈利的钢秤,“听到没有?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他们估计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盯上了。”

  路易丝不得不再次分心,而这一回,阿比盖尔也停下了动作。

  “在哪里?”哈利和罗恩迅速地说。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西莫说,听上去很兴奋,“看见他的是个麻瓜。当然啦,她并不真正了解。麻瓜们认为他只是普通犯人,对不对?所以她就打热线电话。魔法部的人赶到的时候,他早就走了。”

  居然被麻瓜看到了?

  路易丝不由得有些担心。

  “离这里不太远……”罗恩重复说,“ 怎么,马尔福,需要给什么剥皮吗?”

  “想单枪匹马地设法抓住布莱克吗,波特?”

  德拉科的话让路易丝皱起了眉头,就算斯内普已经在往这里走,她也无心坩埚里的液体了。

  “对,是这样的。”哈利随口回答。

  “当然啦,要是我的话,”德拉科平静地说,“我早就会做些什么了。我可不会待在学校里做好孩子,我会到处去找他。”

  “你在说什么呀,马尔福?”罗恩粗暴地说。

  “你难道不知道吗,波特?”

  “知道什么?”

  路易丝看向阿比盖尔,后者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德拉科发出一声低低的嘲笑:“你也许不愿意冒生命危险,”他说,“希望让那些摄魂怪去对付他,是不是?但我要是你的话,我要复仇。我要自己把他找出来。”

  复仇?

  路易丝对着阿比盖尔做了同样的嘴型。

  阿比盖尔始终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在说什么呀?”哈利恼怒地说,但就在这个时侯,斯内普叫道:“现在,你们应该都加完各种成分了。这服药剂要煮了才能喝;药滚的时候收拾好东西……”

  下课之后,路易丝立马将阿比盖尔拉到一边少有人走的走廊里。

  “你知道是不是?”路易丝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德拉科在说什么。”

  “我知道,嘘,嘘!”阿比盖尔伸手捂住了路易丝的嘴,“我可以告诉你,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介于你和那些格兰芬多的关系——”

  “你要急死我?”路易丝急切地问。

  “介于你们的关系!”阿比盖尔没有提高音量但语气更强硬了些,“你保证不管我说什么,都不要太激动,也不要……我觉得你不会想告诉他的。”

  “到底什么意思?”

  “波特的父母死亡的直接原因是神秘人,这你知道,但另一个原因是布莱克。”阿比盖尔把声音压到最低。

  “什么?”路易丝瞪着眼,“他是帮凶?”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我父亲说他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没有人不知道波特最好的朋友是布莱克。”

  “你……等等……”路易丝顺好思路,立即捂住了嘴。有一股杂糅着惊愕和震怒的情绪在她胸口不断翻涌着,这种恶心的感觉让人实属反胃。

  “波特的父母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阿比盖尔拉住了路易丝的手,“他们信错了人。不止如此,布莱克还杀了他们的另一个朋友,小矮星彼得。”她压低了声音,“人们找到的彼得的最大一块遗骸,就是他的手指。”

  路易丝骂了一句很难听的脏话。

  许久,她才慢慢平复下来:“你说这事不是秘密?”

  “虽然这部分很少被提起。”阿比盖尔点点头,“但不管怎么说,当时的新闻可是轰动一时。”她又摇了摇头,“德拉科是对的。如果波特知道内情,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大人们都瞒着他。”

  “天呐。”路易丝抬起头,望向走廊中的天花板。她没办法透过层层坚硬的石砖看到哈利,但此刻很想给那个塔楼里的小狮子一个拥抱。

  “德拉科居然拿这个激他,真没品。”阿比盖尔啧了一声,回复到她平时傲慢的神态,“布莱克逃出来为了什么我们不知道,但波特遇上他,我可不能保证他还能做一次大难不死的男孩。”

  “……对,你说得对。”路易丝抿了抿下唇,“不,他还是不知道更好,至少在有能力对抗布莱克之前。”

  “但……”阿比盖尔凑近了些,“赖尔猜测说,布莱克就是奔着波特来的。”

  路易丝看向她。

  “你知道赖尔经常在翻倒巷活动。”阿比盖尔咽了咽口水,“他的小道消息总是更五花八门一点。而且……”她有些难以启齿,“我,他和克里科斯一起分析了一下,觉得可能性非常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平安夜

  熟悉我的朋友们应该知道,我会从今天连更到元旦哈哈哈哈,大家可以开始接下来的日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