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几天接受的突如其来的箭头太多, 导致感情刚开窍的月野杏有些头脑混乱,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极其离奇离谱的噩梦。

  她梦到了琴酒。

  不是春.梦, 也不是黏黏糊糊的甜甜蜜蜜的那种梦, 无关任何情情爱爱的内容。

  梦里的月野杏在用第三视角看琴酒的行动。

  琴酒接了首领的任务,决定去解决一瓶同样叫爱尔兰的威士忌酒,以及他从警视厅拿到的一张记忆卡。记忆卡不知道记录了些什么, 月野杏其实看不清楚, 也不知道内容。

  但琴酒的目的毫无疑问就是抹杀爱尔兰和那张记忆卡。

  月野杏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是不说组织时不时有这种要处理的叛徒或者犯错人员,一点不奇怪。更何况,梦里这瓶酒还是个威士忌。

  ——威士忌诶。

  哪怕在梦里,月野杏也十分坚定地认为威士忌都是卧底,不是卧底也是叛徒,死了都是白死。

  本来开局还很正常,月野杏没察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谁知后面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她看着琴酒申请了一架武装直升机, 申请了航空飞越权,申请了两个憨憨狙击手和他的固定驾驶员伏特加,甚至向组织名义申请了可能会用到的开火权利。

  ……没,也没什么, 万一琴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呢?是吧,他那么谨慎的人,会做出提前申请一串东西也不奇怪……没错。

  看到这里,尽管也不是不能圆过去, 但不得不说, 组织首领月野杏已经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梦境在继续。

  琴酒的目标爱尔兰在出现在了东京塔上, 琴酒坐着直升机和任务目标碰面。

  在他一声令下, 后座的的狙击手基安蒂非常手稳地穿透了记忆卡,一并一枪打进爱尔兰的肺部,干净利落。

  到此还好,虽然动用了一个直升机大家伙,但手法勉强说得上干净利落,不算什么大问题。

  谁知接下来的发展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月野杏完全陌生的地方。琴酒发现他们狙杀爱尔兰的地方似乎不止爱尔兰一个人。

  琴酒做出了一个令月野杏感到窒息的决定。

  琴酒开始扫射东京塔了!

  离大谱!

  就为了干掉一个可能的目击者。

  就为了这,琴酒动用了武装直升机不说,还动用了那个申请,直升飞机武器动用的申请权利……

  月野杏一瞬间感到窒息。

  阿琴!你怎么了啊阿琴!这不是你啊!你不是一向把低调和保密挂在嘴边吗?“我们的行动无论成功和失败都不能为世人所知”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啊!

  你是突发癔症了吗?

  哦——梦里的月野杏咬牙切齿,她懂了,是这样是吧,因为爬上了首领的床所以恃宠而骄了是吗?因为她的宽容和私情所以得意起来了是吗!果然如她所料有了私情就会公私不分,公私不分就会出现这种可笑的事情!

  琴酒居然也开始大手大脚花组织的钱不心疼了!

  败家!

  败家老爷们!

  他知道那一份申请背后要多少钱多少人吗!他知道把扫射东京塔事件按下去抹平不让人发现她得多长时间才能抹平?!知道直升机的弹药补充又是多少钱吗?!

  就为了一个爱尔兰?为了一个记忆卡?

  妈的!

  梦里的月野杏气到爆炸。

  最可气的是就算这样,就算琴酒浪费了这么多弹药,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妈的他还是根本没有把人干掉啊!

  最后一幕,月野杏看到出现在东京塔里,还活得活蹦乱跳的分明就是江户川柯南那个小萝卜头!

  日啊啊啊!

  琴酒那个傻【哔——】!

  在梦里的月野杏破口大骂。

  大概是气到了极致,床上的月野杏猛地张开那双黑曜石一般纯粹的眼!

  ……

  问题是哪怕醒来,梦里那离谱的一切她都没忘记,不仅没忘还记得一清二楚。

  关于琴酒都花了她多少钱,又给她惹了多少麻烦,办事不利还大手大脚,跟她印象里的琴酒简直判若两人!

  从床上坐起,身穿棉T恤睡衣的月野杏深呼一口气,平缓自己刚才过于激烈的心跳。

  冷静,一切都是梦,不存在的,这些说不定只是因为她杞人忧天才会做这种梦,才会想到这种情节。真实的阿琴是无辜的。

  无辜的。

  无辜的……

  月野杏心平气和地想,不行,退一步越想越气。

  于是凌晨两点,还没睡觉的琴酒收到了来自上司的邮件。

  他还以为是什么任务联系,谁知一打开只是一条来自月野杏阴森森的警告。

  【要是被我发现你自恃身份浪费组织的资源你就完蛋了,阿琴。】

  琴酒:……

  什么身份,什么身份,首领的床伴吗?难道他还能借这个身份作出什么举动来吗?大肆宣扬自己是首领的床伴然后挥霍组织的资产?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月野杏这个女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这算什么,被害妄想症?

  于是他也心平气和地回了一条消息。

  【您这是何出此言呢?】

  【我梦到你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真是了不起。】

  【……有病就治。】

  哪怕琴酒对这个女人有意思,也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脑子确实有点问题,他可不是那种有那个耐心哄人的男人,只能随自己的心意把人怼回去。

  他熄灭手机,深深觉得有这个时间和月野杏掰扯还不如睡觉,反正她才是首领,她说的才再说。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月野杏心情依旧不愉快。

  ——昨晚的梦非但没有遗忘,还时不时在脑子里回档一下。就很烦人。

  “又怎么了?”

  夏油杰再次敏绕地发现今天的月野杏似乎也不怎么愉快。他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之前一连几个月不休息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一休息下反而开始今天不开心ʝƨɢ*明天心烦郁闷的,怕不是闲出来的毛病。

  “我梦到琴酒在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

  她语出惊人。

  “酷~”

  夏油杰睁大眼,这可比上次舰艇登陆黑|手党乐园岛还要让他惊讶,东京塔诶!这才是他想象的黑|手党的大场面啊。

  “……”

  月野杏心情郁郁地看他一眼,咬着自己钟爱的大虾,“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整个东京都要知道有恐怖分子袭击东京塔了!这算什么,难道是我杞人忧天,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咳咳。”

  夏油杰收起自己看热闹的小心思,再次担任月野杏的情感分析大师,认真给她分析掰扯,“其实你完全不必担心这种事吧?你不是说那个琴酒是一个很有分寸,深得你信任的男人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去做这种事啊,这方面你也可以继续相信他啊。”

  “我觉得你大概是,恩……也许是你第一次发生这种身份上的变化、你懂,所以有些不适应,因此才会做出这种梦。”

  言下之意,月野杏太菜了,所以才会在开荤以后感到不适应,慌乱不知所措,还做这种梦。

  “……”月野杏斜睨他一眼,“我听出你的意思了。”

  “咦?我有什么意思吗?”

  夏油杰无辜地眯眼笑起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哦~”

  “呵,你这个童贞还在的家伙有什么资格阴阳我?”

  月野杏高高在上地鄙视他。

  “……#!”

  即将成年但童贞尚在的夏油杰额头蹦起青筋,亏他还特地开解对方,结果报应到自己身上了啊,真是好心没好报,“按照年纪来说的话杏小姐你这个年纪也是在忙事业吗!”

  他恼羞成怒补充:“而且我对那些普通的猴子女性才不感兴趣!!”

  连“猴子”这种称呼都出来了。要知道自从月野杏开解他以后,思想稍微成熟的夏油杰已经不再将普通人视作“猴子”了,只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不免有些不受控制。

  “是啊,这么一说你要是和普通女孩子sex的话那岂不是日猴了。”

  月野杏若有所思。

  “……滚啊。”

  夏油杰颇有些一言难尽。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说月野杏是在瞎胡说吧,貌似还有一点点道理,说有道理,总感觉自己脸上挂不住。

  “所以你要破掉处男身份还要找一个在你眼里不是猴子的女人吗?”

  月野杏笑嘻嘻地调侃他:“所以你有人选吗?还是需要我推荐呢?”

  “……这还不简单,”夏油杰咬牙微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杏小姐。反正你和那位琴酒也没有什么情感关系,就算和我搅和在一起也没有什么道德负担不是吗?正好你也在害怕琴酒以你的名义肆意妄为,换成我不就不需要担心了吗?”

  哇哦生气了生气了。

  月野杏没有继续招惹他,笑嘻嘻地跑远了。

  哎,有性生活也好麻烦哦,一点都不干脆利落,还有理不断剪还乱的感情线,更有甚者还要担心发展处其他关系的手下会不会恃宠而骄,有一天忽然发疯要去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把整个组织送进去。

  今天的月野杏也依旧在烦恼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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