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勉一跳,吃惊的瞧着柳珏。
他没听错吧?
站不起?
好可怜。
他那身高八尺,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堂兄竟然不行!
“放肆!胡言乱语!”柳父勃然大怒,一把扔掉手中的画卷。
画卷掉落在地上,木制的轴弹跳起来一段距离,很快沾上灰尘。
灰尘遮住了画卷之上人的脸。
“没有胡言乱语,父亲,我一向实事求是。”柳珏睁着两只大眼睛,脸上写着真诚两个大字。
柳父看向柳勉:“今日你且当作没有来过,不要让我们之间的戏言被他人知晓,慧娘的事我会替你说服你父亲。”
柳勉真是太高兴了,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他头快点成棒槌了。
“你先回去,我跟你堂兄有事相讨。”柳父随意将人打发了。
柳勉一副他懂的表情,做出个你们请的手势,后退着走出去了。
并且将门给关严实了。
“父亲,虽然这件事很难以让人接受,但希望父亲能接受,认清事实。”柳珏嘴角含笑,实在有点忍不住想笑。
特别是在看到柳父龟裂的表情之后,他就差捧腹大笑了。
柳父强撑着维持表面的镇定。
“老天爷啊!”
“这都是些什么事……”
天大的打击,他不想信,还要被追着耳边喊。
“你出去,丢人现眼。”
他扶住额头,不愿再看柳珏一眼,他需要好好消化消化这件事。
“那我先告辞了!”柳珏抱拳,退了出去。
退出去之后,他想起来还有事情要问,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沉思了几秒还是选择不去打扰,怕进去被打出来。
转头他找到还没有离开的张渠。
张渠不明所以,但是看到柳珏招手,他还是去了。
“世子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柳珏拱手,毕竟不是他的下属。
“春花在什么地方?”
张渠瞧了柳珏几秒。
“世子是又看上春花了?”
“什么玩意,我是那种人吗?”柳珏挥挥手,像是要就将对方的晦气话扇走。
“国公爷吩咐把偏一点的飞鸟院用来安置春花。”张渠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柳珏。
“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为国公爷的幕僚,不好过多瞧后宅女子。”
柳珏白了张渠一眼。
“你回家睡觉去吧。”
他去找春花,看看今天打扮的多好看,皇帝一眼就喜欢上了。
色急成这样。
他快速的往飞鸟院去,很快就看到了今日的春花。
一身粉嫩的长袍袭地,像是枝头盛开的花。
确实年轻就是好。
就算穿的不华美,就算不施粉黛,不戴华钗,依旧是美的。
回想起皇后坐在珠帘之后,双眼含泪,年不过三十,却已经死气沉沉。
貌不是不美,而是不鲜,罩子中的牡丹,不如阳光下沐浴枝头的花。
哎!
三九【叹什么气?】
柳珏歪头瞧着在院子里面布置东西的春花。
“在想要拿这个人怎么办?”
“杀?”
“不行。”
“不杀。”
“不行。”
“真难安置。”
“谁在那里?”春花听到动静,转身就看到门口站着的柳珏。
柳珏挑眉,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
“你还在柳府我有些意外,来看看。”
春花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柳珏摇头:“我是来看你怎么死才好。”
春花眼中的恼怒更盛,死死的瞪着柳珏,一双眼睛通红。
“世子想杀我轻而易举,何必要想,又何必要说出来羞辱我。”
她讨厌这些人高高在上的姿态,施舍的语气。
这次她死了,下次她会吸取教训,不会再如此莽撞。
她已经回到这个时间两次,既然老天爷让她回来了两次,那就有三次,四次,甚至千千万万次!
只要她的恨不消,她就会无数次回来。
柳珏仰头看着变幻诡谲的天气,刚刚还艳阳高照,现在就开始乌云密布。
“我不会杀你。”
但死亡并不仅仅是肉体的消失。
春花有片刻的怔愣,紧接着不敢相信一般的问:“为什么?你不是恨我,恨我抢了楚竡。”
上辈子就是这个样子,这个人即使死了也没有让她好过。
“我恨你?”柳珏皱眉。
他什么时候恨眼前这个女子了,恨这样浓烈的情绪怎么会给到一个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