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扭头走进了公寓。
察觉到身后男人的气息后，沈言扭头，手指上挂着浴巾，“对了，一起洗澡？”
他已经将羽绒服脱下，修身的毛衣更凸显出了他的身材。
该死。
顾晟添已经做好决定今晚不碰他，可是面前的人却仍是肆无忌惮地挑逗。
他的眼神微黯，半晌才说：“好。”
水汽氤氲的浴室中，两道人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沈言用手指在湿透了的发丝中间拨了拨，肩膀上落了水珠，下一秒，却被一张宽大的手掌抹掉。
……
沈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他的身边没有人。
天空像是要下雨，凛冽的风在窗外狂啸。
卧室外依稀传来些许人声。
沈言皱了皱眉，起身随意套了一件衣服，便打开了卧室的门。
声音在沈言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顾晟添穿着一身正装，对上沈言的视线后，原本严肃的表情顿时温和了不少，只是眉眼处是化不开的烦扰。
“你怎么穿成这样？”沈言眨了眨眼睛。
顾晟添放下手机，牵了牵嘴角，“刚开了几个线上会议。”
沈言点点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去厨房倒了杯水。
温热的水滑过了他的喉咙，难得舒适。
“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沈言拿着水杯，动作自然地坐到了顾晟添的身旁，“我没找到。”
顾晟添顿了顿，语气生硬：“没有。”
一时间沉默。
沈言眯起了双眼，浅蓝色的眸子闪烁着：“顾晟添，你不擅长骗人。”
顾晟添偏头，避开了沈言的眼神，“我没有……”
“是么？”沈言笑了一声，直起身体，“你知不知道，你紧张的时候耳朵会红？”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耳垂。
“和我做的时候都不会紧张，你现在紧张什么？”
顾晟添还没想好应对的话，沈言就已经将手伸了过来，“把手机给我。”
看着沈言执拗的眼神，良久，顾晟添叹了口气，将手机放到了沈言的手中。
沈言将手机转了一圈，按下了开机键。
缓冲了几秒后，沈言点开了主页面。
在这期间，顾晟添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
这时，消息栏自动推送了几则热搜：
#沈言 玩弄感情的GAY
#脚踏两只船
#沈言傍大款
#沈家私生子
……
这些热搜来源于一个叫“王哥在拍摄”的人。
据他爆料，前阵子在良溪MV中爆火的舞者名叫沈言，是沈氏集团董事长的私生子。
他生活在国外的期间里，经常出入同志酒吧，玩弄男人感情，私生活极其混乱。
回国来到HM娱乐后，靠着勾引老板的手段拿到了和良溪合作的机会，进而在拍摄中对良溪动手动脚，后期两人甚至公开炒CP。
甚至还附上了两张图片，第一张是沈言和良溪在片场的时候的照片，穿着黑色衣服的沈言手臂轻轻搭在良溪肩膀上，他微微侧过头，在良溪的耳朵旁说着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第二张是雪天，顾晟添在给沈言系围巾，白雪落在两人的头发上，倒不失唯美。
那人又补充：沈言不仅多次约炮，还喜欢拍下别人的不雅照。
配图是他和李橙在酒吧的照片以及一张李橙模模糊糊的床照。
他从来没有和李橙上过床。
这张照片，绝不可能是和沈言照的。
不过网友可不管这些，直接炸开了锅：
“蛙趣，好大一个瓜！”
“真的假的？别是营销号唬人的吧？”
“楼上的，有图有真相啊！”
“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这男的看着就很花……”
“点了。”
“点了。”
……
沈言面无表情地看完了一整个“莫须有”的爆料，又看了看微信几个未读消息。
良溪：“言哥！这个狗仔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周楠：“沈言，你现在没事儿吧？”
钱唐：“这几天你就别上网了，网上的东西看着糟心。”
沈言又往下翻了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好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天扬的。
“你还好吗？”顾晟添的手臂虚虚地拢在沈言的身旁，轻声问道。
沈言闭了闭眼睛，语气平静，“不好。”
“这次的爆料来的很快，评论区出奇的一致。”顾晟添沉着声音，“因为这次事件，HM的股票暴跌，就像是一个预先安排好了的计划。”
沈言睁开眼睛，看向身旁的人，兀自开口：“顾晟添，你信这些么？”
他指的什么，顾晟添心里很清楚。
沈言的眼神平静无波，却无端让人生出些许冷意。
顾晟添顿了顿，随即说道：“我不信。”
沈言用舌尖顶了顶脸颊，表情不屑，“可我确实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啊，说不定现在我就在玩弄你的感情。”
“你又为什么不信呢？”
因为不清楚沈言将空调遥控器放到了哪里，顾晟添就没有开空调。
此时，阵阵冷风透过窗缝渗入，带来似濒死时呜咽般的声响。
无端让人心悸。
顾晟添垂下眸子，手掌覆在了沈言的手背上。
“凭你的眼神。”
“你的眼神不会骗我，沈言。”顾晟添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沈言的手，“刚开始的时候，哪怕你嘴上说着情话，可是你的眼里却没有我。”
“而昨天晚上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
顾晟添笑了笑，“所以我信你。”
沈言定定地看了顾晟添半晌，随即笑出了声，“傻子……”
顾晟添将人又往怀里带了带，声音沙哑：“认真点。”
“你心里有没有怀疑的人？”
沈言的眸子骤然冷了下来，没有丝毫犹豫：“有。”
他当然知道谁要搞他。
“沈琅清。”
“沈琅清。”
沈言愣住了，猛地从顾晟添怀里挣脱，“你怎么也会想到他？”
“刚看到爆料的时候，我就找技术组调查了爆料人。”顾晟添沉吟片刻，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照片上一个略微有些佝偻的男人和沈琅清面对面坐着。
“他叫王威。”顾晟添停顿了一下，略带深意地瞥了沈言一眼，“是他母亲的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