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我靠病美人大佬咸鱼翻身!>第70章 信及豚鱼第十天

  越昱嘴上说让人立即上任,却没真那么做,杜亦因此获得几天的时间在家修养。

  成立神控部,越昱早就有这个想法,但是J型殊力异者稀缺,再加之一直没有可以胜任部长的人选,便被搁置。

  自杜亦被控用法鞭失手打伤余贤的那件事起,越昱便深刻意识到J型殊力异者对于审异局的重要性。异者之家拥有不止一个J型殊力异者,而且都是实战性,这也是他们一直有恃无恐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而审异局Y型殊力异者占比最大,S型倒也不少,但唯独J型少之又少。虽然在杜亦觉醒第二殊力前,审异局的S+阶异者当中就已经有两个是J型殊力,但是……

  都不算实战型。

  杜亦第二殊力的觉醒是促进神控部成立的关键推动剂,如果神控部可以像其他部门一样正常运行,那么审异局便不可同日而语。

  越昱的手指搭在抽屉上犹豫了片刻,到底是没打开,好似怕相框内的那张笑脸探知他内心的愧疚。

  在杜亦的身体与审异局的发展之间他优先考虑了后者。

  敲门声响了两下,外面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局长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进。”越昱不禁挺了挺腰。

  先是探进一颗脑袋,再是唇角招牌的微笑,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唯独这人的面色。

  “神控部杜亦,来报道。”

  两人打小就认识,因此平日与“调皮”两个字极少沾边的杜亦,每次来见越昱都会不自觉地染上些孩子气。

  “嗯。”越昱在他面前倒是一向把情绪藏得很好。

  这是杜亦离开行动部后两人第一次再见,眼前人的双颊透着不健康的苍白,整个人也清减了许多。

  越昱低头避开与杜亦的视线接触:“神控部办公的位置已经选好了,你记得自己去盯着,没几天新人就要报道了,尽快把神控部的外在内在架构都搭建好。”他刚一抬头就扫见杜亦清瘦的身影,“我叫了陶夭,他会暂时兼任副部一职。”

  “好。”杜亦非常痛快地应下,干脆利落地转出局长办公室,立马执行下达的任务。

  陶夭,那是审异局的元老,与颜淼同是越昱的发小,现任止戈中心讯息组组长,他们之前的关系不需要用职位的高低来衡量。如今陶夭被任命为神控部的临时副部,杜亦知道这其中的缘由无非两点:越昱看他一个光杆司令太尴尬,或是越昱怕他在新人来之前赶不及将一切准备完毕。

  不过,初创期难熬却是一点不假。

  杜亦接下神控部后,几乎住在局里。他身体虽是大好了,但累狠了总是少不了来个头疼脑热的,胃痛就更是长伴左右。

  余贤不出外勤的时候就长在神控部,搬个椅子挪个桌子手脚麻利得可以申请当部长特助。杜亦不回家他就陪着人加班,杜亦不想歇他便不多话,待人脸色差得厉害了他不劝,杜亦也会自己去休息。

  他从不想阻挡杜亦的任何决定,尤其是他在那双墨眸里又见到了久违的光。

  杜亦忙得狠了,不但会忘记吃饭时间,水都不记得喝上一口。余贤买了个新水杯,是杜亦最喜欢的冰蓝色。忙活得嗓子冒烟的时候,余贤便准时地递过一杯温水。

  “烫不烫手?”余贤问。

  水杯外裹了几层纸巾,余贤大呼失策,他买的时候只顾颜值,忘考虑实用性:这杯子不隔温,烫手!

  杜亦接过水杯喝了口放在桌子上,拉过余贤的手用自己冰凉的十指摩挲小狼崽被烫得发红的手:“疼不疼?”

  余贤摇头:“不疼,我皮糙肉厚。”

  他一张俊脸皮肤很白,这话张嘴就来。

  “哪儿就糙了。”杜亦笑。

  余贤嘿嘿两声:“我明天再买个新杯子。”

  “不用,”杜亦道,“我弄一对杯套,我们俩用。”

  紧赶慢赶,神控部终于赶在新人报道的前一天正式落成。

  止戈中心迎来一年一度最活跃的时刻,流沙巨幕前不时地传来惊叹。

  大门开启,激动人心的画面再次重演。

  “怎么的,新人报道是给他们行动部招生吗?每次都碰见他们大张旗鼓地外勤归来。”

  “嘘!”事务组的一名组员赶紧捂住身边人的嘴,“你可小点声吧,人家提溜你就跟拎小鸡崽似的。再说了,他们行动部出风头的机会多,崇拜者也多,正常正常。”

  大概是刚结束的任务过于激烈,行动部的壮汉个个打着赤膊。为首的穿着黑色紧身半袖,露出结实的小臂,黑色的束缚带绑在肩、腰、腿,勾勒出优越的线条,恰到好处的胸部肌肉更是引得过往的新人连连惊叹。

  “领头的那个是谁啊?好帅啊!”不少新人眼冒精光。

  “有主了。”

  “你怎么知道?”

  “没看见他锁骨上的牙印?”

  “千里眼啊?”

  几人叽叽喳喳,倒是忘了领名牌。

  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现在止戈中心事务组其中的一个窗口,当值的事务组组员惊讶地道:“杜……”

  称呼还未叫出口就见这人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即出示权限卡取了部分新人的资料。

  “哇!”

  聚堆观赏行动部壮汉的新人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叫,声音不大,但在瞬间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本以为这人与他们同样在感慨行动部的飒爽英姿,正要调侃一二,却忽感一道清风拂面,几人不自觉地顺着发出叫声之人的视线寻去。

  “哇!”

  紧接着口中不约而同地发出轻呼。

  “这身制服是哪个部门的啊?”

  “据说是新成立的神控部。”

  “这个长得好清俊!”

  “别搁那儿感慨了!”鲍豹见余贤与自己带领的小队的风光被人抢走,就寻思这谁啊敢抢俺们行动部的威风,定眼一瞧便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心想:“哎哟,可以,随便抢。”嘴上冲着一众小新人吼道,“赶紧报道去吧,又不是让你们来审异局找对象的!”

  余贤从监测中心出来就见到杜亦靠在墙边等他。

  “今天怎么样,累不累?”他走上前,熟练地揽住人的腰。

  “不累。”杜亦笑着将双手搭在小狼崽结实的小臂上。

  “我看看哦。”余贤左瞧瞧又看看,撒摸半天感觉眼前人的气色确实还可以。

  “我今天遇见你徒弟了。”

  “嗯?”

  “童照。”

  “哦哦,他咋了?”

  杜亦细细地打量余贤,唯恐错过小狼崽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没咋,”罢了手指轻点了点余贤眼下淡淡的黑影,问,“是不是没睡好?”

  “还行。”余贤回道,表情略微有些不自然。

  他不会撒谎,尤其是在杜亦面前。

  “做梦了?”杜亦的双手上移,捧住余贤的脸颊,“还是那个梦?”

  “嗯。”余贤垂下眼睑,低应。

  杜亦的心口串了根细长的丝线,来回拉扯,难受得无从宣泄,苍白的手掌自余贤的脖颈顺到后背,徐徐地安抚:“疼吗?”

  余贤摇头:“醒了就不疼了。”

  那梦里岂不是……

  杜亦的双颊骤然白了下去,余贤的黑眼圈不是因为睡不好,大抵是他在有梦的夜里便不敢睡吧?

  后背剥骨的剧痛固然难忍,但在小狼崽的梦中那个挥刀伤害他的人却是自己,那梦中的余贤无疑是在承受人间最残酷的刑罚。

  抚在余贤背部的手脱力般地滑下,再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用力。

  “小渔,”杜亦唤,“今天下午如果不出外勤,我们早点回家吧。”

  “好,”余贤答应得很痛快,见杜亦脸色不好,以为人又不舒服,便急急询问,“队长,是不是又难受了?”

  “没,”杜亦眸中的担忧化为柔软的清波,“晚上,给你开荤。”

  开……开什么?

  余贤怔了老半天,才琢磨过味儿。如果不是碍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太过明显,他恨不得抱起杜亦大喊大叫地打圈圈。

  晚饭是在家附近的小店吃的,几个家常菜。余贤吃得囫囵吞枣,杜亦倒是不紧不慢,但他吃的少,两人几乎同时落筷。

  吃过饭后,余贤反而不急了。杜亦肠胃不好,余贤在对待他的身体上,一向耐心十足。

  两人慢悠悠地绕了几圈消好食才上楼,余贤优先冲进了浴室,嘁哩喀喳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一身长款的黑色睡袍披在身上,边擦头边喊:“队长,我洗好了,你来吧。”

  “好。”

  杜亦放下书,手放在眼镜腿上,人微怔。

  他眼前的余贤刚好站在灯光下,或许是着急出来,睡袍的系带耷拉在两边,光线打在身上,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杜亦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两下。

  “怎么了?”余贤被盯得一愣一愣的,眨巴几下眼,关切地问,“不舒服吗?”

  “没有,”杜亦放下手,打算让眼镜继续架在鼻梁上,“我去洗澡。”

  他刚进去,余贤脚赶脚也挤了进来。

  “你进来干嘛?”

  “我帮你洗。”

  杜亦哭笑不得:“我现在状态还行,可以自己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余贤的理由充分且可信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

  “好——”

  杜亦随了余贤的愿,当着人的面坦然地换下衣物,只是他躺在浴缸里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小狼崽再讲半句话。

  余贤趴在边上竟然看愣了神,将搭把手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VIP坐席不错?”

  空气中的燥热愈发明显,杜亦率先开口,双颊微微发红,嘴上却笑着调侃:“可看得清楚?”

  “嗯,”余贤回过神,张口就来,“观赏美人鱼,体验绝佳。”

  “乱说。”杜亦笑骂。

  “如果我说是自夸,”余贤拿过毛巾帮人轻轻擦背,“队长认同吗?”

  “怎么说?”

  “你是美人,我是美人的鱼,简称美人鱼。”

  “胡言乱语第一名。”

  杜亦笑着拿过浴巾,站起身围在腰间。

  “好了?”余贤趴在浴缸边仰脖看人,“这么快?”

  杜亦垂眸往下一看,玉石就入了眼。

  心下一动,脚底一滑。

  一个身子不稳往下栽,一个连忙起身去抱人。

  黑睡袍的边儿攥在杜亦手里,余贤剩下个小裤衩。

  白浴巾的角儿搭在余贤脚上,杜亦什么都没剩下。

  余贤捧得满怀的湿滑,杜亦触到结实的玉石,两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呆愣了十几秒。

  杜亦眼睫微颤五指缓缓松开,黑睡袍随即落地与白浴巾交缠,他偏头轻咳两声:“小渔。”

  余贤脸红气粗动作不停,双手托住杜亦向上轻颠,蓝色的殊力波自掌心飞出,接着大片的雪白在杜亦的眼前飘过,随后纯白的睡袍遮住他苍白的身体。

  大步一迈,余贤直奔卧室。

  杜亦神色乖巧不言不语,脸却坦坦荡荡地贴在玉石上。

  反观余贤,一身君子之姿,抬头挺胸目视前方。

  杜亦被直接塞进柔软的被子里,余贤没停脚转身又进了浴室,再回来时身上湿答答的挂着水珠。

  “队长,那套藏青色的睡衣放哪儿了?”他背对着杜亦弯腰在衣柜里翻找。

  后背上的伤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杜亦的面前。

  蔓延至尾骨的伤疤,犹如狰狞的纹身附在原本光滑的肌肤上,杜亦眼神一颤,心下愈加坚定。

  余贤回过身,见缩在被子里的人仅露出一颗小脑袋,目光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队长?”

  “一块二块三块……八块。”

  数到八,杜亦的视线刚好捕捉到一滴调皮的水珠,它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停滞,接着滑进浴巾里。

  杜亦视线下移,缓缓开口:“在最里面的柜子里。”

  他的目光随余贤而动,见人找到了睡衣正作势要套上,杜亦眉眼弯弯,语调上扬:“别穿了。”

  “嗯?”余贤闻言手下一顿。

  “过来让我看看。”

  “啊?”

  余贤拇指与食指在拎着的衣领上打了条直线,对上杜亦炽热的眼神忽然反应过来,手一甩,睡衣缩回衣柜:“队长想怎么看?”

  双手撑在床边,余贤笑声朗朗。

  杜亦眯起眼,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向上,用满足的轻笑作为回答。

  “队长——”

  余贤长唤一声:“队长,开门。”

  “我从前是不是会错了意?”杜亦忽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

  余贤听得迷迷糊糊:“啊?队长在说什么?”

  “你之前跟童照。”杜亦突地挺起身,咬住发红的耳垂。

  “跟谁?”

  余贤以为自己幻听。

  “童照。”

  见余贤迷迷瞪瞪的神情,杜亦提醒道:“医疗中心,TH02病房,我隔壁。”

  “啊。”

  余贤微张开嘴,迅速反应过来:“队长,你听我说!”

  “没事,”杜亦笑,“你年轻。”

  “不是,”余贤手脚并用,急得嘴巴开开合合哆嗦了好一会儿,最后神色委屈巴巴地道,“队长啊,你误会我了。我那是腰伤,他给我按摩。”

  杜亦疑惑:“按摩你喘什么?”

  “我疼的啊。”

  闻言,杜亦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护在余贤的腰间,声音温和得似在唠家常:“那他喘什么?”

  “不知道,”余贤舒服地眯起眼,表情像一只正在享受的大喵,“他可能体虚吧。”

  “哦,”杜亦又笑了,“门开了。”

  余贤一怔,又听:“进来。”

  紧接着杜亦贴在他的耳边:“干活。”

  “门……开了?”

  余贤的嘴没动,杜亦的头有些疼,但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他现在能听见余贤的心里话。

  “咋整,这仗打的也没个军师。”

  什么东西?还想要军师?

  同谋者双颊红一阵白一阵,嘴上笑道:“主帅不行就解甲。”

  “主帅行!必须行!”

  仗还得打,心里的话憋是不可能憋的。

  “好喜欢。”

  “眼尾好红!”

  “是要哭了吗?”

  杜亦长舒口气,“念心”被努力关掉,双手微动,银色的J型殊力波轻柔地传递过去。

  雨后竹香淡淡散出。

  几乎是在瞬间,余贤就嗅到了。

  “队长!”他叫,“你干什么?”

  他在问,但心里已经猜到了。

  第二殊力觉醒的杜亦,作为余贤的契合Partner,有能力用J型殊力波对他的伴侣进行任何方面的精神疏导。

  “小渔,关于那个梦,我也有一个版本,”杜亦认真地直视那双蓝眸,“我的版本是……”

  “杜亦,我信你。”

  余贤只听了几个字就迅速截断杜亦的话,他飞快表态,不给人一点间隙用来胡思乱想。

  杜亦也闭上嘴,他摸着余贤的手指,一根一根揉着。他眼眶里有泪,却笑得无比灿烂。

  J型殊力波轻缓柔和,余贤后背的疤痕处先是如同火燎,紧接着清清凉凉得十分舒服。

  “有时候,心动就是很简单的事。”

  余贤睁开眼,嘴角上勾。

  该他回馈了。

  余贤毫无保留地派出几员大将献给杜亦一场紧凑又绝妙的表演。

  勇敢的潜水员率先上阵,探向越来越深邃的海底,努力地触碰宝藏。英勇的冲浪者紧跟着接班,迅捷地翻腾,冲击。

  尔后,燕尾服一披,指挥家隆重登场,挥动起修长的指挥棒。

  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

  指挥家被这声音震撼到了。

  太美妙了。

  万物的啼声、鸣唱都比不过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之下的声音。

  源于纵容,源于默许,在无限的温柔宠溺下,迎来最终重重量级的表演者——操偶师。

  空调并没有人去调节,然而室内的温度却直线攀升,操偶师与他的傀儡在这样的环境下上演一场不需要报幕的大戏。

  操偶师最宝贝的傀儡不是粗织麻布做成的,它光洁润滑,好似一汪春水能在操偶师的指尖流走。

  淋漓的水确实湿了操偶师的手,然而他的傀儡并没有溜走。它在他的操控下做出各种精妙与纯净的动作:蹬脚、屈膝、挺腰、仰颈、最后是启唇。

  然后,操偶师的傀儡活了。

  它发出了声音。

  操偶师闻之愈加兴奋,灵巧的手指提拉着细丝线操纵着手下的傀儡。时快时慢,时而凌厉时而舒缓。他们似是共同演绎过无数台戏,他的每一处牵动都是大师级别的示范,而傀儡每一次的回应皆是出自本能,却又恰到好处极度美妙。

  他手指一提,它薄唇微张;他手指一拉,它双腿曲起;他手指一扯,它肩头轻颤;他再度一拽,它胸口起伏;他卖力一甩,它予他晶莹剔透又粘稠的宝藏缠绕指尖。

  操偶师的手指被滋润得透出白光,他交替变化,速度与力道同时传递,而傀儡在他的牵引下迅速给出反应:布满光泽的躯体被扔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漂浮,散出阵阵清香。

  是清竹,亦是清泉。

  能撤火,亦能解渴。

  夜太长,却没有一丝缝隙能留给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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