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故居,南忻正在和楚荆比试,两个人在飞舞的雪花中打的难舍难分,剑光四起,灵力到处散,南深在一旁抱着剑使劲的拍手叫好。
“南氏的剑法大雅至正,皇城的剑法浩荡大气,这两个人打起来有点意思。”祁野一直很认真的给顾宴初打着伞,刚踏进故居的门就看见这一幕,不由感叹一句。
“南氏修身,皇城崇尚儒学修心,两者有共通之处也有不同的地方,现在看来倒也还好。不过楚荆随我,修的不只是皇城的东西,还有仙宗的唯心。”顾宴初停住脚步,不去打扰两人比试。
南忻一手出剑,一手捏诀,无数剑影便在指诀成型的时候在南忻背后出现,虚虚幻幻都是含章的剑影,含章也在此刻脱离主人的手,飞入剑影之中,融为一体,分不出虚实来。
“南家御剑术!”楚荆也凌空而起,手捏剑诀于眼前。х
“我记得仙宗也有御剑之术,出自仙宗天山,号称万物唯心一念皆可成剑。不知与御剑之术相比,有何差别?”楚荆的剑也脱手而出,这一次比试楚荆没有拿出太师,而是拿着另一把剑,君之慎独,慎独剑。
楚荆没有捏手诀,而是并指如剑在眼前,此时他的手便是剑,只见周边事物都在受他感召,空中的雪花也停止飞舞,悬停在他的身边,渐渐地染上了他的剑气。
“看这架势,楚荆更胜一筹?”祁野带着疑惑偏头看向顾宴初。
顾宴初不语,而是继续看下去。他们的修炼的路数不一样,不分好坏,只是修为高低而已。不能说南忻的以外物修身就是错的,楚荆修心而感外物是对的,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难,都是大道,行则有成。
“嘭”的一声响起,灵气肆意的撞开,雪花飞舞,祁野连忙将伞往前一挡,挡住飞舞的雪花。
再一次看向两人的时候,楚荆噔噔噔的连连后退三步,撞到院子的树上,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
“你没事吧?”南忻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剑没有收住,将楚荆击飞出去,刚刚他看楚荆的架势,觉得应该很难接住楚荆一剑,结果楚荆这一剑不是很结实,被他击散了。
“他没事,修炼时候一定不认真,才导致他如今这般不耐打。”顾宴初笑着上前,去查看楚荆的情况。
楚荆的胸口就只是疼,人没事,估计过一会儿就好了。
南忻赢了,南深可开心了,瞪了一眼楚荆,就去为南忻喝彩了。
“没有,偶尔偷懒不叫不认真。”楚荆小声为自己辩解。
“那叫什么?”顾宴初轻笑。
楚荆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心虚:“那叫适当的休息。”
“我没有怎么教过你仙宗的御剑术,你能学到现在这样,也是下了功夫的,很厉害了。”顾宴初笑了笑还是夸了一句楚荆,楚荆的天资不是最上乘,但是他悟性高,只是看过他的一剑“山河同春”便能从中领悟御剑术。
得了夸奖,楚荆很开心:“您离开之后,我失去了庇护,楚家便没有怎么帮过我,就连太学对我也是逐渐冷淡,有些东西我学不了,只能自己悟。”
顾宴初将人扶起来,南忻围了上来,看了看楚荆歉意的行一个同辈礼。
“没事,没事,比试切磋吗!”楚荆回了一个礼。
“先生,明日便是论剑会,到时候仙门百家各家都会来,你若是不急着回去,可以看看。”南忻又对顾宴初行了一个晚辈礼。
“看看你是不是最厉害那一个,是吗?”顾宴初瞅了一眼南忻。
南忻瞬间就被顾宴初这句话逗的脸红:“没有,仙门比我厉害的多的是。”
“我会来的,你一定最厉害的那一个。”顾宴初还是决定去看看,算是满足南忻期望。
“多谢先生。”确定顾宴初会去,南忻就是一笑,然后和楚荆对视一眼。
楚荆也立刻表示:“我也会去看,看你大杀四方,成为这一辈仙门百家第一人。”
“好!”南深比南忻还激动,立刻大喊一声好。
雪还在下,几个时辰便将白玉京的十二楼五城都披上了一层白衣,让祁野瞬间就想到了四个字,琼楼玉宇。
祁野站在故居最高的楼阁上,下面顾宴初正在送三个小辈离开,南忻长大了以后便不住在故居,有自己的小居,楚荆是客人和长公主住在客居里。
比试完,几个人便去房间里喝茶聊天去了,祁野自觉地不去打扰几人说话,去看雪,这不已经看了好几个时辰。
“少君,要不要下来休息了。”顾宴初仰头看高阁上的人。
祁野明明也是客人,可是顾宴初和南家的人,都默许他住在故居。
“殿下,幽都没有雪,幽都终年潮热,即使到了冬天也没有这样的大雪,幽都的雪落下来就不见了,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看看,真的很漂亮。”祁野向下面的人招手。
顾宴初叹了一口气,提了提衣袍,走向一旁的楼梯,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世间繁华,每个地方都有不一样的美景,少君看过,便已经是幸运,何必纠结有没有呢?”顾宴初很快便爬上了楼阁,与祁野并肩而立。
“不一样的,殿下在这里,祁野便想留住这一场雪。”祁野见到顾宴初衣着单薄,将人揽了过来,藏进自己的大氅之下。
“少君到底喜欢我什么?少君的喜欢就真的是喜欢吗?”顾宴初也不反抗,任由祁野将他拖入衣袍下,肩靠着肩。
祁野转头在顾宴初的鬓边嗅了嗅:“殿下不信的,现在祁野说什么殿下都是不信的,殿下你经历那么多背叛抛弃都能不恨,为何不能相信祁野喜欢你呢?”
顾宴初也转头,与祁野四目相对,眼神中竟然是探究,他在探究祁野到底想做什么。
“少君,知道就好。”顾宴初深吸一口气。
祁野却突然低头吻上了顾宴初的唇,又在顾宴初惊颚后退之际,堵住了顾宴初的退路,将人死死的禁锢到自己的怀里,加深这个吻。
祁野最后放开顾宴初的时候,舌尖都被顾宴初咬出了血,他倒是无所谓的舔了舔唇,然后释然一笑。
“殿下,祁野真的很喜欢殿下的。”祁野看见顾宴初拉开两人的距离,看着夜空中飞舞的雪花莫名的来了一句,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向顾宴初表达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