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时间已经很晚了。
尤淮一脚把许飞踢到一边,自己开车带着这陶知走了。
许飞捂着屁股,气的在车屁股后面呜啦呜啦的大叫:“尤淮,你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呛人的尾气。
“呸呸呸——”
旁边的许鹤乐的直拍大腿:“哥,那按这来说,你是桥,还是驴?”
许飞:“......”
他黑着脸,准备给他妹妹来一场爱的教育。
身后,许妈的声音慢吞吞的传来:“许飞,你想死吗?”
许飞哆嗦着回头。
许妈的眼神中带着浓重的杀气。
许飞的表情切换那叫一个速度,回头满脸慈祥的揉了揉许鹤的头,忍辱负重。
“你哥是驴!”
那你也是驴!
哼!
*
尤淮的车开着开着就拐了弯。
陶知睡眼朦胧的坐在副驾上打瞌睡,完全没有发现。
等到他被滞空感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被尤淮抱着上楼梯。
他的小破院子里哪来的楼梯?
“......”
他睡的嗓子有些干,声音沙哑的问道:“不是说送我回家?”
尤淮一脸镇定:“这也是你家。”
套路,全都是套路!
陶知张嘴想反驳,冷不丁的瞅见了角落里猫着的赵母,嘴边的话立刻变了。
“......妈,你这是......”
“这里好像有老鼠,我蹲在这看一看......”赵母干笑两声,“那我回房休息了,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她站起来,脚下跑的飞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陶知缩在尤淮的怀中,满头黑线。
等他再回神,已经被尤淮放到了床上。
——尤淮的床上!
啧,诡计多端的死基佬!
陶知砸了一下嘴,又在心中接了一句:我现在也是,嘿嘿!
他根本不抗拒,一翻身就想往被子里面钻。
然后被一只大手拽住了脚腕。
???
陶知满头问号的回头:“怎么了?”
尤淮温声:“去洗澡。”
陶知不可置信:“……你不爱我了?”
不是说喜欢一个人,会愿意接受他的一切吗?
为什么他只是不洗澡而已,尤淮都不愿意让他上床......
呵呵,原来,一切都是错付罢了!
这个基佬,他不当了!
他滚!
陶知眼中含泪,手脚并拢的蠕动着要滚下床。
“……”尤淮眉心一跳,赶紧按住他。
“你今天衣服上被泼了果汁你忘了,身上不黏吗?”
陶知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不适,立刻收起表演欲,爬起来去浴室。
他去的匆匆,来的匆匆,要出来的时候,却慢慢了。
“尤淮……”
尤淮刚从下面接了杯水上来,就听到陶知哼哼唧唧的声音。
他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走过去贴在浴室的门边,轻声问:“怎么了?”
陶知扭扭捏捏的声音在门后面响起:“我忘了拿换洗的衣服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尤淮松了一口气,回了句我去拿,转身去了陶知的卧室。
大大的衣柜里,整整齐齐的挂着一溜的衣服。
尤淮没有细看,随手拿了一套睡衣。
他已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回来,耳后还有些泛红。
好像是,忘了拿内裤……
隔着打开了一点点的门缝,两个人艰难的完成了衣服的交接工作。
陶知咬着唇看了看被睡衣包裹住的内裤,头皮一阵酥麻。
奇了怪了!
以前在宿舍的时候,舍友的大裤衩子每天迎风飘扬,他都没有任何感觉的。
现在怎么这么奇怪啊啊啊!
陶知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红着脸出来了。
尤淮一看,果然头发还是一样湿漉漉的。
他自觉的拿起吹风机,就要给陶知吹头发。
陶知往旁边躲了一下。
尤淮僵住。
“……”
陶知看到尤淮有些受伤的眼神,赶紧软着声音解释:“很晚了,你也快去洗澡,我自己能吹。”
他竖起手指,一脸认真:“我保证!”
尤淮这才露出笑容:“好。”
浴室里,再一次弥漫上水雾。
陶知吹头发不像尤淮,会调整到中档的温度,不冷不热,一点一点仔细的吹干每个角落。
他主打就是一个简单,粗暴。
第一步,吹风机打开调到最高温度。
第二步,扎好马步,弯腰低头。
第三步,一顿乱吹。
这样确实干的很快。
只不过……
尤淮一出来,就看到了一只蓬松圆润的蒲公英,在纤细的脖颈上摇来晃去。
“你洗好啦~”蒲公英听到动静回过头,露出一张被衬托得更加小的脸,和两只黑亮亮的眼睛。
尤淮:“……”
这倒霉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把头发吹成这样的?
陶知不知道尤淮心中的吐槽,还一脸骄傲的邀功:“看,我就说我自己能吹干吧!”
真像个幼稚的小学鸡!尤淮这样想着,眼中却溢出了温柔的笑意。
到了现在这个点,陶知的睡意早就跑的一干二净了。
他滚到被子里,熟络的拍了拍旁边:“别客气,快上来。”
这一幕,突然让尤淮想起那天晚上陶知光着脚跑来敲他的门,嘴里翻来覆去的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那时候的他他烦不胜烦,以为对方是故意在勾引他,还差点在冲动之下掐死对方。
现在想想,真是世事难料。
尤淮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
温柔的黄色调,营造出一股静谧的氛围。
他躺到床上,侧过身看向身旁的人。
陶知正鼓着脸,眼巴巴的看着他,可爱的要命。
尤淮弯起唇角,扒开对方蒲公英一样的头发,轻轻的亲了一下光滑的额头。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只有怜惜和珍重。
陶知瞬间红了脸,藏在被子下的脚羞涩的绷紧。
真少爷怎么突然来这一下?
还怪叫人害羞的……
陶知鼓起勇气,第一次主动的撅起嘴,吧唧吧唧的亲了尤淮一脸的口水。
满屋的温情瞬间被打破。
尤淮无奈的擦了擦脸,然后捏住陶知的鸭子嘴,冷酷拒绝。
“唔唔唔——”陶知呜咽着挣扎,在尤淮松开手以后,立刻控诉。
“你不爱我了!”
“?”
尤淮跟不上陶知的脑回路。
陶知眼中含泪:“你嫌弃我的吻!”
“你那是吻?你那明明是小鸡啄米!”尤淮无奈的叹气,用胳膊撑着自己的体重压了上去。
贴在陶知耳畔的唇瓣滚烫:“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