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苏图处理了一个侍女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
他被皇后召见,隔着一个铁栏,铁栏的一端是金碧辉煌的宫殿,另一端是前来看望他的皇后和皇后身边的侍从。
赫苏图觉得自己就像是牢笼里的罪犯,唯一和罪犯不同的是他顶着“王子”的头衔,牢房的规格也是最高级别的。
“赫苏图,你为什么擅自处决那个侍女,你对她有什么不满吗?”
赫苏图:“母亲,没什么不满,我不喜欢她,就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吗?”
他没有示弱,但是憔悴的面庞告诉面前的所有人,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不好。
皇后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眼泪:“德里凯斯倒下了,赫苏图,我很伤心,你们都是我最亲的亲人,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伤害。”
赫苏图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表演。
“赫苏图,你还记得上次为你治病的人类吗?”
终于,眼前的女人在惺惺作态之后,终于说出了她的真正目的。
“上一次的治疗出现了问题,我们再治一治,就算有任何一个能康复机会,也不能放过啊!”
赫苏图一想到当时的痛苦,眉头紧锁,几乎要把轮椅的扶手拧断。
片刻后,他浅浅微笑:“好啊,那就治吧!”
皇后紧绷的神情,放松下来,和赫苏图随意说了两句话才离开。
赫苏图盯着皇后的背影,眼神幽邃。
不论皇室要刷什么花样,他都不会惧怕。
在他彻底死亡之前,他的命还有利用的价值。
他就在这里,等着看。
赫苏图不太记得当初那个骗子的长相,他想起来的时候只有滔天的恨意,那个人给他开了很多药,总是不停地让他尝试,尝试,再尝试,每一次的尝试却只会带来痛苦,让他的症状愈加严重。
直到有一次,他提出了针灸。
淬了药酒的针刺在他的双腿上,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然而渐渐地,那些密密麻麻的银针全都变成了黑色。
身体的毒素开始逆流,双腿仿佛被重物碾压千遍百遍,他疼的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就残废了。
双腿,彻底无法行走,他辛苦锻炼出来的力量也消失了,双手连重物都抬不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被狡猾的人类骗了。
他杀过不少人类军团的人,这个骗子一定是来为他的族人报仇的。
而现在,自己的母后又是为什么要把这个人类再次送到他身边呢?
赫苏图自下而上地打量眼前的商知然,目光最后落在商知然颈侧地奴隶编号上。
清晰的号码周围泛着粉红色,应该是刚烙上去不久。
“殿下,我很抱歉对您造成的伤害,实际是上次的治疗并没有完成,治疗只进行到了一半,他们发现您的痛苦之后就将我带走了,导致治疗进度停滞,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将您治好的!”
赫苏图听见眼前的骗子这么跟他说。
如果不是皇后亲自来找他,他就相信这个骗子的话了。
赫苏图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商知然,半晌薄唇亲启:“你的身上是什么味道?”
商知然疑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可是他什么也没闻到。
“有什么味道吗?”
“太脏了!”
肮脏的人类.....
"把他带下去好好洗一洗,洗的越干净越好。”
“啪!”
商知然被粗暴地丢进桶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盆接一盆的冷水往他头上身上浇下。
冰冷刺骨,全身的毛孔偾张。
身体还没有能够接受这种程度的寒冷时,下一盆水就会紧随其后,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时间。
系统“嘶”地一声:【幸好我及时打开了痛觉屏蔽,这哪是洗澡啊,这是上刑吧!】
没错,的的确确是惩罚,而且是针对虫族的惩罚。
虫族尚且无法忍受,更不要说商知然是人类,没有坚硬的外壳,还不到五分钟就晕了过去。
赫苏图冷冰冰地看着商知然,地上的人类士兵气息微弱,脸色惨白,嘴唇冻得发紫,可怜兮兮地颤抖着,本就瘦削的脸颊更加凹陷。
“真脆弱啊,人类。”
比起雌虫,雄虫已经够弱小了,而眼前的人类却更加没用到令他感到恶心,只会用阴谋,用卑劣的手段伤害别人。
“别让他死了。”赫苏图丢下这句话,让侍女把他推进了寝殿里。
商知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他屏蔽了痛觉,晕倒是身体的生理反应,他能感觉到身体麻木,也能感觉到在他晕过去不久有谁往他身上粗暴的干了一床被子。
湿哒哒的身体被被子捂着,他后半夜发起了高烧,要不是系统把他喊醒,恐怕他今天晚上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个世界的他对你也太狠了吧?这是要你的命啊!】系统忍不住吐槽。
商知然剧烈地咳嗽两声,支撑着自己坐起来,他先把自己身上湿掉的衣服脱下,将被子翻过来盖在身上。
还好这床被子够大还有没有被水洇湿的地方,否则他今晚真得冻死。
外面都是侍卫,他不可能让系统把他变走,也不能从商城里面兑换衣物蔽体,肯定会被发现。
“你把我的痛觉屏蔽关掉。”商知然说。
【啊?可是你现在的脸色看起来真的非常差哎,痛觉屏蔽关闭了你受得了吗?】
商知然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没事,关吧!”
赫苏图绝对不可能是故意折磨他,或许也有那么一点报复的成分,但他猜测赫苏图这样做的原因更多是为了考验他的医术,比如说他今天晚上不能熬过去,那就是他自己医术不精,怪不了任何人。
毕竟曾经在他的手上遭殃过,按理说赫苏图应该完全不信任他才对,这样还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果然无论是哪个世界,爱人都是嘴硬心软的。
系统将信将疑地关闭痛觉屏蔽功能。
几乎是一瞬间,浑身肌肉的酸胀感和大脑的晕眩感像是无数条神经同时连接到他的神经末梢,迸发出剧烈的侵入骨髓的寒冷。
仿佛赤身露体地在零下二十度的茫茫雪地里行走。
商知然拥有非常强大的精神力可以暂时抵御,他趁自己还清醒,急忙打开带过来的医药箱,没有水,他硬生生把药咽下去,然后又给自己加了一剂退烧贴,注射肌肉松弛的药物,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后,他才靠在被子里睡着了。
第二天,商知然是被推醒的。
他的脑袋还不清醒,眼睛前不停地冒着星星,哆哆嗦嗦地裹着被子站起来。
赫苏图站在不远处嫌弃地看着他。
商知然抱歉地说:“殿下,我没有其他换洗的衣服,失礼了。”
赫苏图大方慈悲地挥挥手:“拿两件衣服给他。”
很快佣人便拿来换洗的衣服,商知然换完衣服回到原地,他的医药箱还摆在地上,最上面一层被打开了,里面的药物还完好无损地按照原来的样子摆放着。
看来是他不在的时候赫苏图让人查看过。
“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赫苏图讥讽道,“怎么医生自己治不好自己吗?”
商知然:“任何病都不能立刻治好,生物体可以很坚强,也可以很脆弱。”
赫苏图:“强词夺理。”
商知然:“如果您一定认为我在强词夺理的话,那么如您所愿。”
两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赫苏图才开口:“既然你认为没有任何病可以立刻治好,也就是说我的病也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我得的是什么病了吗? ”
“抱歉殿下,我还不知道。”
赫苏图笑了:“不知道是什么病还敢说自己可以治好我,看来你用了不少办法才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你对狱卒许诺了什么?你付出了什么才让那些愚蠢的家伙相信你?身体吗?看起来你的确有几分姿色。”
瘦骨嶙峋,脸色蜡黄至极,却不得不承认五官的俊朗,挺翘的鼻梁两边是一双深邃的眼睛。
商知然不卑不亢地说:“不知道这个病的名字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病是由什么情况引起的,但是通过之前对您的治疗,初步判定应该是由于身体吸入了某种菌子,是这种菌子寄居在您的体内,通过您的呼吸和运动传播......”
听着商知然的话,赫苏图顿时想起了德里凯斯。
他的尖刺收敛了一些,狐疑地打量着商知然:“什么意思?”
商知然:“意思是如果和您进行过多次的近距离接触,很有可能会感染上这种,被感染的人会根据菌子的数量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症状,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症状都不会有您的严重......”
“简而言之,殿下,您是传染源。”
“你为什么没有被传染?”
“很抱歉我没被传染,因为我是人类。”
赫苏图嘴巴抿成一条线,下颌的轮廓清晰可见。
过了很久赫苏图才推动者轮椅转身,旁边的侍女犹豫了一下,走过去想要帮忙,被赫苏图制止了。
“虽然害怕被传染,就没有必要惺惺作态了。”赫苏图说。
侍女满脸通红。
赫苏图:“我不会告诉母后。从今天开始,你们都不用再照顾我了。”
殿里的佣人听到这话,脸上没有表情,但心里都松了口气。
接着,他们又听到赫苏图说:“从今天开始,由这位为人类医生来全权照顾我的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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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苏图:人类,颤抖吧!害怕了吧!
商.痴汉.老婆奴.然:老婆,你怎么知道我想一个人独占你,老婆我来了!
赫苏图:???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