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两口皱眉，玉墨起慌张的放下刀，跑出去倒水。
“刚才案板上切了辣椒，味还留在上面，怎么样还辣吗？”玉墨起关心的问。
池旭摇摇头，盯着案板旁边的残留的辣椒种子。吃完饭，池旭困意来袭，昨晚是凌晨睡的。
在车上睡的也不安稳，也没有睡多久。
池旭回到卧室，拉上窗帘慢慢进入睡眠。
玉墨起一个人伴随着夕阳，在厨房洗碗，他们来到A城已经快半个月了。池旭也没有提回去的事，今天池旭带着玉墨起来到A城的池家。
池旭见到时隔多日的柏文林，他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十月份的天气，他穿的却像在过冬季。
池旭望着柏文林，心里说不出的闷痛，他上前去。
“您的脸色很不好是生病了吗？”池旭问。
一旁的池扉搂紧柏文林，看向池旭呵斥道：“文林不会生病的，文林的身体好着呢。”池扉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对他自己说的，还是对池旭说的。
那么久没见，池扉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双眼布满血丝眼下发青。池旭看着有一丝狼狈，放在以前池扉不会让自己变成这样，池旭隐约感觉到柏文林出了什么事。
柏文林挣开池扉的手，拉起池旭的手往楼上走。
柏文林的手很冰冷，像冬天的雪，明明外表看着那么温暖内里却是冷的。
池扉望着上楼的柏文林叫了一声，柏文林只是顿住身体没有回应他。很快顿住的身体融化，抬起脚继续上楼。
两人又来到了阳台，池旭有些害怕，上次柏文林就是从他眼前跳下阳台的。
在A城的池家阳台，比T城的要高很多跳下去可能真的会死了。
在这的柏文林也比以前的柏文林病弱，池旭警惕的跟紧柏文林。柏文林像是发现池旭的举动，转过身温柔的对池旭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跳下去的。”
池旭看到柏文林的脸上出现了很多褶皱，对于池旭来说褶皱是陌生的。就连他的爷爷，池夏樰都一直保持二十多岁的样子，虽然他实际年龄已经快八十了。
池旭不禁想到生理课上老师的一句话，“Beta会老，他们在不到一百岁时就会死。而Alpha和Omega却能活到二百多岁，生命是他们的一倍。”算算年龄柏文林今年五十多了，寿命已过半。
Beta的身体素质要比Alpha差，到了老年会有很多病找上他们。
池旭紧张的握住自己的裤腿，看着柏文林苍白的脸问：“您生病了。”
柏文林没有像池扉那样自欺欺人，而是轻轻的点头。
“什么病，严重吗？”池旭心里一紧。
柏文林笑笑坐下，他伸出手拍拍旁边的位置对着池旭说：“来，坐下说。”
池旭走过去，他坐在柏文林旁边很不适应，觉得局促。
“别紧张，我们是第一次这么坐吧，你在刚出生的时候，还在我身边待过五年。等你长大一点，就被池扉送走独自一个人生活。五楼的小阳台你至今都没有去过吧，如果没去过就不要去了。我的大半生都被困在那里了。”
柏文林的语气温温柔柔，跟叙述故事似得，池旭也不发言就那么安静的听着。
“我小时的时候，就跟着我爸和我妈，在全国各地算是旅游吧。因为他们都是很优秀的音乐家，从我记忆起，他们就在全国世界各地开音乐会。可能是家庭的原因，我长大点也开始，跟着他们一起开音乐会。我也成了音乐家，然后就遇见了一个很美好的女孩。”
说到这柏文林停顿了，他低下头池旭用余光扫进他的眼睛。能看到那双正在慢慢枯萎的眼睛里满是悲伤，柏文林实在是太瘦了。
柏文林一笑，“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个事的，池旭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情，等我死了以后。能把我埋在我想去的地方吗？我希望我想去的地方有郁金香。”
池旭望着前方不知道该说什么，柏文林的生命这是到了尽头吗？他这是在向他的孩子交代后事吗？可这都不是池旭能够插手的事情，要过问池扉。
“您不会死的，父亲不会让您出事的。”池旭的声音里泛着悲伤。
柏文林望着自己第一个孩子，摇头，“不，人都是会死的，池旭我病的太严重了。太严重了，根本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您，还是不要那么悲观。”池旭根本不会跟柏文林怎么相处，可也不想他死。
“好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在这坐会。”
池旭迟迟不起身，柏文林无奈，“你放心，我是不会跳楼的，我现在已经油尽灯枯。在跳楼没有意义，还有池扉是不可能让我离开他太久的。”
柏文林话音刚落，池旭就看见了池扉，这下池旭不走也要走了。
来到楼下，玉墨起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他刚才跟池扉聊了些什么。
“中午在这吃饭吧，今晚也不会去。”池旭说。
玉墨起看到池旭，“行，你说了算。”
晚饭餐桌上，今天的人特别齐全，不仅池夏樰、许碧、池扉、柏文林都在。就连池晓落、付如初、池星彤、池另雁也在，过年都没能凑齐那么多人。
今天那么平常居然把人给凑齐了。
餐桌上，池夏樰对着池旭说：“池旭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想想要孩子的事了。”
听到这话餐桌上的人，齐刷刷都去看池旭，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柏文林都看着他。
池旭放下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玉墨起抢先了。
“爷爷这事不急，池旭现在忙着他的事业。孩子这事急不得，再说了生孩子也不是说生就能生的。”玉墨起给池夏樰夹菜。
池夏樰看着玉墨起那个殷勤的样子，以前因为玉卿的缘故怎看玉墨起都看不顺眼。但时间长了，他硬是给看顺眼了。
“你们的事，我也就是说一说，想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池夏樰不再说话，池旭低头看着眼前的饭怎么也吃不下去，计划必须提前了。饭后，池旭独自一个人来到池夏樰的书房。
池旭抬手敲门，过一会听见，“进来！”
池旭开门进去，书房里面池夏樰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他没有抬头。
“这么晚了来找我做什么。”池夏樰问。
池旭走过去，“您上次不是想让我帮您吗？”
池夏樰一愣放下手里的书，透过镜片眯着眼看池旭，“你说什么？”
池旭笑着微微弯腰，“爷爷我打算留在A城。”
一个多小时后，池旭从厨房里出来，他看见玉墨起两人站在走廊里。池旭对着玉墨起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