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闻新顺了顺孤余风的后背,温声说:“乖一点,好么?”

  孤余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叶闻新也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低下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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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闻新被情绪淹没了,等他稍稍回过神的时候,孤余风已经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看样子神智都不太清楚了。

  叶闻新将人抱了起来,带他去浴室冲了个澡,等孤余风看起来好一些了,又温声问:“明天需要帮你请假么?”

  孤余风摇了摇头,说:“还有不到十天的拍摄时间了,再请假不合适。”

  “你的身体还撑着住?”

  叶闻新用手摸了摸孤余风的额头——还好,对方并没有发烧。

  “撑得住,没受伤。”

  “但你一直在哭。”

  “有一点难受。”

  “哦?”

  “有些时候,我不像是一个人,反倒像个物件了。”

  叶闻新原本想说几句伤人的话,但他看了看孤余风这模样,也就改了嘴边的话语。

  “你是我的太太,我心里是有你的。”

  孤余风闭上了双眼,似乎是要睡觉,或者,他是不愿意再进行对话了。

  叶闻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说:“我要是再玩你一轮,明天你应该起不来了吧。”

  孤余风睁开了双眼,说:“等我先拍完这部戏,好不好。”

  “不太好。”

  “那我该怎么哄你呢?”

  “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叶闻新意兴阑珊地收回了手,“我只是觉得,我或许也做错了一些事,但除了将错就错,没有更好的选择。”

  叶闻新没有谈过恋爱,他不知道该如何吸引别人爱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别人的吸引、拉进双方之间的距离。

  同样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双方的隔阂,让一件彼此都不痛快的事变成“过去”、不至于影响他们之后的关系。

  他不想原谅,也不想放弃,他的骄傲将他架了上去,他的阴暗面也日益增长,虽然还在掌控之中,但也渐渐变得失控。

  不应该是这样的。

  无论是他和孤余风之间的关系,还是他自身的状态。

  叶闻新不再多想,他给自己预约了为期一周的国外出差,然后在次日清晨告知了孤余风。

  孤余风握着叉子的手瞬间绷紧,过了几秒钟,才轻声问:“需要我陪你一起出差么?”

  叶闻新刻意沉默了十几秒钟,欣赏够了对方坐立不安的模样,才开口说:“不需要,你安心拍戏,我们或许也应该分开几天,让彼此都冷静一下,避免做出会伤害对方的举动。”

  孤余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会真的伤害我的。”

  “现在不会,不代表以后不会,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

  孤余风笑着摇了摇头,说:“每次你看起来都很生气,但每一次你都有分寸。”

  “你已经开始害怕我了,不是么?”

  “……”

  孤余风没有说话,或许是不想欺骗叶闻新。

  “我去国外出个差,也给你放个假,”叶闻新端起桌面上的椰子水,喝了一口,“等我回来,你的剧也拍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去英国度假。”

  “叶闻新。”

  “怎么?”

  “你出差的话,我可以给你打电话么?”

  “当然,你是我太太,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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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闻新先是送孤余风去了片场,然后才继续乘车去了机场,他这次出差安排得急,私人航班的航线来不及申请,助理便安排了包机。

  叶闻新上了飞机,将手机放到了一边,开始连同视频会议,与国外的合作方讨论具体的合作细节。

  七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孤余风早晚各打一个电话,日常的消息也发得很勤,叶闻新会接每一个电话,尽可能地秒回信息,即使无法秒回,也会在回复信息前告知对方自己刚刚在忙。

  或许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像“弹簧理论”,离得近了互相排斥,离得远了又开始思念。

  七天的国外行程结束后,叶闻新反倒觉得两人紧张的关系有所舒缓,至少从偏离的轨道回归到了正轨。

  叶闻新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天,刚好赶上孤余风杀青,他在飞机上看了一些孤余风杀青的视频——青年被人群簇拥在中央,意气风发、笑得很开心。

  叶闻新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他想,他还是很喜欢孤余风高兴的模样。

  ——如果他把对方束缚得太近,或许就见不到他这样了。

  叶闻新将内心深处那些阴暗的念头又压了压,下飞机时并不意外孤余风没来接机,但当车门打开的时候,他却看到了对方的身影。

  孤余风冲他摇了摇手,说:“怎么,很惊讶?”

  叶闻新上了车,身后的工作人员帮他关上了车门,他说:“今天不是有杀青宴?”

  “推掉了,导演本来想拦我,我说要来接你,他不仅同意我提前离开,还要派车送我,我心意领了,直接跟着家里的车过来了。”